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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一】
星夜空寂。
李珍基慢慢举剑，轻笑道：“门主，你就安心的去吧。你死去以后的江湖，会变得相当美好。”“不好了！”这时，一个声音自门外响起，“不好了！白堂主刚才——”话说到这里，那人便住了口，因为他看到了李珍基。黎落眯眼看了一眼李珍基，又回头问那人：“你继续说。”
“他，他——”那人抖得说不出话。“他怎么了？”黎落先是疑问，忽然发现黑影慢慢盖住了脚下的月光，又猛然回头。“他，他杀了半数以上的雒门弟——”后面一句话，已然无法说出。黎落的头颅猛的飞出，鲜红的热血顺势喷出。他的头撞击在墙上，滚了数个圈，最后落在金钟铉的身边。
李珍基抓住弄影剑的剑锋，鲜血染红了他的手。下一刻，这把砍下黎落头颅的剑，变成了两段。“这把能杀掉崔珉豪的剑，对普通人来说这么脆弱，真是奇了。”李珍基笑笑，走向金基范，替他解开穴道。“师父——”金基范立刻冲了过去，一把抱住黎落的尸体，痛苦的喊道，“李珍基，我要杀了你！”
李珍基微微一笑：“金基范，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抱着的人才是害死你全家的凶手。”金基范微微一愣，摇头道：“不可能！崔珉豪才是凶手！”“金基范，现在我已是半死人一个。”崔珉豪说话时口齿清楚，却相当无力，“悉听尊便。”
金基范看看黎落的头颅，又看看崔珉豪，站起身，抽出剑，朝崔珉豪刺去。李珍基却在这时，挡下了他的剑，淡漠道：“金正诀不过是个伪君子。当年他为了抢‘青衣修罗’，不知害死了多少人，当然也包括黎落的妻子和他两个女儿。黎落害啸塘山庄灭门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却没想到你逃过一劫。他收你为徒不是因为怜悯你，而是因为你只是一颗棋子……”
金基范一脸错愕的神色，不住的摇着头，嘴里一直念叨着：“不会的……不可能……我爹不是那样的人……师父和我爹是朋友，他怎么可能这么做！你们都在骗我！！”扔下剑，冲出门去。苏钦羽走到崔珉豪面前，神情严肃的看着他。金钟铉紧紧抱着崔珉豪，口气强硬道：“苏庄主，请你放过他。”
“铉儿。”崔珉豪推开他，浅浅笑道，“事已至此，又何必再做垂死挣扎。”金钟铉急道：“可是——”崔珉豪淡淡道：“钦羽，动手吧。”苏钦羽看了他许久，撇过头：“杀了你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你好自为之吧。”“崔珉豪你不欠我们什么。”骆楚看了看一直沉默的李珍基，“但是，其他人怎么办？”
金钟铉回头看着李珍基，但很快回避了视线。李珍基拍拍手，对骆楚笑了笑。骆楚音量提高了些：“崔珉豪。”崔珉豪倏然抬头。骆楚蓦地抽出一支漆黑的细针，刺入崔珉豪的身体，速度快到金钟铉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立刻把你所有的内力输给李珍基！现在！”
崔珉豪睁大眼睛。金钟铉急道：“不行的！这样做，他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会死得更快！”骆楚嗤笑道：“如果他不给李珍基内力，他就只能活一炷香的时间！”金钟铉毫不犹豫道：“珍基哥需要功力，我可以给！别再为难他！”李珍基轻笑道：“你就舍不得他。”
骆楚冷冷道：“你以为他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又能活多久？！”金钟铉道：“我知道他也许活不过明年开春，但至少——”这时，崔珉豪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李珍基，请你过来一下。”李珍基略微停了一下，走到他面前，蹲下：“想通了？”
