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也来发篇文哈！

他、十九岁一举夺得文武状元，二十四岁便官至右相，
文采飞扬、武功卓绝，是天下所有女子心中夫婿的绝佳首选。
然而，一道圣旨，却让他娶了天下声名最狼藉的女子。
不论相敬如宾、亦或是冷淡如冰，他不愿与她再有任何交集。
朝夕相处之中，他竟渐渐沉沦，
一路走来，他们都以为真情相待便是最后的结局，
在内忧外患、尔虞我诈下，闺中描眉、枕边细语，已然显得太过渺茫，
披荆斩棘、仗剑饮血，红颜女子不逊须眉，
从闺阁至朝堂，原本掩饰的一身光芒，瞬间绽放
是并肩伫立于权力之巅，王者路携手百年？
还是飞燕成双，远离烽烟，走遍天涯路？
生死契阔的相约，并肩同行的坚定，
风雨长路中的相伴，铁血中的缠绵，
繁华落尽、何去何从？


   “好啊！架子挺大的！做错事连个歉都不知道要来道！”眼见白凌有些黯然的神色，梁朵朵顿时有火冒，“凌儿，走！我给你评理去！”她拉起两人便向东厢冲去。
      等她们风风火火赶到东厢时，只见两名女子正要步出院落，三人皆是一惊、然后便怔住了。
      在她们眼前的女子，朱唇皓齿、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睛、淡淡的柳叶眉、小巧的鼻梁，整张脸庞的五官不是精致二字可以形容的，白净柔嫩的肌肤吹弹即破、不盈一握的纤腰，如此绝色的女子却未施任何粉黛，乌黑的青丝散落在那纤弱的肩膀上，身上只着一件白衣、未加任何装饰。显而易见，她并没有对自己做过修饰，但这并不影响她出尘脱俗的气质，恍然间，她们都以为自己身在梦境中，不然，这等容颜、除了天上的仙子，凡人怎配拥有？
      仙子朱唇微启把三人拉回现实中。
     “请问，那位是凌夫人？”仙子轻声道。
     “我……我是……”白凌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
      仙子走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梦儿都告诉我了，她不当心把你的手镯打破了，我已经训斥过她了，我也正要上门去找你，替她向你陪罪。”仙子的语气波澜不惊。
     “没……没关系的……”她已然忘却自己来这里的初衷。
     “听说这镯子对你很重要，那是玉漱斋的东西？”
      三人回过神来，白凌点头，“是！”
     “我与玉漱斋的主人有几分交情，我请他们再替你打造一对一模一样的，你看可好？”
     “可以吗？”白凌喜道，前些日子她便在玉漱斋看上这镯子，只是价格昂贵，她没有舍得，如今江汉知她心思，买来送她，她本是很高兴的，如今摔碎了，觉得未免可惜，现在听这仙子这么说，她当然喜从中来，但是……
     “玉漱斋一向不重新打造已经卖出的首饰，不是吗？”田蕊问。
     “我与其主人相识，算得上有些交情，想来这个薄面她是会卖给我的！”
      三人听了又是一惊，听说玉漱斋的主人是个脾气古怪的女子，谁的帐她都不买！而眼前的人，竟说能让她破例？其实想想也是，这样的仙子，谁能忍心拒绝她呢？
     “梦儿一向卤莽，但她却没有什么坏心肠，还望凌夫人看在她年纪小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她又转向梦儿，“梦儿，还不快些向凌夫人赔礼。”
     “是！小姐！”梦儿走到白凌跟前，福了福身子，语气颇为诚恳道，“凌夫人请恕罪，梦儿真的只是无心之失。”
     “没关系的。”白凌轻轻拍了拍那年纪与她一般大的女子。
     “你叫她小姐……”朵朵转头望着仙子，眼神中除了惊羡，更多出了一份不可置信，“你……是季洁？”
      她第一次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她真的看到那个高贵优雅的仙子微微颔首。


夜幕降临，皓月高悬在天空，稀疏的星星快活地眨着眼睛，如此静谧的夜晚，有人却无眠。
      对月空望，他回想着白日里发生的一切。
     “杨震！杨震！你快去看！”朵朵一进门就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停！停下来！你告诉我你要让我去看什么？”杨震不明就理。
     “季洁啊！我从来就没有见过那样的女人！”
     “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她太美了！美得不像凡人！”
     “不会吧！”卢杰抢先开口道，“朵朵，你眼睛出问题了吧？谁不知道那季洁是出了名的丑女。”
     “你眼睛才出问题了呢！不信你问蕊儿和凌儿！”
      两个女孩子一齐点头，“如果不是季小丄姐自己亲口承认的，我们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当真如此？”
     “我骗你做什么？你还不快去看看？”朵朵催促道。
     “她貌若天仙与我何干？我为何要去看？”
