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关于新闻部发表讲话的建议……？”
“让那群认为呼吁吆喝就有用的老家伙去死。”白兰站起来整整衣衫，“跟我亲自去走一趟。”
月亮仿佛巨大的尸体，惨白地泛着冷气。两边的高楼大厦已经被摧毁得七七八八，马路上到处是僵硬的尸体，有的是被机关枪扫死的，一个人的身上有七八个枪眼，有的是被坦克炸死的，躯体支离破碎拼凑不全。
死里逃生的人们蜷缩在摇摇欲坠的大楼底楼，透过早就不存在的大门和窗子往外面瞧。有的人还卡在倒塌的大楼里，官兵们心不在焉地抢救，偶尔笑着说几句粗鄙的脏话，偶尔拿着铲子相互打闹。红外线生命仪毫无用处地躺在一旁，被他们巨大搞笑的身体殃及的难民被无情地肆意地殴打。
白兰蹙了蹙眉，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他看到那些官兵穿着的墨绿嵌明黄的军衣，在阴冷的月光下显得极度讽刺。
“哪个军队被任命做这个工作的？”白兰问。
“乔治大人的家军。”副手回答，“傍晚与国王会见的时候，自告奋勇地要求的。”
“难怪狗和主人一个样子。”白兰不禁笑，眸光中透着冷意，“父亲应该不知道他选的垃圾是这样的吧？他可是最关心群众的呢。”
副手会意地点头。
白兰继续向前走，远处透着黄晕的火光，隐隐约约传来唱诗班的吟唱声。他走近些，看见许多难民围坐在火堆旁，童稚的孩子们衣衫褴褛伤口刚刚被包扎，在一个老者的指挥下吟唱着。
虽然白天刚刚遭受过枪林弹雨，虽然他们在此时并且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将无家可归，虽然他们短短一天就失去了亲人朋友，但是他们因为信仰而满足。他们坚定的相信灾难过去就会是好天。
白兰出生以来接触的大多是政治人物，官场的腐朽与险恶他看透看尽觉得厌恶，他常常怀疑这样一个国家到底是被什么支撑着未被毁灭。
他终于找到了答案。
所以，他要给他的人民幸福，不能把国家交托给不择手段的兄长和昏庸无能的内阁。也不能交给军队里那个尚未成熟的第十代军长。
所以……为了他的梦想。为了更多人更早地幸福。
小正……该消失了吧。
入江正一看着尚在昏迷中的少年，轻轻的叹了口气。
米菲琳斯在他身上用得很成功，短暂的高烧之后就恢复了正常，身体机能也没有变化。烧后短暂的清醒，入江证实了辅助催眠记忆篡改得非常成功。他又不禁想起昨天对白兰的谎言，微微蹙了眉，回到房间接通了白兰的电话。
白兰巨大的笑脸出现在屏幕那端。
“想我了吗，小正？”
“白兰大人，米菲琳斯试验成功了。”入江镇定地回答，“昨天那个少年心脏停止了16个小时后又复苏了。记忆篡改非常成功，辅助催眠法已经可以投入使用。”
白兰微微错愕。随即想通了什么似的轻笑起来：“小正，你知道米菲琳斯我最想用在谁身上吗？”
“……？”
“我最想让小正忘记军队里的那个第十代，一心一意地做我最信任的属下呢。”白兰眼睛微眯，嘴角是极度慵懒的笑容。
入江仰头看着他。
“……我的小正，你骗了我十年，就没有什么对我说的么？”
|002完。|


-003
白兰静静听着副手的报告，手里随意地摆弄着古罗弄回来的米菲琳斯试剂。没错，葛玛雪原上的雪崩是他一手搞的鬼，他早就决定在米菲琳斯研究成功之后把一切毁尸灭迹。反正那里的囚犯大多是政治场上的弃子，继续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而当初把入江正一调去葛玛雪原就是这样一步棋，入江是卧底的情报他早就知道，白兰同时也早就知道应该趁早了断否则他会不忍下手。为了大局把入江远调，并且把发动雪崩的相关资料交给由妮都是他逼自己痛下决心的一步棋。但是在听到副手报告说发生雪崩后基地全员安全撤退唯有入江正一下落不明的时候，他该死的生出一种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
