回复：〓J&J◆燃烧吧！血红〓【搬文】秘 密（在秀)by：毛人气的作

金俊秀想着，心里徒然生出一股伤感的情绪。
他不是一个容易发出感慨的人，却在今夜想了太多太多……
“俊秀……”
迷迷糊糊地扶着额头，就听到有人叫自己。
金俊秀抬头，正好看见金在中给自己拿过来外套披上。
“你和昌珉先回去，有我在这里守着就好。”
男人疲累不堪的脸，自己看得很多，却在现在感觉更心痛了。
“我没事的，让昌珉先回去吧。”
金在中笑得很难看，“傻瓜，你就没事了？忘记今晚我给你说过什么了？”
金俊秀真的不忍心看见这样的金在中，于是头一次不顾一旁还有人的情况，伸手去抚上金在中的半张脸。
一字一句，说的真切。
“我记得，可我现在更想呆在这里。”
在中，别再笑了……你知不知道你这回笑得有多难看？
手指触及之处，全都是金在中那凉冰冰的皮肤。
在中，别再一个人想要承受那么多那么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了，放下心来好吗？……我只是想要你有一个依靠的肩膀。
曾今腿伤的你，我无法抱起。
可是，在一年以后的今天，难道我还是无法当你安心的依靠吗？
温润的手心覆上了金俊秀的手，金在中看着他，想挤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却不料弄得自己的表情很难看。
“好。”
深夜了，金俊秀把沈昌珉送回了宿舍，自己一个人又回到了医院。
轻轻敲了敲门，却没人来应，金俊秀叹了口气，一手扭开门的把手。
果然，还是太累了吗？
金俊秀看着睡倒在沙发上的金在中，再看看一边病床上似乎仍没睁开眼睛过的郑允浩，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才走进去关好门。
他似乎懂了一些东西，一些早就该懂得的东西。
曾今，允浩发烧得最严重的那一次，在中在一个人推开这道门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吧……
或许，还比自己多出了一股委屈的感觉？
金俊秀笑笑，这突然想起自己以前的别扭事，确实让自己不太好意思。
“笨蛋……”
低声说了一句，为沙发上睡着的人盖上了毯子。
“还说我呢，我看你们两个都是笨蛋。一个就是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傻子——天生热情，对什么事都一副胸有成组的模样，喜欢万事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喜欢去闯荡，赢得更多人的掌声与喝彩，却不知讨厌你的人，终究还是讨厌你的……就算你付出得再多，看在他们眼里，只能徒增他们对你的厌恶。”
慢慢地，轻柔地抚摸着金在中的发脚，金俊秀不紧不慢地自言自语着。
“还有一个，就是现在睡在沙发上的大笨蛋——整天喜欢对着别人唠唠叨叨，对着镜子自言自语，没自信，却死命撑着不让任何人发现；小气鬼，却还喜欢嘴硬，尽找些理由来辩解；有时候明明已经坚持不了了，还要面子地要照顾别人……也不会替自己想想，要是自己倒下了，那又有谁来照顾自己……”
絮絮叨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哽咽在了喉咙口。
本来不该哭出来的，本来是要数落下这个人的……
金俊秀侧过头，无声地笑着想去拿纸擦掉自己的眼泪。
“……俊秀。”
突然一只手被握住了，温暖的感觉传进了自己的皮肤里。
金俊秀去看他——那人眼中的腥红血丝，一瞬间像针一样扎进自己眼里。
“怎么醒了？”嘴角微弯，想要把泪硬生生地逼回去，却在那人扬手为自己擦去眼泪的时候才发现——泪水早已溢出眼眶。

“……好久不见。”
憋了半天，才说出俩人见面的第一句话。
金希澈没看他，端起水就喝了一大口。
“渴死我了！什么破电梯，走到一半就不动了。我kao！不嫌东西多吗？真是的，害得我爬了十几层楼！”
“……”
郑允浩听他抱怨了一小会儿，觉得是不是有点对不起他？于是莫名其妙地就说了句“对不起”。
金希澈横他一眼，“我不要你说对不起。”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听说你住了几天医院。”
“嗯……”
“那人被你放了？”
“……嗯。”
又是短暂的沉默。
“我cao！郑允浩你孬种啊？！那种人死了最好！要你这么慈悲心肠干嘛？”
“……”
“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烂好人？这种人你也放过？以后她再来害你怎么办？你有几条命啊郑允浩？”
“……”
默默地站起身来，郑允浩指了指厨房，“我去做饭吧，今晚你就在这里吃吧。”
说着就拿起金希澈那袋东西，要往厨房里走。
谁知，却被金希澈追上来一把抢过去拿着。
“你给我站住！让你做饭了吗？哦？抢些事来做。”