崔珉豪点头道：“是。”李珍基道：“你应该知道，我的病不是只有这一种方法可以治的。”崔珉豪道：“是。”李珍基挑眉道：“还是坚持？”崔珉豪依旧点头道：“是。”李珍基笑笑：“你从来不解释。”崔珉豪没有说话。金钟铉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
星夜空寂。
李珍基慢慢举剑，轻笑道：“门主，你就安心的去吧。你死去以后的江湖，会变得相当美好。”“不好了！”这时，一个声音自门外响起，“不好了！白堂主刚才——”话说到这里，那人便住了口，因为他看到了李珍基。黎落眯眼看了一眼李珍基，又回头问那人：“你继续说。”
“他，他——”那人抖得说不出话。“他怎么了？”黎落先是疑问，忽然发现黑影慢慢盖住了脚下的月光，又猛然回头。“他，他杀了半数以上的雒门弟——”后面一句话，已然无法说出。黎落的头颅猛的飞出，鲜红的热血顺势喷出。他的头撞击在墙上，滚了数个圈，最后落在金钟铉的身边。
李珍基抓住弄影剑的剑锋，鲜血染红了他的手。下一刻，这把砍下黎落头颅的剑，变成了两段。“这把能杀掉崔珉豪的剑，对普通人来说这么脆弱，真是奇了。”李珍基笑笑，走向金基范，替他解开穴道。“师父——”金基范立刻冲了过去，一把抱住黎落的尸体，痛苦的喊道，“李珍基，我要杀了你！”
李珍基微微一笑：“金基范，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抱着的人才是害死你全家的凶手。”金基范微微一愣，摇头道：“不可能！崔珉豪才是凶手！”“金基范，现在我已是半死人一个。”崔珉豪说话时口齿清楚，却相当无力，“悉听尊便。”
金基范看看黎落的头颅，又看看崔珉豪，站起身，抽出剑，朝崔珉豪刺去。李珍基却在这时，挡下了他的剑，淡漠道：“金正诀不过是个伪君子。当年他为了抢‘青衣修罗’，不知害死了多少人，当然也包括黎落的妻子和他两个女儿。黎落害啸塘山庄灭门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却没想到你逃过一劫。他收你为徒不是因为怜悯你，而是因为你只是一颗棋子……”
金基范一脸错愕的神色，不住的摇着头，嘴里一直念叨着：“不会的……不可能……我爹不是那样的人……师父和我爹是朋友，他怎么可能这么做！你们都在骗我！！”扔下剑，冲出门去。苏钦羽走到崔珉豪面前，神情严肃的看着他。金钟铉紧紧抱着崔珉豪，口气强硬道：“苏庄主，请你放过他。”
“铉儿。”崔珉豪推开他，浅浅笑道，“事已至此，又何必再做垂死挣扎。”金钟铉急道：“可是——”崔珉豪淡淡道：“钦羽，动手吧。”苏钦羽看了他许久，撇过头：“杀了你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你好自为之吧。”“崔珉豪你不欠我们什么。”骆楚看了看一直沉默的李珍基，“但是，其他人怎么办？”
金钟铉回头看着李珍基，但很快回避了视线。李珍基拍拍手，对骆楚笑了笑。骆楚音量提高了些：“崔珉豪。”崔珉豪倏然抬头。骆楚蓦地抽出一支漆黑的细针，刺入崔珉豪的身体，速度快到金钟铉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立刻把你所有的内力输给李珍基！现在！”
崔珉豪睁大眼睛。金钟铉急道：“不行的！这样做，他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会死得更快！”骆楚嗤笑道：“如果他不给李珍基内力，他就只能活一炷香的时间！”金钟铉毫不犹豫道：“珍基哥需要功力，我可以给！别再为难他！”李珍基轻笑道：“你就舍不得他。”
