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助一出来就伸了个大懒腰放松一下情绪。密闭的房间、严肃的话题,想必一定让人很受不了吧……
「那是当然的,土方先生为了这次行动花了多少心血啊……就期待一下今天晚上的外出吧,一直那么紧张也不好。」
新八拍了拍平助的脑袋,却不是平时的闹,而是有了一种“大哥哥的温柔”的感觉。让平助有些不习惯,却并不讨厌。
「副长很看重这次行动,此行也不知结果如何。正如副长所说的,这将会是一场苦战……」
斋藤踏出房门,缓缓抬起头望起了天空中被风吹动的白云。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些放不下,但究竟放不下什么呢?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似乎有些担心着什么……感叹了一番,斋藤往道场方向走去,总司被土方下命令回房睡觉,其他人都跟着斋藤去了。
道场门旁,一个娇小的身影手里握着一把小太刀,小心地看着道场里队士们的训练,看来是想尽量不引起队士的注意。
「千鹤!今天也来了啊!」
「平助!你声音太响了!被队士听到怎么办?!」
平助一看见她,就打算跑过去,却被原田一把抓过。千鹤闻声猛地一回头,以为被谁发现了,发觉是他们后才放下心来。在人群中发现自己要找的人,千鹤急忙跑了过去。
「大家开会结束了啊,」
「嗯,刚结束的。今天又来参观了啊,小千鹤还真是勤奋呢!」
新八迎上前去,笑着对千鹤说。千鹤也跟着笑了,突然想起要做的事,马上转向了斋藤。
「那个……斋藤先生,今天我想请你教我练剑!」
左手握紧了小太刀,注视着斋藤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犹豫,这孩子是下定决心了呢……斋藤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里的刀,随即转身。
「到中庭来吧,先护理一下你的刀。」
「是!」
得到斋藤的同意,千鹤不知有多高兴,迫不及待地跟着斋藤跑了过去。剩下的三人目送他们远去,欣慰地笑了笑,走进了道场。
「把你的小太刀拿出来。」
「啊,是。」
到了中庭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坐在了走道边缘,斋藤拿出了他自备的工具盒,千鹤也拿出了她腰际的小太刀,递给斋藤。斋藤仔细地看了又看,拿出棉花和护理刀具用的油,小心地擦了起来。
「是把不错的刀……平时要好好护理,刀是非常重要的。」
手上握着千鹤的小太刀,斋藤的嘴角也勾起了一些弧度,用棉花沾着护理油细心地轻点着刀面。一边擦拭,一边还教千鹤怎么更好地护理刀具以及刀具的重要性,让千鹤稍稍瞪大了眼睛。从没见过如此温柔的斋藤,不过应该仅仅是在刀面前吧?
「斋藤先生很喜欢刀呢……」
千鹤不经意间脱口而出的话语让斋藤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显得有些吃惊。但很快,他又恢复了过来,把头转向了千鹤,轻轻地笑着。
「刀是武士的生命,至少代表着一个武士最起码的尊严。」
刀,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呢……或许对斋藤而言,是为了贯彻他的信念,作为一名武士所深信不疑的东西……微风轻拂过他的面庞,紫色的发丝也随着飘扬起来……
或许对刀的执着没有人能胜过斋藤吧……千鹤这样想着,既然如此就更加不能大意地练剑了。
「好了。」
斋藤收起工具,把刀递给千鹤,千鹤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斋藤也把自己的刀拔出来护理。仔细看看这两把刀,在夕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柔和的光芒,格外美丽,一点不像是平时杀人的工具。
「好美丽的光芒……」
在千鹤喃喃的同时,斋藤稍稍皱起了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半晌才吐出了几句话。
「美丽……吗……」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
「这把剑,至今为止吸取了多少鲜血我已记不清……这样的刀……怎会美丽……」
淡淡的忧伤,在千鹤听来是这样的。目光停滞在斋藤手中的刀上,明明能映出那么炫丽的光芒……她不愿意看见斋藤这样说他的剑,忍不住想要反驳。
「不,确实很美。尽管它过无数人的鲜血……但它也保护过很多人啊!比如我,就经常被斋藤先生的剑所保护不是吗?」
望着眼前这个顽固的少女,斋藤显得有些吃惊,轻轻地收起了刀,随后却露出了与他刚才说的话所不相符的微笑。
「谢谢……」
「诶?」
突然听到斋藤的道谢,千鹤一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忽然有些红了脸。
「开始练习吧。先用竹刀对打,不要留情地攻过来吧。」
「啊,是!」
千鹤还没有反应过来,斋藤就不知从哪拿出了两把竹刀,递给千鹤一把。千鹤接过竹刀站起了身,尽管还没有完全脱离刚才的情景,但既然斋藤说开始练那就不能拖泥带水了。站在斋藤对面,摆好了架势,千鹤的剑术见习就在夕阳光辉下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