     “她是你的妻子啊！以前是因为你被外界传言给迷惑了，才把她冷落在一边！现在你知道你有如此娇妻，还不快快上门赔礼道歉？”
     “你倒是把我杨震看低了！若她是一般的官家小丄姐，就算她真如外界传言那般不堪，我既然娶了她，便会给她一个明白的交代！可现在我置她于不顾，只因为她是季相的女儿！就凭这一点，她就真的是九天玄女下凡，我对她的态度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杨震，你何必这样？做什么把官场中的一切，带入你们夫妻之间？”
     “在这个时局，一步不慎、满盘皆输，我输不起！”
     “你会后悔的！”
      正在他陷入沉思之际，一阵悠扬的琴声传入他耳中，那琴音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着，又好象塞外悠远的天空，沉淀着清澄的光，更如黄莺出谷、乳燕归巢般引人入胜。婉转的曲调、流畅无比，可见弹琴者功底之深。如高山流水般的琴音，更能让人沉醉其中。
      可是，如果他没有听错，这琴声是从东厢房传过来的……
      不会的！他从这静若涟漪的曲调中听出了些许看破红尘的意味，他没有记错，那女子、今年才十九岁……
      鬼使神差、他从自己居住的主卧中，追寻着琴声，来到了东厢，果然，琴声竟真的源于此。
      微微仰起头，房内依然灯火通明，而坐于灯下弹琴的，到底怎样一个女子？
     “是谁？谁在外面？”一个甜美的女声从厢内传来。
     “是我，杨震。”思考了一刹那，他依然选择表明身份。
      然后，门开了，迎上来一个娇小玲珑的秀气女子，“原来是姑爷啊！这么晚了，我以为姑爷不会过来了，所以便锁了门！”他认识她，在拜堂那日见过，应该是她的陪嫁丫鬟。
     “她……你们小丄姐睡了吗？”
     “姑爷没听到吗？”梦儿轻笑道，“小丄姐在楼上弹琴呢！”
     “你下去吧！”杨震挥挥手，梦儿便退下去了。
      步入二楼的内室，只见一青丝散落的白衣女子正背对于他，拨动琴弦。
      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女子开口问道，“梦儿，有人来了吗？”这声音动听极了，却少了一丝感情、未免可惜。
      季洁没有听到梦儿答话，于是停下动作，转回身子。
      在来之前，杨震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知道她很美，可如今一打照面，却还是微微愣住了，那容颜，已然超乎了他的想象，脑中顿现四字、风华绝代。


“梦儿，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
     “十七？那你与我和蕊儿同年。”
     “梦儿，你跟你们小姐几年了？”白凌问道。
     “五年了。”
     “五年了？那你一定很了解你们小姐了？”
      梦儿点点头，但随后却又摇摇头。
     “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小姐的生活习惯，比如她爱吃什么？喜欢穿什么？但小姐的心思我从来都猜不透？”
     “连你都猜不透？”
     “小姐是个很简单的人，对于吃穿她从来就不挑剔！小姐说再好的山珍海味都和青菜萝卜一样，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好！至于穿的，小姐说她不经常出门，不用那么多华丽的衣服，只要够穿就好！大夫人经常购买凌罗绸缎，却极少为小姐添置衣物，但小姐从来都不介意！对于小姐来说，最好的礼物就是书本，我记得三年前老爷去外地办事，回来的时候给大夫人和二小姐带了许多精致的小玩意，却只带给了小姐一套书，听小姐说，这是一套藏书、很珍贵的！只有那一次，我看见她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
     “她……读书？”
     “梁小姐，你一定也相信外面的传言，说我们小姐什么都不会，对吗？”
     “嘿嘿！我……”朵朵尴尬地笑了笑。
     “其实老爷很疼小姐的，给小姐请了最好的教书先生，小姐天资聪颖，学什么东西都很快，所以几乎每个先生都夸小姐是最好的学生！可老爷却让先生们告诉大夫人，说小姐资质平平，学得不怎么样！”
     “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爷是为了保护小姐，大夫人本来就容不下小姐，如果再让她知道小姐学什么都好，这是小姐的灾难，而不是小姐的福气！”
     “你们老爷就那么怕那个大夫人？他不是当朝丞相吗？”
     “我也不清楚，我问过小姐，但小姐说我不要知道那么多，只要不去招惹大夫人就好了！”
     “在你眼里，你的小姐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小姐是天下最好的女子！没有小姐，我早死了！”
