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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离樱舞】断殇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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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我?”
     “你说念恩学园是不容易进来的?”
     “是啊!”飞音眨眨眼:“先不说那林子有多么大,多么容易迷路了。单就是念恩学园的电子识别系统,只要不是本学园的人出现,都会在十分钟内被无情的灯光笼罩,被那些天才设计出的电子狗狗围住的。”
     “那么白天也会有这些吗?”
     “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
     “你为什么会知道?”
     “我曾经……”飞音顿了顿,非常别扭的转了转头:“我曾经在这里上过学!”
     “你很老了吗?”艾佳颇为奇怪的瞪着飞音,心里在计算着飞音的年纪。
     “我不老,可是……不等我上大学,就离开这里了!你当念恩是个人就能进来的嘛!”飞音抓抓头发,虽然已经将淑女形象给毁了,他依然故我。
     “原来你学习不好。”艾佳无意笑话他,搬过小椅子坐在他的对面:“能告诉我你在烦什么吗?以求得我原谅你丢了这一地的纸啊。难道是因为太过于漂亮了,你喜欢的人不敢嫁给你吗?”
     是哦,是个女孩子在面对飞音时都不禁对比一下两人的差距。几乎没有比飞音更加漂亮的人了吧!
     “我很像是失恋了吗?”
     “据我所了解,这首词是出自南唐后主李煜之笔,《相见欢》……相见却是难得见,西楼之上觅明月,月缺人不圆。”艾佳努力让自己只注意飞音那表情丰富的脸而不在意他那会令人脸红的坐姿:“一地的《相见欢》,我当然会理解成为你失恋了!”
     “……”沉吟半晌,飞音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支烟,掏出打火机点燃,速度之快艾佳只有干瞪眼的份儿:“说的对……你说的对……算是吧!”
     “能不能……不抽?”呆呆的,艾佳觉得自己反应益加的迟钝了。是不是在学生会干活干的?
     “我不抽。”抬手看了一眼那烟,他倾身向艾佳一凑:“你看一下,这烟漂亮吗?”
     那是一支通体洁白的烟,金色的数字烟标环着过滤嘴的位置烫得华丽至极,随着飞音转动手指,她看到一朵漂亮的红心呈现在眼前,滤嘴的中心一朵艳红的心在烟雾中绽开,恰如少女怀春。
     “很漂亮!”她必须承认,真的很精致很漂亮。
     “让我一个大男人,抽女孩才会喜欢的东西,真是矫情!”
     “不是你买的吗?”艾佳还是不喜欢抽烟的人,不管烟有多漂亮,没有任何理由。
     “是……”飞音将双手放在桌上,看那烟雾袅袅,绕着灯光起舞,轻盈的躲藏进黑暗里。
     “我不喜欢抽烟的人。”
     “我说过我不抽。”飞音以看白痴的眼神瞟了一眼艾佳:“当写字无法让我平静下来,我会习惯点燃一支烟,看着它燃烧!好像能把烦恼烧光似的,就这么看着,一支不够就再点燃一支!”他凝视着明明灭灭的火光,而艾佳则在他的话语中,推开了窗。



116楼2010-08-17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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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劲火——变故
    ——————
         秋夜微凉的风潜进室内,一串金亮亮的火光加速了烟的燃烧。
         “以前我比较喜欢黑摩尔,你要知道,那是最长的烟了……可是它的味道令我无法接受……”艾佳那根本不苟同的表情令飞音直接掐掉了后面的话:“很多天了……我想我应该来看看你……”
         “谢谢。”
         “艾佳……”飞音不须抬头也知道艾佳一直在看着他,而他则在凝视手中剩了一半的烟,灰白的烟灰松松的攒在一起,似被挥霍的生命。
         “嗯?”
         “你说,我是喜欢男人好还是喜欢女人好?
         你看。我要喜欢女人,有几个女人受得了每天睁开眼,躺在自己身边的老公比自己还漂亮?我若喜欢男人,有谁愿意娶个比女人还漂亮却是男人的家伙?我又不是因为自己的性取向是男人才打扮成这样的!我很矛盾啊!”
         “……”艾佳无语,的确……世上有几个人能比飞音更漂亮?那一米八三的个头,又有几个人能站在他身边不自惭形秽?不论是男是女,都足够飞音抑郁的。
         “你会嫌弃我吗?”可怜兮兮的问话,飞音的神情沮丧至极。
         “怎么会!”艾佳研究着飞音的面部表情,她看了一天学生会那帮怪胎的表情,根本无法用生动来形容,还有几个属于一成不变的。但飞音的出现弥补了此缺憾,那不断变幻的表情令她不解——杀手难道不需要掩饰自己真实的想法吗?
         “那你安慰我吧!”一抬手,飞音将手中燃至殆尽的烟蒂甩进垃圾筐,顺手抄起桌上还有一半水的纸杯,一并弹了进去。
         “安慰?”艾佳伸出手,拍拍飞音的头:“乖!”
         飞音极度受伤的神情令人不舍,艾佳则手足无措的看着他。
         “唉……没有谈过恋爱的女生都像你这么笨的吗?”飞音不满的哼了一声。人已站在艾佳的身后。
         艾佳的脸蓦的一红,“那你想要做什么?”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整座屋子陷入一片黑暗。
         艾佳只觉得自己的嘴巴被残存着烟味的手指牢牢捂住,飞音的声音落在耳边:“丫头,我们看看谁对你最好呀?!”
         “……”艾佳无法说话,她还是没搞明白飞音的意图。
         “砰!”只一秒,只有一秒,那掩住的门被用力的撞开,下一秒已有人冲了进来。
         飞音的手离开了艾佳的嘴巴,风滑过,身畔响起撞击的声音,然后是一声闷闷的哼,仿佛是被丢出去撞到了什么的声音。
         艾佳跳起来,月光静静投进来,又是啪的一声,灯光重归。
         飞音蜷坐在床上揉着头,而灯的电源钮则按在门口冲进来的人手中。
         “程夕若!”
         飞音低低的诅咒几句,抬起头,凝视着程夕若。他在思索着,刚刚把他扔进床铺里面的那个人是谁,肯定不是程夕若。因为程夕若的样子呆呆傻傻,似乎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我承认我在门外偷听了你们的讲话。”程夕若不明所以的目光在飞音和艾佳身上来回逡巡:“看到灯突然灭了,我就进来了。不过飞音兄弟是怎么了?”
         “你进门时没有看着身边有没有人吗?”飞音抱怨,在他的脑海中罗织着能在短短时间内冲进门,把他揍得浑身痛,还能在灯光亮起来前全身而退的人。
         可是根据他所了解的,今天能够做到这一切的人要么有不在场的完美证据,要么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出现。
    


