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离歌
申润福,不,现在应该叫徐润了.小船已经离汉阳渡口越来越远了,江水流的并不急,但江上显得白茫茫的,让徐润的心里也一阵茫茫.想自己真就这么留了一幅画便离开了汉阳,离开了师傅.或许,这样师傅就会更安全,不会再因为自己而受伤.就如自己当初何想伤害贞香一样呢?思及至此,望着汉阳渡口的方向不觉潇然泪下.
"师傅......."徐润喃喃道.
一边的艄公见满面哀伤的徐润,叹了口气,不知是否该言语.听见艄公的叹息声,徐润满眼泪痕的望了一眼艄公轻道:"先生何故叹息?"艄公望着徐润,道:"不久才见过一位美丽的姑娘和您一样哀伤的离开那个渡口,只是公子您却无人相送,似是更为凄凉."徐润惑道:"美丽的姑娘?"但忽的又想起只几日前才送贞香离开汉阳.便又问道:"那先生可记得那姑娘是何模样的人相送?"艄公思索了一会儿,恍悟般指着徐润道:"不知是否就是公子您.或是不过一位貌似公子的客官了."徐润闻言,知是自不会是巧合,那位美丽的姑娘一定就是贞香了.徐润心中一阵思索,眼神游移的望着江面.忽又转过头望着艄公道:"那先生可记得那姑娘是在何处下船?"艄公道:"如此说来,公子应就是那日的相送之人了."徐润不答,只轻一点头.艄公见了,笑颜道:"公子真是有心.我本一渡人,来往商旅甚繁,本不会记得过客的始终,但那姑娘也还特别,一路过了许多渡口,她亦停停走走不知做留何处.我见如此,便将她送至了老朽的家乡襄阳了."徐润闻言又是一阵哀思.
贞香原来到了襄阳.可自己呢?她已有一个留人之地,那我又该作何停留呢?再望向茫茫江面,忽然觉得自己原来这么孤独,天地一瞬,自己不过一缈缈沙鸥罢了.越想,徐润心里越觉得痛.低下头,看着江下流水,自语到:"贞香,我该去找你吗?"心中又思到,那日送贞香离开,贞香曾说"我们的缘分到这里就结束了吧",本想父亲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可以去找贞香,所以没有回答.如今,真要去找贞香吗?想到檀园,一滴泪再次从徐润憔悴的面盘滑落,滴入江中."师傅......."徐润哽咽到,闭上眼睛,泪水更如断了线一样流下.自己才跟师傅不辞而别,师傅一定很伤心.如今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忘不了师傅,也没有勇气去找贞香.不论是谁,现在自己都无法面对......到底,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一边艄公似犹豫一番对着徐润道:"公子,将到渡口了,您可要下船?"
徐润想了,到渡口了,我该下船吗?下船了,我又能怎样?如果顺着江流,是否就会到了世界的尽处呢?又是一阵茫然.艄公见徐润如此,自是明白,这位客官定又是一位不知作何停留的伤心之人.叹一声:"罢,再回家看看吧."于是有把桨用力摇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