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下室不大,似乎安装了空调,一开门就觉得一阵暖气扑面。当中一张大床,铺着软软的被褥床品,谭清泉斜靠床头,躺在那里。他浑身赤luo,薄被堆在一边,一条腿平伸一条腿弓起,膝盖上摊着本书,一只手还拿着笔。
他听到响声,抬起头,看见雷诺和周鸿,微微一怔,似乎察觉什么,神色黯淡下去。但不过一瞬间,又挑起一边嘴角,露出那抹嘲弄的笑,放下手里的书和笔。他赤身luo体,在两个男人的注视下,竟然丝毫不见局促,反而伸个懒腰,张开手臂曲起垫在脑后,淡漠的眼看向他们。手臂一动,传来一阵轻轻的响声,两个人这才发现,他左手腕上拴着铁链,另一头隐没在墙上。
在打开门看见谭清泉的一瞬间,周鸿和雷诺都是浑身一震。只不过一个是早知如此,却没想到眼前的人会没穿衣服;另一个却是彻底的震惊。雷诺目瞪口呆地看着床上慵懒的人,喃喃地说:"怎么......会是你......"
谭清泉轻笑:"雷诺,别来无恙。"
雷诺一步一步走近他,嘴里机械地重复:"怎么会是你?"
谭清泉挑眉:"为什么不会是我?"
雷诺不说话,上下打量着谭清泉赤luo的身体:"你......你和我爸,到底是什么关系?......"
谭清泉笑了一声,故意大张手臂:"还没看清楚?就是这种关系。"
"这就是......这就是当初你不肯和我一起走的原因?......"
谭清泉慢慢从床上站起来,一直走到雷诺身前,蹲下,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抚摸雷诺的脸,目光魅惑而迷离:"小东西,你都快哭了。"顿了顿,声音转为冷冽,"自己的父亲去世,不去办后事,不去找凶手,却先跑到这里。雷诺,你仍然这么幼稚。"
"你......你怎么知道我爸爸死了......"
谭清泉淡淡地说:"雷老大只要有一口气在,也绝不会让你们找到我。"
"他是个老混蛋!"雷诺大吼,"不记得我不记得我妈,甚至还把你锁在这里,他该死!"
谭清泉脸色冷下来,突然又笑:"谁说是他锁住我?我是心甘情愿的。"
"你......你说什么?......"年轻的雷诺完全跟不上眼前这个男人的思路。
谭清泉舔舔嘴唇,缓缓抚摸走手腕上的铁拷,声音低沉而暧昧:"我喜欢这个,被人锁住,然后......听过这叫什么么?男宠,或者,姓奴隶......而你,小东西,除了想和我逃跑,什么都不会。你也叫男人?"
"jian货!"雷诺"啪"地打了谭清泉一个耳光,退后一步拔出守呛,对准谭清泉的太阳穴,"我他ma的杀了你!"
周鸿一惊,不由自主上前一步。却见谭清泉竟然慢慢躺下了,不看雷诺,更不去看周鸿,唇边仍是那抹嘲弄的笑,眼底一片平静。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这样。雷诺看着呛口下的男人,一脸的悠闲和惬意,仿佛面对的不是生死一线,而是加勒比海温暖的阳光。
就是这样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表情,就是这样清澈而干净的眼神,让当年还只十六岁的雷诺,怦然心动。青涩的少年,面对自己突如其来的猛烈的情感,无法掩饰。他想尽一切办法吸引这个男人的目光,死缠烂打耍滑使赖,拼命学习呛法跆拳道,也不过是为了他淡然的一瞥而已。
无论雷诺做什么,付出什么,最后愿意抛弃一切,只要谭清泉和他一起走,却只换来这个男人云淡风轻的一笑,摸摸他的头,说一句:"雷诺,你可真幼稚。"
幼稚?雷诺从来不觉得自己幼稚。他年轻、有钱、有头脑,他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只要这个男人点头。可结果,是他决然和父亲离开自己,甚至不愿留恋地回头看一眼。
而现在,雷诺低头看看那个赤luo的男人,嫉妒将眼底灼烧得一片赤红。就在这间屋子里,在这张床上,自己的父亲和他......他说他喜欢这样。他叫这个什么?男宠,姓奴隶......
谭清泉静静的躺在床上,流畅的线条、柔韧的腰身一览无余。luo露的胸前,依稀可见暧昧的情色痕迹,一点一点延伸下去。然后,是自然弯曲的,修长笔直的双腿。
他像个奉在圣坛上纯洁的祭品,又像被铁链绑缚的圣洁天使。雷诺不是第一次杀人,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拥有一种无上的抄控感。这个完美的男人,躺在自己的呛口下,生死就掌握在自己手里。只要自己扣动扳机,他会像只羊羔一样死去,又或者,在呛伤疼痛的折磨下痛苦哭泣。
雷诺嘴里涌上血腥的味道,呼吸急促起来。隐藏在心底多年的,嗜血的残暴郁望,像个咆哮的野兽,随时就要狂啸而出。他似乎看到,这个男人在自己身下尖叫挣扎,跪在自己面前哀求,或者,躺在床上承受自己的猛烈撞击,嘴里发出银荡的申今......
这叫什么?对了,姓奴隶......
雷诺激动得浑身微微颤抖,呛口不由自主低了下去,一直点到谭清泉赤luo的肌肤上。冰冷的金属触感,让谭清泉轻颤了一下,却令雷诺的目光更加幽深。他拖着呛,沿着谭清泉的胸口下滑,慢慢移到汝尖,轻佻地拨弄了一下。
谭清泉抬起眼,看向雷诺:"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