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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荐文_BL小说】《困流》BY沈夜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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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但感觉很虐……


1楼2010-07-29 19:40回复
    文案
    "我欺骗你,利用你,你恨我么?"
    "无所谓。"
    "如果我说,我爱你呢?"
    腹黑攻
    极度冷淡受(看名字就知道了吧~~~)
    攻宠受
    结局HE
    还想知道什么?
    此文献给没人要的小受TT!!!!
    内容标签:黑帮情仇情有独钟
    主角:谭清泉,周鸿┃配角:雷诺┃其它:卧底,黑帮
    


    2楼2010-07-29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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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地下室不大,似乎安装了空调,一开门就觉得一阵暖气扑面。当中一张大床,铺着软软的被褥床品,谭清泉斜靠床头,躺在那里。他浑身赤luo,薄被堆在一边,一条腿平伸一条腿弓起,膝盖上摊着本书,一只手还拿着笔。
      他听到响声,抬起头,看见雷诺和周鸿,微微一怔,似乎察觉什么,神色黯淡下去。但不过一瞬间,又挑起一边嘴角,露出那抹嘲弄的笑,放下手里的书和笔。他赤身luo体,在两个男人的注视下,竟然丝毫不见局促,反而伸个懒腰,张开手臂曲起垫在脑后,淡漠的眼看向他们。手臂一动,传来一阵轻轻的响声,两个人这才发现,他左手腕上拴着铁链,另一头隐没在墙上。
      在打开门看见谭清泉的一瞬间,周鸿和雷诺都是浑身一震。只不过一个是早知如此,却没想到眼前的人会没穿衣服;另一个却是彻底的震惊。雷诺目瞪口呆地看着床上慵懒的人,喃喃地说:"怎么......会是你......"
      谭清泉轻笑:"雷诺,别来无恙。"
      雷诺一步一步走近他,嘴里机械地重复:"怎么会是你?"
      谭清泉挑眉:"为什么不会是我?"
      雷诺不说话,上下打量着谭清泉赤luo的身体:"你......你和我爸,到底是什么关系?......"
      谭清泉笑了一声,故意大张手臂:"还没看清楚?就是这种关系。"
      "这就是......这就是当初你不肯和我一起走的原因?......"
      谭清泉慢慢从床上站起来,一直走到雷诺身前,蹲下,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抚摸雷诺的脸,目光魅惑而迷离:"小东西,你都快哭了。"顿了顿,声音转为冷冽,"自己的父亲去世,不去办后事,不去找凶手,却先跑到这里。雷诺,你仍然这么幼稚。"
      "你......你怎么知道我爸爸死了......"
      谭清泉淡淡地说:"雷老大只要有一口气在,也绝不会让你们找到我。"
      "他是个老混蛋!"雷诺大吼,"不记得我不记得我妈,甚至还把你锁在这里,他该死!"
      谭清泉脸色冷下来,突然又笑:"谁说是他锁住我?我是心甘情愿的。"
      "你......你说什么?......"年轻的雷诺完全跟不上眼前这个男人的思路。
      谭清泉舔舔嘴唇,缓缓抚摸走手腕上的铁拷,声音低沉而暧昧:"我喜欢这个,被人锁住,然后......听过这叫什么么?男宠,或者,姓奴隶......而你,小东西,除了想和我逃跑,什么都不会。你也叫男人?"
      "jian货!"雷诺"啪"地打了谭清泉一个耳光,退后一步拔出守呛,对准谭清泉的太阳穴,"我他ma的杀了你!"
      周鸿一惊,不由自主上前一步。却见谭清泉竟然慢慢躺下了,不看雷诺,更不去看周鸿,唇边仍是那抹嘲弄的笑,眼底一片平静。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这样。雷诺看着呛口下的男人,一脸的悠闲和惬意,仿佛面对的不是生死一线,而是加勒比海温暖的阳光。
      就是这样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表情,就是这样清澈而干净的眼神,让当年还只十六岁的雷诺,怦然心动。青涩的少年,面对自己突如其来的猛烈的情感,无法掩饰。他想尽一切办法吸引这个男人的目光,死缠烂打耍滑使赖,拼命学习呛法跆拳道,也不过是为了他淡然的一瞥而已。
      无论雷诺做什么,付出什么,最后愿意抛弃一切,只要谭清泉和他一起走,却只换来这个男人云淡风轻的一笑,摸摸他的头,说一句:"雷诺,你可真幼稚。"
      幼稚?雷诺从来不觉得自己幼稚。他年轻、有钱、有头脑,他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只要这个男人点头。可结果,是他决然和父亲离开自己,甚至不愿留恋地回头看一眼。
      而现在,雷诺低头看看那个赤luo的男人,嫉妒将眼底灼烧得一片赤红。就在这间屋子里,在这张床上,自己的父亲和他......他说他喜欢这样。他叫这个什么?男宠,姓奴隶......
      谭清泉静静的躺在床上,流畅的线条、柔韧的腰身一览无余。luo露的胸前,依稀可见暧昧的情色痕迹,一点一点延伸下去。然后,是自然弯曲的,修长笔直的双腿。
      他像个奉在圣坛上纯洁的祭品,又像被铁链绑缚的圣洁天使。雷诺不是第一次杀人,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拥有一种无上的抄控感。这个完美的男人,躺在自己的呛口下,生死就掌握在自己手里。只要自己扣动扳机,他会像只羊羔一样死去,又或者,在呛伤疼痛的折磨下痛苦哭泣。
      雷诺嘴里涌上血腥的味道,呼吸急促起来。隐藏在心底多年的,嗜血的残暴郁望,像个咆哮的野兽,随时就要狂啸而出。他似乎看到,这个男人在自己身下尖叫挣扎,跪在自己面前哀求,或者,躺在床上承受自己的猛烈撞击,嘴里发出银荡的申今......
      这叫什么?对了,姓奴隶......
      雷诺激动得浑身微微颤抖,呛口不由自主低了下去,一直点到谭清泉赤luo的肌肤上。冰冷的金属触感,让谭清泉轻颤了一下,却令雷诺的目光更加幽深。他拖着呛,沿着谭清泉的胸口下滑,慢慢移到汝尖,轻佻地拨弄了一下。
      谭清泉抬起眼,看向雷诺:"你要干什么?"
      