骆楚冷冷道：“你以为他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又能活多久？！”金钟铉道：“我知道他也许活不过明年开春，但至少——”这时，崔珉豪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李珍基，请你过来一下。”李珍基略微停了一下，走到他面前，蹲下：“想通了？”
崔珉豪点头道：“是。”李珍基道：“你应该知道，我的病不是只有这一种方法可以治的。”崔珉豪道：“是。”李珍基挑眉道：“还是坚持？”崔珉豪依旧点头道：“是。”李珍基笑笑：“你从来不解释。”崔珉豪没有说话。金钟铉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
“我自然是很想要的。”李珍基伸出手，手在空中僵了片刻，才慢慢摸上崔珉豪的脸，“只是，我不想看着你那么快死去。啧啧，一点都不好玩。”语毕，他又看看骆楚，“骆楚，我们又何必枉做小人。”骆楚道：“李珍基，这种好事不是天天都有的，你不做？我觉得你不是傻子。”
“这人和他爹一样，龌龊。我不想再看一眼。”李珍基拍拍崔珉豪的胸口，“把我当成傻子的人是你。崔教主，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李珍基站起来，转身欲走，又回头看着金钟铉：“你……”金钟铉抬起头，发现李珍基已经变得他认不出来了。
可是，这么多年，李珍基似乎又像是一点都没变。他这时站在金钟铉的面前，一双眼睛还是那么亮，若是眨一眨，会比孩子还要灵巧可爱。崔珉豪看着李珍基，轻轻叫了声：“哥……”李珍基笑了，他的笑容永远会让人想起三月风吹的桃花。李珍基走了很久，金钟铉都没有回过神。
但最后，金钟铉强迫自己回到现实，哀求骆楚道：“把解药给我吧。”骆楚强硬道：“不给。”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小狐狸，把解药给那小子。”金钟铉有些惊讶的看着门口：“颜大哥？！”“拔了针再吃药。”骆楚扔了一包药出来，便气冲冲的出去了。
颜斐月笑了笑，便跟了出去。金钟铉忙着解决崔珉豪的毒针问题，也没去在意那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雒门的人失去了老大，一时茫然，又不敢上前，只好商量着离开。于是，整个屋子就彻底安静了。不一会儿，映月教的人进来了。
金钟铉蹲在崔珉豪面前，摸摸下巴：“你这样，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崔珉豪看着他，没有动。金钟铉上下研究他的伤口：“哎，怎么伤成这样。难看死了。”崔珉豪唤道：“铉儿。”“嗯？”金钟铉抬头一看，崔珉豪笑的无比暧昧。金钟铉心中一凛，顿时尴尬的不行：“哦，我知道了，你想他们来弄。”
金钟铉刚想跑，却被崔珉豪抓住了手：“铉儿。”崔珉豪额前的头发散散的垂下，他微微抬头，眼睛弯弯的看着金钟铉。金钟铉使劲给自己扇风：“放手，热死了。你烦不烦，一天到晚就黏着我。”崔珉豪的嘴唇长长的抿成一条线，扬成了很好看的形状。
金钟铉不耐烦道：“哎！你给我放手！放手啊！你别这样看着我——”崔珉豪道：“铉儿。”金钟铉白了他一眼：“干嘛？”崔珉豪笑道：“我很想抱抱你。”金钟铉蹲着，回头，左顾右盼，两位护法都在，心里一阵尴尬。最后，还是勉为其难的轻轻抱着他。
金钟铉听到崔珉豪在耳边的笑声，有种晕眩的感觉，最后，实在控制不住，轻声道：“这儿人挺多的。”然后左看看右看看，像犯了错的小孩似地：“我不知道，可不可以……”话没说完，见崔珉豪在微笑，然后带着心跳，很温柔的含住了他的唇瓣。
之后，他们在黯月谷附近的客栈安置下来。这时，颜斐月跟了过来，他走到金钟铉面前，将一个东西放在他手心：“他叫我给你的。”语毕，走进房内给崔珉豪治疗。颜斐月给他的是一块鸾凤玉佩。金钟铉守在门口等待的时候，想起了李珍基说的话：不该变的永远不会变。他终于明白当初李珍基为何会这么说，原来他的性格一直没有变。