究竟是在乎还是不在乎。究竟是希望他毁灭还是希望他存在。究竟是爱还是不爱。
但是身体不受思想的控制，他的嘴巴比他的脑袋更诚实。
“帮我准备直升机。”
-004
白兰记得第一次看见小正是在B国的集中营里。近百名犯人在不到三十平米的黑屋子里寻找一席之地。一天只有两餐，恶心的水和发霉的面包，量少得可怜。所以每当这个时候总会发生抢食事件，相互殴打蹂躏只是希望得到对方手上同样少得可怜的食物。但是要活下去，就只能这么做。
白兰被两个面目狰狞的士兵抓进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缩在角落里的入江正一。长得很小很小，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浅红色的头发早已沾上了污泥，镜片已经被人打得七七八八，只留了一个扭曲的镜框在鼻梁上。很多人看他弱小就抢他的东西，他和那些比他高很多的人打架，虽然艰难但是他总是赢。他只是防守从不进攻，但是辛苦守护的食物却从不自己吃，而是喂给旁边一个比他更小的孩子。
白兰看到这个景象不觉轻笑，真是单纯善良的孩子，不知道不吃东西会饿死么？
不知不觉就问了出口。
而他只是笑笑：“我是孤儿，一直都是一个人，在这里死了也没人知道。”他顿了顿，“但是外面有很多人等着他。”
他说得很冷静，白兰甚至没有从话语里听到一丝丝的失落。
但是他就是很心疼。
后来就可以“小正小正”地叫了，深入认识之后才发现入江正一这个看起来很冷静很老成的人其实很小孩。也对，他本来就是个小孩子。就算在这个阴冷潮湿并且恶心的地方也照样睡得昏天黑地，只要没有人欺负他就会时时刻刻地打盹。他似乎很依赖白兰断定他不会害他，所以埋头在白兰怀里睡得特别安心。发梢上的泥揩在白兰还算干净的衣服上，露出更加柔和的浅红，偏点橘黄。白兰这个时候总是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保护他。
醒来的时候两人都不多话，白兰偶尔会耍赖似的叫他的名字，入江就给白兰讲他的故事。
“父亲和母亲是前任某个内阁的家臣，后来那个内阁被推翻了，父母和他的家军一起被带去了葛玛雪原上的监狱。听说很辛苦的样子。前一阵子国内政局动荡，大将军发动政变，我趁机溜进了档案室，才知道父母早就死了。结果一不小心就被抓住啦。”很无所谓的样子。
“……”
入江皱皱眉：“B国真的很少下雪呢，但是很想看到雪，总觉得这样就会离父母稍微近一点。”
看管集中营的士兵凶恶且猥琐，似乎因为搭上了这个无聊的差使而经常抱怨，但是每当他们兴趣上来殴打虐待营里的囚徒的时候眼中的兴味总是分外明显。
那个被入江保护的少年因为十分弱小经常被士兵们欺负，而入江总是扑上去帮他挡鞭子。不能反抗，否则第二天就会死。
木制的栅栏投进深沉的月光，白兰看着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入江，目光深沉。
“B国内讧得不错，现在正好两败俱伤了，父王坐山观虎斗也该结束了，收拾收拾残局，这个时候最好得民心。”他望着虚空说话，“对了，B国是不是有什么军官是父王派来内应的？跟他顺带说一下，我很不喜欢这里的监狱官。讨厌极了。”
“是。”远远的传来一声回应，微弱得几乎不可闻。
