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凰吧 关注:21,791贴子:549,103

【混写文】一羽逍遥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首先这篇文章在秦吧发过
是参赛帖
我是作者所以转过来应该没啥问题吧...
有问题删了好了
其次各位有没有看过棋魂
本文中有一个人叫藤原佐为
不过不知道也没关系
因为本身就没啥关系...
白凤相关吗...
是的
相关
道家相关
不喜慎入点右上角红叉
发完前莫插楼...


IP属地:广东1楼2010-08-03 17:04回复
                一羽逍遥

    此时已是深秋时分,枫树殷红殷红的,有些刺眼。天是一天凉似一天了,前几日下了一场不小的秋雨,潮湿的水汽配以这满地的枫叶,倒显得几分凄惨。
    魏文侯时的繁荣早已成为历史,魏假继位不足两年,便已被秦所灭。魏国,已于春天百花盛开之时,沦为过眼云烟。或许是老天怜悯,空气中平添了几分寒气,召唤着冬天早些到来。
    这片谷地少有人迹,枫叶虽盛,却到底抵不上香山的红叶似火。虽多少有点清秀的颜色,但看久了也会兴趣索然。
    深红色的原野上幽灵般的掠过一个白影,紫青色的头发随风飘动,带着空气也起了涟漪。等那人速度稍缓,显出一张清秀的少年脸庞。
    少年独行在空旷的的平野中,举头四顾,似乎在找些什么东西。
    再向前走便是这附近最高的一座山,由于许久无人问津,山间小道已被一层层的荆棘覆盖,杂草丛生,凄凉的很。
    少年就在这山前停住了脚步,唇角微微上扬,足尖一点,径直飞了上去。
    山顶处有一石洞,被雾气萦绕着,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少年停在长满青苔的洞前,抬手轻轻一挥,烟雾散去,云层中透出了几缕阳光。
    倒还真是个隐居的好地方。少年如是想着,大方的踏着石径,向内走去。
    石道愈深,寒气愈胜,山顶处本来就偏冷,这里更是凉了几分。湿滑的石壁,反着暗淡的光,透出幽幽的冷意。少年指尖轻触墙体,一股刺骨的寒气弥漫开来,萦绕在少年周围。
    曲曲折折的到了尽头,一幅绝世好画静静停在那里。
    洞中小路错综,几乎将整个山体镂空,尽头处逐渐开阔,山体的边层随随便便的放置着半块石壁,凑成了间简单的石室。山顶的清泉汇集成河,坠成一条清澈的瀑布,给这陋室做了奢丽的水帘。透过剔透的水帘,隐约看见对面茂密的山林,一片浓郁的绿。色。
    石壁之前,摆着一方棋盘,两岸草席。
    棋盘上布满黑白二色,一百多枚棋子密密的挤在一起,纠结缠绕。
    少年观摩这十九纵横,厮杀已经结束。一眼望过去并不能立刻计算好胜负,仔细一数,竟是平局。落子双方显然都是强手,每一步都暗藏玄机,为后一步或者后几十步打下基础,一番酣战,竟看不出开局。
    当少年打量棋局时,身后传来了一个清润的声音。
    “寒舍久未逢客,不知公子前来,所谓何事?”
    少年猛地回头,在他身后两尺处,站着一个人。一袭紫发长垂于地,穿着一身素衣,插着简单的木簪,一言不发的望着他。
    少年不由一惊,这人离自己不过二尺左右,而他居然丝毫未曾察觉。
    少年抿抿唇,平定了心绪。
    “是在下唐突。在下初到此地,见枫叶甚好,以为山中无人便贸然进来,还望先生见谅。”
    那人微微一笑:“无妨,公子赏枫叶能赏到这儿来,倒是缘分了。公子若不嫌弃,小坐一会儿如何?”
    少年施礼称谢。
    那人又道,“看公子的模样,怕是不及弱冠之龄。不知如何称呼?”
    “在下…在下白凤,敢问先生贵姓?”
    “藤原佐为,不必太客气,直呼我佐为便是了。”佐为道。
    “好生奇怪的氏族,在下孤陋寡闻了。”
    “呵呵,我也这么觉得。”佐为偏了偏头,笑道,“那么,请问白公子所来,究竟为了什么事?”
    白凤盯着佐为看了一瞬,随即莞尔:“凤此次前来,确实有两件事。”
    “不知在下可否有幸一闻?”
    “一是来寻人。”
    “二呢?”
    “二是来听先生讲故事。”
    “讲故事?”佐为嘴角向上一弯,“可我的故事,极长。”
    “在下洗耳恭听。”
    “那就打扰白公子了。”
    


