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三西王母诞辰蟠桃盛会,在民间早已演化成蟠桃宫的庙会大集。早与库伦相约出游,换上早前置办好的素色长袄,一应首饰也全换做绒花绢花,二人相偕隐在闹市百姓中,俨然一对寻常小夫妇。有那叫卖的嘴甜,口中连声道着的贺词也红着脸一应收下,说不清到底是情郎在侧的真心欢喜,还是享受着光天化日之下行这离经叛道之事的隐秘欢愉。)
(虽是换了这幅寻常模样,可骨子里到底还是自矜身份。那些套圈看把式的一应玩意儿尚且无妨,可这庙会上沿街叫卖的小吃却是一个也不要,还要借口不想给人乱花钱。最后实在拗不过他,才选了个街尾的杏仁豆腐,用陶碗捧着,回了马车上去吃。)
(老百姓做这点心自比不得家里,我也是心中有数,只是勉强吃进嘴,仍是不动声色皱了眉头——杏仁用得不好,一点甜味儿也没有,乳酪也换成了糖霜粉,入口粉扑扑的,还齁嗓子。总不好在库伦面前发作,只得一小口一小口地用,愣是啄了大半刻,连一小块都还没用完。)
(实在是味同嚼蜡,正想趁人不注意撂下,谁知一抬眼,却见人正直勾勾地盯着我。这小马车原就局促,他坐得也近,如今与他对上眼,才觉着身旁仿佛坐着个冒着热气的大蒸笼,熏得我脸都红了。忙垂下眼去,不敢再看他,只用勺子又舀了块点心,送到人嘴边)
喏,你也尝尝。
(虽是换了这幅寻常模样,可骨子里到底还是自矜身份。那些套圈看把式的一应玩意儿尚且无妨,可这庙会上沿街叫卖的小吃却是一个也不要,还要借口不想给人乱花钱。最后实在拗不过他,才选了个街尾的杏仁豆腐,用陶碗捧着,回了马车上去吃。)
(老百姓做这点心自比不得家里,我也是心中有数,只是勉强吃进嘴,仍是不动声色皱了眉头——杏仁用得不好,一点甜味儿也没有,乳酪也换成了糖霜粉,入口粉扑扑的,还齁嗓子。总不好在库伦面前发作,只得一小口一小口地用,愣是啄了大半刻,连一小块都还没用完。)
(实在是味同嚼蜡,正想趁人不注意撂下,谁知一抬眼,却见人正直勾勾地盯着我。这小马车原就局促,他坐得也近,如今与他对上眼,才觉着身旁仿佛坐着个冒着热气的大蒸笼,熏得我脸都红了。忙垂下眼去,不敢再看他,只用勺子又舀了块点心,送到人嘴边)
喏,你也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