噼里啪啦地踩着一双拖鞋就进了厨房，再“砰”一声，关上了门。
一系列举动让郑允浩站在原地呆了好几秒。
于是突然想起金希澈脚上踩着的那双拖鞋，不正是自己以前的那双吗？——之所以说是以前的，是因为他这次出院，那四个又给他买了新的拖鞋，还有其他新的东西，说是要去去晦气。
今天回来才穿上新拖鞋一天不到，所以就还没把旧的那双给扔了。
敲了敲厨房的门，郑允浩在外面说要给金希澈另一双拖鞋穿。
“吵什么吵？不知道老子在做饭吗？”
“……”
郑允浩手上拿着一双拖鞋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就一双拖鞋吗？老子就喜欢穿你这双，怎么？不行啊？”
也不是不行，只是……
咚——一声，厨房的门被金希澈从里面拉开了。
“……”
“……”
两人对视着，这回是郑允浩先开的口。
“这个，拖鞋……”
“我已经说了不换了。”
“哦……”
背过身去刚要移开脚步，就被后面的人抱住了。
那力道狠狠的，重重的。
“允浩……我想你了……真的想你了……”
是吗……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


“……好久不见。”
憋了半天，才说出俩人见面的第一句话。
金希澈没看他，端起水就喝了一大口。
“渴死我了！什么破电梯，走到一半就不动了。我kao！不嫌东西多吗？真是的，害得我爬了十几层楼！”
“……”
郑允浩听他抱怨了一小会儿，觉得是不是有点对不起他？于是莫名其妙地就说了句“对不起”。
金希澈横他一眼，“我不要你说对不起。”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听说你住了几天医院。”
“嗯……”
“那人被你放了？”
“……嗯。”
又是短暂的沉默。
“我cao！郑允浩你孬种啊？！那种人死了最好！要你这么慈悲心肠干嘛？”
“……”
“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烂好人？这种人你也放过？以后她再来害你怎么办？你有几条命啊郑允浩？”
“……”
默默地站起身来，郑允浩指了指厨房，“我去做饭吧，今晚你就在这里吃吧。”
说着就拿起金希澈那袋东西，要往厨房里走。
谁知，却被金希澈追上来一把抢过去拿着。
“你给我站住！让你做饭了吗？哦？抢些事来做。”
噼里啪啦地踩着一双拖鞋就进了厨房，再“砰”一声，关上了门。
一系列举动让郑允浩站在原地呆了好几秒。
于是突然想起金希澈脚上踩着的那双拖鞋，不正是自己以前的那双吗？——之所以说是以前的，是因为他这次出院，那四个又给他买了新的拖鞋，还有其他新的东西，说是要去去晦气。
今天回来才穿上新拖鞋一天不到，所以就还没把旧的那双给扔了。
敲了敲厨房的门，郑允浩在外面说要给金希澈另一双拖鞋穿。
“吵什么吵？不知道老子在做饭吗？”
“……”
郑允浩手上拿着一双拖鞋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就一双拖鞋吗？老子就喜欢穿你这双，怎么？不行啊？”
也不是不行，只是……
咚——一声，厨房的门被金希澈从里面拉开了。
“……”
“……”
两人对视着，这回是郑允浩先开的口。
“这个，拖鞋……”
“我已经说了不换了。”
“哦……”
背过身去刚要移开脚步，就被后面的人抱住了。
那力道狠狠的，重重的。
“允浩……我想你了……真的想你了……”
是吗……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


有时候，顺其自然，也许也不坏吧……可是往往，那会带来很多自己无法预料的事情。
为了避免那些意外，又怎么能顺其自然？
朴有天呆呆地看着化妆间里的郑允浩，已经很久了。
Cody在心中叹了口气，还是开口：“有天啊，把眼睛闭上吧，给你上眼妆了。”
闭上？
“就这样也可以上妆啊，”和Cody说着话，眼光却还是在那个人身上，“没关系的，我不会掉眼泪。”
Cody拿着化妆棉站在他旁边为难着，心疼着这样的朴有天。
——这样，已经多久了？
在允浩能够和四人一起活动开始，朴有天总是把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那种深深的自责，就算是工作人员也能看出来。
他总是在不断地确认他是没事的，他还很好……常常盯着那个人的方向很久很久，久到让人为他感到心疼。
“哥，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还没来得及把眼光收回，就看见一块包装得十分精美的东西出现在自己眼前，太近，以至于朴有天缩了缩脑袋。
“这是……”
“是很好的东西哦！你先把眼睛闭上。”沈昌珉笑笑，一把手蒙住了他的眼睛，“哎呀，我一只手不好拆包装，那我不蒙着你了，你自己闭好眼睛啊。”
“……”不知道沈昌珉想干什么，朴有天看了看化妆镜中的少年。
