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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暖如夏花〃╰ 文文 ╮如果声音不记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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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一比一。被他赶上来了。
"连斗嘴你也要比,争强好胜狂。"新堂摇头。
不拿这些比,比什么。声音里的能力?还是成绩?人气?身高?比谁矮的话自己或许能胜一筹。连咖啡店里的织田猫都喜欢新堂多过自己。那可是只公猫啊。样样不如他。吉泽早就忍了一肚子气。即便成了情侣,也不能松懈将他看成对手的神经。
那么,接下来和这对手去哪儿。吉泽盘算着。游乐园么,会不会坐过山车坐到呕吐,太丢脸了。书店?开玩笑吧。一边想着,一边跟着新堂。在一个叉路,他停了下来:
"吉泽。去祈福么。"
句式是征询的,口气却像恳求。新堂背光站着。是天气的关系吗。那声音听起来凉了不少,一片片,被他的神情薄薄地削进空气里,轻飘飘地往上飞着。
神社建在上坡尽头的林间。特意选了僻静的地方,但在元旦新年尚未到来时,有些荒凉。并木道两侧的树笔直高大,已经入秋,叶子却丝毫不见黄。过了鸟居后风势猛烈。声音飒飒地传向远方,追潮逐浪般起伏不断。不真实感于一瞬被放大到强烈,在空旷与拥挤间无限森然。
怎么就来到了这里。
新堂像是知道自己的疑问,兀地开口:"早了点。"
"好象有点......"
"不过。我不习惯人多的时候来。"所以一贯提前。
"是么。"可也太提前了罢?
净手台的木勺怕是有一阵没人碰过了,吉泽先洗完手后,把它递给新堂。以前总觉得"说是净手台,可一个人洗完,那水不就脏了吗,下一个人还怎么‘净'?",现在看新堂低肩搓起手指的样子,水面上映着他模糊的轮廓,又恍惚,水总是干净的。
祈福。拍掌两下。合十许愿。想说什么?吉泽却突然语塞。
愿望太多了。以往总是"父亲身体健康、自己学业进步"。两句,清晰明了,想必神明也记得住。可眼下身边突然多了个人。关系到他的愿望,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保佑他的,平安幸福够不够。自己和他呢。长长久久?有些不好意思。要不要顺带求个"竞赛中一定把他打败"?
真的太多了。
——那,请神明一定记住。保佑自己的父亲,保佑自己,和阿圣。就是站在身边的这个男生新堂圣。黑头发。长得不错的。不要认错人哦。
结束后,吉泽问新堂要不要去求个签,新堂摇摇头,女生琢磨着"上上签"毕竟罕见,万一碰到倒霉的大凶可怎么得了,也就作罢。转身要走时,新堂喊住自己:
"吉泽。"
突然的风,白色的纸灯笼撞成一片。
"我下周要搬走了。"
和纸在竹骨架间发出的碰擦声清晰鲜明。空旷的石道和松枝。阳光在高处径直穿过。周遭如同逐渐冷却的糖葫芦,凝结出固体的壳。吉泽仿佛听到无数人走动的声音,他们击掌两声,双手合十。祈祷着考试顺利、职位晋升、大病得愈、爱情圆满、面试成功......在这无数声音里的,有一个——
"请保佑吉泽玉绪和新堂圣在一起。务必要记得啊。"



