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重新转向小月。小月本来就不是多愁善感的女子,没多久心情就算是平静了。外逛燥热,无聊。她匆匆回到纪府。
“杏儿!杏儿!”小月叫门。
“小月姐,回来了。”开门的是纪晓岚。
小月看是纪晓岚,心里冲出一丝欢欣。但平平地说:“是。先生。”
“小月。快快,进来。大热天的,怎么就出来了呢?”纪昀欲扶小月,只不过做了架势。手离小月还有几尺远。
小月随纪昀进了门,说道:“没什么。就是走走。屋里太闷,走走好。先生,今天早朝没大事吧?”
“我正要说。来,小月,查账。”
纪昀领小月到了书房前。小月看好十几箱账本,屋里搁不下,连屋外都放了几箱。
小月,看见这么多账本,说句纪晓岚意外的话:“怎么又怎么多账本?”
纪晓岚一惊:“小月,你什么意思?”
“这两年,你三天两头的拿着几大箱。你累不累。天天,夜以继日的跟你查账,我的皮肤都没水分了。”
“小月,今儿你怎么了?这可关系黎民百姓。”
“黎民百姓,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再说,我一女流,天下关我什么事。”
“小月,你这叫什么话。什么是黎民百姓,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这些年我当你是女流了吗?什么大案要案,什么朝中大事我不都跟你说,没让你参与。”
“你说我不是女的。”小月生气,大步流星地走了。
“我说什么了。”纪晓岚也生气,没追小月。只是说:“杏儿,拦着你小月姐。”
杏儿半天才把小月劝到闺房。回头去找纪昀。这时,纪昀已经开始自己查账。他读一遍,算一遍,又读一遍各项总数做核查用。杏儿冲进来打断纪昀的头绪:“老爷,你怎么不劝劝小月姐。”
“杏儿,不像话。老爷查账呢。”
“小月姐,今有心事!”
“她有心事,也不应该是这样。”
“老爷你!”杏儿愤愤地转身,忽回头留下句话:“老爷,我们知道您心系家国天下。虽说任人唯亲不对,但是连自己家人都照顾不好怎么能照顾老百姓。老爷,你对小月姐这么无情。对百姓,有多大的情?我看和大人贪的是利,您贪的是名。”
纪晓岚眼一瞪。喊道:“慢!杏儿,你把话说清楚。”
“事儿很清楚。我的话也很清楚。只是您想得不清楚。”杏儿冷冷的说,“老爷,小月姐什么时候这样了。总有原因吧。现在就是问原因也没用,其实根本就没用。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老爷你自己查账吧。”说完话,杏儿也回了屋。
纪晓岚又查了几页账册。心里越发不放心,扶案要起。一抬头猛地看见小月就站在屋里。小月面无表情淡淡地说:“先生,没查多少吧?到哪儿?黎民不是你一个人的,可是我就是黎民。怎么能不来?”
“好。小月。好。”
二人查到深夜,纪昀说:“小月,今天到这吧。都累了。先睡。”
小月一句话都没回。表情依然沉沉。
“今天,先生我太过。小月,你不要在意。”纪晓岚道歉。
小月说:“先生你没不对。是小月不对。”小月没有停留,说话就走。纪晓岚紧跟着出来。路上纪晓岚急急地说:“小月。你说什么罚我。要不,我先给你说个笑话吧。”
纪昀拉住小月开始讲笑话:“说是。一官员贪污,受到上司稽查。他铸一银孩儿放置在上司厅中,报告说:我大哥在厅中求见。上司出来,看到银孩儿,于是悄悄收存。后来此官员又犯有罪案,上司勘决,犯官连声说:且看我大哥的面子。上司答道:你大哥太不像话,见了一面就再也不来了。
小月扑哧一笑,马上又恢复了阴沉。撇开纪晓岚继续走。
纪晓岚一看不行,忙说:“我再给你讲一个,说一天,一个农夫击鼓含冤。县官升堂问案:你因何喊冤?农夫说:我明天会丢一头牛,今天特来报告。这糊涂县官一听,惊堂木一拍:呔!大胆刁民!你明天丢牛为啥明天不来申冤?两边的有两个衙役一听是哄堂大笑,县官一看衙役笑更火了,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嘟!胆大的衙役!你们笑什么?牛一定是让你二人偷去了。当差的一听惊慌失措,急忙把衣服扣解开说:大老爷不信请搜!”
“先生,你真是劳累命。讲笑话,还左一个贪官,又一个昏官。看来,我杜小月也做不成女人了。”小月痴痴地看着纪昀,语重心长地说,“我今天的话,黎民百姓不是先生你一个人的。是气话,也是实话。先生这样真的是吃不消。朝中真的是没人可信了?”
小月稍一停话,话头一转说:“那个,我也给先生。讲个笑话吧。可能没先生讲得好。说是呢,某一天 ,某个人老娘特炖童子鸡一只。这人吃了,感到肉硬得像铁。他就问老娘‘这就是童子鸡吗?’老娘说:‘对!’那人叹息道:‘此定大龄青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