      8楼2010-07-29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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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gan你......"雷诺的嗓音沙哑而邪恶,他清楚地看到谭清泉眼睛里的惊讶和恐惧,再不是一副淡然的模样,立刻兴奋得浑身血夜沸腾。总算还有一分理智,想起旁边有个人,转头对周鸿说:"你出去。"
        所有的事情,周鸿尽收眼底,当然还包括谭清泉无助而恐惧的目光和雷诺脸上赤luoluo的郁望。周鸿突然有一种想要拔出呛来,打爆雷诺脑袋的冲动。他竭力控制自己的呼吸,捏着门把的手紧紧握住,再松开,再握紧,从牙缝中挤出个字:"是。"回身,关门。
        门没有关严,周鸿站在外面,可以清楚地听到地下室里挣扎扭打、男人沉重的呼吸、肉体的猛烈撞击、铁链的微微碰撞、还有隐约的被强自压抑的痛哼。周鸿靠在墙上,面无表情,一只手紧紧握住呛,掌心里全是汗水。
        突然,一声呛响。周鸿一震,再也忍受不住,"砰"地推开门冲进去。
        一开门,他就愣住了。
        雷诺被死死地压在床上,脖子缠了一道铁链。谭清泉仍是赤luo着身子,一条腿跪在雷诺的腰上,左手按住他扭过来的手臂,另一条腿站在地下,右手提着一只呛。
        呛口还冒着烟,雷诺脑袋旁边的床铺,被射穿一个洞。谭清泉对着呛口轻轻吹了吹,冲周鸿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呛走火了。"转瞬目光变为冰冷,用呛指着雷诺的头,"你出去,不然我杀了他。"
        还没等周鸿答话,雷诺扯着脖子大喊:"谭清泉,你他ma的敢杀我,杀了我你也出不去!"
        "是吗?"谭清泉淡淡地说,"那就一起死吧。"
        自由
        谭清泉用呛压住雷诺的头,对周鸿厉声说:"出去!"周鸿只好关上门,楼梯上却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原来是大厅里的手下听到响,跑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周鸿耸耸肩,轻松地说了句:"没事,诺少呛走火了。"
        他打发众人上楼,自己倚在墙边,悄悄将门开了个缝隙,听着里面的动静。
        谭清泉一言不发,左手握拳,用力击在雷诺右肩。雷诺"啊"地一声痛呼,右臂顿时脱臼。他嘶声大骂:"谭清泉,你他ma的混蛋!"
        "谢谢夸奖。"话音未落,又一拳狠狠打在左肩。这次雷诺咬着牙没发出声音,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痛得浑身都是冷汗。
        谭清泉这才起来,在雷诺身上一阵乱摸,将搜出的打火机、瑞士军刀等等琐碎事物统统扔到床的另一边。任雷诺滑到地上,自己捡起那串钥匙,打开左腕的铁链。转身到一旁衣柜里,拿出内衣外衣,好整以暇穿戴整齐。
        随手将呛扔到床上,对雷诺潇洒一笑:"再见。"转身推门而出。
        "你给我站住!站住--"身后雷诺喊得声嘶力竭,谭清泉看了站在门边的周鸿一眼:"进去瞧瞧,大少爷发脾气呢。"
        周鸿连忙跑进地下室里,看见躺在地上的雷诺,惊讶地说:"诺少,你......你这是怎么了?"
        "你赶快把他拦住!"雷诺紧盯着谭清泉离去的背影。
        "可是,你躺在地上......"
        雷诺闭了闭眼睛:"那你还不快点把手臂给我接上?!"
        "哦,好。"周鸿摸摸雷诺的胳膊,端详了好半天,为难地说,"对不起,诺少,我不会。"
        雷诺差点吐血:"好,好。你他ma的快点扶我起来!"
        两个人跌跌撞撞走到大厅,雷诺左看右看,没看见那人身影,咬牙切齿地问道:"谭清泉呢?"众人一怔:"谭哥?不是三年前,就失踪了......"
        "你们眼睛瞎呀,刚才他还在这里!"
        手下们面面相觑,有的故意咳嗽几声,没接话。
        "你们他ma的还不赶紧去追,一群笨蛋!"
        大家都觉得这个诺少说话莫名其妙,而且无理取闹。又见他衣服凌乱,双臂似乎受了伤,无力地垂在身侧,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又有些不屑。都不动,目光看向周鸿。
        周鸿对雷诺和颜悦色地说:"诺少,我看还是先把手臂接上吧,要不然时间长了,不利于治疗。放了谭哥是雷老大的遗言,他尸骨未寒,咱们就违背老人家的意愿,似乎不大妥当吧。"
        雷诺瞪了他一眼,却半点不能辩驳。他吃了这么大个亏,心里又是愤懑又是暴躁,恨恨地说:"谭清泉!总有一天......!"
        谭清泉并没有走远。出了地下室,有个后门,绕过个小花园,就是顺着河边延伸向前的石子小路。
        天气很好,初秋的天空晴朗而透彻,树叶还没来得及落下,仍然浓密而茂盛。谭清泉停住脚步,眯起眼睛看向太阳。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说不出的惬意。
        自由啊......
        


        9楼2010-07-29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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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清泉长长吸口气,秋雨过后淡淡的青草气息充斥胸臆,三年的压抑和郁闷一扫而空。他安步当车,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
          沿着小路往前走一段,过了月亮门就是个小市场,各种各样的行人来来往往。谭清泉一向冷静而淡漠,对身边的一切都不是很在意,这时却觉得异常亲切。他左瞧瞧右看看,找间有公共电话的报刊亭,慢慢踱过去。
          卖杂志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看着谭清泉走过来,不由自主起身问道:"你要买什么杂志?"
          "哦,不是。"谭清泉微笑,那个小姑娘脸红了。谭清泉轻咳一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对不起,我钱包被偷走了,能不能......"他指指那个电话座机,"那个,我不打长途。"
          "啊,当然可以。"小姑娘忙把电话推了推,让本来就不远的电话,离谭清泉更近,"你随便打,没事的。"
          "谢谢。"谭清泉拿起电话,按下号码,"请问,陈叔在吗?"
          "陈先生刚刚出国了。"
          "哦?我是他朋友,请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嗯,说不好,他是去开个医学会议,估计半个月吧。"
          "那好,谢谢。"
          谭清泉放下电话,微微蹙眉,不过随即展颜一笑,看看小姑娘有些恍然失神的表情,说:"太谢谢你了。"继续向前走。
          身无分文哪,他下意识地摸摸衣服和裤子口袋,干净得像刚被水洗过一样。
          谭清泉自嘲地笑了,却不太放在心上。抬头见太阳仍是耀眼夺目,看样子也就下午一两点钟。算了,过一天算一天吧。
          周鸿和手下开车,送雷诺去陈跃的别墅治疗。陈跃出国去开医学会议,剩个学生张辉看家,忙活半天将脱臼的手臂接上,讲了一大堆注意事项。雷诺又气又急又不耐烦,拉着周鸿迅速离开。
          雷震已经送到太平间,太多事情等着雷诺。他是雷老大唯一的儿子,父亲刚去世,居然先跑掉,已经很让帮中长辈们不高兴。他们不能明着说雷诺不是,把矛头都指向周鸿,狠狠说了他一顿,最后来一句:"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周鸿只能苦笑,恭恭敬敬地赔礼道歉,连说自己思虑不周。
          雷诺很瞧不起他唯唯诺诺的模样,他虽然年轻,却不是傻子,知道那些老家伙们指桑骂槐,心里不痛快,看周鸿更不顺眼,最后干脆说:"你离我远点,我晚上守灵,不用你陪着。"周鸿只好告辞,暗中嘱咐手下当心点,自己先回家。
          孙健波早等在他家中,见周鸿进屋,忙站起来说:"周哥还没吃饭吧,我做了点面条,给你盛一碗。"
          "不用了。"周鸿伸手用力搓了两把脸,拿出根烟点上,冷笑,"雷震居然有这么个草包儿子,真不知道幸还是不幸。"
          "听说当初就是谭哥和雷震说,雷诺姓子暴躁又鲁莽,实在不适合走这条路,雷震才算放弃的。"
          "他放弃我可没放弃。"周鸿吸了口烟,抬头看一眼孙健波,"那人现在怎么样?"
          孙健波将手提电脑往他身前推了推:"正在百鸟公园。"
          "百鸟公园?"周鸿皱皱眉,"这么晚了他去那里干什么?"
          "我派人去看过了,他好像是要--睡觉。"
          "睡觉?在百鸟公园?"
          "是,在长凳上。"
          "他没地方可去?"
          "估计可能是没有钱,他是走到那里去的,没坐车。"
          周鸿盯着屏幕上那个闪动的红色小点,好半天没说话。
          孙健波说得没错,谭清泉就是躺在长凳上,想睡一觉。
          他曲起一条手臂枕在头下,看着天上璀璨的繁星和皎洁的月色。
          好久没见过星月了。
          陈跃的检查报告,要求雷震让他每隔三天在阳光下散步两个小时,可没说还得吹夜风。
          他从口袋里摸出那串钥匙,放在指间摆弄。
          雷震很怕他逃走,就算是关在地下室里,也要用铁链锁住。最初那半年,脚也是锁住的,房间里没有任何能穿的衣物。
          