54楼2010-07-30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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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
    身边不是没有传言。学校里也有人知道"新堂圣很可怕",哪里可怕却找不出确凿的事例,最后你传我,我传你,成了一句笼统的"他杀死过人哦"。听着有些搞笑。都是电视漫画看多了的思维方式。新堂并不在乎这样的细节——不被接纳是很早以前就习惯的事了。
    但是看着教务主任听到转学申请时满脸抽搐的样子,心里又有些无奈了起来。起码以班主任为首的任课老师,加上学校领导都非常看重自己。一个个扼腕叹息的样子。
    伤心的人很多。消息传得也快,到了下午想拉住最后的机会来告白的女生已经有好几个。新堂一一说谢谢。和自己演过同一场舞台剧的佐藤更是当着他的面就失声大哭起来。他不知道该安慰什么。本以为那是个骄傲如公主的女生,其实也很软弱。
    那么不骄傲的软弱的女生,会怎么难过呢?
    看场电影就睡着了的,有时候会异常胆大的,唠唠叨叨的,纯良的。
    那个,自己喜欢的女生。
    新堂不愿告诉吉泽,因为他不想鼓动她更加失落。
    事实上他是多么多么多么不乐意遭遇这件麻烦事。然而他想过干脆瞒着吉泽拒不告之。想过再拖两天拖到底了才告诉她。想过打电话或是留言,以避免太过直接的方式。想得异常艰难。但他惟独没有想过自己可以拒绝父亲。
    惟独。
    放了学后,新堂正在教室收拾东西,无意朝窗外看一眼。熟悉的外校校服。等他跑到校门,果然是那张略显紧张而又瞬间放松的脸。
    "我带了好多土产给你。"几天没见了,却是出乎意料的微笑。
    "啊?"
    "你不是要去外县了么,拿去给你父母,他们一定很高兴,分给邻居也好啊。不过我觉得有些你自己留着也不错,像这个白草干——"
    "我说吉泽。"新堂真的忍不住笑了出声,"你的思维就跟欧巴桑一样啊。"
    "啊咧——"吉泽窘迫地组不出词。
    有个熟悉的手感按到了发间,比往常更温暖地揉了揉:"谢谢。"  
    


    56楼2010-07-30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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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十四岁时,开始察觉到每次和母亲说话她都会忙乱地抚摩着她自己的脸,姿势紧张。以往新堂没有在意,直到那天闯了大祸被母亲愤怒地训斥,他忍不住提高嗓子顶撞时,却看见母亲飞快地堵住了耳朵。原来那不是习惯动作,那是无时无刻的堤防。
      她是害怕自己会用声音说出什么不利的话。
      可是,孩子能对母亲说出什么不利的话?
      新堂不愿意去弄明白。
      随后新堂就独自住了出去。父母要去外县工作时他也要求留在原处。没有人阻拦。除了弟弟哭闹了两天。直到十七岁。
      这几年来新堂经常会想起家、和母亲。他从不阻止自己去想他们。这个念头在脑中自顾自地生成,向四体延伸,到了最细小的末梢,反应出一阵真实的疼,但等它迢迢千里返回中枢时,已经弱小得微不足道。
      终于成长为漠然的少年。
      成绩的优异,待人的适度,原本全是母亲的要求,自己却依然延续了下来。甚至更小更小的时候,每每获得嘉许,都会被父母伸手揉擦他头发的习惯,也得到了继承。
      头发里的温度暖热得多。发丝浓密绕住手指。
      每次下意识地如此对待吉泽时,他都会想,这应该是个很祥和的动作。祥和的曰子祥和的人祥和的事祥和的父亲祥和的母亲,飞快地堵住了她的耳朵。
      怎样的恐惧能使人忘记亲情。
      "吉泽,你一点也不怕我?"蹲下身把垃圾分类打包的同时,新堂开口问。
      "啊?"吉泽滚在地板上像条小狗,把头扭转回来,看见新堂近处的脸,想了一下,"怕啊。"
      "......怕么?"
      "怕你用声音暗示我竞赛时睡着什么的,然后你又拿了第一。呼呼。"
      还"呼呼"呢,新堂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吉泽挺身坐起来,"那只是我想,并不是你会做。"
      她微笑恬然:"阿圣你是绝对不会的。"跟着又飞快地接到下句:"因为我一定能拿第一!超过你!超过你!!"咬牙切齿的样子。
      以为新堂会如之前般不以为然或者面带嘲笑,然而他站起身,三步后走近,撂过胳膊。拥抱了她。
      力量的大。两人倒在地上。
      "怎怎怎怎怎么了?!"吉泽满脑子游窜着不相干的爆炸场面,甚至有人类登月的特写。极端的惊骇。
      "没什么。"扣着她的手没松开。
      "......你,你没事吗?!"少女漫画!吉泽想,这简直就是疯狂的少女漫画!
      "嗯 。"其实只是想亲近。然而举动却似乎夸张了。新堂知道做得过火,却没有改悔的意思。稍稍动了动手臂,切合出一个舒适的角度。他弓过肩,自下而上看着吉泽咫尺内涨红的脸,笑了笑。垂上眼帘,"只要一会就好。"
      只要一会,蹭住她的下颌,闭眼的世界是墨黑的外海。起伏着恒一的热度。犹如回到最初。
      "可,可是,害羞,这样很害羞啊。"舌头绕了麻花结。
      "没事。"埋在她颈窝里的声音比往常更暧昧了些,"樱花——落得多了——,什么都会——被它——掩盖。"
      樱花落得多了。把什么都掩盖。
      十月里虚无的夜樱,纷纷扬扬地折落在两人的手、肩、和身边。流过高点,聚在低处,堆累成柔软的秋夜。声音是风,吹皱逐渐成形的花海。而你我如同尚未啼哭的生命,时光切不断绵长的睡眠。
      其实妈妈,我永远那么感谢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
      生命在全世界的樱花里。
      没有惊扰。沉沉眠眠。
      