“喂喂，说了不准偷看的，闭好闭好。”
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听他的话，朴有天闭上眼睛的时候这样想着。
沈昌珉转过头朝Cody无声地笑了笑，然后开始拆包装。
Cody这才反应过来沈昌珉到底想干什么，手上马上蘸了蘸化妆棉，给闭着眼睛的朴有天上妆。
“呐，哥，你先闻闻。”
朴有天感觉到一股馨香的味道飘进了自己的鼻翼里。
“是吃的？”
“嘿嘿，那么让你摸摸它。”
一只手伸了过来，朴有天感觉到沈昌珉那只手正牵引着他去摸索那所谓的神秘东西——凉凉的、滑滑的。
“这个……好像年糕。”
“哈哈！不对不对。”
Cody看了一眼沈昌珉手中的那一小块年糕，笑了笑。
“不是？……”不对啊，这种味道、这种形状和手感……不是年糕是什么啊？
朴有天疑惑着，想要睁开眼睛去看，却被沈昌珉笑嘻嘻地制止住了。
“哥，不是年糕，是和年糕很像的东西，是什么呢？”
“……”
朴有天不安分地动着眼珠，Cody手下速度地再给他的眼睛铺上一层粉，而后大功告成地看了一眼沈昌珉。
“哈哈！就知道你猜不到。”沈昌珉俯下身去，“喏，是新品种辣炒年糕哦！”
“什么？”朴有天接过还封了一层保鲜膜的年糕，一看，“你不是说不是年糕吗？”
瞪着眼睛看着他，却只见少年笑得开心的一双大小眼。
“谁知道你这么好骗？”
戴着小鹿角的沈昌珉看上去可爱极了，才上完妆的脸，轮廓分明，在灯光的照射下，就像是梦中才会有的男子。

虽然已经看着这个人很长时间了，但突然这样看他，朴有天觉得好不真实。
“快吃吧，待会儿就要开始拍摄了。”
抬头一看，原来是刚才自己一直注意的人——郑允浩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刚才和工作人员说话时的认真表情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熟悉的带点疲惫的表情。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笑得很开心——那种看在别人的眼里都会觉得突兀的开心。
随即拿出一个炒年糕放进嘴里，带着夸张的语气：“哇！真好吃！”
听到这一声，Cody转过身来看了看这边。
郑允浩笑了，而沈昌珉却只是看着那样的朴有天，眼神寻常而深邃。
哥……什么时候你才能回到以前的那个朴有天呢……
“卡！”
镜头外的工作人员笑成一团。
“现在我们正式来一遍。”
“什么？现在才开始吗？”
金在中笑笑，理了理自己的狮子耳朵，看着面前的金俊秀。
导演笑着点了点头。
“啊，我还以为刚才就已经开始了呢。”
听着他说话，总有种好啰嗦的感觉，金在中曾不止一次想要蒙住金俊秀的嘴，就那样吻上去。
“恩康康”的笑声传出来，金在中看着金俊秀45°的侧脸，笑着再次趴在了他的肩上。
两人相视一笑，就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呀！金俊秀你咬我！”
“你刚才还想咬我呢。”
“我那不是没咬到吗？”
金在中看着笑得开心的俊秀，居然有点儿不服气。
“不行，我要咬回来。”
说着，便去够金俊秀的脖子。
“呀呀，要开拍了，不玩了。”
“不行不行，等我咬了再说。”
“哇！金在中你欺负我。”
“呀！呀，你给我过来！”
“恩康康康康……”
不知不觉，两人在后面打闹着，竟然就拍完了一组镜头。
只是镜头里面只看到朴有天、沈昌珉和郑允浩的完整打闹的样子，在三人遮挡住的后面，透过镜头空隙才能找到那两人你跑我追的样子。
玩笑着，似乎陷进了这粉白色的童话世界里。
“OK！下面开始个人镜头的拍摄。”
金俊秀坐了下来，手上还拿着一根长长的条状气球，笑嘻嘻地看着那边金在中的表现。
“在中，表情要再可爱一点，自然一点。”
看见在导演这样的引导下，做着各种各样奇奇怪怪动作的金在中，金俊秀一下子憋不住笑出声来。
“笑？你来做做看？”
NG。
“呀，金俊秀！”
NG。
“快走开，我不认识那个人，你们认识吗？”
NG。


虽然已经看着这个人很长时间了，但突然这样看他，朴有天觉得好不真实。
“快吃吧，待会儿就要开始拍摄了。”
抬头一看，原来是刚才自己一直注意的人——郑允浩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刚才和工作人员说话时的认真表情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熟悉的带点疲惫的表情。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笑得很开心——那种看在别人的眼里都会觉得突兀的开心。
随即拿出一个炒年糕放进嘴里，带着夸张的语气：“哇！真好吃！”
听到这一声，Cody转过身来看了看这边。
郑允浩笑了，而沈昌珉却只是看着那样的朴有天，眼神寻常而深邃。