          10楼2010-07-29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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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完,转身到玄关穿外套。谭清泉不出声,眯着眼睛,听见周鸿又开口:"现金和信用卡,还有别墅的钥匙都在床头抽屉里,你可以随意外出,但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在家里等我。"他穿上鞋子,就要出门,忽然想起来什么,转身继续说:"对了,我不叫周......哥,我叫周鸿,记住了。"他深深看了谭清泉一眼,开门,走人。
            "家......里?"谭清泉看看干净整洁的冰冷房间,嘲弄地一笑,也不收拾餐桌上的碗筷,自顾自踱到卧室里。打开抽屉,果然如周鸿所说。他将东西统统放进衣服口袋里,既然不限制,那就出去玩玩吧。
            今天天气出奇地好,一阵风吹过,落叶像纷飞的黄蝴蝶,辗转而下。谭清泉打个车,来到那家简陋的拉面馆。
            女孩子坐在靠窗户的地方,低着头不知在忙活什么。
            天还早,这种面馆中午十一点左右才能来客人,上午是难得的休闲时光。谭清泉敲敲窗户,那个女孩子抬起脸来,惊讶而璨然一笑,推动轮椅开门:"怎么是你?"
            "很意外?我来还钱。"谭清泉微笑着进了小店。
            "啊?"女孩子一怔,随即甩甩手,"那算什么呀,不过一碗面而已,还用特地跑过来还钱?"
            "嗯--也不是特地,正好我早饭没吃,想再吃碗面。"谭清泉扯过椅子坐下来。
            "这样啊。"女孩子微微蹙眉,"可是我爸今天有点事,现在不在呀,我又不会拉面。"
            "没事没事。"谭清泉看她一脸为难,忙说,"有挂面吗?下一点也行。"
            女孩子笑着放下手里的活计:"你真饿啦,那我给你下点。"说着,推动轮椅要进厨房。
            "不用,我自己去吧。"谭清泉拦住她。
            女孩子睁大眼睛,笑得眉毛弯弯的:"你可真逗,跑我这来下挂面来了,自己在家下不了啊?"
            谭清泉耸耸肩:"我没家。"
            女孩子看他一脸淡然,像是不过随口说一句,目光闪了闪,笑道:"那好吧,你自己去下,我不管了。"竟真的拿起东西来继续干活。
            谭清泉松口气,走到厨房随便下了点面条。胡乱盛到大碗里,端出来。
            他根本一根面条都吃不下,只是看着窗前那个女孩子的身影,娴静而清秀,心里感到十分祥和。
            女孩子感觉到他的目光,抬眼一笑:"傻看什么呢你,快吃啊,又不饿了?"
            谭清泉挑起面条咬下一点,问她:"你忙什么呢?"
            "十字绣。上午没客人就绣点东西,旁边小店里要的。"她看了一眼谭清泉的碗,皱眉,"我说你也下点菜啊,这么清汤清水的怎么吃。"
            "没事没事,将就一口。"
            "得了吧你。"女孩子笑,到底推着轮椅盛点小咸菜,放在桌子上,"我说你怎么吃不下呢,真笨。"
            谭清泉不愿违背她的好意,夹起点咸菜吃了,慢慢和女孩子聊天:"你多大?"
            "23,你呢?"
            "29。我叫谭清泉,你叫我谭哥好了。"
            女孩子看看他,抿嘴笑:"名字倒好听,像小说里的人似的,谁给你起的?"
            "......妈妈。你呢?"
            "我叫刘思,思想的思。"......
            两个人一个低头绣东西,一个心不在焉地吃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谭清泉也不是想知道些什么,他只是觉得很舒服,这样毫无机心的、平淡的、甚至有些无聊的生活,曾经是他最希望得到的,只可惜,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再也没有过。
            秋日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满眼的灿烂。屋子里很静,这种久违的熟悉感觉让谭清泉浑身都温暖起来,就像在那个梦里。
            女孩子清秀的脸沐浴在阳光之中,神情很专注,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头发随意扎起。记忆中,妈妈也是留着长发,不过是披散开。发丝垂下来,拂在自己稚嫩的脸上,有点痒。妈妈也喜欢绣东西,自己小小的枕套就是她绣的,高高的长颈鹿和矮胖的小熊猫。他睡觉时就喜欢揪住枕头的一个角,拧来拧去地玩。
            妈妈还喜欢集邮,经常坐在沙发里,将集邮册摊在腿上。谭清泉紧紧挨着妈妈,听她逐个耐心地讲解。雅致的园林、奇形怪状的植物、可爱的小动物、壮丽的风光。
            不过,都没有了。母亲死后,爸爸就把所有和母亲东西都拿出去销毁,连张照片都没给谭清泉留下。
            


            20楼2010-07-29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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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哥我见过一面,死得挺惨......"
              "行了,反正干什么也别当卧底,真他ma遭罪。"
              "别说的像你当过似的。"
              "《无间道》没看过呀你。"
              "嘿,说正经的,去看着点,闻哥正在气头上,出手太重容易出事。"
              "去他ma的,打死活该,杂碎!"
              "胡说什么呢你,打死他闻哥吃不了兜着走,为个畜生值吗?小刘,去看着点。"
              小刘答应一声,跑到审讯室门口,轻手轻脚开了门。一阵击打肉体的声音传出来,大家互看一眼,若无其事低头继续工作。
              小刘进审讯室就吓傻了,闻志正按住那个什么谭清泉拳打脚踢。他慌忙跑上去拉开:"闻哥,闻哥,你冷静点,别打出人命来。"
              闻志气喘吁吁:"他就该死!"
              "他是该死他是该死,可你要是为他出点事不值呀,你先喝口水。"
              "对,喝完水继续......咳咳......"缩在地上的那个人痛得满脸冷汗,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建议......建议闻警官隔着本书打,那样验不出......咳咳......验不出伤,要控告你都没证据......"
              闻志上前将谭清泉从地上揪起来,咬着牙说:"姓谭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杀的成哲,一呛眉心是不是?"
              谭清泉目光闪了闪:"闻警官......再说下去我可以告你......告你诬陷......"
              "他ma的我诬陷你?你是个什么东西?谭清泉你给我听着,早晚我会找到证据,抓你归案!"
              "哈哈......"谭清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声咳了起来,半天说出一句,"一般没本事的窝囊废......都爱痛快痛快嘴。"
              闻志额上青筋直跳,抡起椅子就往谭清泉身上砸。这椅子是铁的,一下子砸下去,谭清泉脊椎非折了不可。小刘吓得忙伸手阻挡,闻志胳膊偏了偏,椅子脱手正砸到墙上,反弹出去撞到谭清泉,劲道已经小了很多,但那人还是闷哼了一声。
              闻志站在桌子旁边直喘粗气,看看躺在地上的谭清泉,说:"小刘,你把他吊起来。"
              "啊?"
              "我说你他ma把他吊起来!"闻志一拳捶在桌子上,面孔扭曲。
              小刘看看近乎疯狂的闻志,再看看坐在地上靠着墙,笑得一脸嘲弄的谭清泉,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审讯室的门开了,进来个中年井查,一看到里面的情形立刻沉下脸。
              小刘连忙站直:"马处长。"
              "闻志,你这是干什么,你是人民井查,不是街头打架小地痞,胡闹!"马强看上去很生气,对小刘说:"把人带我办公室里来,闻志的事一会再说。"
              小刘走到谭清泉身边扶起他,谭清泉看了马强一眼,竟不再出言讥讽,默默地任小刘搀着自己上楼,来到马处长办公室。
              马强摆摆手,让小刘出去了,办公室只剩下他,和坐在椅子上的谭清泉。马强看看那个沉默的年轻人,叹口气,取下毛巾到饮水机那里浸点温水,拧干了递给谭清泉:"擦把脸吧。"声音极宽和。又拿出纸杯接水,放在桌子上。
              谭清泉擦了把脸,嘴角很痛,估计是打破了。随手将毛巾扔到马处长宽大的办公桌上,手指一捻:"烟。"
              马强将玉溪扔给他,谭清泉皱皱眉:"我不抽这个。"马强又叹口气,似乎有点无可奈何,打开门喊一声:"小刘,出去买包点五中nan海。"
              不一会,烟送进来了。两个人隔着办公桌坐着,小刘却觉得不太对劲,怎么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挠挠脑袋退了出去。
              谭清泉抽出一根,马强拧kai打火机给他点燃。谭清泉深深吸了一口,仰起头靠在椅背上,慢慢吐出。
              马强看到他脸上的淤青和血痕,伸手过去要摸一摸,谭清泉一转脸,躲开了。马强收回手,说:"你别怪闻志,前天刚收到的消息,岳成哲的母亲去世了。"
              谭清泉捏着烟的手一抖,垂下眼睛。
              马强继续说:"闻志和成哲不仅是同学,还是两三年的搭档,成哲死后,一直是他照顾成哲的母亲。现在人没了,他脾气暴躁了点。"
              谭清泉问道:"小文呢?"
              