      58楼2010-07-30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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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算到后来,数字乱了,好象是哪几天漏记了,随后就再也对不上。吉泽想想也罢了,进入一月中旬,离新堂搬走三个月有余,知道这个就够了,何必拘泥于具体天数。这段时间里,朋友和她的黄头发男友好了又吵吵了又好,忙得不亦乐乎。富士见和樱丘举办过一场交流活动,各自挑了约30名学生去对方学校体验了一周。吉泽不在其中。人气歌手的唱片发售,吉泽没有买,马戏团最后一场演出,她也没有去看。而这期间,新堂在做什么。
        "吉泽,我要去打工,先挂了。"新堂似乎着急时间,没等吉泽再开口就搁下了电话。一句"打两份工是不是太累了"的劝告卡在喉咙,吉泽安慰着自己万一说了再让他感觉像个欧巴桑,也就不再失落。
        好象,新堂已经变成了一种声音,被电话线用金属和塑料皮重新包装,浸润着新鲜的雪水,从听筒边涌出摩擦着空气。没法触碰也没法储存。声音不是一枚叶子或一瓢湖水,经过也是无痕。他总是简短地说着他的零星点滴,更多时间是作为听众。吉泽滔滔不绝时,听筒里就充满了落雪般的杂音,带着寂静的寒意。
        她从不认为应该伤心。既然他们没有分开。
        "吉泽。接下来一个多星期我可能没法给你电话了。"新堂的语气很是抱歉。
        "啊——怎么了?"
        "学校里事很多,我参加的棒球部要合宿,怕出不来。"
        挂了电话,吉泽舔舔发涩的嘴唇,猛地皱起眉头。冬天空气干燥,不知几时干裂了小口子。
        恰逢学校准备了一周后进行联考,像是要让人全身心转移目标。吉泽便天天看书眼睛酸胀。朋友打量她脸色逐渐白下去的脸色大喊"你真是要成绩不要命",吉泽扑过去回击。两个女生笑着咯吱成一团。
        她决不要的,是伤心。
        周末的早晨。天依然是又冷又冽。吉泽赶去抢图书馆的位置,早早出发坐在电车末排上。这个时段,车厢近乎全空,尽管有暖气管,吉泽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靠着车窗,却只觉得玻璃慑人的凉,只能悻悻地挪回身子。
        连着几站也没有乘客上来。终于车到一处,吉泽身边的位置被人大刺刺地坐下了。她正迷迷糊糊打盹,冷不防被那位突如其来的中年妇女吓了一跳,随后才揽过被挤近的包,团在角落打起瞌睡。身边有人,就不那么冷了,舒服点。
        不知开了几时,停车后突然涌上了十几人。车厢被迅速填满。声音跟着膨胀。吉泽揉过眼睛醒来,看去,一色的陌生校服,不知属于哪个学校的,反正是从没见过。下一秒,她看见了新堂。
        没有发现她的新堂圣,正挑着前三排的座位坐下身。靠窗的位置,恰好背对自己。三米,或许两米,的距离。
        重逢还会有当时的感觉吗?新堂穿着全新的深色立领制服。与原本樱丘的西装不同,特别普通。
        