    117楼2010-08-22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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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觉得进门时,好像撞到了什么,然后就把灯打开了。我也不知道是你在我身边啊。对不起啊。可是,好好的,关灯做什么?”
           说到了这个,飞音咧嘴:“丫头,看到了吧?”
           “看什么?”艾佳还没反应过来,不过她倒是想到一件事:“程夕若,为什么你会在我宿舍的外面啊?”
           “啊……我……”程夕若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制造了一个麻烦。
           “照实说吧,你都害我这么痛了!不说对不起我!”飞音依然盘点着,是谁有这本事揍他,肯定不是程夕若。他决定,如果程夕若不说实话,他就冲上去把程夕若揍一顿。
           “呃……其实……也没有什么……”程夕若发现飞音眼神里的不怀好意,飞快的权衡一下,决定说实话:“我听说你去上课了,等到放学时分也没见你回到学生会,就问了问你的教授。教授说你一直在做实验,我就……就去等你喽。”
           “我从实验室出来都九点半了,你一直在等我吗?”艾佳不敢置信的望着程夕若。
           “是啊……我一直在奉林苑那漂亮的十字架下面呐,那里可以看到你所在的实验室,偶尔能看到你的身影……”脸红,好烫!程夕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说什么:“九点十八分时,我看到灯灭了。不过……这么晚了,我也不知道能对你说些什么,就一路跟着你,想着把你护送到了宿舍就可以安心了。谁知道……你的宿舍亮着灯,我觉得事有蹊跷,于是就跟了过来,就……就看到飞音兄弟……”
           飞音摸摸还在疼的头,庆幸自己穿着衬衫牛仔裤,不然绝对走光走大了。
           “飞音,你刚刚让我看什么?”
           “傻丫头,让你看谁对你好!”痛,痛死了!怎么还有这么迟钝的丫头呢。
           “你们都对我很好哇!”艾佳傻傻的离开椅子,去床边拉飞音,因为她看得出飞音被撞得很惨的样子。
           而程夕若仍然一脸通红的站在电源边。
           飞音叹息,自己是想说不能说、不敢说,这对儿是郎有情妹有意,却不知道怎么说。
           “你们自己说吧,我走了!”
           飞音跳下床,将门口的程夕若一把推向艾佳,随手灯一关,走人。


      118楼2010-08-22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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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劲火——知爱
        ——————
             程夕若猝不及防的被一推,就那么结结实实的撞到艾佳,两个人一起跌在地上。
             淡雅的月光笼罩,程夕若仓惶抬起头,就看到艾佳正盯着他看。
             呼吸骤然的停止,他在艾佳的眼瞳里看到自己的剪影,但那双眼睛里却闪烁着点点的星光。
             他摸到了地面上厚厚的纸,闻到了墨香,挥去七荤八素的晕眩感,他发现自己正以一种很暧昧的姿势跪在地上,悬在艾佳的上方。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远远的,飞音的声音响在念恩学园的上方,结尾是他嚣张的笑声,渐渐远去。
             “飞音兄弟还真是鲁莽啊!”程夕若甩甩头,很快撑起身体,将手伸给艾佳。
             “谢谢!”艾佳站起身,好在飞音写了一地的纸,扔得像垫子一样的宣纸把撞击的痛减到了最低。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飞音兄弟在看着我时,有种冷冰冰的恨意。”程夕若扶着她坐到床边,伸手将地面上白花花一层层的纸收拾起来。
             “飞音恨你?没什么理由吧!”艾佳揉着自己身上布满了不适的位置,想必明天它们就会变成青紫色的。生性的冲动,居然还能做杀手,真搞不懂这个世界。
             “是啊,我觉得也没什么理由。”程夕若从来没有被任何人恨过,而飞音的表现又是那么直接,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把恨意挂得如此明显。
             “那么,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艾佳揉揉头发:“他说‘看看谁对你好’……”
             “啊?”程夕若一路拾到了书桌后面,银色的月光、黑暗的夜、一地白花花的宣纸,整个屋子里有墨香、纸香、烟息和女孩独有的甜香味,清凉的风灌进来,一室清新的树木的淡香。
             “他说,看到了吧……”艾佳自言自语,怔怔的看着自觉的帮她收拾着屋子的程夕若,唇边绽开了微笑,她明白了飞音的意思。
             可是正在收拾的程夕若不明白,他只是习惯……喜欢为艾佳做事,这一地的“无言独上西楼”虽然看不进他的眼里,却是不应该存在的。
             “程夕若!”
             “嗯!”程夕若直起身,疑惑的扭头看着艾佳:“怎么了?”
             “我饿了!”艾佳微笑着,侧过头。
             “虽然有点晚了,但是麦当劳应该还没有关门!”程夕若拍拍手中的灰,走到她身边:“穿件外套吧,我在门外等你。”
             程夕若说着,跨出门去。倏然,他看到一抹暗暗的影子,在他跨出门的同时,闪进了树的暗影里——最近,常常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也会看到类似的情况,程夕若茫然的眼神穿越过茂密的林,是不是信笺中提到的人儿,天天守护在他身边?什么时候他才能真正见到那个人,能够不再孤孤单单一个人!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转过身,看着漆黑的屋子,呆呆的笑笑,他居然忘记了把灯打开,真是傻了呀!
             艾佳真的披了一件小风衣出门,小小的翻领设计令她更形娇弱。晚风拂动着俏丽的发丝,似有若无的香与树木的清新应和着。念恩每条路的两侧树干都设有感应灯,只要不是像飞音那样乱窜乱串,而是沿着路侧排水口走的话,感应灯就会感应到脚步而自动亮起来,一串串的灯光护送着走出校园,是件很惬意的事情。
             “以后,不要做实验做到这么晚了!”程夕若温和的说:“若是必须的话,一定要跟我们说,我们保护你!”
        


        119楼2010-08-22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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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艾佳玩味着程夕若用的词:“我会注意的,不会让你担心我了。”
               “我……”程夕若想起来自己站在十字架下看着实验室窗口的事,不由得笑起来:“今天我想……问问你,还习惯学生会的生活吗?看起来很忙碌。”
               “还好啦!大家都很信任我,我觉得自己能做好的。”
               “最近听湘园在整修,很快就会整理好了,交流部的东西,你大体的看一看就好了,还是我来办吧。其它的部门,量力而为,不要累坏自己。也不要他们给了你什么你就都要做,毕竟你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打义务工的。”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女孩子太过于独立和坚强了,不好的。”程夕若喏喏的说。
               “我需要独立和坚强。没有肩膀可以借给我依靠,没有人能够为我撑起天空,没有人能在我想躲起来哭泣时为我解决烦恼。一直以来都只有我自己。”
               “我明白你的感受。”
               “谢谢。”艾佳将两只手放进风衣的口袋里,呼吸着宁寂。
               “是真的!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母就不在人世了。我一直是在亲戚家里长大的,虽然他们一家对我都很好,但终归不是自己父母的身边,亲情淡泊,很多事都不会有人同情,有人帮我,有人陪着我的。但是,很感激我能在这世界上降生,可以有所期待,期待有亲密的人走进生命里。我对此一直怀抱着希望。”
               “那么,找到了吗?”
               “找到了。而且,不止一个。”可是,没有勇气,也不知道未来是不是可以把他想珍惜的人全部拥入怀中,让自己做一个幸福的人。
               “你会幸福的。”艾佳很想很想问,是否自己也是其中之一,可终是没有勇气。
               “你也会的!”程夕若的手轻轻握在一起,哪怕眼前的女子是他所想所期所盼,也不敢轻易去携手:“无论会怎样,我都会祝福你的。”
               艾佳点点头,每一次和程夕若漫步在小路,她都会有好多好多话想说给他听,可是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启齿,总是安安静静的来来去去,是她的矜持还是害怕受伤害?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在面前,保持着不能称之为距离的距离,乍暖还寒最难将息!
               程夕若呢,他又是怎么想的?和自己一样的矜持与自己相同的矛盾?脚步丈量着土地,心却测不出彼此之间的距离?
               若是如此,人生已然悲哀。
               “你的屋子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纸?”程夕若颇觉得奇怪的看着艾佳,那厚厚的纸把屋几乎堆高了好几公分。
               “飞音在我屋子里找灵感,不过太浮躁了,他觉得写得不好,就丢得到处都是。”
               “写的是什么?”
               “南唐后主李煜的《相见欢》。”
               “他是失恋了吗?还是在相思呢?”程夕若猜测道,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喜欢书法的人会搬着一大叠纸跑到别人的屋子里,写了一夜的字却扔了一地的纸。
               “他很喜欢你吧。”
               “他比较苦恼,是爱男人好还是爱女人好!”艾佳摇摇头,飞音在看着她时,没有激情和眷恋,而且她也没有资本令他深爱。
               “那么他为什么要关上灯呢?”程夕若无法想明白,虽然是站在门外,却没有认真的去窃听。
               艾佳闭上嘴巴但笑不语,她明白了但显然程夕若不明白,多么有趣的事情啊。
               “哎!艾佳……他是怎么想的啊?”
               “快跑快跑,我快要饿死啦!我要吃饭!”
               程夕若凝视着一下子像孩子般欢快的艾佳,快乐浮上他的眉梢心头,能守着她的快乐,又何尝不是件幸事!