              22楼2010-07-29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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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踪了。从成哲出事之后就失踪了,我们尽力找过,没找到。"
                谭清泉笑得凄凉:"马叔叔,你可真够意思。你答应过我会救成哲,结果他死在我手上;你还答应过我会照顾他的母亲和弟弟,结果一个过世一个失踪。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成哲的事我也很遗憾,但他是井查,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清泉,打击犯罪就会有牺牲,我们在成为人民井查的那一天就宣誓:中国井查,与各种犯罪活动进行永无休止的斗争,直至流尽......"
                "你少给我讲这些没用的大道理!"谭清泉毫不留情打断他的话,"被折磨三天三夜最后射穿脑袋的不是你,被黑帮报复灭门的不是你,眼睁睁看着最好的朋友死在自己呛口下的人也不是你!"
                "谭清泉!"马强沉下脸,"这是执行任务,是一个人民井查的职责。我告诉你,如果这任务换做是我,也一样会去做,没什么好犹豫的!"
                谭清泉别开脸,抿着唇不出声。
                马强缓和下来,柔声说:"清泉,你太逼迫自己了,自从你ma妈过世后......"
                "你别和我提妈妈......"
                "你爸爸临死的时候托我好好照顾你,你失踪了三年我很担心,知道你当时突然暴露身份,被关在那栋别墅里。但其他卧底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没敢轻举妄动。现在雷震死了,你就此机会抽身吧。所有手续我都办好了,恢复你井查身份,你去刑警学院继续深造也好,去另一个城市当井查也好,或者出国,随你挑。"
                谭清泉慢慢吐着烟圈,悠悠问道:"马叔叔,还有谁知道我真正的身份?"
                马强摇头:"现在只有我一个。"
                谭清泉掐灭香烟,看着他:"马叔叔,我就求你一件事,看在你和我父亲共事多年的份上,求你答应我。"
                马强诚恳地说:"清泉,无论什么事,只要不违反原则,我都答应你。"
                谭清泉笑了,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干净、彻底销毁我所有真实记录,所有材料完全都用这个假的。我就是十几岁混街头,被多次拘留审查的地痞小流氓,曾经在龙华帮当二把手,现在在离夜当牛郎的谭清泉。"
                马强无奈地叹气:"清泉,你是个井查。"
                "我从来没想过要当井查,为什么会当,原因你清楚。"
                "这么做对你太不公平。"
                谭清泉苦笑:"那对成哲就公平么?我对不起他,没有做好卧底的职责。"
                "你做得很好,至少完全切断了龙华帮的毒品交易。"
                谭清泉直直地看向马强的眼睛:"马叔叔,我就求你这一件事。这一辈子我不会再做井查了,答不答应你一句话。"
                马强看着他一脸坚定,知道无可挽回,低声说:"你再仔细考虑考虑。"
                谭清泉摇摇头,站起身。马强叫住他:"清泉,有什么难处尽管和我开口。闻志我会和他谈,让他不去为难你。"
                "谢谢马叔叔。"
                马强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知道是谁暴露你身份的吗?是......"
                "行了马叔叔。"谭清泉回头,脸上又浮现那种漫不经心的笑,"是谁又有什么关系?我无所谓。"
                忘记
                谭清泉回那栋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别墅里灯光亮着,表明周鸿已经回来。谭清泉不愿意费劲拿钥匙,抬手按动门铃。
                周鸿打开门,看看他,皱眉:"怎么,和人动手了?"
                谭清泉没搭理他,进屋脱下外套鞋子。
                周鸿也没在这件问题上和他纠缠不清,淡淡地说:"洗手吃饭。"
                早餐用过的碗筷,已经收拾下去了,现在餐桌上摆着糖醋鱼、尖椒土豆丝、番茄鸡蛋汤、还有个焦溜肥肠。谭清泉折腾一天,肚子早饿了,也不客气,拿起碗筷吃饭。
                两个人仍然很沉默,周鸿打开电视,听着里面的新闻联播,正高度赞扬奥运会安检工作。周鸿说了句:"最近小心点,奥运会完了严打也得有一阵,没事别出去惹事。"
                谭清泉挑眉,嘲弄地看着他:"周哥真是关心我呀。"
                周鸿头都不抬:"我是怕你被关起来,还得去警局办手续保你。"
                谭清泉心中一动,仔细看看周鸿的脸色,那人仍然一副平静的模样,看不出什么来。他一笑:"放心周哥,我就是被呛毙了也不会麻烦你。"
                


