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蕪的雪地中我看見
一些蜿蜒的，纖細的爪跡
這些暗紅的文字向小丘延伸
若隱若現，混雜了泥土和石礫
痕跡在小丘逐漸加深，隨卽中斷
然後是無數散落的毛羽
我不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鳥
但禁不住猜想，在奮飛之前
怯懦的毒箭如何中傷牠的胸次
徘徊的飛霰又如何叫嘯著
逼迫牠把所有的熱力和心血捧出
埋葬進風雪慘白的雙翼
我肅穆地注視著這些印記
好像一切都已經發生在我眼前
我向蒼茫的原野沈默地揮手
像那鳥一樣，當著險惡的寒流振翅
讓遠行的呼吸捎去春天的消息
冰消雪融，泉水如火焰從地底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