          120楼2010-08-22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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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晓来垂着头,向丁平怀中更贴了一点点,手指沿着丁平的身体将衣物褪去。方晓来的身体是温热的,顺势贴紧。他将头埋进丁平的颈窝,手臂搭在丁平的腰间:“爸爸和妈妈说……他们知道我在魅惑酒吧打工……知道我遇上了你丁平……知道我和你……”
                 抬起头,方晓来精致至极的笑容天真灿烂。丁平依然的淡然冷傲,只是眼中化不开的怜惜做不得假。
                 “丁平,他们告诉了我,一些,你的过去……”
                 温热而干净的味道,冷冽得如同夜色,方晓来埋下头深深吸气缓缓呼出。是因为丁平的冷血,还是因为丁平的自卫?在遇上丁平以前,他并不知道会有人的体温低得像冬眠的蛇。
                 “他们说,只要我开心,他们都依着我……哪怕……是和你在一起。哪怕,和你在一起要我付出代价……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停伫在丁平的身畔,方晓来不再动,只是用自己的体温缠绕着丁平。
                 “你能来陪我,我很开心。”
                 “很荣幸,我能让你开心。”丁平的声音喑哑,天知道方晓来的动作对他来说是多大的诱惑。
                 “以后,再来找我,请走正门!”方晓来抬起头凝视着丁平的眼睛:“我已经对家里所有的人说过了,以后丁平少爷来了,就直接领进我的屋子。”
                 “不需要我偷偷来陪你吗?不听父母亲的话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啊!”
                 “父母能给我的,只有钱而已。何况他们已经默许我们在一起……”
                 丁平的手指压住方晓来的话,瞬间漆黑的眸子闪着火花:“不是在一起,只是现在,我在你的身边。终有一天,你会拥有自己的生活。当你不再孤单不再寂寞不再伤春悲秋……”
                 丁平突然间顿住,而后牢牢的盯着方晓来:“你是不是也会帮你的朋友脱衣服?”
                 方晓来眨眨眼,才意识到丁平指的是他刚才那一连串没有意识的动作。现在想来竟是异样的诱惑,他不禁双颊一热:“要死啦!怎么可能!他才不许我碰他呐!”
                 “不许?”
                 “是啊!”方晓来趴在丁平怀里蹭蹭:“他总是远远的躺在那里,顶多陪我说上几句话。”
                 “方晓来,我怀疑你在弥补幼年时代没有玩偶的缺憾!”丁平突然间发现自己被诱惑了这么久,完全是因为方晓来把他当成了大型洋娃娃。
                 “啊!哈哈!”方晓来干巴巴的笑,一个伤感严肃的话题被扯成了云淡风轻。
                 “你不曾脱过他的衣服,却不问我一声就把我脱了?这……岂有此理啊!”怎么看都是程夕若比他善良可欺一些,为什么方晓来却偏偏来碰他?难道是他的父母暗示他……
                 丁平抑制着胸臆间不舒服的气息,恨自己无法在方晓来面前生气。方晓来触及了他那阴暗的内心最柔软的位置,他给予和默许的只有珍爱,从未曾想过加诸于伤害。
                 “你很冷……我想温暖你。”明朗干净的笑容就如同太阳,驱散黑暗与阴霾,轻抚着敏感与冷硬。
                 “可是……你现在的样子……”丁平的指尖摩挲着方晓来的脸颊和颈子:“非常诱人……我想吻你。”
                 “大叔,你搞得像真的!”方晓来忍俊不禁,笑趴在丁平怀里。但,笑过之后,他直起身,大胆的迎视着丁平:“我和你在一起,要付出什么都可以。现在,我归你所有。”
                 双手抱住丁平,他需要陪伴,需要令他安心的港湾,而这些……竟是父母所不能给,只有身边这个男人……能够给。
                 他已做好了准备,不管丁平要的代价是什么,他都愿意。
                 “呵呵!”丁平也笑起来,轻轻揽紧他:“好了,方晓来,不早了,睡吧。”
                 二十九年来,没有人全心的、无条件的、执着的相信他,倒是看了太多的背叛、伤害、死亡……他宁愿用生命来作最后的赌注。人生对他来说,已爬满了腐败和肮脏,却不懂为何这汪死水会开出芬芳的莲……方晓来就是真实的开在他心中的莲,除了珍惜他别无选择。
                 一如故往,他不愿意自己的肮脏污了圣洁的存在,若自己的存在能成为微笑、快乐、幸福、美好的理由,此生足矣!
                 “谢谢……”方晓来闭上眼睛,浓浓的睡意袭来:“程夕若说,我不是个会说谢谢的人,现在我学会了……谢谢……谢谢……”


