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后x静嫔
时间:三月二十
地点:坤宁
皇后:钱昭滢
这日定省散时,皇后唯留静嫔稍候,由女贞(皇后身边二把手)将人引进偏殿,奉茶请人等待片刻。皇后则对镜卸去繁复的珠钗,替下华裳,以闲常的模样与人相见。但见皇后自春时更替的濯珠帘后走来,同静嫔说道:“等久了吧,心兰。
静嫔:文心兰
也未闲等,偏殿两架红木支养花叶锦簇,静嫔走近端详着,未几听得一阵细碎跫音,濯珠帘响动间,静嫔已侧身迎来两步,依礼行过,凑趣地笑了笑:“姐姐这儿的花好看,在姐姐这里待多久,都不算久呀。”同皇后一前一后入座,微微仰脸认真,“姐姐留我,是有什么事吗?
皇后:钱昭滢
皇后听罢也笑,继而说道:“既然喜欢,不妨常来,咱们就跟在应天府时一样,无须拘谨甚么。”凭二人熟稔的关系,尽可免去一应繁缛空洞的寒暄,皇后也没卖关子故弄玄虚,径与静嫔直言:“我叫妹妹来,是为着四月的寒食节、浴佛节,我希望,你能与我一同承办。心兰,你的意思呢?
静嫔:文心兰
听清后话,霎时讶然、又觉心虚不已,几凭本能地侧了侧首,躲开皇后的眼神,迟疑着断续地答:“我……姐姐属意我,我也不愿意让姐姐失望的,……可是姐姐若找顺姐姐、庄姐姐、怡姐姐一起,许是会更好呢?
皇后:钱昭滢
经年相处,皇后自然知晓静嫔的为人,是以当她偏颈避开时,皇后只是耐心的将人看住:“倘若从前在府邸,你不愿也便罢了,可如今已是娘娘了,哪能还时常躲在人后呢。”皇后说话的语调平柔,语速也缓而不快,辅以皓腕、腰佩的青玉通透,人便更似水了:“暂不论顺妹妹与庄妹妹二人,且说你与怡嫔。你们二人一动一静,按理说这等露面之事,应是拂雪更为合适。但心兰何不想想,纵是如此,我为何更想让你来帮衬我呢?
静嫔:文心兰
渐渐在这一片融和的气氛中宁神,咬了咬唇,好半晌才终于沮丧道:“我明白姐姐心意。但姐姐是知道我的,我不聪明,没有另外三位姐姐能干,要是出了纰漏,岂不是倒给姐姐找麻烦么?
皇后:钱昭滢
皇后沉默了一会,问道:“随着年岁、阅历的增长,你早晚要独掌一宫,管摄宫中一应事物。心兰,你有没有想过,该如何做、怎能服众呢?
静嫔:文心兰
一时不知说什么,目光游来游去,将开口的时候慢慢地回到皇后面庞上,对望了一会儿,轻声道:“我向姐姐们学,姐姐如何做、如何服众,我也如何。
皇后:钱昭滢
可谓失望的摇了摇头:“吾不能久立,必自滑而下。心性不同,焉能一味学人,而不创己路呢?心兰,你学不来的。”皇后深知,与其费口舌千句,皆不如静嫔自己上进,是以又道:“罢了。我最后予你三日,想清楚了再来。
静嫔:文心兰
呐呐的低下头,应是:“我会好好想想的。”被熬煎着复咬住下唇,有心要别开这场不欢的话,想了一想说,“嗯……我去年曾接了一株二乔玉兰,昨日开了苞,过两天一并给姐姐带来好么,希望姐姐会喜欢。
皇后:钱昭滢
皇后心下颇是感慨,有怡嫔光华在前,静嫔若想有出头之日,必定艰难。皇后低头用茶,雪色的指头与琅彩的釉纹相互交错,彼此相融且和谐,但听静嫔后话,笑送一眼:“你一向在莳花弄草上很有心得——”倏地一怔,脑中浮现不成型的一篇,但随心捉住、且讲了:“你若是不喜欢抛头露面,不若将踏春时,宴中花草、亭台摆件,交予你全权布置如何?
静嫔:文心兰
静嫔素爱沉浸此中,却不将之当做情趣之外的事,自也未想皇后竟会提到这一处——是静嫔也能安然去上手的。稍愣,旋即眸光一亮,弯眼含笑,语调轻松不少:“那我一定尽心竭力,把姐姐交代我的这件事办成、办好。”赧然地抿抿嘴,脸色微红,“今天实在让姐姐为我费心了。
皇后:钱昭滢
朝她微一罢手:“也是我没想周全,刚才为难你了吧?”二人将此篇揭过,待静嫔请离时,皇后也自然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