白兰轻轻微笑起来。
入冬的时候，B国温度骤降，集中营里的囚徒饥寒交迫几乎冻成了骨头。新换的监狱官偷偷递进来一个暖炉，白兰不管入江的疑惑塞进他的怀里。深夜的时候，监狱官又塞进几捆干燥的柴草，入江皱着眉看着白兰，白兰笑着摇头，没有说话。
第二天，整齐的行进声响起，暗蓝色的A国国家军把集中营围了起来，一个军官打开狱门恭敬地站在白兰面前。“白兰大人。”
“全都弄好了么？”
“还没有。首相大人还在和B国的内阁们商议。”
“垃圾。”白兰撇撇嘴，“有人来收拾B国这个烂摊子，还想谈条件？”
军官不说话。
“……弄好了再来吧。”
深夜的时候，没有打架斗殴，出人意料地寂静。关在一起的犯人们都刻意离白兰很远，惊恐地看他。
白兰的目光透过栅栏看向外面，银色的月光把一切都照得好似惨白的尸体。夜更深的时候，B国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小正，下雪了。”
入江也望向外面，眼神空洞。良久，唇角挣扎了一下：“你不用为你的不诚实道歉。”
被他看穿了呢……白兰苦笑。
“我早就猜到了，其实。”
沉默了很久。终于入江再次打破寂静。
“……好像蒲公英呢，这个雪。”
蒲公英。下一次重逢前的离别。
白兰突然的心软。他从小生活在政治那个危险的泥潭，自以为无坚不摧，事实上直到之前那一刻也真的是无坚不摧。可是他听到小正的呢喃，却突然心软了。
——“你愿意跟我走么？”
——“就算将来会看到现实的无望和人性的丑恶，你也愿意跟我走么？”
入江转头望向他。
深度近视的眸子里。星光闪烁。
|004完。|


-005
相较几天前血腥的生气，此时的葛玛雪原蔓延着死气的荒芜。白兰下了直升机，并未叫属下跟随。找到入江正一的时候，早已是星光璀璨的夜晚。
他蜷缩在一个山洞里，并未昏迷，但是很虚弱。白兰稍稍松口气，毕竟他“最信任的属下”不至于连雪崩都躲不过。但是此时的情况也同样让白兰忧心。他看得出，入江的腹痛病又犯了。
其实还是他的错。
在集中营里的时候入江的食物全部给了那个体弱的少年，白兰看了不忍心就把自己的分了一半给他。大约是太久没有吃的缘故，入江得了厌食症。白兰由于B国高官的保护不要求去服役，所以入江那天发生的事情还是在后来审问监狱官的时候得知的。在被压去挖矿的路上入江突然呕吐。监狱官凶恶地用皮鞭抽打他用枪孔戳他的肚子，凶狠猛烈。就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后遗症。
“我……我并不知道他和白兰大人有渊源。”后来那位监狱官颤抖着请求饶恕。白兰一如既往地微笑，眼神讥诮地看着他。
“我很在意他，所以你得死。”
那时候自己只是在意他，并未深想下去。
其实。白兰想。其实如果那时候抽手的话，现在就不会那么难以放手了。
他苦笑着抱起痉挛的入江，把他的身子小心提高，轻轻退去他的衣衫，露出小腹，然后贴上自己的侧脸。
入江颤抖地一声低吟。
“不要怕……对不起。”只为当年。
-006
后半夜的时候，入江浅浅地睡着了。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阳光折射在荒凉的雪原上极度刺眼。入江嘤咛一声艰难地撑起身子，发现自己竟然倒在白兰的怀里。
头发蹭着他的胸膛，眼睛碎得差不多了，衣衫也同样不整，一如十年前在B国的集中营。入江有一种恍惚。
“醒了？”白兰亦睁开眼看向他。
姿势尴尬，入江慌乱地离开他的怀抱：“白兰大人。”
白兰轻笑。“小正，不用这样，只是我们撕破脸而已，本部那群家伙们还觉得你是我最信任的属下呢。”狠狠地重读了“最信任”，倏地穿过耳膜直刺心脏，入江脸色瞬间惨白。