     “怎么回事？”
     “我十二岁被卖进季府，在杂役房做事，那时候什么都不会，几乎天天要挨管事的鞭子！”回忆起那段往事，梦儿的脸色有些暗淡，“是小姐，是小姐把我救出了那里！那也是唯一一次，她和大夫人起了冲突，为了我……小姐对我最好了！只要有什么好东西，无论吃的用的，小姐都会分给我……只有小姐会对我那么好……”
      一只温暖的手覆上她的，抬头，是朵朵阳光般的微笑，“现在，你不是只有小姐，还有我们！你进了杨府，我们就都是你的家人！”
     “梁小姐……”梦儿微微哽咽了一下，继续道，“其实，小姐她很孤独的，全府上下，除了我和王勇，就只有老爷会关心小姐了！其他人，他们虽然知道小姐很好，可都怕大夫人，所以他们根本不敢靠近静园！可小姐不在乎，她真的可以做到什么都不在乎，哪怕大夫人刻意放风声出去、抹黑小姐，把小姐说成天下最不堪的女子，可小姐从来就不在意那些虚名！她说，她只想安静的过一辈子，这样、反倒更好……二小姐刁蛮成性，她什么都有，可她还要跟小姐抢，小姐却从来不搭理她，小姐说，她不在乎那些身外物，是你的、别人抢不走！而且、凡是得不到的，都是强求……”
     “得不到的、都是强求……”
     “梁小姐，”梦儿突然跪下。
     “梦儿，你怎么了？你快起来！”三人接伸手去扶。
     “梁小姐，你和相爷熟悉，你告诉相爷，我们小姐是个好人！是天下最好的人！让他别赶我们回去……我不喜欢季府，小姐不说，但我知道，小姐她……也不喜欢那里……”
     “你先起来！我答应你！”
      其实，朵朵知道，杨震是不可能放季洁走的！至少在征服她之前，不会！或许和爱情无关，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和骄傲！


   “爹，娘！我回来了！”说话间，一个身着桃红色锦衣的女子由门外入内，这女子虽也是眉目如画、天生丽质，但身上有股刺鼻的脂粉味，与季洁的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却是截然不同之态。
     “然儿！今日是你姐姐回门之日，你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又跑到哪里去疯了？”季相严肃道。
     “我怎么知道她要回来！”季然撇撇嘴，不服气，却碍于爹爹在此，只得微微轻哼。
     “好了！好了！回来就好！”季夫人从中调和，“然儿，还不过来见过相爷！”
     “相爷？”季然将目光落在杨震身上，心中先是一惊，她还未见过这样的男子，面如冠玉、玉树临风、风采翩翩，就是她的心上人路建华也未有这等英姿，然后行了个礼，“季然见过相爷！”
      季然也是位容貌端庄的秀丽佳人，比之梁朵朵虽稍逊一筹，但放眼京城她的容貌在众郡主小姐中也算上等了，或许是有季洁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在前，杨震却是未把她放在心上。
     “是然儿吧？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何必叫相爷那么生分？直接叫我姐夫就好！”杨震笑道，交缠的十指依然紧紧相扣。
     “是……姐夫……”季然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她不是没听过杨震的名字，这众家姐妹们心目中理想的夫婿，可她的心早已许给了路建华，便也就从未放在心上，可偏偏就上自小到大什么都不及自己的姐姐，竟能嫁与这奇男子？姐姐出嫁了，娘说杨丞相心高气傲，肯定不会将除容貌姣好、其他则一无是处的姐姐放入眼中，如今看来，是娘料错了……
     “然儿多大了？”
     “姐夫，我十七了！”
     “哦，十七了……那和梦儿同年了？”
     “爷说得是！二小姐正是与梦儿同年！”梦儿心性单纯，又怎么知道杨震是故意而为之，打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季二小姐，怎么能忍受别人将她与一个小丫鬟相提并论？
      季然的脸色有些不好，正欲发作，季夫人却以眼神制止了她，杨震、她们还不能得罪！
     “然儿可读书？”
     “娘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又不用考状元，无须读那么多书，不过爹说季家的女儿不能目不识丁的，”季然似无意地瞥了瞥姐姐，“读了四书五经！”
     “原来如此！那洁儿你可真是不听话！”手指无意间划过乌黑的秀发，听似怪嗔的话语，在外人看来却是夫妻间亲密。
     “哦？我这女儿怎么不听话了？”季相了然，但明知故问。
     “岳父大人，洁儿可说是已读遍了天下的书，在她面前，我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岳父怎么把才华这么好的女儿嫁给小婿？小婿在洁儿面前只能自愧不如了！”