        61楼2010-07-30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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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泽诧异的抬头,只看见他已经收拾妥当的无恙神色。很典型的“阳光少年”模样,虽然装束也许会令长辈们皱眉叹息,人却属于极具亲和力的那一种。不过,再怎么亲和,也不可能对一个外人讲述过多吧。吉泽知趣的不再问下去。  
          填妥完登记表格,将人欠身告辞。吉泽接过那张薄纸,好像所有重量皆存在于笔迹上。最上方是参加者的信息登记,最下方是办理人员签署的姓名。吉泽默默盯着那简略牵连的几笔黑线,又听见有顾客喊,放下表格赶紧去招呼。  
          不是多么好看的字迹,不是什么有特殊意义的名字,点横竖折留下的,只是“新堂”而已。  
          原本是预备和黑田一同登山的,临行前他却接到学校的通知必须提前返回。吉泽无奈的看着男子陡然垮塌的郁郁表情,我过他的手:“这次你先回去吧,反正以后还有机会。”  
          老实人立刻涨红了脸,连连点头:“以后,以后再一起去。”随即反应起更重要的事,话题转入喋喋不休的安全叮嘱。什么小心跌倒啊,别迷路啊,跟好队啊,别着凉啊,当心野兽啊。实在有些保护过度的滑稽。然而黑田的神色无比关切。吉泽内心一点点温柔的绻皱起来:“我知道,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话虽这么说,偏偏临行前下一场雨。山路想当然不会好走。好像期待落空的样子。原本高涨的心情打了折扣。在出发的巴士上或是因为太过沉默被看出端倪,随队的新堂将人停在吉泽身边,礼貌性的询问:  
          “吉泽小姐是晕车了吗?”  
          “啊?不是。”  
          “但表情很严肃呢。”男生逗趣似的笑着,干脆挑了吉泽身边的空位坐下来。  
          “刚下过雨,有些担心。”  
          “这个啊,没事。雨一下,反倒让空气好多了。连景色也会变得更漂亮。毕竟有些意境只有雨后才显示得出来嘛。”将人眉毛一展,笑得十分踏实,“吉泽小姐的话,一定能感觉得到。”  
          吉泽注视着男生翕动的嘴唇,不由开口:“将人君,真是很了不得。”  
          “什么?”  
          “恩,我的意思是,你说话很有感染力。”吉泽努力搜索着适当的词句,“每句话里都像有使人相信的力量似的。绝对是推销的天资哦。”  
          没有接文的下句。只有身边很近的空气里,轻轻一个滞涩的鼻息,随后飞快消散。来不及直击人心,只留下一个缥缈的印象。将人的笑容还垂在眉梢,明亮的表情还纹丝不动,几乎要让吉泽以为之前听见的只是错觉。但最终响起他迟缓的声音,浸泡在无法比喻的语气中,逐字逐句:  
          “那种东西,未必就是优点啊。”  
          [三]
          空气比将人所说得还要好。整个团都兴奋得按奈不住。吉泽原本与他人一起兴致高昂的往上攀。没过不久却出了点事故。对中一个十六岁的小女生不小心扭伤了脚。将人义不容辞的背起她继续上路。吉泽则是见他同时还负荷着两人的行李,好心的分担下来。于是变成三人同行。  
          “真是很对不起。”受伤的女孩很愧疚。  
          “没有。你又不重。”一句话,令听者的神色明显快乐起来。  
          吉泽看着小女生嫣红的面颊:“将人君一定很受欢迎吧。”  
          “啊?”  
          “一定是啦。”注意到女孩竖起耳朵留心的样子,吉泽在内心暗暗笑开,更加摆出年长者的口吻,不无诱导得露出坏笑,“有女朋友吗?”  
          “吉泽小姐您真是——”男生呵呵笑起来,“没有。”  
          “啊?总不见得是父母管教严格的缘故吧?”吉泽露出“怎么可能”的表情。  
          “不是。”男生停了停,“我没和他们住一块。去年就脱离关系了。  
          吉泽的笑容一时还收不回来,异常尴尬。将人却并没有在意,转而问起吉泽的男友为什么没有一起来,当初的登记表格上填的是两人的名字。吉泽赶忙顺着转移的话题急急回答他。说到和黑田约定了以后再一起来登山时,将人善意的笑称“你们俩人感情真好”。吉泽却沉默下来。  
          