            122楼2010-08-22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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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劲火——酒吧
              ——————
                   听湘园今日修整完毕全面竣工,程夕若和方晓来每一处都做了详细的检查后已是日已夕矣。
                   初冬的风卷着冬狂妄的寒肆悄悄的驱赶着秋尽余留的暖意,把留恋着树的叶子强硬的拉入自己的怀抱,携去远方。
                   摸摸快要冻透的身体,方晓来很庆幸自己出门前加了一件外套,心里记挂着天未亮就溜之大吉的丁平,对接下来的打工时间很是期待。而程夕若对待今日突临的降温除了换了件长袖衫,并未像方晓来这般的夸张。
                   曾经方晓来无数次问程夕若难道不感到冷,程夕若总是淡笑不语,从不理会方晓来的傻问题,他觉得文科学园出来的人的思想都有点古怪。
                   “收工!”程夕若喊,招呼干事们各自散了去了。
                   “程夕若!”方晓来胳膊一搭,攀上程夕若的肩膀:“今天情绪不好呐?”
                   “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心情不好,莫名觉得很压抑。”拍拍胸口,程夕若无从解释那怪异的情绪问题。
                   “哦!”方晓来点点头:“今天听湘园弄好了,我请你去喝一杯吧!”
                   “喝一杯?”不期然,在魅惑酒吧喝到的那杯调酒醇香的味道涌上来,不禁微笑:“是不是去魅惑酒吧?”
                   “那当然!请你喝酒我还是有钱的!”方晓来想起那一个场子五万块的价,就咋舌。
                   “好啊!可是现在去有点早吧?”程夕若踌躇着。
                   “我可是那里的小工啊,早去也没问题。走吧!”
                   北风袭卷,恍惚的就是一夜的工夫,落叶已不见了踪影,只剩光秃秃的树丫挺立,偶可见忙碌着为树刷上灰白色浆粉的工人,还有一圈圈的麻绳紧紧的绕着树干,做着防虫防冻的越冬准备。
                   路上的行人骤然的少了,即使有也将头缩在领子里,匆匆忙忙的来来去去。
                   程夕若看方晓来穿着外套依然冻得直缩,便很大方的伸出胳膊揽着他,嘴角淡淡的笑——每次看到方晓来,都会令他暂时忘记不愉快的事情,拥有难得的好心情。
                   两个人跳下公车,一路相偎着踩着彩砖,迎着车水马龙步向魅惑酒吧。
                   拐过弯,已经可以看到魅惑酒吧的招牌了,方晓来突然一跃而起:“程夕若,快来追我,我们看谁先到!”
                   说完已率先冲了出去,不顾刺骨的风穿透衣服,方晓来奔跑着,期待在心中扩散着,温馨感也令他的身体暖起来。
                   突然,他的身体猛然一顿!他看到了一个人正站在魅惑酒吧前,微抬着头打量着还未亮起来的招牌,一身闲适的态度却凝着近乎寒冰的表情。
                   那个身影非常的熟悉,熟悉得令方晓来睁大了眼。但是他又不能完全确定,张了张嘴,方晓来想喊。声音未及出口,他便看到那身影悠闲的一脚迈进了魅惑酒吧的玻璃门,连走路的动作都那么相似。
                   “方晓来,怎么停下来了?”程夕若停在他身边,没有小人的先跑过去。
                   “你……你看到没……刚才进入酒吧的那个人!”
                   “没,没有啊。你看到了谁?”程夕若奇怪的盯着方晓来,是什么人让方晓来这般的诧异。
                   “你信吗?我觉得那个人像白墨秘书!”
                   “白墨秘书?”程夕若揉乱了方晓来的头发:“看错了吧,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也希望我看错了!”方晓来被程夕若揽着走向魅惑酒吧。
              


              125楼2010-08-22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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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确定,就进去看看喽,不是还没上班嘛,有谁进去了还能看不到吗?”
                     “嗯,说得对,快走!”抓起程夕若的手腕,方晓来便一路狂奔撞进了魅惑酒吧里。
                     司风真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接住了从天而降的宝贝,讶异的笑着扶好方晓来,方注意到被方晓来拉进门的程夕若。
                     目光投在方晓来拉住程夕若的手上,司风的眼里闪过一瞬的寒光,转而却又如春阳般和熙。
                     “司风!”方晓来很开心的叫他,而程夕若则在一边扶住方晓来的身体,避免他再跌倒。
                     “司风,刚有人进来没?”方晓来四处找着。他没有看到类似白墨的客人坐在场子里。可是现在非是上班时间,客人是可以进来的吗?
                     “除了你,没有别人了。”司风绕到程夕若身边:“先生上回来过,我记得您。虽然我们还没有上班,但看起来您和我们方晓来是认识的,那快请进吧。”
                     方晓来这才反应过来,程夕若进了门就是客人。连忙学着司风恭迎道:“程大官人请进!”
                     “你也打趣我啊!”程夕若嗔怪的揉揉方晓来有些乱的发,宠溺之情饱含其中。
                     忽然,他觉得暗处有人在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神很奇怪,似是很陌生却又似是很熟悉,有些愉悦又充满了怨恨……整个酒吧是一片灰暗的色泽,直觉的,他向着某个角落看去。
                     一抹锐利的光闪过,那怪异的感觉已然消失。
                     司风托了一盏水晶玫瑰,很恭敬的点燃,示意方晓来引路,带着程夕若来到上回坐的位置,停下来。
                     “司风。”方晓来扶着程夕若坐下,扯住司风的袖:“丁管事呢?”
                     “哟……想他了?”司风打趣他,微笑道:“不是昨天才去找你了吗?”
                     “司风……”方晓来抓抓头发,将司风的话丢到脑后:“我怎么没有看到丁管事!他在房间里吗?”
                     “不在。”
                     “为什么?”
                     “丁管事有事出去了。”司风向程夕若递出菜单:“先生您喜欢什么,就对我们说吧。方晓来,离上班还有两小时,你好好招呼你的朋友。八点上班时,丁管事就会回来了。他人忙嘛,你不要介意啊。”
                     “司风,你真好。”
                     “你喜欢就好。”
                     “对了,我觉得我们的调酒很不错啊,请问调酒师呢?”
                     “不在!”司风摇摇头:“你还是点些别的吧!”
                     “为什么不在啊?”方晓来凝望着空无一人的吧台:“他的酒调得很好喝啊。”
                     “这两天,心情不好吧!”司风很淡然的笑着:“从昨晚就没有……”
                     “司风!”略带着烦躁的嗓音极为悦耳的响起,里面蕴藏的寒意却不容忽视。
                     “祈晨啊!”司风扭过头,祈晨的眉宇间拢着忧郁,瘦削的身体套在皮衣中,比侍应生们略长的发丝垂在额前,不羁又颓废:“你怎么下来了?”
                     “我不会晚了跳舞就是!丁管事呢!”
                     “还没回来,你要想见他,我会帮你告诉他。”司风无视着祈晨提到丁平时冷冽,也无意劝他远离客人在的地方。
                     祈晨漂亮的眼睛睨着程夕若,像是看不够似的,而程夕若则大胆的迎视着,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只是站在身边就能够感受得到王者的孤傲。
                     “他不在啊!那免了吧,不敢劳您大驾!”邪黠的笑勾上唇畔,却又倏的灭了:“今天有贵客啊,不知道您怎么称呼,我叫祈晨。”
                     “我叫程夕若!”程夕若被祈晨那双秋水瞳专注的一凝,顿时红了双颊。
                     “刚听说您二位想喝调酒是吧?”
                     “品尝过一回,的确是很棒!”程夕若由衷赞叹。
                     “若无阳知道,肯定会很高兴的。”祈晨目不转睛的盯着程夕若的脸。
                     司风伸手扯住祈晨的胳膊:“你不是还要去照顾无阳吗?有事等丁管事回来说吧!”
                     “他何时回来,又关我什么事?”祈晨的眼神中带了不耐烦和桀骜不驯。
                     “您好久没出过场子了吧?”司风彬彬有礼的欠欠身,温和依然如故。
                     祈晨终于正视司风了,就那样直直的盯着司风几秒钟:“好……”一转身,拂袖而去,头也不曾回。
                     “别介意,他的脾气不怎么好。”
                     “没关系的!”
                     程夕若的目光追着祈晨融入黑暗中,再也看不到了。


