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在他死的时候,我没来得及问他:闭上眼时,究竟是忘记了一切,还是还是从人生这场虚幻的噩梦中醒来。究竟活着是梦,还是死了是梦。
19 如果这里的尘土有一天被磁化,会否在某个电闪雷鸣的夜,将我与夏宇在往昔在一起的影像印在空气中,海市蜃楼一般。我们在这里跑过,在那里笑过,在那大槐树下拥吻过。
20 老骥伏枥之时,他那千里之外的梦却生生被现实残酷的铁蹄践踏成灰。留下这背影,佝偻,瘦小,摇曳在春风中,却再也长不出新的枝芽。
21 海在这里呼啸了千年,她在等什么。会是弃她而去飞向天边寻找自由的飞鸟么。
22 那些比天还高比海还深的誓言,又怎能当真。那些比雾还浓比叹息还美的梦,又怎能做完。
23 槐花笑,风也跟着笑。 记忆笑,梦也跟着笑。
24 我在估量,我与太阳的距离。 我在揣度,我与温暖的距离。
25 此刻发生的,到了下一刻,便只是记忆了。 此刻回忆的,到了下一刻,又变成了什么。
26 我信手画下几条线——这是流逝的浮光,灿烂的年华。
27 是谁唱起了夜的催眠曲,又是谁在每个睡着的人的梦里,用画笔将其涂满了黑色。 梦里的人们,闭着眼,却做着另外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梦。
28 那逝去的黑梦,是否属于另一个更大的梦呢。
29 愈痛,那梦的尽头便愈美;愈挣扎,脚下的步伐便愈坚毅。
30 结束了么,结束了。 结束了么,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