          67楼2010-07-30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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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泽小姐或许是从什么漫画书上看到的吧?”男生浅浅的笑了笑,“其实……这样一个故事,很多漫画小说里,应该都能听说。”  
            “这样的故事……”吉泽慢慢地开口,“声音有暗示力量的故事?”  
            男生飞快的盯住吉泽,眼神极对火惊:“你知道?”  
            “不知道。”吉泽咬过下颌,“什么也不知道。”  
            “……那怎么?”  
            “但我又像是知道。怪怪的,对吧?”像是被切断了根,单是留下叶那样漂浮在空中般的诡异存在,无凭无据,但又确信不已。吉泽苦笑了一下。  
            就是知道。古怪地把它们点滴的记在心里。  
            透明感质地的声音。干净大气的书写笔迹。熟练的纱布包扎。落在走廊的脚步声。明亮的声控灯。听说蒲公英在那里壮势如雨。跑在路边肥胖的流浪花猫们。很少眷顾的咖啡馆。电视里看见的白雪公主舞台剧。公主和王子如同璧人。不太听演歌。演歌里有一首佐藤亚纪子《夏の朝颜》。能完整地唱下来。夏天最后的金龟子。最后的萤火虫。最后那只以后,还有下一只。谁说过“把夏天留下来的办法”?电影院里矫枉过正的冷气空调。忽明忽暗的光线长达一个半小时。手指伸进头发的触感温暖而踏实。  
            为什么会知道。为什么那些全都知道。为什么毫无意义的东西会带上意义。成为没有根的空气花朵,不断的蒸发,上浮。天空里熙攘一团。  
            人群开始集中起来,天将黑了。将人在集合前走来问吉泽:“还没喊过呐?”  
            “啊?”  
            男生指指山谷:“吉泽小姐不用怕羞啊。”  
            “不用了,真的。”  
            “得了,机会不多,没人看得啦,要不,我陪你一起喊好了。”将人抓过吉泽的胳膊,“不然可就白来一次了。”  
            “干、干什么……不用了啊。”又拗不过他。两人站到一处平台的岩石上。盛大的风吹得吉泽几乎睁不开眼。等平息后,听见自己心跳临空无凭,在昏暗的世界里猛跳如雷。  
            “……我又没什么可说的。”吉泽绞过眉毛。  
            “喊名字就行了。”将人想出了主意,“喊自己的名字。简单得很吧。”  
            没等吉泽同意,男生已经手举到嘴边。  
            新堂。  
            新堂……  
            新堂——  
            吉泽。  
            吉泽……  
            吉泽——  
            新堂。吉泽——  
            简单的音节。不是空气。不是色彩。不是味道也不是血液里的细胞。不是赤橙黄与暗紫的阳光。不是起伏的山和下陷的谷。不是紧紧贴着身的上衣。不是头发和睫毛。不是情绪。懊悔的情绪。无奈的情绪。酸楚而柔软的情绪涌上来,淹没了自己。  
            那是声音波折反复,上升下沉,无穷重叠交融后,在山谷和世界中充裕,随后嵌入吉泽玉绪心里某个空白的罅隙。  
            最深最深的地方,所有回忆被抹成空白的地方。当外在的一切依然并行无恙,生活继续以幸福而平常的姿态继续时,依然存在的无限寂静的地方。像停留在整个宇宙边缘的尽头,时光和记忆交融凝固在一起。依然能听到最完整最孤寂的声音。  
            “新堂。” “吉泽。”  
            “新堂圣和吉泽玉绪。”  
            如此美好。  
            而又令人窒息。  
            ——我是这样忘却你。当世界的声音忘记你。  
            ——我是这样记得你。在忘却的立场上。用我的声音记得你。
            


            71楼2010-07-30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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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发完了..
                                             
                                          貌似没有人来看啊..


              72楼2010-07-30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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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这样忘却你。当世界的声音忘记你。  
                ——我是这样记得你。在忘却的立场上。用我的声音记得你。
                       好喜欢这两句啊.


                73楼2010-07-30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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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于是很杯具得没有人


                  74楼2010-07-31 18:14
                  回复
                    于是,我来了。


                    删除|75楼2010-08-01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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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来了...
                      我是个没耐心的孩子!!


                      76楼2010-08-02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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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7楼2010-08-02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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