     “洁儿喜静，我便为她搜罗了各种书籍，以打发时间，没想到却造就了我这么个才华横溢的女儿！”季相瞥过头与杨震交谈，将季夫人惊讶中带有一丝愤怒的眼神甩在身后。
      反正洁儿已经出嫁，无须看她脸色做人，现在又有杨震宝贝着，又何需再掩饰那一身才华？
     “洁儿、贤婿，今日在府中吃完晚饭再回去，可好？”
     “洁儿第一次回门，当然要与家人共进晚宴！”
      季洁亦点头应允。
      席间，季夫人有意试探，却惹得一身尴尬。
     “洁儿，府里新进的芹菜，很新鲜的！你不是一向很喜欢吗？来，尝尝？”
      季夫人夹了一筷子芹菜就要往季洁碗里送，却被杨震挡了下来。
     “岳母大人，洁儿对芹菜过敏，是碰不得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哦！到底是老了！老了！”季夫人讪笑道，“是然儿喜欢吃芹菜！”
     “岳母以后便也不用记得了！只要我记住就行了！”
      连饮食习惯都如此清楚，他们……是真的了……
      一顿晚饭结束，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夫妻二人也不好多作逗留，便起身告辞。
      回到杨府，杨震和昨晚一样提出送季洁回东厢，季洁亦点头应允。
      今夜的月光，与昨日的确不同，皎洁中更带着一丝温暖。
     “今天，谢谢你。”
     “你名义上总是我的妻子，我怎可任你被别人欺负？”
     “你怎么知道我对芹菜过敏？”
     “昨天晚饭时，我便知道你吃不得芹菜了！”
     “谢谢。”
     “原来你也并不是无情的！”他笑道。
     “我并不是是非不分。”
      两人各自无言，走在铺满月光的小道上，竟有些享受此刻的宁静。
     “你到了！”
      抬头，他们果然已经到了东厢外。
     “那你回去吧，明日还要上朝。”
     “好！你也早些歇息！”
     “好。”
      转身，各自回房。
      同一幕场景，两人的心境，却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沙发

     朵朵走上前去，蹲下身子，牵起那小女孩的手，柔声问，“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我……我叫……小雪……”细若蚊吟的声音里也不难听出一丝害怕。
     “小雪，别怕！告诉姐姐，你几岁了？”
      女孩抬起头来，但一触及那男子，她却立刻又垂下脑袋，“我……五岁……”
      朵朵站起身子，目视那男子，杏眼圆瞪，“你是她爹？”
     “是……”如果说季洁眉宇间带着与生俱来的疏离，那么朵朵就带着一份天生的威严，这不禁让男子有些害怕。
     “你女儿才五岁！你就把她卖给人家做使唤丫头，你还是不是人？”
     “家里……人多……养不活……”男子嗫嚅道。
     “养不活就去找活干，多挣钱！卖女儿算什么男人！”
     “我……”
     “我什么我！女儿生来就是要宠的！你现在反倒把她拿了卖了，世间怎么有你这样的男人？”
      朵朵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语赢得了一片喝彩。
      而此时季洁却来到小雪身边，轻轻执起她的手，挽起那已经沾满污渍的袖口，小雪手一抖，想把手缩回去，季洁却没有放开她。
      小雪纤细的臂膀上触目惊心的红痕，让季洁皱眉。
     “他打你？”小雪点点头。
     “他不是你爹，对不对？”小雪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微地点了点头。
     “小雪，抬起头来，好不好？”季洁轻声道。
      小雪只觉这声音非常好听，便真的抬起头，年方五岁的小雪还没有美丽这个概念，只觉得眼前这个阿姨的微笑很好看，很温暖。
      在那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季洁看到了惊慌与恐惧。
     “你爹娘呢？”
     “死了……”
     “那这个伯伯是你什么人？”
      小雪摇摇头，“我……我不认识他……”
      众人一片哗然。
     “这么个五岁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你良心被狗吃了吧！”朵朵伸手就要去打，却被季洁轻轻地制止了。
      她自蕊儿那里取过一锭银子，递给男子，“这是十两银子，算是你把小雪养到今天的酬劳，从此以后，你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男子只是呆呆地望着季洁，他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
     “看什么看！”凌儿厉声喝道，“我家夫人也是你能看的吗？”
      男子回神，却没有接过银子，“小孩子的话怎么可信？她就是我生养的闺女！”