一个时辰后，颜斐月走出来，说道：“教主练过《寒沁决》，这点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的。”金钟铉长喘一口气，立刻就想进门去看崔珉豪。颜斐月却拦住了他：“等等。”金钟铉疑惑道：“什么？”颜斐月蹙眉道：“你知道《寒沁决》练至顶重后，他的情绪会起伏不定，精神恍惚……因为以前没人能把这秘籍练到这个境界，所以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但是，以我的推测，恐怕——”
“药王大人，你还是积点口德吧。”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两人一起回头看去，骆楚正慵懒的靠在廊柱上：“有的事情，不说比较好。毕竟你也不能确定，不是么。”“骆楚。”金钟铉愣了愣，立刻道，“我知道你们的医术都相当高明，有什么话请直说。”
骆楚冷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大夫。金钟铉，我不杀他，已经算是便宜他了。知足吧。”说完，他在窗口上戳了个洞，眯眼往里面看去，“崔教主真是风华绝代，只可惜……”金钟铉上前一步，道：“骆堂主，别卖关子了。”骆楚收起笑容，正色道：“好，我跟你说，他这病已经没法治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进去，紧紧抱住他，别让他再伤心下去。不然，他会死的很快。”
“好。”金钟铉立刻往屋里冲。颜斐月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骆楚轻轻捏住颜斐月的下巴，轻声道：“斐月，该回去了。”颜斐月眨了眨眼睛，道：“为何不跟他说实情。”骆楚挑眉道：“实情？崔珉豪必死无疑，他金钟铉自个儿心里比谁都清楚。”
颜斐月微微皱眉道：“可是——”“别可是了。”骆楚走到月下，淡然道，“人都该知恩图报，对不对？”颜斐月点头道：“嗯。”“我打入崔珉豪体内的那根毒针，再加上给他的那包药，可以续他两年的命。”骆楚顿了顿，“我们不欠他了吧？”
颜斐月笑着抱住他：“谢谢你，骆楚。”骆楚拉着他的手，笑道：“你也该给我个交代了吧。”颜斐月在他唇上一吻，笑骂道：“死狐狸，又在动歪脑筋。小心我要你好看！”骆楚眯着眼，摇了摇手指：“啧啧，如今你武功全废了，又如何斗得过我。”“死狐狸，回家吧。”颜斐月牵着骆楚的手，朝黯月谷的方向走去。
几日过后，残灯孤月，罗帐半垂。崔珉豪靠在床头，一手撑着脑袋，口齿不清的说了几句话。金钟铉将手中的碗放下，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轻轻搂住他，无视浑身竖起的寒毛，温柔道：“珉豪，你身体还好吧？我给你做了点吃的。”
金钟铉端起碗，舀起一勺汤，放在嘴边吹了吹。崔珉豪猛的拍了他的手臂。金钟铉一个不妨，险些摔了碗。崔珉豪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用口吹？”金钟铉听到这话特别想揍他，但碍于他是病人，便忍气吞声。舀起一勺汤，晃晃勺子，等热气散去。
崔珉豪道：“你先尝尝。”金钟铉用嘴唇沾了沾汤，尽量不碰到勺子。结果崔珉豪一下推了他的手臂，一勺汤都进了他的嘴。金钟铉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碗就被崔珉豪抢去。崔珉豪一手稳妥的端着碗，一边贴上金钟铉，开始吸他口中的汤。吸到一半，便伸出舌尖，在金钟铉的舌尖上轻轻挑逗。金钟铉急喘一声，抱住他的腰，开始深吻。