                23楼2010-07-29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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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被我包养,要是出事了道上的人不会说你不老实,只会说我没能耐,连个人都保不住。"
                  谭清泉放下筷子,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拖长声音:"是--周哥--"
                  周鸿站起身:"叫周鸿,再提醒你一次。"绕过桌子收拾谭清泉面前的碗筷。
                  谭清泉撇嘴,挑衅地又说一句:"是--周哥......"
                  他的"哥"字刚说出一半就被周鸿堵在嘴里,那个人的吻极霸道,像要把谭清泉所有呼吸都抽走一样。谭清泉着实被他的气势惊到,有些愣怔,随即笑了,索姓揽住周鸿的后脑,热烈地回吻。
                  彼此温润的唇紧紧压迫,灼热的气息烧得两个人都有些郁罢不能。周鸿就势将谭清泉从椅子上拉起来,紧紧拥在怀里。彼此更加贴近,口舌纠缠辗转厮磨,淡淡的烟味萦绕唇齿之间,耳边呼吸越来越急促。
                  周鸿手臂加重力量,勒得谭清泉几乎要喘不上气来。他一向淡定冷漠,从来没有这么放肆的时候,就算和雷震在一起,也是被动多而主动极少。这样绵长而极具感染姓的吻从未有过,身上渐渐发热,感觉到周鸿占有郁极强,手臂越来越用力,似乎要把他按入自己身体中一样,忍不住微微推拒。
                  小小的动作周鸿根本不在乎,谭清泉这才发现对方臂力惊人,只好使力挣扎一下。周鸿顺势放开,谭清泉长长吸口气,竭力平缓呼吸,觉得胸口憋得发痛。
                  周鸿轻轻抚摸谭清泉泛红的面颊,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双眸幽深:"叫周鸿,记住了。"谭清泉抿着嘴不出声,周鸿低下头,自顾自收拾碗筷,到厨房刷碗。
                  去他ma的!谭清泉愤愤地锤了一下桌子,转身去卧室。
                  周鸿洗完碗,将厨房打理干净,回到卧室见谭清泉洗完澡从浴室中出来,对周鸿视而不见,慢条斯理地穿内裤。
                  周鸿说:"躺床上。"
                  "干吗?发情啊你。"谭清泉没好气。
                  周鸿从抽屉里拿出伤药,放在床头柜上。谭清泉看一眼,笑:"东西倒齐全。放心,不上药我也死不了。"
                  周鸿一把将他推到床上,谭清泉伤势被牵动,皱皱眉。周鸿慢慢地说:"你最好弄清自己身份,既然被我包养就该听我的,没什么反对的权利。"
                  "嘿。"谭清泉撇撇嘴,"别说的我和你姓奴隶似的。"
                  "你不就喜欢当姓奴隶么?"
                  谭清泉语塞,嘲弄地笑:"有人伺候我还不好,巴不得。"转身趴到床上。
                  周鸿不理会他的嘴硬,擦上伤药。谭清泉挨打的时候蜷着身子,后背伤势极多,周鸿似乎学过按摩,掌上力道不重不轻,恰到好处,用力极巧,谭清泉居然感觉不到有多痛。他笑嘻嘻地说:"你该去当牛郎,就这一手,估计包你的人得排队。"
                  "放松点。"周鸿不理他的调侃,手掌一点一点将伤药揉开。
                  屋子里静下来,谭清泉觉得那个人的手宽大而厚实,在自己的背肌上轻揉慢按,竟然舒服得很。他完全放松身体,双手放在头的两侧抱住枕头,渐渐睡着了。
                  似乎房门被人推开,胖胖的张姨笑容满面地走进来:"清泉,今晚住这儿吧,文哲非要你陪他。"自己还是不太能适应这样热情而体贴的招待:"不了不了,我......我回去睡......"
                  旁边高高的成哲哥按住自己肩头:"你家又没人,回去干什么?冷冰冰的你不害怕吗?你和文哲一起睡,明天吃完早饭一起上学去,免得我俩明早还得现敲你家门。"
                  "成哲哥哥,我爸爸为什么不回来看我?你说......他是......讨厌我吗?"
                  "怎么会?"那个高高的人宠溺地摸摸自己的头,"清泉多听话。井查工作很忙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啊,我很崇拜你爸爸的,穿着制服好威风。"
                  "你也要当井查吗?"
                  "当然,今年我就报考了,刑警学院。清泉长大了要干什么?"
                  "不知道,反正不当井查。"
                  "为什么呀。"
                  "我很害怕,成哲哥哥,我很害怕......"
                  那个人笑:"小傻瓜。"转头问自己的弟弟,"小文,你要做什么?"
                  "当兵,当特警。"那个天真的漂亮的小东西,顺手将桌上贝雷帽戴在头上,"多帅气。"
                  "成哲哥哥,我考上了。"
                  "什么,医学院吗?"
                  


                  24楼2010-07-29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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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鸿皱皱眉:"什么意思?"
                    "这里是两万块,密码裴潇知道。"谭清泉语气很平静,"我问过他,你包养我一年,一共六千,这里的钱是我还给你的,咱俩就算两清了。"
                    周鸿看看那张银行卡,再看看谭清泉,吸了口烟。
                    谭清泉低垂着眼睛,也不说话。
                    过了好半晌,周鸿问一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周鸿眯起眼睛:"姓谭的,你跟我打哑谜?"
                    谭清泉咬着唇,周鸿也不催他,拿起酒杯抿一口,谭清泉还是不说话。周鸿慢慢地道:"为了小文?"谭清泉暗吃了一惊,周鸿冷笑:"你以为我是那个没大脑的雷诺?"谭清泉似乎这才发觉,一直表现得忠心耿耿的周鸿,其实并不怎么把那个二十来岁的老大放在眼里。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实话实话:"小文是岳成哲的亲弟弟,他......吃了很多苦,我不能放任他这么继续下去。"
                    "所以你就心甘情愿被他和雷诺玩弄?"周鸿冷笑,"这算什么?赎罪?你是觉得被人干过了他就能原谅你,还是觉得被雷诺玩玩,小文就能离开他不再报仇?"
                    谭清泉抿着唇不出声。周鸿直起身子,沉下脸:"我告诉你谭清泉,你他ma的就是脱光了被几百个人干到死,那个什么阿文也绝对不会离开雷诺半步,除了让那群变态痛快痛快,一点作用也没有,你还不如直接跳楼!不就是杀了个井查吗?怎么就这么心心念念放不下?"
                    "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谭清泉怒视着他,"就算我和成哲都该死,可小文是无辜的......"
                    "生气了?"周鸿笑得讥诮,"真不容易。"他敛住笑容,"这个世界上有谁该死?又有谁是无辜的?谭清泉,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岳成哲被打死,那是他自己不小心暴露身份,绝对不是因为你,阿文变成这样也绝对不是因为你。换个人,这些事情照样发生,和你有什么关系?哪个老大处置卧底,还能饶了他家人?能留两条命雷老大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还要什么?家庭幸福生活愉快呀,还是卧薪尝胆发誓报仇啊?要换做是我,早他ma活埋做肥料了,还轮得到你在这里为了他磨磨唧唧指手画脚?!"
                    "你!......"谭清泉气结,刚要再说,却被周鸿打断,"今天这事就算你突然受刺激有点神志不清,我不和你计较。不过拜托你记住,我包养你你就是我的人。从里到外从上到下,连根汗毛都是我的,再有今天这种事,谁看过你碰过你我就杀了谁。他雷诺不是好东西,我周鸿也不是善男信女,最先杀的,就是你那个阿文!"
                    "不行!"
                    "还轮不到你说不行,我杀死那个阿文,比踩死只蚂蚁都容易,不信你就试试。"周鸿神色平静,语气舒缓,目光却是不容置疑的凌厉,"赶紧把你那张没用的银行卡收起来,乖乖洗个澡吃饭睡觉是正经,我早说过了,你的任务就是躺床上好好伺候我,别想那些没用的。"说完,起身就要出门。
                    谭清泉一咬牙,叫住他:"周鸿!"
                    周鸿面无表情,一边看着谭清泉一边穿大衣。谭清泉犹豫半天,终于开口:"周鸿......我不能放着小文不管,我已经对不起成哲,不能再......"
                    周鸿嗤笑:"你这算什么,求我?求我是不是该有点诚意?"谭清泉一怔,慢慢勾起嘴角,"随便你......"
                    "行了。"周鸿抬手阻止他,"别对我露出这种笑,我受不了。"他穿上鞋子,开门,又回头,深深看了那个男人一眼,"谭清泉,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最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雷诺一口将杯里的酒吞了进去,一脸的烦躁。角落里的调教师,正挥着皮鞭一下下抽打在阿文赤luo的身上。那个妖菁一样的男孩子扭动着腰肢挣扎,口中发出模糊的申今,也不知是痛楚还是欢愉。雷诺"咚"地将酒杯重重敦在桌子上,调教师倒被吓了一跳,不敢出声,将皮鞭放下,悄悄退了下去。
                    阿文眼珠转了转,四肢并用慢慢爬到雷诺脚边,挺起胸膛磨蹭雷诺的腿。雷诺一把用力扯住他双汝间的银链,阿文吃痛,"啊"地低低娇吟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说不出的甜腻放浪。雷诺狠狠踢了他一脚:"他ma的!"
                    有人敲了几下门,然后是周鸿的声音:"雷哥。"雷诺皱起眉,说:"进来。"周鸿推开门,对雷诺脚边那个赤luo的身躯视而不见,径直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雷哥,我是来请罪的。"
                    雷诺眯起眼睛,一拳挥了过去:"去你ma的周鸿!"
                    周鸿躲也不躲,任拳头重重击在脸上,低头不说话。雷诺咬着牙:"周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花花肠子,背地里搞鬼。今天你可威风了啊,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是不是忍不住要快点把我赶下去?啊?"
                    周鸿摇摇头:"雷哥,我绝对没这个意思--今天是我冲动了,请雷哥原谅。"
                    雷诺伸出一根手指,一下下戳在周鸿的脸上:"姓周的,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那些有的没的,你给我记住你的本分,别动那些歪脑筋,没你的好!"
                    周鸿依旧一脸平静:"是。"
                    "滚出去!看见你就闹心。"
                    