     “那就算我们买了这孩子。”
     “十两……未免太少……”
     “那你想要多少？”朵朵不耐烦道。
      男人比出三个手指。
     “三十两，你去抢好了！”朵朵气愤道。
     “那我不卖！”男人吃准了这几位小姐心肠软。
      季洁只把银子放在男子的脚边，然后牵过小雪的手。
     “跟我回家，好吗？”季洁对她微笑道。
      小雪点点头，季洁便牵着那小手离开，梦儿三人也随即跟了上去。
     “这女人长得跟天仙似的！怎么强买强卖啊！”男子叫道。
     “十两已经便宜你了！要不要随便你！”朵朵道，随后也追了上去，“季姐姐，你等等我啊！”
     “我要去官府告你们！”
      一旁有“好心人”劝道，“人家是梁靖华梁大将军的掌上明珠，如果你认为你能告赢，你就去告！”


   “相信我！不会有事的！”杨震握了握季洁有些冰凉的手，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
     “小心些。”
      杨震点点头，随后跳下马车，“保护好夫人！”
     “是！”
      面对黑衣人的包围，杨震傲然挺立，镇定自若。
     “有什么招数冲我来！不要伤及无辜！”
     “那么，杨丞相，得罪了！”为首的六个黑衣人提起手中的刀、便向杨震砍来。
     “爷！”黄涛大喝一声，便将手中的剑向杨震抛去，杨震接剑，就与六人陷入打斗中，季洁在一旁观战，却不知着六人都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只见杨震在其间游刃有余，便稍稍宽心。
      而此时、其余的黑衣人都向马车这边袭来，江汉、丁箭、王勇、黄涛四人也都挥舞起手中的长剑与黑衣人搏斗，四人寸步不离地护着马车，只怕车内的季洁有了闪失！
      可惜，他们四人武功远远不如杨震，再者对方在人数上又大占了优势，不消一柱香的工夫，他们的体力都渐渐不支了，却还是支撑着不让对方接近季洁！季洁在马车内也开始焦急起来，此刻她才发现、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竟是那样的无用。
     “抓住这个女人！不怕杨震不投降！”一名黑衣人突然大喝道。
     “要动我家夫人，先过我这关再说！”
      突然一名黑衣人跃上马车，将季洁拽出车厢，丁箭等人想要解救，无奈四人各自被五六名黑衣人缠住，却是有心无力，而不远处的杨震也正专注于同六名黑衣人的对决。
      可他见季洁落入了黑衣人的手中，立刻抽身回到这边，挥舞一个剑花，原本紧抓着季洁手臂的黑衣人立即脱手，一个站立不稳、摔下车去。
      杨震右手提剑，左手搂紧了季洁的纤腰，将她护在怀中。
      那六名黑衣人见杨震有了负累，便一起攻了上来，杨震一人力战六大高手毕竟有些力不从心，更别说现在他的怀中还多了个需要处处维护的娇妻。
      其中一名黑衣人抓准了空当，一剑向季洁劈来，杨震的右手执剑、已挡住了两柄利剑，此时是抽不出手的，他只得用左臂一拦，手臂上立刻就出现了一道不浅的口子。
     “放开我！”她在他耳边低语。
     “别动！”杨震扣紧了她的腰，右手中的剑依然刷刷作响。
     “我会连累你的！”
     “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我还不至于如此不堪！”
     “杨震……”
      就在黑衣人占尽上风时，一行身着银白色衣裳的人从天而降，来人约莫有四五十个，一上来便把杨震等五人身边的黑衣人纷纷架开。
      看似头领模样的白衣人竟奔至杨震面前，单膝下跪，“属下来迟！请主人责罚！”
     “待此事了结，自行回京城领罚。”
     “是！主人！”
      此时的季洁却无心去探究这行白衣人是何来历，见杨震流血不止的手臂，她皱眉。
      杨震见她如此表情，却是笑了，“小傻瓜，在战场上，我什么伤没有受过？这小口子还不足以让我放在心上！”
     “杨震！”听这一声厉喝，众人回头，望向那声音的源处——雷峰塔顶。
      只见那也是一名黑衣人，手持弓箭，待众人将目光投向他时，他手中的箭竟已射来！
      不知是箭锋偏转或是有意为之，那枝箭竟是向季洁射来的！
      电光火石间，杨震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时间竟忘了要去推开她！
      等他恢复意识时，只见一枝箭已插|入了季洁的腹部……
     “洁儿！”


别苑内，卧房外的杨震心急如焚，坐立不安。
     “爷！大夫正在诊治，夫人心地善良，老天爷会保佑她的！”
     “该死！”杨震的左手一拳砸在墙上，是他太骄傲了！他以为，这世间没什么事是自己办不到的！他以为，他的“云骑”到了之后，就不可能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事实证明，他是错的，他不是神，他永远不可能预知下一刻是否会有意外发生……