                126楼2010-08-22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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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劲火——夕若
                  ——————
                       祈晨一口气奔上二楼,推开一直虚掩的门,又轻轻掩上。
                       那扇门,自穆先生离去,就没有被关上。他记得那时他刚刚出任务回来,还没来得及清理干净身上讨厌的味道,就看到自己的房门前斜倚着的穆先生正以丁平惯有的邪狭冷冽的目光注视着他。不等他从脚到头颤抖一遍,穆先生已经一把拎过他,快得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越过了五级台阶直接站到无阳房门前的。
                       “你的场子我包了,给我照顾好他。”
                       只听完这一句话,他的整个人就被穆先生丢进了无阳的房间,门也被掩上。
                       房间里弥漫着薄荷烟的味道,还有对他来说熟悉得令他心寒的污浊味道,于是他伸手推开窗子,才转身看着团在床上的被子。
                       穆先生叫他照顾谁?无阳吗?
                       他将被子翻开,才发现无阳正静静的躺在里面,身体蜷成了团,红红紫紫的印记只消一眼,已知道发生过了什么事。
                       如置冰窟的感觉,祈晨到现在都记得那一瞬,仿佛灵魂直接抽离了身体。握着被子的手在发抖,寒意放肆的在周身乱窜,那比他第一次出场子更甚……他从来没想过无阳会被穆先生欺负成这个样子!
                       无阳是那么敬爱自己的师父,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
                       擎起无阳的手,柔软温暖却似是没有生命般。两天以来,无阳就如是呆呆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不想和任何人交流。虽然少了惯有的距离感,却似是洋娃娃似的,除了精致已然没了别的。
                       而今天他竟然……竟然看到了那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带着阳光般的微笑呈现在他的面前,莫名的震惊和贪婪,他真的想一直看下去,将那似是从不曾见过的面孔深深印在心底,可是司风不许,他自己也不许。一切的定夺都要由无阳自己来做啊!
                       轻轻坐在床畔,祈晨翻开被子,凝视着无阳的侧脸,睡在黑暗之中,他竟是平和而甜蜜的,只是弥漫在心灵深处的痛是否能够驱散呢?祈晨深深吸了一口气。
                       “无阳……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我是祈晨!”祈晨已经习惯了对他说话时,加上这句话,他的嘴巴张张合合,觉得自己已经失了应该有的条理:“无阳,你听着,你要听清楚,我看到你的弟弟了……你听到没有,我见到了程夕若!”
                       听到这句话,无阳的眼睛睁开,但是依然空洞若无物。祈晨微笑,将头更靠近无阳的耳边。
                       “程夕若说他很喜欢你的调酒。今天他和朋友来到我们的酒吧了,就坐在吧台正对的那张桌子。无阳,你不想他了吗?你不是一直很想他的吗?我第一次看到他,他长得和你真像啊。刚刚他对我笑了,就像阳光一样。可是……他不像你说的那样,他的笑容很勉强,似乎心情不好。无阳,你不想亲眼看看他吗?无阳……”
                       无阳启唇,微微呼出一口气。
                       “无阳!”惊喜的声音从祈晨口中迸出:“无阳!”
                       “我……我想看看他……”声若游丝,却是坚定不移的。
                       “我帮你收拾衣服,马上给你叫吃的东西,放好水,让你将身体清理干净,我想他们会愿意期待着你的调酒的!我马上去和司影说……”
                       “不!祈晨。”无阳摇摇头:“有你就够了,我不想吃东西。”
                       “你已经躺了两天了!”
                       “相信我。”无阳咬咬牙,撑起身体,被子轻轻滑落:“麻烦你帮我找干净的衣服吧。”
                       祈晨点点头,转身去衣柜中找衣服。
                  


                  127楼2010-08-22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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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祈晨收拾好了干净衣服时,无阳已经将自己关进了浴室里。
                         祈晨匆匆放下衣服,轻轻敲敲门,他懂得出场后的感受,加上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他很害怕无阳会出事:“无阳无阳,你觉得痛吗?会不会很痛?需要不需要我去为你拿药?”
                         浴室内的水声倏然降了下去。
                         “祈晨,不要忙了,我什么事都没有。”
                         “可是,穆先生……”
                         “他……他并没对我做什么……”无阳的声音低低的:“只是,我自己忘记了师父是多么的无常而已。”
                         “那就好。”祈晨捏了一捏拳头:“那到底是谁,是谁……我虽然不了解穆先生,但他绝不会无缘无故就对你做这种事的!”
                         水声渐大,无阳已经懒得理会这话题了。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他!”提到他,恨意就会燃起来。
                         “不要介意。”隔了许久,无阳的声音才穿透了水声柔和的在祈晨耳边响起。
                         祈晨回到桌边,提起水壶倒了杯水,一口吞下淹灭心中那团烈火。
                         无阳推门出来,一件件穿上衣服。
                         祈晨背对着他坐着,他无法移动身体——只怕身体一动,他便会忍不住将能摔能砸的全报销掉,压抑着的怒火在胸臆间乱窜着。
                         “祈晨,相信我。”无阳拍拍他的肩膀:“我走了。”
                         无阳转身,似有若无的薄荷味混进了感官,祈晨不由得回过头,只见无阳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祈晨闭上眼睛将自己埋进双臂中,他不明白为什么……无阳是用了多么大的毅力支撑起精神和身体,更不明白为什么无阳会如此在意穆先生和程夕若!
                         那张沐浴着阳光的与无阳相同模样的脸在脑海中拼起来……为何,世上的不公如此之多啊!
                         当无阳扶着墙壁出现在司家兄弟眼里时,司风的眼里不禁蒙上哀愁的雾。很迅速的扑上去,他想扶着无阳。无阳却侧身闪过了司风的好意。
                         在魅惑酒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阳是多么特殊的存在,但对他的好却不仅仅是因为他的特殊。但,即使无阳知晓,也不会任由任何人来凌辱哪怕一点点他的尊严。
                         “听说,有位贵客很欣赏无阳的酒呢。”
                         “无阳……是的……”司风扶着吧台,一串暗暗的彩光下,无阳益加的苍白与憔悴却有着炯炯有神的双眼。
                         “我马上奉上他们喜欢的东西。”无阳的身子在微微晃动。
                         “那我去知会客人。”司风在无阳身边,也无法触及无阳一丝一毫的感情,和穆先生一样,无阳非常排斥别人的碰触,哪怕是好心的扶助。
                         埋在黑暗中,无阳将身体靠着身后的木柜,闭上眼睛用手指细细的摩着他需要的酒瓶们。不多时,两道期待的目光投向了他,他能感觉得到。心痛,弟弟的目光里夹着对他的情绪的感应,忧郁悄悄爬上他的心。此时此刻,双生子之间的感应交织在一起,无阳已经分不清是他影响了弟弟,还是弟弟的忧郁投映在了他的心湖。
                         一咬牙,从身后提出酒瓶。
                         不远处,四位总侍凝眸,司风悄悄寻觅到司影的身体,将身体靠在司影的背上。
                         暗暗的光中金属杯在闪烁眩目的光环,一抓一握一抛,都较以前用力而有力。两只漂亮的水晶杯立在案头,正默默的等待魅惑的酒液倾入。而开了瓶塞的酒则在暗涌的空气中,将芬芳送抵各个角落。
                         “请……慢用……”
                         双手撑住吧台的边缘,无阳闭上眼睛休息,两杯完全不同的液体微微颤动,在光影下却是瑰丽无比。
                         “休息一下吧!”翎未冲上来,双手擎起托盘,不忘记叮嘱无阳。
                         “……”垂头倚着背后的柜,无阳已然没有力气。
                         翎未将酒迅速端给了方晓来和程夕若,两杯酒边已标上了座位号,有一杯……无阳只会调给程夕若喝,那是他一片亲爱之情。
                         勉强抬起头,那明朗的笑脸,坦然的望着吧台这边,无阳的眼中恍过一丝笑意,又断然的黑了。身体不由得发软,双手几乎支撑不住。
                         一双冰一般冷的手毫无预警的扶住他,无阳侧目而视,只看到丁平的侧脸,那一瞬间黑影蒙闭了眼睛,整个人晕了过去。
                         司风站在吧台外,担心的望着丁平。
                         “你进来照顾无阳吧。”丁平躬下身,将无阳的身体倚着柜门置于吧台的地板上。
                         “是!”司风闪身进入吧台,丁平身上立时扑来的寒气和血腥令司风忍不住皱眉:“丁管事?”
                         “旷工被发现的代价!”丁平轻描淡写的说道,他已然注意到了方晓来和程夕若的身影:“照顾好方晓来和他的朋友,付帐的话接下来就好。”
                         “您真的没有事吗?”司风扶着无阳,仰头看着丁平。
                         丁平定定的望着司风的脸,乍然伸出手,托起司风的下巴:“别让泛滥的感情毁灭你的理智。”
                         音落,冰似的体温已然不再停伫,丁平也不见了。
                    