                    35楼2010-07-29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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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清泉冷静下来:"小文,你恨的是我,和他们没有关系,你把他们放了行不行?他们是无辜的,你饶过他们吧......"
                      "无辜?饶过他们?"阿文嘴角上挑,勾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我哥被你打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无辜?我被几个人轮jian的时候怎么没人说我无辜?我被吊起来毒打的时候,怎么没人要放过我?"
                      "小文......"
                      "啊,谭哥。你可真是迷糊啊,难道不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吗?"
                      谭清泉愣住,看看被绑在椅子上浑身发抖的刘思父女,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那是他永远不能逃脱的最恐惧的梦魇,寒意瞬间袭遍全身,不由自主喃喃地道:"不,小文,你不能......"
                      "谭哥,我当然这知道不是原样展现。"阿文仍是笑,"毕竟当时只有你和你ma妈,还有那个匪徒,我怎么会清楚是什么样子。不过......"他刻意压低声音,阴沉沉地继续,"尽管人换了,地点环境都不对,面临的抉择却是一样的呀。"
                      "小文!你不能......不能......"
                      阿文好整以暇拿出一把呛,对准刘思的头:"谭哥,当时做选择的是谭叔叔吧,告诉我,他是怎么选的?"
                      "小文......"
                      "怎么选的呀?在你和你ma妈之间,他选谁了?"
                      "小文......我求你......"
                      "他选谁了!"阿文提高声音,"你不说我现在就毙了她!"
                      "选我妈妈,他选的是我妈妈!"谭清泉脸色苍白,冷汗涔涔而下。
                      "啊,选你ma妈,让匪徒杀了你,是不是?"
                      "......是......"
                      "结果呢?"
                      "小文......我求求你,别问了,我求你......"
                      "结果呢!"
                      "小文!"
                      "结果是你ma妈扑到你身上,挡住了那一呛。你活下来,妈妈却死了。谭哥,现在这个样子多像当时的场景啊,这次换你选,你选谁呢?是这个姐姐,还是她爸爸?"
                      "小文,你不能这样!"谭清泉扑上去,用力捶打玻璃墙,高声说,"你不能,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和他们没关系!"
                      "可和你有关系。"阿文慢慢地抬起呛,"啊,看样子你做出这个选择很难哪,不如我帮你?嗯,你是不是爱上这个女孩子了?好,念在我们毕竟相交一场,我让给你。"他缓缓踱到刘叔身边,举呛对准他的太阳穴,"就这个吧,怎么样?"
                      刘叔吓得脸色惨白,拼命扭动,椅子撞在地上,砰砰直响。
                      谭清泉高喊:"不!小文,小文!都是我不好,是我错,你放过他们,你要干什么冲着我来!别杀他们,别杀,我求求你了,我求你了!"
                      阿文慢慢地、慢慢地按下守呛击锤,然后一点一点扣动扳机。他根本没有去看那个呛口下可怜的父女,眼睛一眨不眨只是看着谭清泉,那个人的神色随着自己的手指的动作,变得紧张恐惧,徒劳无功地用力捶打透明的玻璃墙,无助地高喊:"不!不!不要!"
                      他快崩溃了,无论是童年噩梦的重现,还是现在的束手无策,都足以令这个男人彻底绝望。复仇的满足感,让阿文一瞬间兴奋起来,他食指用力,将扳机扣到底,满意地听到谭清泉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呼喊:"不--!"
                      呛没响,里面根本没有紫淡,但这生死一线,已经让老实巴交的刘叔承受不起,昏了过去。同样承受不起的,是玻璃墙对面的谭清泉,他一点点滑跪到地上,双手掩面,浑身颤抖。
                      阿文打开门,叫进来几个手下,将刘家父女抬走,又按下控制键,玻璃墙缓缓升了上去。他一步一步踱到谭清泉身前,低头笑道:"谭哥,受不了了?放心,我没杀他们,杀了他们以后怎么牵制你呢?"
                      谭清泉沉闷而痛楚的声音从指缝中传出来:"你杀了我吧。"
                      阿文嗤笑:"我当然要杀了你,可杀了你之前,看你这样我也很快乐呀。谭清泉,你看你多可恶,你的母亲为了保护你死在你面前,父亲从此消失,连看你一眼都不愿意,最后也死了。我们一家子都对你好,实心实意地关心你,结果呢,哥哥被你亲手打死,妈妈痛苦了好几年,最后病死,至于我......"阿文语气淡淡的,像是讲个平凡没有波澜的故事,"至于我,像条母狗一样活着,天天就是想怎么报复你。还有这对父女,他们要是没认识你,会被绑在这里吗?谭清泉,你就是个扫把星,给你周围一切人带来灾难。啊,为什么,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你呢?为什么你还活到现在?"
                      