      而老天对他自负的惩罚，竟是她躺在那里，生死未卜……
     “爷！”黄涛惊叫，“您不想要自己的手臂了吗？”
      杨震却没有回答他，他转向丁箭，苦笑道，“你说得对！我不应该带她去的！我不应该拿她去冒险的！”
     “爷……”
      前天，杨震接到密报，今日雷峰塔之行会有人暗杀他，他当然知道、这买他命的人便是前工部侍郎刘志，这刘志倒是个聪明人，只可惜他是季相一党的人，平日里就处处同他作对，对他的命令阳奉阴违，前段日子，由刘志负责的工程出了纰漏，杨震不过是趁机打压了他的锐气，将他从他原本的位置上撤了下来，他早料到他会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只怕听闻他此次离京，刘志早已打好了如意算盘，要将自己截杀在半道中，到时候便是死无对证了……
      可杨震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且稳坐右相之位，怎会没有一批死士替他卖命？
      所以，他以为不会出事的，他以为、以为……
      思量间，紧闭了一个多时辰的房门被再大打开，杨震上前，紧紧拽住大夫的衣袖。
     “大夫，我夫人她怎么样了？可有大碍？”
      年过五旬的大夫捋了捋胡子，然后道，“幸好不是伤及要害，尊夫人无性命之忧！”
     “谢天谢地！小姐没事了！”一旁的梦儿喜道。
      见大夫欲言又止的样子，杨震便道，“大夫有话，但说无妨！”于他而言，她没事，便是大幸了！
     “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大夫犹豫道。
     “这里皆是我心腹之人，大夫尽可直言！”
      大夫瞥了瞥依然昏睡的季洁，叹气道，“公子，夫人虽然性命无忧，但……”
      一席话毕，梦儿不可置信地叫道，“大夫，不会的！你骗人！你骗人！”
      凌儿拉住激动的梦儿，示意她不要吵醒了季洁。
     “多谢大夫！杨某记下了！黄涛！送大夫出府！”
     “是！爷！大夫，请！”
      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么个美人儿，可惜了……
     “爷……”
     “听着！这件事，只能由我们几人知晓！若谁透露出去，让夫人知道了，我家规处置，定不饶恕！”
     “是！爷！”众人应道。
      杨震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爷！我想留下来照顾小姐……”
     “下去吧！有需要会叫你的！”
     “是……”
      杨震坐在床边，望着她安静的睡颜，执起那纤纤玉手，在脸上摩挲着……
     “洁儿，对不起……”
      公子，请恕老夫多嘴，若公子还没有子嗣，就请公子另行纳妾吧！
      此话怎讲？
      夫人此次中箭，伤及了身子，恐怕，是很难有孕了……


   等季洁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
     “水……”季洁迷迷糊糊地醒来，却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只觉得口干舌燥，很困难地发出了声音。
      季洁的声音微弱，却没有逃过守在一旁的杨震的耳朵，他立刻倒了一杯清水，并轻轻地将季洁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中，“水来了！慢一点喝！”
      他将水慢慢地喂入季洁口中，季洁却因为喉咙过分干燥，一接触到水便急急地吮吸着。
     “慢一点！没人跟你抢，小心呛到！”
      杯中的水很快全部入了季洁的口中，“还要不要？”
      季洁觉得自己浑身使不上力，只得轻微地摇了摇头。
     “洁儿，你醒了对不对？睁开眼睛看看我！”他在她耳边喃呢。
      季洁强迫自己撑开眼皮，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庞，“我睡了多久了？”她察觉到自己正靠在他怀里，这是他们从未有过的亲密，但她实在没有力气挪动自己的身子了。
     “一个晚上了！洁儿，你吓死我了！”
     “你的手怎么样了？”季洁避重就轻，将问题转移到他身上。
     “我没事！小伤而已！”
     “没事就好……”季洁不再说话，将自己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又隐隐约约地睡着了。
      洁儿，对不起……
      季洁的伤、一养就是半个月，转眼就要回京城了。
     “诶……”梦儿撑着下颚，又一次叹气道，“好不容易来次杭州，可惜了……”