                    128楼2010-08-22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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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劲火——谈话
                      ——————
                           咬紧牙根,泛着惨白的指节扭开了门,丁平将身体移进自己的房间,重重的倚在门板上。
                           沉重的窗帘阻隔着光明,几乎绝对黑暗的空间拉长了时间,每一声心跳都敲打在空气中,震得胸口生疼。已然没有了力气挣扎,那绵延没有边际的痛楚击荡着神经,明明疲惫不堪却拥有着极其灵敏的感官,把每一丝疼痛深深的埋藏收拢。
                           好累……好冷……好痛……
                           胸口急剧的起伏着,抿得苍白的唇翕动不止,忍已忍得太久了……忍得连意识和生命都想放弃,可是从未曾如此痛彻入骨。以往,生与死对他来说,没有分别;而今,在他心底已抹不去那纯真精致的人儿,求生的本能竟然令痛楚变得敏感放肆。生,非他所欲;死,亦非他所欲也!
                           凄楚的笑在唇边勾勒,血珠已迫不及待的涌出,溪流似的淌落,落在衣襟上渗进衣料间、滴在地面上凝成血花、染在手背上触目惊心!
                           手背……怎么忘记了臂上的伤口?难道,身体已经开始背叛意志了吗?
                           脑海中闪过方晓来温暖的笑脸。丁平的手摸上墙壁,用力扳下电源,一室刺眼的明亮,明亮的光投在他身上,也投映着地面上凄艳的血滴。他也笑了,附和着方晓来的笑脸,恍惚之中他似是听到了身体的呼唤,身体应和着他数年以来的祈盼,已然在排斥着生命的继续。即使他想更多一秒的时间去活着,也懂得没有未来的话,时间的长与短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将背抽离开门板,手臂还有血在流出,他必须去处理。
                           敏感的嗅觉已忍受不了盈满一室的血腥,他怕方晓来会觉察得到,会不喜欢留下来。
                           超强的意志支撑着他,打开了里室的门。衣服被一件件丢在地面上,一滴滴血在地板溅开了花,记录着生命的轨迹。
                           水流泄而下,冲涤着一身的疲惫、血渍,染上人类的温度。
                           瞟了一眼水温指示器,正常的体温的温度,他却觉得好烫!只有拥抱着方晓来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得到全世界最舒适的温度。自儿时有记忆以来,那个人就是他心底沉淀淀的牵挂,绝望、虚幻、遥远、忧郁,触摸不到;而方晓来,却是上苍赐给他的宝贝,冲淡了不切实际的祈求,付出和分享着孤单。多么美丽的生命,只是还没有绽放于枝头,他想去呵护,不管还有多久……
                           “啪!”一声断掉水,丁平站在镜子前面,为自己上药包扎。朦胧的水气在镜子上形成了雾,看不清楚自己的模样。伸出手指随意抹了一把,镜子便映出了他的眼、他的唇。眼里的冷傲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唇角的笑意却是面具覆着他的真性情。
                           掬了一把水,泼上那镜中的自己,丁平的绝决的转身离去。
                           门被敲响,他听得出那是早已约定好的节奏。丁平揪起风衣,裹住身体,将房间的灯关掉。
                           “请进。”
                           “丁管事!”只略略开了条缝,一个人晃进门。门闭合的声音,又将光明挡在了外面。
                           “还有任务吗?”丁平恭敬的躬身,即使对方穿的也是魅惑酒吧的制服。
                           “没有了,丁管事受了伤是吗?”清冷而无机制的声音,不似是真实存在的人,温热的胳膊随着声音递向丁平。
                           “谢谢……”丁平愈加低了身:“不敢。”
                           闻言,胳膊的主人大步迈进房间里:“进来吧,你应该招呼我随意坐的。”
                           “少爷请随意坐!”
                           “也许我不该妄加评论,不过……”疾步走到了窗口,掀开窗帘推开窗子,夜风灌进来,蒸腾的热浪被瞬间抚平了:“丁管事,辛苦你了。”
                      


                      129楼2010-08-22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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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折煞丁平了!丁平擅离职守……”
                             “丁管事,来坐!你的地盘不要跟我客气。你看,我都没有跟你客气。”
                             丁平暗暗舒口气,跟着少爷坐下。
                             “少爷,丁平知错。”
                             “错?错在哪里?”哂笑,讥讽,笑声悦耳又刺耳:“你是指为了陪伴自己喜欢的人把酒吧丢给司风的事吗?”
                             “少爷?”
                             “我不是无情的人。这样吧,以后方晓来休息的日子,十点就下班去陪他吧……”
                             “少爷?!”
                             “能不能容我把话说完?丁管事!”叹息一声,果然是深刻的无奈呀,人有了感情真麻烦。眉头一皱,语调自然的带上了不耐烦:“光明正大的去吧,场子里有总侍照顾着,不需要刻意交待给什么人。四位总侍也许抵不过丁管事的长才,至少不怕场子里没有压阵的。”
                             “……”
                             “丁管事,我的话说完了,你给我一点反应好不好?”
                             “谢谢少爷。”丁平的胸口闷闷的,像被人打了一拳。此时的震惊攫取了他,二十九年来能给他震惊的人太少太少,屈指可数。人性,有时并不能用常理来判断。
                             “人在江湖,岂能由己!”习习的风儿眷眷,丁平听着那天籁之音,意识恍惚着听少爷的声音响起来:“还望丁管事理解。”
                             “……”丁平的手抚上胸口,他并不觉得夜有多么凉,只是风撩动着窗帘也好似在撩动他的心。
                             一条手帕塞进丁平的手里,带着滚烫的热度,淡雅的古龙水味道散成了冷洌无息。
                             “用吧,你需要。风很凉,丁管事只着单衣不冷吗?”
                             “少爷,您多虑了。”唇边溢出的血染上帕子,好在窗子开着刺鼻的味道不会太过于浓郁。
                             “丁管事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这酒吧现在还倚靠丁管事支撑呢!而我得以清闲,也全仰赖丁管事呢,此恩难忘啊!就是难为丁管事费心了,原本应该是我的责任的,我却逃了许多年,辛苦您僭越权力这么多年。”
                             “丁平僭越了,请恕罪!”
                             “丁管事不是好权力之人,因为我而无端加诸于您身上的,理应由我请您恕罪啊!”
                             “少爷,您不是杀手……”
                             “有什么分别吗?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幽冥之中,总负良友!”幽幽感叹完,温热的手颤颤的贴近丁平:“有生之年,善待良人!也许你此生还不起所有的情债,也就不要再让别人背负无妄的债了吧!”
                             “一切都瞒不过您呐。我的少爷!”丁平起身,恭敬行礼。
                             “休息吧,我走了!别送我。”不让丁平的礼敬得太久,少爷起身就向外走,一边走一边说:“今晚的月亮,真的很漂亮!不看太可惜了!”
                             开门,离去。丁平倚在窗边侧头欣赏,月亮很圆很大,只是现在怀中少了一个人,他决定晚上必须拐着方晓来陪他,一起看月亮!
                        