两人并未多言。山洞里很冷，白兰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掏出打火机和烧酒，做了建议的酒精火堆取暖。到中午的时候阳光愈发灿烂洞内的温度也稍有回升，白兰掏出两个发霉的小面包，把其中一个丢给入江。
入江沉默地吃起来。
白兰问得突如其来：“你是什么时候被军队收买的？”
入江一愣：“……九岁的时候，第九代就任命我了。”
白兰的瞳孔倏然紧缩，随后自嘲地轻笑：“原来是放长线钓大鱼呢。小正，我从前还可笑地以为十年前的集中营里，你对我说的都是真的。……原来都是谎话。”
“……白兰大人，我并非真的想骗你，只是不得已。”
到底哪些是得以，哪些是不得已？白兰没有说话。他自己骗不了自己。他在意的不是入江那可怜的身世，也不是他被抓进去的缘由，他在意的，是无数个相偎依的日夜，他说躺在他的怀抱很温暖，他说是否可以在离开这里之后还能够如此，他说和他在一起是在集中营里唯一值得想念的日子。他说的这些，是否是真的。
但是不敢问出口。
又怎么能问出口。
“如果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你是否愿意抛弃军队里的那个第十代，连着你的人和你的心，都跟我走？”
回答的是一片空虚的寂静。白兰侧过头看入江的眼睛，空洞的虚无，仿佛是回想到了从前。
“对不……”
“无所谓。”他第一次粗鲁地打断，“我早就猜到了，其实。”
十年后他们这样角色互换。
物是人非。
-007
白兰的小包里只放了两天量的发霉面包，量也和集中营一样少得可怜。白兰似乎很刻意地提醒入江当年时光。入江只能叹息。
晚上的时候天气寒冷，彼此依偎着睡觉。白兰把头窝在入江的肩窝里，嘴唇不经意地摩挲过入江的锁骨，恍若亲吻。
“就两天，两天就好……”他轻轻呢喃。
入江僵硬的肩膀突然软了下来。他想起了在集中营的时候，他对他说躺在他的怀抱很温暖，说是否可以在离开这里之后还能够如此，说和他在一起是在集中营里唯一值得想念的日子。真的是这样的，那时候说的真的不是骗他，真的很温暖很温暖。
他的手轻轻的攀上他的背。并无意料之中的宽阔，出奇的瘦弱。他想，或许他也是累的，这样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都只是为了生存。
在这个硝烟弥漫的时代里，果然不适合爱情。
|007完。|


-008
回想起来，两人很少有如此正经的对话。入江觉得这几天白兰的态度几乎快要把他的正经细胞烧干净了。他不由想起认识他以来唯一一次发怒。记得几年前首相为妻子举行生日宴会，理所应当被邀请的白兰带着他一起赴宴。入江虽然经过了很严格的训练并且身体素质也上佳，但是走在发育完全的高官王爵间看起来着实稚嫩。白兰需要到处敬酒，他在不经意间就被一个长相肥头大耳的内阁抓进了卫生间。
企图着实猥琐。那位内阁昏头昏脑地就朝入江压来，浓郁的酒味夹杂着烟味，入江突然觉得恶心，胃就绞痛起来。
痛起来深入骨髓，入江来得及考虑那位内阁接下来一步是什么，却来不及想对策。但还没等入江行动起来，那位内阁就瘫软地倒下去。
白兰站在他身后，面色铁青。直觉告诉他他在生气。
“白兰大人……”
还没说完白兰就抓起他的手腕离开了宴会厅。两个人很莫名其妙地绕了政府大楼整整两圈。每个五米有橘黄色的路灯，白兰就在灯光交叠的地方浅浅地吻他。扑鼻而来的酒味，却出人意料的香，以至于入江觉得胃痛刹那就减缓了。
那是他们第一次亲吻。也是十年来唯一一次。
白兰喃喃说的什么他没有听清楚。脑子“嘣”地断线，恍惚只记得两盏路灯照出了两对角度不同的倒影，但是同样的紧贴，发丝交织，肩膀模糊地依偎在一起。