     “那倒是我的不是了？”靠在床上的季洁道，这半个月来杨震以养病的名义将她困在床上，哪都不许去，一日三餐皆由梦儿或者蕊儿、凌儿送至床前，若她想要下床用饭，那么下一餐必定是他亲自来监督，幸好季洁喜静，杨震送来几本书，她便可以打发一日了。
     “小姐说的是什么话！您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小姐健健康康的，下次再让姑爷带小姐来杭州便是！”
     “傻丫头！他乃当朝丞相，岂是说离京就能离京的？”
     “夫人这话可就说错了！”蕊儿笑道，“只要夫人开口，便是星星月亮，爷也一定替夫人摘来！更别说是来杭州玩一趟了！”
      季洁不语，未置可否。
     “娘！”一个小小的身影窜至季洁床前。
     “小雪，”季洁放下手中的书本，将小雪抱至自己的膝上，“今天乖不乖？”
     “当然乖啊！”她仰起小脸，“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爹爹为什么不许小雪来看娘呢？小雪要和娘亲呆在一起嘛！”
     “小雪乖，”凌儿将小雪抱开，“夫人身体不好，等夫人的病完全好了，再陪小雪玩，好不好？”
     “娘生病了吗？”
     “对啊！”凌儿点点头，“所以小雪要乖乖的！不能吵到娘亲！不然，爹爹会生气的！”凌儿故意板起脸孔。
      小雪缩了缩身子，“哦！小雪会乖乖的！不会吵到娘亲的！”爹爹生气的时候很凶，小雪有些害怕。
     “这样才乖嘛！”凌儿满意地拍了拍怀中的小脑袋。
    
     “洁儿……”此时，杨震大步迈入房内。
     “爷！”
     “你们都下去吧！不用在这儿伺候着了！”杨震挥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三人了然，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顺便把小雪也给带走了。
     “身子好些了吗？”杨震坐在床沿上。
     “你明知道我已经完全好了……你呢？手上的伤？”
     “那些小伤！早就没事了！”
     “那就好。”季洁淡然一笑，不再说话。
     “洁儿……我们该回去了！”
     “好。”
     “我们好没有好好玩呢！连西湖都没有去过，算是白来杭州一趟了！”
     “这并不重要，不是吗？”对他来说，永远都没有比政治更重要的事情了，这一点、他们都明白。
     “洁儿，对不起，我不该……”
     “都过去了，当时你已经竭尽全力在保护我了。”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那天的全力呵护，她看在眼里、也记了心里……说实话、她有些感动……
     “可是，如果我没有带你去，你也不会……”
     “我现在没事。”
     “洁儿……”
     “你说过，你认定了我是要和你共度余生的女人，你杨丞相的夫人，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是的！”他点点头，“我不许你懦弱！我想让你知道，我所要面对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所以，我不怪你。”
      杨震凝视着她，心中很是温暖，“谢谢你！洁儿！”他握住了她的手。
      她居然那么了解他！他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他们站在对立面，那会是怎样一个局面？
     “洁儿！”杨震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
     “好。”
     “我们……只是在一起……”
     “不要相爱……”她接道。
     “是……”
      在这样的局里，谁先爱了，谁就输了……


    季洁抬头，触及那温柔的目光，原本冰冷的心竟产生了些许暖意。
     “娘进了季府之后，处处受到排挤，可是，为了她那自以为是的爱情，她都忍了……大夫人对她欲除之而后快，若不是有我爹护着，我娘早就死上千万次了……”
     “你一点都不像你娘！”在他眼中，季洁的娘亲、该是个与她一样清淡冷傲的女子，若是换成她、应该是不会如此委屈求全的，他的娘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在醉红楼的那两年、他立足未稳，他要我娘等；进了季府，他却还要看太师的脸色行事，他要我娘等；太师亡故了，却因为工、户两部尚书与大夫人的裙带关系，他还要我娘等……终于，我那痴傻的娘亲决定不再守着那一份无望的等待，可同时她却也失去了生存的意义……”
     “她离开了你和你爹？”
     “那年，我七岁。”
     “洁儿！”他搂着她，有些心疼，“别再想那些事情了！都过去了！现在，你有我！”
      季洁却没有回应他的诺言，继续道，“我娘告诉我，不要爱上任何人，只要不爱，就不会痛了……”
     “洁儿……”
     “幸好，我遇上了你。”
     “为什么?”