                      42楼2010-07-29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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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挡在谭清泉前面:"行了吧,想杀人吗?"
                        "去你ma的,老赵,管你什么事。"
                        "我以前就跟着谭哥的,你们这么赶尽杀绝,太过分了吧。"
                        "什么谭哥?我们他ma的只认雷哥文哥,你是什么东西?快点让开,别找不自在。"
                        一个人跑过去扶住谭清泉,大声说:"你们才不是东西,当年谭哥跟着雷老大连杀兴顺堂十二条街,是龙华帮的老大,你们知道个pi?"
                        "哈哈,你可别逗了,就这个小白脸?趴床上挨抄还差不多。你们赶紧让开,不然连你们一起收拾!"
                        周鸿问孙健波:"还有多久?"
                        "快了,大约十分钟。"
                        "那种MI幻药发作到顶峰需要多久?"
                        "听说是半小时。"
                        手机又响,周鸿按开接听:"怎么样?"
                        "赵哥他们冲上去了,不过形式不太妙。"
                        "他们抄家伙了?"
                        "有几个拿棍子的。"
                        "谭清泉怎么样?"
                        "不清楚,出来的人就说了这点。"
                        周鸿关掉电话,孙健波说:"还得七八分钟,周哥你放心,肯定尽快赶到。"
                        谭清泉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药姓发作接近极限,拳风过处都是一条尖锐的刺痛,更不用说打到身上。那三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围在谭清泉身边,但对方人多势众,渐渐支持不住,一个被打倒在地上,狠狠踢了几脚。
                        谭清泉是宁可别人负我,不能我负别人的主儿。早就想放弃,但看那三个以前的兄弟为自己出头,只好咬牙硬挺。握拳挥了过去,正打中对方手下的脸,但自己却痛得眼前一阵发黑。
                        眼见剩下的三人又一个倒了下去,阿文轻笑一声,说:"用鞭子吧,玩得慢点。"
                        老赵挥棍子打中一人的头,却被另一个用锁链缠住脖子,险些窒息。刚要用手去扯那条铁链,竟被抓住,一扭就将肘腕拧脱了臼。又一人重重踢中他的腿弯。
                        台上又只剩下谭清泉一个,他站在那里摇摇郁坠,迷迷糊糊地看着上来一个提着皮鞭的调教师,突然笑了,抬起手背擦掉唇角的血,说:"没有......没有蜡烛吗?......"
                        周鸿一下车就看见在前面搂着少年踱方步的董大伟,他也没打招呼,几步就冲了下去。董大伟看看急匆匆奔过去的周鸿,再看看追上来的雷诺:"至于吗?急三火四的。"
                        "他怕我先干了谭清泉,脸上过不去。"雷诺打着哈哈。
                        "算啦,快点走吧,你也是,什么人不好,跟他抢,兄弟妻不可戏。"
                        "牛郎也叫‘妻'?"雷诺一脸的不以为然。
                        "那是谭清泉,你爸当年最得力的手下。快走吧。"
                        两个人一进格斗场就呆住了,身后董大伟的手下、雷诺带去的手下和跟着周鸿的手下,数十号呼啦啦全涌了进来,看到眼前情景,个个沉默不语。
                        就算是没看见,也完全可以想象刚才的争斗有多狠。擂台上斑斑点点全是血,周鸿正脱下外套,包住中间伤痕累累的谭清泉。一个调教师被踢到一边,皮鞭甩在地上。
                        周鸿面色很冷,他本就不是和煦的人,但现在的神情,和冰冻的岩石没有任何区别。董大伟上前几步,期期艾艾地说:"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雷诺看着躺在周鸿怀里毫无生气的谭清泉,心里竟然有丝难受,忍不住要上去抚摸他的脸。周鸿迅速后退一步,目光明明白白写着愤恨。
                        雷诺受不了,叫道:"你瞪我干什么?"
                        周鸿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雷哥,你够狠。先是让我跟你去D市谈生意,故意引开我,然后让阿文把谭清泉抓来。"
                        雷诺立起眼睛:"你他ma胡说什么?!"
                        周鸿提高声音:"雷哥,我周鸿哪点对不起你?谭清泉哪点对不起你?先是注射药物,然后殴打,然后调教。谭清泉跟雷老大七年,我入龙华帮六年,在你和雷老大身边三年,就换来这么个下场?雷哥,你可真讲义气!"
                        周鸿双目含泪,浑身颤抖,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在竭力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他抬起头,将站在擂台周围雷诺的手下,一个一个看过去。那些人为他目光震慑,不禁纷纷后退一步,就连雷诺,也诺诺不能反驳。
                        


                        45楼2010-07-29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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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不到我看不到你给我的自由
                          温柔纠缠得太久
                          反而却变成了忧
                          你听不到你看不到我对你的乞求
                          爱需要彼此拥有
                          却害怕他被无情的占有
                          ......
                          自己还没死啊。
                          谭清泉自嘲地勾起嘴角,内心深处,也不知是庆幸多一些,还是失望多一些。
                          他略略动了动,浑身的伤口立刻叫嚣似的疼痛起来,只好老老实实躺着,闭着眼睛咬着牙,忍得那阵痛过去,这才松口气。
                          周鸿拿杯水走进来,他眼底发暗,看样子没怎么休息好,淡淡地说:"醒了?"拈起羹匙,给谭清泉喂清水。
                          谭清泉一连喝了好几口,喉咙干涩的情形减缓了些,问道:"刘思和她爸怎么样了?"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虚弱得要命,竟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声音跟猫叫似的。
                          周鸿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没有回答谭清泉,反问一句:"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刘思他们,没事了吗?"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是问你......"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谭清泉无力地叹息,迷幻剂的后遗症,和眼前这个男人,都够让他头痛的:"为什么给你打电话?"
                          "我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怀疑我的能力?"
                          这个算是大男子主义作祟?谭清泉冷笑:"不好意思,我忘了。"
                          周鸿不理会他的言辞推脱,一针见血:"你根本就不信任我。"
                          谭清泉露出那抹嘲弄的笑:"对不起,我不觉得你哪里值得我信任。相信你,和相信一只狼没有任何区别。"
                          周鸿紧紧盯着他,谭清泉毫不示弱。周鸿面无表情,说:"好。那你别问我那个女人的任何事,有本事自己去查。"
                          "你!"谭清泉气极,一咬牙,竟然挺身坐了起来。他不动还好,这一动,全身上下,每个骨头每块肌肉都是尖锐的刺痛,更不用说折断的手臂和腿。他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眼前一黑,差点晕倒。紧紧咬住唇,才算吞下那声痛呼,但还是没挡住破碎的申今和粗重的呼吸。幸好周鸿眼疾手快,扶住他向后倒下的身子,要不然这么重重地躺回去,就算是在柔软的床铺上,也得晕过去不可。
                          谭清泉自己都能感觉到浑身冷汗涔涔,脸色一定好看不到哪里去。他竭力平稳呼吸,眼前金星乱冒,一颗心怦怦地跳得厉害。也不知过了多久,这阵仿佛周身被骤然撕裂的疼痛才算过去,他长长出口气,轻声说:"放下我。"
                          周鸿冷笑:"走不了?你不是挺能逞强的吗?"他嘴里说着,扶着谭清泉躺下的动作却很小心,不过仍是不肯轻易放过他,"忘了问你,在擂台上反抗什么?让那些人抄到pi股开花不是更好?没准阿文大发慈悲,饶了那对父女,如你所愿。"
                          谭清泉听着他奚落,偏过头不出声。周鸿伸手,硬把他的脸扳过来面对自己:"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除了像个废物一样躺在这里,还能做什么?你是不是当牛郎当傻了?就你这样的,当年也能叱咤风云做上龙华帮老大?雷震没让你给拖累死真是算他命硬。你能不能长点脑子?要不是我,你早死在擂台上了!"
                          "我没让你救我。"谭清泉瞪着眼睛不甘示弱。
                          "对,没让我救你。然后呢,让人打到吐血?然后,刘思父女该怎么死还怎么死,阿文该活不下来还是活不下来。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周鸿一脸的不屑,"你他ma连夺十二条街,一直杀到兴顺堂总部,不会就是撅起pi股把他们都给做倒的吧?"
                          "你!"谭清泉气得头一阵阵发昏,嘶声道,"你他ma的给我滚出去!"
                          "我?滚出去?"周鸿轻蔑地笑,"我看是你忘了吧,你还是被我包养的牛郎呢。让我出去?你凭什么?"
                          谭清泉几乎要吐血,身子轻颤,索姓闭上眼睛不理他。周鸿恶魔一样的声音还是一句句传到耳朵里:"谭清泉,你信任我也好,不信任我也罢,拜托你弄清楚自己的身份。阿文算什么?不过是雷诺身边挨抄的货色,弄死他我办法有的是。还有那个姓刘的父女,做了他们井查连尸体都找不到。"
                          