哥……什么时候你才能回到以前的那个朴有天呢……
“卡！”
镜头外的工作人员笑成一团。
“现在我们正式来一遍。”
“什么？现在才开始吗？”
金在中笑笑，理了理自己的狮子耳朵，看着面前的金俊秀。
导演笑着点了点头。
“啊，我还以为刚才就已经开始了呢。”
听着他说话，总有种好啰嗦的感觉，金在中曾不止一次想要蒙住金俊秀的嘴，就那样吻上去。
“恩康康”的笑声传出来，金在中看着金俊秀45°的侧脸，笑着再次趴在了他的肩上。
两人相视一笑，就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呀！金俊秀你咬我！”
“你刚才还想咬我呢。”
“我那不是没咬到吗？”
金在中看着笑得开心的俊秀，居然有点儿不服气。
“不行，我要咬回来。”
说着，便去够金俊秀的脖子。
“呀呀，要开拍了，不玩了。”
“不行不行，等我咬了再说。”
“哇！金在中你欺负我。”
“呀！呀，你给我过来！”
“恩康康康康……”
不知不觉，两人在后面打闹着，竟然就拍完了一组镜头。
只是镜头里面只看到朴有天、沈昌珉和郑允浩的完整打闹的样子，在三人遮挡住的后面，透过镜头空隙才能找到那两人你跑我追的样子。
玩笑着，似乎陷进了这粉白色的童话世界里。
“OK！下面开始个人镜头的拍摄。”
金俊秀坐了下来，手上还拿着一根长长的条状气球，笑嘻嘻地看着那边金在中的表现。
“在中，表情要再可爱一点，自然一点。”
看见在导演这样的引导下，做着各种各样奇奇怪怪动作的金在中，金俊秀一下子憋不住笑出声来。
“笑？你来做做看？”
NG。
“呀，金俊秀！”
NG。
“快走开，我不认识那个人，你们认识吗？”
NG。


两人什么话也没有说，只对视了一小会儿，金俊秀便低下头去弄气球，而金在中则一直站在他面前，背对着摄影大哥，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在很久之后，公司的年会上，那位摄影大哥再次看到金在中背对着他，站在金俊秀面前，两人说着什么的画面的时候，竟然第一次冒出脑海的，就是那天两人站在摄影棚里的样子。
“诶，你不是和他们经常在一起工作吗？”
“谁？”
“还有谁？就那五个小子呗。”
“嗯。”
“最近不是盛传他们关系其实没那么好吗？可事实究竟是怎样的啊？”
“这些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就到处听来的啊。怎么？难道是真的？”
他笑笑，心下虽然明了公司这样的宣传手法，但还是有点生气。
“这个我也不清楚。”
“不会吧？”
“要不然，你以为？”
“要我说啊，我看是真的。空穴来风的事，又怎么会传得如此逼真？”
他端起一杯酒，抿了抿嘴。
“总之，其他人我是真不知道。不过在中和俊秀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啊？不会吧？传言可是说他俩关系最不好啊。”
八卦的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好像他说的是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
唉，这就是传言。
“反正我就说这么多，信不信由你。”
关于那五个年轻人的事，他并不想向外人透露。
一是因为这是职业道德的要求，二是因为他能感受到那五个孩子是真的亲密。
虽然在面对一些真真假假的传闻的时候，他有时也会怀疑自己看到的那五个人是不是真实的他们。
但，他宁愿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那些不经意流露出的动作。
而有些东西，看到那么一点，知道真假，也就够了。
“冷吗？”
从公司的后门里出来，金在中走在金俊秀的身后，看到前面人明显颤抖了一下的身子，问道。
金俊秀则转过头来——11月的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晕染出一层薄薄的清冷的光。
“没事。”
话音还未落，脖子上就感受到一阵热烘烘、软绵绵的毛绒质感——围巾里似乎还透着金在中身上的中性香水味。
“走吧。”
“嗯。”


“……”
怎么办……要是这时候开门，难保自己不会吐出来，那么金在中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可要是不开门……
“有天？”
咚咚咚。
又是三声敲门声。
心口突然一阵强过一阵的异物感涌了上来，金俊秀捂住嘴巴，瞥到电视机旁正好有个垃圾筐，于是想要先走过去再说。
“有天？……俊秀？”
然而，这时门外金在中的呼喊却又响了起来。
——终于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俊秀，我明明听见有人在敲门啊，你怎么……俊秀！俊秀！……”
……
“这个笨蛋……”