如此美好。如此美好。
白兰那天喝了很多酒，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却还是很精神地处理事物。超大的屏幕映出超大的脸，入江那天脑袋当机，模模糊糊地笔画了一下发现屏幕里白兰吃的棉花糖和他的头差不多大。
“呐呐，小正。”似乎是瞥到他满桌的文件和干掉的咖啡杯，他调侃他，“眼镜读数又加深了哦，我这个上司是不是要给我最信任的属下发奖金去重新配一副眼镜？”
“白兰大人……”他只能无奈的摇头。
-009
“我真的希望可以和小正一起呢。”
一起怎样呢？一起看这个世界沦亡，看枪林弹雨，看人间悲剧么？入江正一想着两天前白兰把最后两块没有吃掉的发霉面包愤恨状地扔出洞口。心里突然后一种挣扎的解脱。这样也好这样也好。与其徒留这番记忆在将来的日子里绝望地挣扎，不如就这样散了。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的，把一切彼此贴近都归结为“任务需要”，入江正一这个看似复杂实则单纯到可怕的人到最后也无法解释“任务需要”和“个人需要”的区别。
其实很早就开始挣扎了。入江一直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如论在外人面前需要装得多么心机深沉内功深厚，他终究还是一个“人”，一个简单到极点的人。他所向往的生活是和平的，军队的人更懂得百姓疾苦，不会像政[和谐]府一样光管自己的死活，这个观点在看到第十代的时候更加的坚定。
白兰一直很爱玩。任何东西在他眼里都是游戏。入江不能说把这个国家交给他不好，只是觉得交给军队会更好。入江也觉得这个观点站不住脚，毕竟白兰各方面都很适合当统治者。他总希望给自己和白兰的相遇找一个理由，庆幸自己在这般双重压力下还能存活在这个世上。
又开始痛了，胃。
“不要紧么？”
Reborn跳上入江平躺在病床上的身子，在小腹上随意地按按捏捏。入江懊恼地又想起了白兰，那个人也很喜欢看似惩罚实则玩暧昧地在他身上按按捏捏，只是由于身材问题比Reborn有气势有压迫感。
葛玛雪原那天出人意料地寒冷。白兰走出雪洞的时候，清晰地看着阳光以线的姿态逐渐划过白兰的身体到最后把他包裹在里面，而自己却躲在阴影里。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身处不同世界竟然那么简单。


后记：
话说百度果然和谐= -我发了整整一个半小时才把这篇文贴完的……果然是RP的百度TAT。我也总算体会到贴文比写文更难这句话的涵义了= -
><话说我终于写完了[垂泪]，貌似也终于不负众望地呼应了那句“约莫是喜”[扶额]。话说个人觉得我觉得有些跑题了TAT[话说真的不是我的错原计划是虐虐虐虐到死]，因为到最后实在是不忍心看白兰纠结下去了[4242很不喜欢他正经的样子TAT]，于是就这样吧………………表说我敷衍TAT。
话说因为这几天还有一些文要忙[快开学了嘛没办法]，所以就尽快结坑了话说[扶额]总算没有超过一万字……我超过一万字的都是废文啊TAT九千多也算是低空过关呐。
嗯嗯，更新。虽然我文艺了TAT，但是还是希望有人喜欢><
这是我第一篇白正文话说很难拿捏的感觉幸好最后三章的时候感觉出来了[呼呼白兰还是腹黑好]就一直顺产到底了。总之，希望大家喜欢><[忐忑状]。
这也是给白正的一份贺礼。100110011001……就这样1001下去吧><
合掌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