                        130楼2010-08-22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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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劲火——工作
                          ——————
                            
                               “你说什么……”指节捏紧,捏紧,捏紧!方晓来瞪着黑暗之中程夕若那没有焦点的目光,从牙缝中咬出话音:“根本就没有什么会长副会长对调的事情!白墨……”
                               “你是不是被白墨秘书设计了?”程夕若低叹一声,除了同情他无法表达别的意思。
                               “一个礼拜的时间,我把三年的联谊会资料整理成电子档案!整整一个礼拜的时间,我连宿舍门都没出,手都快肿了,现在居然被我知道这只是一个骗局,子虚乌有……”愤怒涌上心头,方晓来觉得自己浑身颤抖着,如寒风中的树叶。
                               “唉!白墨秘书实在太过份了!”程夕若伸出手,拉起方晓来的,轻轻拍拍安慰着:“都怪我,只顾着忙接待任务了,把你忽略掉了。方晓来,谢谢你!”
                               方晓来一怔:“谢谢我?”
                               “虽然白墨这件事办得并不光明,害得你辛苦了一个礼拜。但是,这些都是为了交流部和联谊会做的,身为交流部长和联谊会长的我真的很感动,你代我做好了这些事情。非常感谢你,如若要生气就生我的气吧。”程夕若的话说得真挚而温柔,海似的胸襟、春临人间似的笑容、指间暖暖的温度,无一不平抚着方晓来的怒火:“何况,身为机要秘书的白墨没有必要把任务亲自布置给你,即使没有人做它,也不会有人指责他。我觉得,他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程夕若,以你对白墨的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墨秘书吗?”程夕若十指扣住方晓来的,沉思数秒:“沉稳,内敛,聪明,正直,善良,热忱,博爱,冷静,敏锐,个性,大度……”
                               “是吗?没有负面评语的人?”
                               “很多人说他我行我素,想法怪异。医科学园很多前辈都评价他是‘搁在古代一定会被丢上绞刑架的鬼才。’你认为他是故意的消遣你?”
                               “谁会无聊到故意消遣我?”方晓来啐道。
                               “也是,公认最不待见玩笑的方晓来副会长,惹火了你的后果远远超过惹火了白墨秘书啊!”程夕若微笑,醇醇的酒香萦绕着他的感官:“‘认识方晓来副会长首先要见识的是他的脾气。’虽然我记不清到底是谁说给我听的,但是很实在的话,只有你才压得住咱们的干事们——即使他们的抱怨重重,没有你的话我是绝对无法制约他们的。”
                               “恭维我!”拨拨发丝,方晓来翻白眼,提起联谊会的干事们,全念恩的人都知道那是多么令人头疼的精明团体。他一个文科学园的高材生,此生与精明无缘却脾气忒大的副会长竟然压得住他们,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实啊。见识了他们太多的抱怨,却痛快实在的干活,其实方晓来心里感动尤甚。
                               “大家都习惯了你无常的脾气,这些日子问我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方晓来副会长怎么总是不见人影?’还真有人建议我们对调位置——还不在少数呢。”
                               “我才不要去干正职!”哼一声,方晓来的怒火已找寻不到了,拎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甜甜的味道令他不禁抬头向吧台看了一眼。
                               吧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漆黑一团,暗暗流动的玫瑰的芬芳中混着酒液挥发后留下的清洌甘甜。
                               “在看什么?”程夕若借着水晶玫瑰的微弱火光,察觉到方晓来正看着吧台。
                               “调酒师不见了。似乎,他来就是为了给我们调一杯酒的。”
                               “你认识他吗?”程夕若的两只手环在水晶杯上,里面的酒被轻轻一碰,散漫出温馨清甜的味道,莫名的令他的心安定。
                          