朴有天看着坐在金俊秀床边的人的背影，心里竟有些愧疚的感觉。
为什么……他身边的人总是在自己的疏忽下发生这样或那样不好的事情？
允浩哥是在自己的身边出事的，而现在，金俊秀也是……
自己，怎么总是在连累他们？
“哥……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注意到俊秀他……”
“这个笨蛋，从来都是这样……”
金在中似乎并没有听到朴有天的抱歉。
“什么都喜欢自己一个人扛着，好也是，坏也是……为什么从来都不肯让别人为他分担点什么？”
“在中，别太担心了。医生已经给他打了针，相信会没事的。”
郑允浩站在一边，两手按在了金在中的肩上。
“要相信他会没事的，他总是精神饱满，什么苦都能吃的样子。这样的金俊秀，一定会没事的。”
可金在中听了郑允浩这番话后，却只是低下了头，默默地，朝金俊秀伸出一只手。
——他去牵他的手，然后慢慢地、温柔地，将他的手攥在了自己两只手掌中。
“……”
那一刻，郑允浩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屋子里站着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那个闭着眼睛，脸上一片安详的金在中。
“哥，我……”
朴有天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后面站着的沈昌珉按住了肩。
良久，金在中才又开口。
“有天，今晚我和你换房睡吧。”
“……嗯。”
你看你啊……怎么就这样不让人省心呢？
朴有天最后一个从那间房里退了出来——他是给金在中拿他的东西去的。
那时候，一行人也已经都为金俊秀的突发状况忙了两个小时左右了，看看时间，也已是凌晨了。
距离他们下一班飞往首尔的飞机，只剩下两个小时。
朴有天咬咬牙，无力地去敲了敲另一间房间的门。
“回来了？”
开门的只能是沈昌珉——他侧身让朴有天进来，然后随着他一起坐了下来。
“先睡一会儿吧，待会儿上了飞机也睡不好。”
“嗯。”


答应了一声，可朴有天坐在沙发上却还是没动静。
沈昌珉正准备躺回床上，回过头，就看见朴有天垂着脑袋，背靠在沙发上的情景。
昏暗的暖黄灯光从他的后颈斜斜照射下来，在他的前方投掷出一片朦胧的黑暗区域。
朴有天没有吱声，可沈昌珉知道他在流泪。
很多时候，朴有天流泪都是不需要理由的。沈昌珉知道那是他心里的某一点被触动，他才会有的反应。
而并不一定是伤心所致。
可是，说不上为什么，以往察觉他落泪不太想打扰的自己，今天，却偏偏很想进入这个男人的内心世界。
“……”
眼泪渐渐模糊了视线，可朴有天却没有半分想去擦掉它的想法。
就这样……一直流泪，一直流泪吧……
眼前突然出现一块白色的东西，朴有天看着它还未明白是什么东西，就听到沈昌珉的声音。
“我不喜欢看你哭。”
微微愣了一下，朴有天抬起头——少年的眼中明显有着嫌弃和烦躁的情绪。
“擦掉它，哥。”
然而，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他对自己的不满。
“昌珉……？”
沈昌珉微抿了下嘴巴，终于一只腿半跪在了沙发上，一手捧住朴有天的脸，也不顾对方的感受，就那样伸手擦起了朴有天脸上的眼泪。
“……”
“……”
隔了好一会儿，好像才终于擦干了男人脸上难看的泪痕。
“谢谢你……昌珉。”
那么近那么近的距离里，沈昌珉就那样看着自己，居高临下的姿势，双手捧着自己的脸。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可再一仔细感觉，又什么异常也没有。
“干嘛要谢我？”
少年认真地看着自己，眼神却很温柔。
“没，没什么……”朴有天垂下眼睛想了想，却又说，“谢谢我们的老小那么懂事照顾哥哥啊。”
潜意识里极力在逃避着什么，他还是不愿意去开启少年眼中的秘密。
“哥……只是这样么？”
带点失望的语气，沈昌珉定定地看着他，手掌渐渐滑落下来——感受到的，是男人那干燥而好闻的皮肤带给自己的手感。
也许什么都很清楚明白吧，朴有天？你自己也只是在逃避罢了。
他心中暗笑自己的愚蠢，看着面前少年脸上的失望表情，觉得自己真是失败。
再次应验了那句话——自己身边的人，果然都会遭到这样或那样不好的事情，就连感情，也不例外。
“昌珉啊……”
话还未说完，就被一个有力的怀抱狠狠地搂入了另一个人的怀中。
待到自己回过神来，想着应该要推开他时，却渐渐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愿拒绝他的拥抱。
真是可怕的后知后觉。
“哥……你知道吗？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还要一次又一次地伤害自己？责备自己呢？”
“……”