金钟铉摸摸他的脸：“别这样嘛，大色狼。”崔珉豪把筷子一放：“铉儿。”“哦，我吃饭。”金钟铉埋头老老实实的吃着饭。吃完饭，金钟铉便跟崔珉豪一起出门，牵马。原本两人一人骑一匹马上路，可是不知为何，快到京师的时候，崔珉豪忽然脚下一点，跃到金钟铉身后坐下。之后便成了两人骑一马。
两人一马速度绝对是最慢的，金钟铉怀疑走路大概都会快些。不过没人催促，他们也不赶时间，只是慢摇摇的晃到吟川镇。这一次回来，金钟铉是为了拜祭爹娘。
原本残破的家却被重建了。金钟铉跳下马，本想冲过去，但又不确定的看看崔珉豪。崔珉豪跟着下马，抱住他的腰，吻了他一下：“去吧。”金钟铉几乎是冲入家门。一切都如同以往，唯一不同的是，在后院多了一个门。崔珉豪走过去，靠在门上听了片刻，推开。
院门直通竹制回廊，春季的阳光透过缝隙，在回廊上洒满光斑。崔珉豪拉着金钟铉的手，顺着回廊走下去。杨花满袖，新燕双飞。绕了几个弯，走过一条笔直的路，尽头是淡青色的帘栊。金钟铉拨开垂帘，面前的景色足足让他吃惊了半晌。
满院子的芍药花，一朵接一朵，一片接一片，盛开在院内。春阳下，大篇幅的占据了他们的视线。院中有一个小座。金钟铉回头看看崔珉豪：“这些又是你搞的鬼？”崔珉豪笑而不语。金钟铉看看四周的芍药花：“我们去的地方也够多了，我想在这里休息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正是。”崔珉豪微微一笑，转眼看着金钟铉，“铉儿，你知道我为何要做这么多事？”金钟铉淡笑道：“铉儿愚钝，且听崔教主细细道来。”崔珉豪握着他的手，柔笑道：“铉儿，我喜欢看你任性闹脾气的样子，希望你能如同孩子一般无忧，一直这样就好。但你要记得，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难过了都可以哭，不过哭过了，还是要坚持往下走。”
金钟铉清了清喉咙：“崔教主，人都会长大，有些事我也懂。不要把我当个小孩一样宠，会惯坏的。”崔珉豪并未回话，只是笑意更浓了些。他的衣上，脸上，尽是金色的阳光。在这样的季节，即便是深邃幽黑的眼睛，也显得但而柔和。
金钟铉的耳边响起轻柔的声音：“我崔珉豪……永生永世，深爱金钟铉……”崔珉豪的眼眸，仿佛包纳了整个江湖，整片天下。这短短的一瞬，是金钟铉一生中见过的，最美丽的画卷。
多年后，雒门消失了。正如一个英雄的没落，正如同秋季的叶，是没有根的。但雒门与映月教大战后没多久，有一句话在江湖上流传了很久：崔珉豪喜欢金钟铉，是全江湖的水也淹不了的事实。金钟铉听到后，也只是淡然一笑。
这一年，艳阳明媚，金钟铉去了清雅阁。这一次回去，他只是想去拜访李珍基。穿过层层密林，石子小路，熟悉的道路渐渐清晰。金钟铉尽量控制自己不去多想，但在听到远处溪水声的刹那，脑海被回忆占满。
十多年前，这条空荡荡的道路上有不少行人，还有两个少年：一个嬉皮笑脸，一个恬静温和；一个长着圆圆的大眼睛，一个长着细长的丹凤眼。金钟铉跳下马，轻轻推开门。里面的东西和以前一样：荷池，桃树，石桌……“子轩？！”池影惊讶的看着他。
金钟铉微笑道：“小影哥。”池影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你这样叫，我还真是不习惯。”金钟铉道：“珍基哥呢？他在么？”池影点头道：“在房里，你自己进去找他吧。”金钟铉走到李珍基房前，靠在门上听了片刻，推开：“珍基哥。”
李珍基抬头，笑如桃花：“铉儿，好久不见。”金钟铉走到他身边坐下：“哥，这些日子，你过的好不好。”李珍基一脸平静道：“亦没有爱，亦没有恨的日子，挺好。”金钟铉忽然觉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阵凉风吹过，牵动着一张宣纸轻轻滑落。旋转飞舞，无声坠地。
好 我回家来吃饭的 吃好饭上学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