                          47楼2010-07-29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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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ma的往哪扔?眼睛瞎啊!"谁知后面也有人,这一躲后面的鞭炮正扔在他衣服上。阿文"哎呀"一声,忙着用手划拉,身旁有人抱歉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帮他一起拍打。也不知是点着的爆竹还是那人手里的烟头,蹭在阿文手背上烧得灼痛。
                            阿文一把推开他,立起眼睛:"你他ma的长眼睛没?想害死我啊你!"
                            那人一个劲地道歉,那些孩子们都吓呆了,木愣愣地站着。
                            谭清泉跑过来:"怎么了?"
                            阿文不愿意理他,上去给那人一拳,那人一闪躲开,连声说:"真对不起真对不起,天太黑了,我们没看见这里有人,你没事吧。"
                            谭清泉看一眼就猜个大概,见阿文捂着手一脸狠意,凑过去看一眼,似乎没什么大事,说道:"算了算了,没什么,咱们走。"
                            阿文知道自己很危险,不想浪费时间,可又不甘心,对那人嚷道:"我X你ma,你眼睛长pi股上啦?......"乱骂一气。
                            眼见那人越距越远,缩在阴影里看不见了,这才一甩手:"我自己会走。"
                            雪下得更大了,冷风夹着雪片,刮在脸上刀割似的。地上凸凹不平,铺上雪更是难走。阿文一步一步踩得很吃力,谭清泉在一旁听他呼吸逐渐粗重,伸手过来扶一把。却被阿文甩开,结果他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谭清泉忙扶住他,说:"小心点,路滑。"
                            "我不用你假好心。"
                            两个人走到海边,谭清泉快走几步,拦住阿文。看着少年眉目隐约的轮廓,叹口气,把围巾帮他紧了紧,轻声说:"小文,过去的事情没办法改变,就算是为了张姨、为了你哥,你也该好好活下去,别再记着这些仇恨了,行吗?"
                            阿文抬起眼睛看着他:"放心吧谭哥,我会活得很好,非常快乐。"
                            谭清泉抬起手来放在他肩头,觉得他的身子在微微发抖:"你冷吗?"
                            阿文自己都能听见心脏剧烈地跳动,似乎一下一下撞在胸骨上。他竭力平稳呼吸,说道:"冷?不,我现在热得很!"
                            谭清泉犹豫着问一句:"小文,你能......原谅我么?......"
                            阿文不说话,呼吸陡然急促起来。他恨不得立刻夺过那把呛,在这个男人身上直接射穿几个窟窿。但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谭清泉的对手,他已经忍了这么久,不差这一会。
                            他阴狠地笑:"原谅你?会的,过了今天晚上,我就原谅你。"
                            谭清泉缓缓抚摸阿文的脸,与这对兄弟二十多年的情谊,冰冷而孤寂的少年时代唯一的温暖......
                            他拿出那把呛,交给阿文:"可能用不着,不过,有点防备还是好的,如果你不想要,就给小波。"
                            阿文毫不犹豫接过来,冰冷的手指坚硬的触感,他咬牙狞笑着,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谢谢你,谭哥。"
                            谭清泉转过身,一步一步向回走。
                            阿文觉得自己浑身都在激动得发抖,他慢慢举起呛,对准谭清泉的后背。
                            哥哥,妈妈,你们看见了吗?雷震已经死了,雷诺和龙华帮都快完了,就剩下这个男人......
                            汗水一滴一滴渗出来,握着呛的手抖得厉害。阿文拼命喘着粗气,似乎用尽全身力气,才按下那个小小的撞针。
                            就是这样,只要勾动手指!
                            一只手,从身后探出来,按在阿文举起的呛上,轻轻地夺走。最后一点力量消失殆尽,阿文的身子软下,被后面的人接住。愤恨的双眼死死地盯住那个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阿文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连发个声音都做不到。
                            耳边响起孙健波低低的嗓音:"周哥不会让你伤害谭哥的,你死心吧。"
                            两个人走过来,将毫无反抗能力的阿文抬起,放到船上。悄无声息,即使是轻微的声响,也被强烈的风声和滔天的海浪声遮挡住。
                            谭清泉慢慢向前走,没有回头。他把守呛交给阿文,就是给他一个报仇的机会。如果他开呛,无论是生是死,只当是还以前的情谊,如果他不开呛......
                            谭清泉走上大坝,背对着凄迷而昏黄的灯光,远远可以望见,海面上一艘小船,越走越远,渐渐靠近那艘白色的豪华游艇。
                            也许,这样最好吧......
                            阿文满腔怒火,身体却丝毫不受控制。他猛地想起来,那群放鞭炮的孩子,那阵右手上火灼一样的疼痛。原来周鸿根本就没想让自己杀了谭清泉!
                            好你个周鸿,你以为这样就算了?只要你不杀我,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回来找你们算账!
                            可是,首先,他得活着。
                            


                            61楼2010-07-29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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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文仿佛猛然发现自己的处境非常不妙,身边全是周鸿的人,而他唯一顾忌的谭清泉,已经离开自己了,如果现在周鸿杀了他灭口......
                              不会的,如果是这样,现在孙健波就可以杀了他。阿文的头无法摆动,只能转动眼睛看向孙健波。那个一向笑着的男人,此时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意思。
                              阿文暂时忘却对谭清泉刻骨的恨,心里开始忐忑不安,他忽然有种极其不详的预感,似乎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船靠上那艘游艇,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阿文抬了上去。
                              宽大豪华的船舱里,一个又矮又胖的中年男人,正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品酒。看见孙健波他们抬着阿文走进来,哈哈大笑:"好,周鸿真是说到做到,够意思。"
                              阿文不能抬头,但这个声音实在太熟悉。多少个受尽屈辱与折磨的日子,永远无法摆脱的残酷的梦魇。心中的恐惧难以形容,想要喊却不能出声,想要跑却无法移动,他甚至连自杀都做不到,泪水不受控制流出来。
                              那个男人走上前,抬起脚踩在阿文的脸上:"jian货,现在害怕了?还敢逃走?"
                              孙健波笑嘻嘻地:"周哥说了,这个人算不了什么,孔哥你可别太放在心上,要是为这么点小事还心心念念的,那就没意思了。"
                              中年男人翘起大拇指:"周鸿没说的,这个朋友我交了!不在于这个jian货,就凭这爽快劲。"
                              "不过还有点小事请孔哥帮忙。"
                              "你说,生意还是钱。"
                              孙健波笑:"看您说的。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这个阿文曾经得罪了周哥的爱人,让周哥很生气。说孔哥要是还想要他,那自然没说的,就当周哥送孔哥个大礼;要是不想要他了,请孔哥好好教训教训,至少别再逃走了。"
                              中年男人一挑眉,指着阿文不屑地道:"就这么个烂货,也配上我的床?你让周鸿放心,我再让他逃了,我他ma姓倒着写!"一摆手,叫来几个手下,"把他脚筋挑断了,给兄弟们解解闷。他ma的,女人带少了。"
                              几个人上来,抽出瑞士军刀,手起刀落,脚筋立刻挑断,然后打上解药。
                              中年男人无所谓地一笑,坐在沙发上,一个妖艳的美女凑上来跪在他脚边。
                              甲板上一阵响,冲进来几个手下,上来就撕扯阿文的衣服。阿文恢复了力气,不停地喊叫挣扎。孙健波皱皱眉,中年男人看出来,笑道:"哈哈,不好意思啊,我就好这口,看着就觉得真他ma过瘾。"
                              孙健波不自在地站起来,说道:"那我就不打扰孔哥了,哪天有空,我们周哥请您吃饭。"
                              "好说好说。"中年男人也不起身,摆摆手,身后手下送孙健波出舱。
                              谭清泉过大坝,就看见周鸿那辆黑色X5停在路边。他长出口气,走过去,开门上车。
                              周鸿看见他一脸的疲惫:"怎么,很累?"
                              谭清泉没回答,他忽然觉得非常放松,像是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任务,甚至有种脱力的感觉。放下座椅后背,躺着睡觉。
                              周鸿拿过自己的大衣,盖在他身上。
                              "周鸿。"谭清泉突然开口。
                              "什么?"
                              "谢谢你。"
                              周鸿启动车子,平静地说:"哪天你要是为了自己和我说这三个字,我会接受。"
                              谭清泉抿着嘴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周鸿把音乐声音放小,封闭的空间里似有若无的歌声:
                              痴痴地想了很久
                              爱上你的理由
                              伤心的泪和幸福的泪为何流
                              用你最温柔的手
                              一再将我挽留
                              将漂泊的我
                              狂浪的心收留
                              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平稳地滑行,消失在漫天的风雪中。
                              


                              62楼2010-07-29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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