“哥……求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好吗？我不想看见这样不开心的你，不想看见在允浩哥面前装开心的你，也不想看见总是默默流泪的你……你知道吗？哥……”
昌珉……昌珉……


曾经以为他还什么都不懂，曾经以为他只是个跟在它们身后需要照顾的孩子，曾经以为自己在他心中只是个哥哥……
却在这一刻发现，原来，曾今，都不同了。
“昌珉……”
“哥……我想吻你。”
他渐渐地松开自己——那张自己一直都认为是五个人中最帅气的脸，被印进了自己的瞳孔中。
熟悉到无法忘记的脸，熟悉到无法忘记的关于他们两人的一切……
心，突然变得柔软。
在逆光望着他的方向里，抚摸着眼前少年那只被灯光照映出一半的侧脸。
忽然就笑了，向他靠近，轻轻地开口。
“荣幸之至。”
也许很多年后，自己会嘲笑这时自己的行为；也许很多年后，自己会变得不愿意再去提起这段往事。
可朴有天还是觉得，很值得。
因为，在那夜，他得到了一颗真心爱他的心。
……
郑允浩侧过头看了一眼坐在斜后方的金在中和金俊秀。
——金俊秀还是紧紧地闭着眼睛，被他靠着一边肩膀的金在中正握着他的一只手，一脸疲惫地睡着。
略微想了想，郑允浩碰了碰旁坐的经纪人。
“哥，待会儿的彩排能不能不让俊秀参加？”
被打扰了好梦的经纪人看了郑允浩一眼，就把眼皮重新合上。
“不行。”
“可是俊秀的身体状况很明显不适合参加接下来的彩排。”
“适合不适合不是你我说了算，是公司说了算。”
“如果向公司说明状况，那么就可以了啊。”
“你要弄清楚这个颁奖典礼的重要性，郑允浩。”终于不耐烦地撑起身子，他皱着眉头看向允浩，“再说，这假是能随便请的吗？就算你们再默契，一首歌跳了几千遍，那也需要彩排的吧？而且还有场地因素，一些现场的安排，这些你们每一个人都需要清楚知道，否则，今晚直播出去，出了问题，谁负责？公司可丢不起这个脸。”
咬咬牙，“可是……”
“够了。”一扬手，“我知道你还想说什么，下了飞机我会安排他先去医院检查一下的。但是之后的彩排和演出，他绝对不能缺席！”
“在中……”
肩膀上靠着的人终于开口了，金在中一直在浅眠，听见这一声，自然是马上清醒过来。
“怎么了？”
“刚才，允浩哥，是不是跟经纪人说什么了？……”——他的口气虚弱，像是正忍受着什么难熬的痛苦般。
“嗯，也就是商量彩排那些事。没事的，你先休息一下。”
语气温柔，金在中控制住自己疲惫的困意，伸手，又去给金俊秀掖了掖搭在身上的毯子。
“哦……还有多久才到？”
“就快了，你睡醒了就到了。”
金在中绽放出一个笑容，在那张毯子下重新又握住他的手，捏了捏。
浑身的热气源源不断地往外冒，金俊秀知道自己这次病得严重，因为实在是被自己拖了太久了，一不小心，便全发作了出来。
可他看见金在中的脸时，还是想要极力掩饰住自己的难受。
或许是天生好强，或许是不愿看到他为自己担心……
那个男人看着自己的那般心疼的眼神，总是让自己幸福到不安。

“傻瓜，看什么呢？快睡吧。”
金在中笑他，毯子下面的手却突然被金俊秀攥得紧紧的。
“在中……我是不是很讨人厌？总是让你担心……”
“说什么呢？该不会是病糊涂了吧？”
弹了弹他的额头，金在中闭上眼睛，却是因为眼眶里冒出来的眼泪。
“……”
安静地伸出手去抚上他的眼角，在指尖感受到那一点液体的时候，金俊秀也闭上了眼睛。
“在中啊……”
他说。
“谢谢你……”


在中……”
“嗯？”
刚想转个方向，就听见金俊秀叫自己。
“……你也很想给她机会的吧？”
“……”
她……谁？自己的亲生母亲吗？
金在中笑笑，不知道怎么回应金俊秀。
有一些东西，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
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
金在中想起自己前几次去看望生母，回来后被自己姐姐知道了的情况。
居然没有一个人赞成自己那样的做法……因为她们都担心，他，会渐渐地离开这个家——这个养育了他十几年的家。
但，实际上，他也不想要去承认自己还有另外一个母亲的事实。
如果可以，他根本就不希望自己知道这个事实，宁愿自己永远被蒙在鼓里。
不用顾及那么多，多好？
“……待会儿我再给她打电话，说我已经回国了。”
金俊秀睁着有些泛热气的眼睛，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
“总会好起来的，在中。”
金在中紧了紧他握住自己的手，闭上眼睛。
车子停在了医院的侧门，一行人下了车，就赶紧朝急诊室走去。
时间，不容他们停顿片刻，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匆忙与疲惫。
戴着眼镜的男医生看了他们一眼，随即在处方笺上毫不犹豫地写下了一连串他们看不懂的药品名称。
那位经纪人看着医生写了几行后，终于忍不住问道。
“请问，您这是在开服用药物吗？”
“哦，服用的待会儿再说，先把点滴准备好，给他稳定下病情再说。”