     “我们说好的，只在一起，却永不相爱……”
      杨震愣了愣，想起当初自己提出的约定，“那么，就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她离开他的怀抱，两人继续往东厢的方向前进，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她没有拒绝。
     “杨震？”
     “恩？”
     “留他一条命，好吗？”这、是她这个做女儿的，唯一能做的事了。
      杨震脸上浮起笑容，看似无害的笑容，任谁也猜不透那其中隐藏的情绪，“娘子，是你太高看了你相公，还是是你看低了你爹爹，堂堂左相的性命、可不是我说要就要、说留就留的！”
      季洁淡然一笑，“这些话，你拿去哄季然，她会信的。”
     “娘子，太聪明的女人不可爱！”
     “经过这一次，他对你已经没有威胁了，留他一条命，让他安度晚年，可以吗？”
     “为了你？如果是这样，我可以考虑！”杨震摸摸下巴，做思考状，脸上却依旧带着痞痞的笑容。
      季洁的眼神中却透露着“认真”二字，“……就当是为了我……”
      他揉了揉她的秀发，“何必呢？你该恨他的！”
     “他始终是我爹，我欠他一条命。”
     “傻瓜！”季岳珏的一条命、可以换得他们心无旁骛地在一起，值得的！但是……
     “我到了。”
      抬头，东厢房果然就矗立在二人眼前。
     “哦！”
     “你该回去了。”
     “我知道！”
     “那你……”剩下的话还在口中，季洁只感觉自己的唇间一片温热。
      他的吻强烈而热情，让她感觉有些窒息
      意乱情迷之际，只听他轻轻道，“洁儿，今天我不走了，好吗？”
      闻言，本来神志有些迷惘的季洁竟一下子清醒过来，连忙推开他。
     “今日……我累了……你……还是……回去吧！”漆黑的夜色中，他看不清她的脸，当然也包括那脸上罕见的红晕。
     “那……好吧！你早些休息！”杨震无奈，他觉得时机已然成熟，却没想到还是碰了个钉子！他杨震就那么不堪？成亲都三个多月了，她的小娘子竟然还不肯与他圆房！
      心有不甘，他却也不能逼她！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后，便转身离去。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季洁不知该作何感想，她不是排斥他、她也想过把自己完全交给他，可事到临头，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做好准备……


     “杨震视你为掌中宝、心头肉，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自从知道杨震待季洁温柔体贴，极尽宠爱，她便已懊悔为何当初她没有把自己的女儿季然嫁入杨府。
“亏得杨震不计较我的身份，与我相敬如宾，若他心心念念我为季府的女儿，只把我当作爹爹安插在他身边的一颗棋子，我的日子，可想而知。”毕竟是年轻，这话有几分赌气的成分含在其中，怕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你……季洁！说句不好听的！程纤琳进季府时，已非完壁之身，才不到三个月她就怀了你，哪有这么巧的事？你别就真以为你是季府的大小姐！说不定是哪个贩夫走卒在你娘身上留下的野种还不知道呢！怎么说你爹也不计前嫌养了你十九年，还给你找了这么一户好人家！你不能这么狼心狗肺、过了河就拆桥啊！”季夫人越说越激动，好象是把这十九年的怒气都发泄了出来，她的音量不小，季洁没有任何举动，车厢外的梦儿便已经沉不住气了。
      梦儿一把掀开帘子，“你在说什么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们小姐！”
     “你一小丫头也敢来教训我！”季夫人凤眉一挑，扬声道，“来人啊！给我掌嘴！”
     “季夫人，您别忘了，现在我们已是杨府的人了，打狗还需看主人，这一巴掌，你最好想清楚再落下去。”
      话语间，季洁已下了季府的马车。
     “你！”
     “当朝季相，何须我这贩夫走卒的女儿来救？季夫人，您另请高明吧。”
      语毕，只留给季府众人一个清冷的背影，季夫人则已不顾及颜面与初衷，恼羞成怒大喊道，“我们季府就是养条狗，也知道冲我们摇摇尾巴！”
      梦儿刚想停下破口大骂，却被季洁一个眼神给制止了，两人登上杨府的马车，离开墓园。
      从登上马车到杨府，梦儿便唧唧喳喳个不停
     “小姐！等我们告诉相爷，看她还神气什么！”
     “这种话，你听得还少么？告诉他做什么？他已经够烦了。”
     “可那女人竟然这么诋毁小姐！”
      ……
      的确，从前在季府，那女人不过是暗里讽刺几句，这样难听的言语，季洁是头一回听到，毕竟只有十九岁，让她怎能不气愤、怎能……不难过……
     “小姐！你别生气！千万不能跟她计较！她才是狗！你不要同她一般见识！”回到杨府，梦儿依然在季洁耳边碎碎念，只怕小姐气坏了身子，可如今看来，快要气炸的人，好象是她自己。
     “好了，我没有生气，你去忙你的吧，我该回东厢做功课了。”她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我陪小姐回去！”
     “有你在旁边，我怎能安心做功课？蕊儿找你不是有事？还不快去？”
     “小姐……你真的没事吗？”
      季洁没有理她，独自一人向东厢走去，她不需要安慰，她只要安静……
      或许她不知道，又或许她已经习惯，她的背影，如此孤单……


小琳
我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