                          131楼2010-08-22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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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认识。”方晓来缓缓摇头:“若是你想知道他……我问问丁管事。”
                                 “不……不必了。谢谢。”程夕若一听到丁管事,便拒绝了方晓来。
                                 “还是很介意他的存在吗?”方晓来不明白,不明白程夕若和丁平为什么排斥对方。
                                 “不会啊!是你想得太多了!”
                                 “若是你喜欢,我常常带你来就是了!”
                                 “谢谢你,方晓来!”
                                 “不必跟我客气。”
                                 “这,并不是客气。”程夕若的声音轻轻的,消散在空气的流动中。方晓来没听到,也没在意程夕若真实的意思。
                                 他的视线被冰冷的感觉牵引,投向黑暗中未知的一处。也许真的是太敏感,汹涌澎湃的恨、挚热深切的爱、压抑绝望的不甘、楔而不舍的贪恋混合在了一起——他无法看清那是谁,却清清楚楚的把那不同寻常的感觉刻进心底。
                                 到底是谁,到底又是为了什么,执着的盯着他、仿若灭天的红莲之焰滚烫着他。
                                 但只有一瞬,一切又归于了平静,什么都没有了。
                                 祈晨全身一颤,回头。身后,居高临下的丁平正看着他,写满了幽冷的眸子令祈晨觉得自己好似被蛇盯上的青蛙。
                                 “别吓坏客人。”
                                 “你并不喜欢他。”
                                 “不要对金主无礼。”猫般优雅的步下楼梯,丁平站在祈晨身边望着方晓来:“将无阳扶回房间吧。”
                                 “……”祈晨斜睨着丁平,倔强和冷傲总是写在他的眼睛里,他恨丁平。
                                 “你现在是被金主包场中!”丁平的笑意闪过,令祈晨周身生寒。
                                 “无阳呢?”
                                 丁平向吧台看了一眼,便离开了祈晨身边。对丁平来说,还有很多事要做。
                                 “非常抱歉打扰了你们愉快的交流!”翎未轻巧的立在他们中间,低垂的头如往不曾抬起:“我想,方晓来,你应该换衣服准备工作了。”
                                 “哦!是啊,一开心时间都忘记了呢!”
                                 “方晓来!”翎未唤住忙不迭起身想去换衣服的方晓来,转向他的方向:“丁管事交待过了,从今天起你要跟着他工作。被丁管事青睐,很走运哦!嘻嘻。”
                                 方晓来只看到翎未诡异的笑声响起时两颗闪亮的虎牙,不由得吞了一口气。
                                 “你要开始工作了呢,我就不再叨扰你了!”程夕若将剩下的酒饮尽,站起身。
                                 “方晓来,你去换衣服,程先生交给翎未吧。”翎未无比恭敬的倾身,将自己的胳膊递给程夕若。
                                 “谢谢!哦,对了……调酒的钱……”
                                 “跟您的薪水一起结算。”翎未保持着躬身的姿态,难得的对方晓来使用了敬称。
                                 方晓来一头雾水,转身就走,立时撞进了一处散发着薄荷味道的怀抱里,被一双手扶住了肩膀。
                                 “翎未,带贵客离开吧。”丁平的声音响起,方晓来皱起的眉才舒展开来。听到脚步声渐渐的远离,方晓来放任自己懒懒的窝在丁平的怀里,享受片刻的怜惜。
                                 “我说翎未为啥突然间称我‘您’了,原来你在我身后啊。”
                                 “翎未没有欺负你吧?”丁平若有所思的凝视翎未引领程夕若远去的脚步,在八点来临以前,他还是被容许做些私事的。
                                 “翎未说,我从今天起要跟着你工作。”方晓来蹭蹭有些痒的鼻子,不过他显然是忘记了面前的是丁平的胸膛不是毛巾。
                                 “嗯。”丁平单手揽住方晓来的肩膀,带着他去更衣室。
                                 “我跟着你,和跟着别人不一样吗?”
                                 丁平斜睨的视线打量着方晓来侧过来的脸,不可觉察却可以感觉得到的笑意暖暖的升起:“若是管事和总侍要做的事是一样的,那当然跟着谁都没有差别。”
                                 “啊!对不起……”方晓来发现自己问了个颇为愚蠢的问题:“可是……你要做的应该是很重要的吧……那我跟着你,会不会不方便?我只是小工而已。”
                                 “又有何妨?你也不是注定要做小工的。”拉开更衣室的门,将方晓来送进那唯一被允许有光明的地方,将另一只手中的衣服递给他:“既然要跟着我,就努力把我看透吧!”
                                 方晓来接过自己的衣服,沉思了数秒后猛的拉开门。
                                 丁平正站在门口,方晓来鲁莽的视线撞上了丁平,不由攒起眉头:“我不喜欢薄荷的味道!要抽烟的话,还是选择……呃……MILDSEVEN……好吗?”
                                 微笑,微笑,微笑……方晓来讲到最后,已是用微笑面对丁平了。猛然缩回了更衣室,方晓来利落的扯开手中的衣服开始换。
                                 狭长的眼稍更为细长,只是那锐利中夹着宠溺。伸手取出那半包穆先生留下的烟,用力一捏已在手心捏成了一个团,随手一丢无声的落进了垃圾桶。
                                 自此之后,魅惑酒吧的王牌管事丁平身后就跟定了小工方晓来,揣摩着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言一语。越渐立体丰满的丁平在他心里勾勒着,令他时而钦佩时而费解,但快乐却盈在心间从未曾离。


                            132楼2010-08-22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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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劲火——电话
                              ——————
                                   懒懒的抬起头来,依然闭着眼睛的方晓来将吵个不停的电话举到耳边。是谁趁着他偷懒睡觉的时候打电话来吵他呢?全然陌生的号码令他撑起的头在一秒钟后掉回桌面,同时按下接通铵钮。
                                   “喂!我是方晓来,你是谁?”
                                   “我是你妈妈!”超高频的声音从喇叭里爆发,方晓来马上将手机拿得远一些。
                                   “妈妈呀,你又换了号码吗?”
                                   “你有多久没有回家了?!我刚打电话到家里,管家说你一直都没有回过家,新的手机号码肯定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爸爸妈妈在为你担心?以前你多乖,总是在八点以前就回到家了,现在呢!……”
                                   方晓来皱皱眉头,伸出右手睁开一只眼数手指头,他在想他到底有多久没回过家了,一周了吗?不到啊!爸爸和妈妈连着数个月不回家,他都不担心,怎么他们就担心他在外面了呢?“妈妈……我也不是没有地方去,我在打工……”
                                   “打工……家里这么多公司你放着不打工,非要去魅惑酒吧打什么工!你……你……你忘记爸爸妈妈说过……丁平……是什么人了吗!你还在跟他鬼混是不是!”
                                   “妈妈,你们不是同意我和他在一起了嘛!我这……这几天都睡在丁平那里,也很好啊。”
                                   “睡在丁平那里!”眩然欲泣的声音已铺展开来:“妈妈什么时候说过同意你们在一起!他是……是……你怎么可以和他混在一起!我不管你们做过什么,你都要回家!”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过啊,妈妈!好吧,我回家就是了!”
                                   “你……你不会想要带他一起回家吧!”马上歇斯底里的喊叫迸出:“哦,不!你绝对不能带他回家!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和他在一起,这是方家的耻辱!”
                                   “妈妈,你在意的是方家还是我?”方晓来也激动起来,对着手机吼道:“你们总是不回家,从来都不会陪着我,从不理会我真正的需要!我想这件事就不必劳烦你和爸爸操心了,我不是孩子——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做任何事都有分寸,我会为自己的人生负责,请容许我难得的任性一次!妈妈,没有别的事我就挂掉了,您好好休息。关于丁平的事,您再也不要插手就是了!未来的路请让我自己选择,自己走!”
                                   不由分说,方晓来合上手机盖,丢到了一边。
                                   来电的颤动振着桌子,一瞬不停,而方晓来则将自己丢进椅中,闭着眼睛寻找着周公。
                                   从公事中侧过头,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打量着方晓来此时不爽的表情。白墨哂笑道:“不想接电话不妨就关了机,不然吵得大家都没法睡了!虽然我不介意你将手机不当回事,任由你坐在我面前折腾程夕若的桌子,不代表其它人会容许你发表完自己的意见以后还不及时学乖。”
                                   闻听此言,方晓来从椅中弹起身体,飞快抓过手机,粗暴的将电池拔掉。然后极为小心的放到桌子上。他不会忘记自己跷课来学生会睡觉,也不会忘记自己坐的是程夕若的位置。
                                   “最近,方晓来副会长很是困顿!冬眠?”白墨呵呵笑着,他听到了整段对话,脑袋里勾勒起活色生香的情景。
                                   瞥了一眼白墨,方晓来选择不理会他,跷着脚继续睡。
                                   “是不是我可以猜测我们的方晓来副会长做了什么隐晦的事……”
                                   “无聊!啾!”方晓来哼了一声。
                                   “我并不觉得无聊。很不好意思,我听到了你和令堂的对话……你得原谅我,坐在我这个位置,你们又是用吼的,当然不想听都很难。最近方晓来副会长在学生会蹭地盘睡觉的行为越来越猖狂,而我记得你还没有到以研究课题为主的阶段,总旷课的话仍是不好的——身为学生会交流部下属联谊会的成员,怎么可以这样做呢?特别是被文科学园寄予着深厚的希望的您,我并不愿意看到整个学园为您的成绩默哀!”
                              


                              133楼2010-08-24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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