说着就要按铃通知门外的护士进来拿单子。
却被一个人挡了下来。
金在中那一瞬间有些木然地看着金俊秀。
“打丨针，就好。”
医生也明显被他这一举动有些吓到，而后皱起了眉头。
“先生，你的情况很糟糕，必须住院治疗。”
“给我打丨针……”
这时，郑允浩扶住了还在说话的金俊秀，把他往后一架，让他靠进了金在中的怀里。
“医生，如果住院，那么要多久才能康复？”
“一周。”——说着，又低下头去，继续写着药方。
接着经纪人继续问：“最快的话……”
“一周。”
“……”
顿时，急诊室里陷入了沉默。
金俊秀抿了抿自己已经有些干裂的唇，开口：“还是给我打丨针吧……”
郑允浩回过头，看了看他——无意扫到金在中的表情……说不出那是怎样的一种心痛。
“医生……”
“唉，我说你们有完没完啊？刚才我在这里给他量血压，你们又不是没看见。他的血压只有70！70！你们知不知道这个概念啊？还在一个劲儿地给我说打丨针。你们这是想让他死吗？”
年轻的医生终于受不了地摔下了笔，抬头看着把他的办公桌围成一圈的几个人。


“还有你！请你对自己的身体负责好不好？这么年纪轻轻的，就低血压成这样？要是再不注意，下次再发作，那就很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
把几个人都吼了一顿，那位医生才终于顺了气似的，再次提起笔。
“不管怎么样，输了这瓶再说。”
……
金在中看看倒挂着的医用输液袋，再看看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心里一紧。
“在中。”
郑允浩走了过去，拍拍他的肩。
“走吧。”
“……”
“放心好了，他会没事的。一周过后，他就又是那个活蹦乱跳的金俊秀了啊。”
“……我总是有种担心的感觉，允浩。”金在中站在病房外，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里面病床上的那个人。
“俊秀他……真的会一直在这里等我们吗？”
听见金在中这么说，郑允浩心里也开始虚了起来。
“怎么这么说？他不在这里在哪里啊？”故作轻松地想要笑笑，可是却始终笑不出来，“走吧，在中，颁奖礼一完我们再过来。”
“……”
就在金在中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就这样离开的时候，忽然他看见床上躺着的那个人眼睛动了动。
于是想也没想的，金在中拉开门就跑了进去。
“俊秀。”
还未睁开双眼就听到他的声音，金俊秀觉得最幸福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在中……”
“俊秀……”不知为什么，今天自己的一整颗心都不安稳。
此时看着金俊秀，他更是觉得无法离开这里。
“在中……”——是郑允浩走了进来。
“允浩哥……？现在是不是很晚了？”
“现在，就快7点了。”
“那不是颁奖礼就要开始了？”
“嗯……”郑允浩偏了偏头，想要避开金俊秀的眼神。——他不想，不想这时候明白他在想什么。
“拉我起来。”
金在中看着他，摇摇头，“不，俊秀。不，俊秀……”
“在中，快拉我起来……”说着就要起身，却被金在中按了下去。
“不，俊秀……你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金俊秀看着金在中呆了呆。
“俊秀……你就听在中的话吧。”
“……少了一个人，你们要怎么跳舞？”
“……”
“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允浩哥？这样不切实际……”金俊秀有些气愤地说着，拉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彩排都跟你们一起去了，这时候突然不在，那么，东方神起要怎么表演？”
“金俊秀，你能不能想一想你自己？”
突然一个力道压住了自己，金俊秀侧过头一看——只见金在中脸上无比心痛的表情。
“这一次，就答应我这一次，”金在中靠了过去，抵上金俊秀那微热的额头，“答应我，俊秀……这一次好好想想自己，照顾好自己……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等我回来，俊秀……
“人呢？”
郑允浩独自一人走了出来，经纪人朝他身后望了望——竟然没有看见金在中的影子。
“还在里面和俊秀说话。”——有些疲惫的声音里，隐藏着不堪触碰的愤怒。
许是看出了郑允浩的不对劲，那位经纪人便没有再去催促金在中出来，而是和一行化妆师、造型师一起，坐在车里静静等待金在中的出现。
朴有天一直都靠在车厢里的后座上，一旁的沈昌珉不禁握住了他还在发冷的手。
——朴有天从知道金俊秀的血压只有70的时候，就开始一直紧张。而这些，沈昌珉一直都知道。
放心吧，哥……没事的。
俊秀哥他，会好的。
