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部蟊贼张三，李四，赵五一开始拒不承认自己偷窃的罪行，也不肯宫人出贼首王小二的下落，李持雲和李铄今的查案陷入僵局，李铄今觉得弟弟过于仁慈，提出使用牢狱里出名的几项酷刑逼问，霍冲表示赞同，并立刻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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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冲：来人啊，快把张三，李四，赵五的审讯记录呈上来。（翻看记录）：寥寥几笔而已，毫无进展，看来必须下点手段。（听完李铄今的话）他们既然不肯供认出贼首王小二的下落，断不能将查案陷入僵局，准备上刑吧！
李铄今：这些余部蟊贼，张三，李四，赵五一开始都拒不承认自己偷窃的罪行，嘴硬的很呢。持雲弟弟还是过于仁慈了，慈不掌兵。（赞同舅舅说的）：现在使用牢狱里出名的几项酷刑逼问，立刻施行。

这些余部蟊贼，张三，李四，赵五一开始都拒不承认自己偷窃的罪行，嘴硬的很呢。持雲弟弟还是过于仁慈了，正所谓慈不掌兵...
【言罢，又怕舅舅看出我们兄弟罅隙丢了体面，轻咳一声，附道。】
正是，当年来狗横噬于朝，所用仙人献果、玉女登梯、请君入瓮三项，轮番给这几个伺候伺候。

霍冲
李铄今与李持云大不相同，他身上看不到霍绂的影子，甚至有关李曾鹤的气味也被晚风吹散。
这本是金吾卫廨署常规性的一次审问，晚风残存着凉意，刑房一带的人声灯影里血与刑具随处可见，但任何一位判官都不及李铄今这样富有残酷的诗意，他把他父亲当做一把伞，以供我躲在伞后批判他，而他的手始终撑开李唐身上的外衣，任酷吏走卒任意投来缺乏教养的目光。
“去，按殿下说的做。”
这无关我的主权，更是一种对霍绂身处蒙难之地的补偿。我用一种古怪的目光凝视着李铄今，我的手朝他伸过去，这次是替他拽一拽描金线的衣领。
“审讯通常是这样的，不打是不会说的。”
我又闻到人血之中散发的热腥味，甚至久违地感受到油脂与血污堵住了我的喉咙，这使我忘了所有的礼仪与阶级语言，我愕然看着李铄今，发现他的眼神出现了一种警告和呵斥，但语言的惯性驱使我继续说下去：
“但，铄郎你怎么会知道这些，难道你的王傅是这样教你的？”

【廨署不大，内外却建有几个亭子，唐官若加值，婆娘便将食盒送至此处。他们打了水，把脸上、手中的污血淘澄干净，赶几个胡饼就羊奶，站着撕上几口。有时儿子也在，深觉阿耶不易并励志要为官作宰的同时，并不耽误在小鞠场里痛快打一场球再回家。】
【长安城七十二坊的唐民就是在这里认罪的。】
【唐民有好有坏。霍冲是我的舅舅，他属于唐官，唐官有贤有贪。而唐民，唐官之上，就是我和阿耶了，我们不分什么成分，我们定成分。】
【我拍了拍肩上的手，递给舅舅一个安心的眼神。】
如果通常是这样的，我就不怕！
【来俊臣尸骨无存，惟独留下《罗织经》这本衣冠冢，透着一股甜腥的腐臭味，我从中获得的快感，比打在人身上的棍棒来得过瘾得多。】
【我身披金袍，看向我的臣工舅舅。】
说来也同王师有些干系，我在课上偷看这些，被他给没收了，故而只知道这三项。

【毌丘山说，舅舅在我出生前是文禽，夜里惊醒都如凤凰尖鸣，擦了汗去，感觉就来了，了悟大梦，写一叶知秋，那家伙把青龙坊的麻小娘迷的；后来觉儿少了，续起胡茬，文禽不当当武兽，满嘴屎尿屁，熏跑了他的妻女，却有了我，麻小娘也还在，等他等成了麻大娘，老房子着火，迷得那叫一个全神贯注。】
【总之又禽又兽，就是不禽不兽，就是禽兽不如，净受夹板气。可这四十六年分成两半，我如今便二十有三，除了爹这一项，哪哪都不如他。】
【持云却肖极！醉来发拢于顶，盘结挽髻，随口吃点子滚茶，文思即如秋溅奔涌，下笔绝唱，浑然一个小霍冲。】
这些余部蟊贼，张三，李四，赵五一开始都拒不承认自己偷窃的罪行，嘴硬的很呢。持云弟弟还是过于仁慈了，慈不掌兵。
【我呢？不是小曾鹤，不是小霍冲，不是小持云，眼高于顶，鼻越华山，用尽毕生所学，极力在长辈面前跟唱，想为自己挣出一个名堂。】
正是，当年来狗横噬于朝，所用仙人献果、玉女登梯、请君入瓮三项，轮番给这几个伺候伺候。

霍冲
一摊暗红色的血迹，凉凉地溅在脚下，使我脸上慈祥的表情急剧地转变为激愤和睨视。
“没眼色的东西，溅脏了殿下的鞋靴，拿你人头也赔不起！”
我听得很有耐心，也小心附和，我凝视他的手掌，似乎看到那手掌里握住一根长度无限的金线，它穿过襄阳古旧的老宅，穿过不远处灯火通明的金雀坊，抵达金城坊的霍家，抵达大明宫的最高处。他的手是一面镜子，反射霍家重新构建的权与势全都浓缩在他与他弟弟手里，那些权势宏大而坚硬，而眼下一会，我竟觉得那快是一曲挽歌了。
他并没有长成一个仁慈而贤明的王子，而事实的另一半——他的父亲也并不算一个仁君。
我开始清醒地认识到，李铄今与李持云也仅是一堆篝火，或者是另一只做工精良，用料奢靡的暖炉，仅供御寒所用，而所有的火，迟早都会熄灭的。
“铄……”
“殿下，此地腌臜，剩下的权交给我。殿下出去透透气吧。”
我还是不舍的浇灭当下旺盛的火苗。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