病房里的金在中和金俊秀做着对峙——那一只插进输液管的手，正被两只手紧紧地按着。
一只是金俊秀的，而另一只，是金在中的。
“俊秀，听我的话，放手。”
金在中紧按着他的手，力度已经让金俊秀的另一只没有输液的手泛起了红痕。
“……”
金俊秀看了一眼金在中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又隔了一会儿。
“好吧……我答应你。”
金在中松了一口气似的，看着金俊秀慢慢放开自己的手，再次将两只手放在了身侧。
“不过，在中，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
金在中坐在四周有些喧嚣的座位上，手上拿着手机一直在看。
那是距离颁奖礼正式开始前的5分钟，他还在想着刚才从医院的病房里出来时金俊秀给他说的话。
“在中，答应我……给她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吧。”
那人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是以那样近于期盼与渴求的姿态。
“我想，她，一定很爱你吧？你们不是还见过几次面吗？难道，你看到的她，真的是别人口中那种除了钱，就什么都忘了的人吗？起码，她没有忘记你啊，在中……”
“……”
“在中，你要去哪儿？”
“我去一趟洗手间，马上回来。”
手机，被他揣回了口袋，金在中以整理衣装为名，暂时离开了座位。
而这时的医院里，那本该是前去为金俊秀换药的护士却急急忙忙地跑进了急诊室。
空荡荡的病房里，只留下一床被掀开的棉被——
和一瓶被拔掉输液管的药液。


金在中微笑着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却有些润润的。嘴里热到发烫的一口气徐徐地，被自己吐出。
“那就这样吧，我挂了。”
“好。”停了一下，她才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在中，你晚上早点睡啊，别太累了。”
听见金在中模糊地应了一声，才放下电话。
“妈妈，哥哥说什么了啊？”
小女孩蹲在自己身边，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母亲眼中的泪水。
“没什么，没什么……”再一开口，却是再也忍不住，眼泪一滴滴流了出来。
“妈妈……”
“小雪啊，”她低下头去看着她，欣慰地笑，“你以后要好好对你哥哥，知道吗？”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下子抱住了正在哭泣的母亲。
“小雪一直都很懂事的，妈妈放心。”
不再年轻光滑的手，抚上女孩的后脑勺，一遍又一遍，温柔而缓慢。
“乖……小雪乖……”
好不容易忍住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感觉，金俊秀到了经纪人指定的地方便叫司机停下车，走了过去。
“这是今晚的衣服，”他向自己伸出手来，递上两件衣服，“不过很有可能黑色那件已经来不及穿上了，你先跟我进去再说。”
点点头，丝毫没发觉经纪人脸上那复杂的表情，金俊秀低着头接过衣服就跟着他进了后台。
在一片忙乱之中，他听见经纪人对另外的人说。
“告诉他们，演出照常，俊秀已经来了。”
忽而嘴角就翘了起来，照着化妆镜，看着镜中脸色苍白的自己，心中喃喃自语。
金俊秀，你做到了……你真的可以的。
金在中才回到座位上一会儿，就接到了金俊秀已经赶过来了的消息，当下心里就一阵紧张。四个人耳语一番，决定轮流去看看金俊秀的情况。
金在中放心不下，第一个便冲进了后台化妆间。
而推开那道门后，金在中几乎有骂人的冲动。
金俊秀，你这个笨蛋！
那人正以一种极度不舒服的姿态抱着自己的头，一旁的化妆师焦急地看着他，又是心痛又是烦躁——要是再不上妆，恐怕待会儿上台后，没几个人看不出他的不对劲。
他很痛，金在中知道。
“医院方面已经打过电话了，说他已经在走之前注射了去痛药，应该没有问题，可是现在……”
屋子里的经纪人听着旁边助理的解释，心不在焉。
去痛药……
顾不得什么形象什么谣言了，金在中一把推开围住金俊秀的人群，隔着椅背一下子抱住了他。
恍惚着，金俊秀意识到那是金在中的怀抱。
在中……
“笨蛋……”
在中，对不起……我最后还是没有听你的话。
已经累到抬不起头，金俊秀是被金在中的双手给捧起了脸的。
‘我，不是一个不会哭泣的男人，只是我很少哭，因为我是男人，所以应该坚强。’
互相望进了对方的眼里，金在中就那样捧着金俊秀的脸，看着他的满面泪痕。
“在中……”
“值得吗？俊秀，”他问，“这样痛苦，值得吗？”
努力睁着眼睛，金俊秀尽力让自己笑得好看。
“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