    IP属地:广东3楼2010-08-03 17:06
    回复
      第一章
      我的母亲是一位极美的妇人。儿时的记忆逐渐淡去,母亲的模样也早已模糊不清。残存在心中的母亲,是一支傲梅,柔和清淡,高傲纯粹。
      我出生在赵国一个普通的小村庄,那里没有灵山秀水,没有奇花异草,有的是纯朴的村民,遍山的庄稼,与几乎成林的槐树。那里,从未诞生过奇人异士,如同所有其他村子一样,平静平凡。
      母亲生前极崇尚老聃,自记事起,便常见母亲捧着《道德真经》研读。后来,这朗朗上口的真经,便成了儿子识字的教本。再后来,黄昏时母亲手持竹简的背影,不止一次的出现在远方游子的梦中,浮上游子心头,湿润游子眼瞳。
      父亲向来是孩子崇拜的对象,我自然也不例外。有时听村里人议论,父亲是个以剑为生的剑客,每每向母亲提及,母亲总是摇摇头予以否认,微微一笑中,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
      父亲常常离家,每次一家团聚都是我最开心的时刻。这时,我就可以偷出父亲的佩剑细细观摩,羡慕惊叹,还未看完就被父亲嬉笑的抢走。那时还不知道,未来的一天,我会以怎样残忍的方式,成为剑的主人。
      父母都对星象颇有研究,我自小也感兴趣,所有疑问都会得到答案。现在还依稀记得,太阳落山后,母亲指着西边一颗明亮的星星对我说“西有启明,东有长庚”,而父亲将我高高举起,告诉我“东官苍龙,北官玄武,西官白虎,南官朱雀”,母亲则在一旁细细补充,教我辨识相位。
      父母尽管精通天文,却从不提及自己的命运。一次夜观星象,父亲对我说,一切顺其自然便好,未来,正是因为未知才更令人神往。
      赵国边疆屡起战争,村里的青年多应征入伍,父亲更是难得回家一次。在我八岁那年,一向和睦相处的燕国也与赵国兵戎相见,廉颇将军亲自出征。乱世之中,民不聊生。
      村里的人越来越少,战死的人越来越多,父亲离家也越来越久。母亲常常望着黑沉的天空,默默皱眉。无星夜,命渺茫。
      八岁那年的盛夏,村里来了一群大雁,如此异象,村民大惊。母亲看着这群候鸟,长长舒了口气,似乎盼了许久的东西,终于来到。
      黑云翻墨,大雁北飞。我看见母亲望着瓢泼大雨,嘴角竟有一丝淡淡的笑意。
      天到底放了晴,闷热的空气被雨水洗涤,降了温,去了脏,分外干净。
      “为儿,你想骑马吗?”母亲问我。
      “想。”虽有诸多疑问,我还是认真回话,“但是…”
      “那么,准备好了吗?”
      一匹枣红色的马远远从天边显现,竟停在了母亲身旁,母亲安抚的拍了拍马头,抱我于马鞍上,自己也跳了上来。
      “为儿,可要抓紧了。”母亲吩咐道。
      我紧紧抱住马脖子,不敢动弹。缰绳一抖,景物飞退。
      大雨过后,道路泥泞,马匹的速度却不见缓慢。周围的一切稍纵即逝,渐渐陌生。
      无意间回头望了一眼故乡,夕阳西下,青瓦白墙被血红的残阳吞噬,美轮美奂,不堪回首。
      终于,群星漫天时,天地趋于静止。
      青山环抱连绵,山上无数流动的水带,在耀眼的星空下,荡漾起片片银波。
      母亲抱我落到地上,还未站稳,马儿便长嘶一声,隐入了群山之中。
      母亲抬头看了一眼星星,舒了口气,将我放到了地上。惊骇逐渐消去,在安全的地方,我的好奇占了上风。
      “娘,我们这是在哪里?”
      “道谷。”母亲看着我的眼睛,微微一笑。
      “道谷?父亲提到的道谷吗?”
      “为儿,要见到父亲了,开不开心呐?”母亲为我整理着被风吹乱的衣襟,问道。
      “父亲,在这里吗?”
      “是啊,为儿不乐意?”熟悉的嗓音响起,父亲走了出来。
      母亲拉着我的手,迎了过去,“我们来迟了。”
      “哪有,刚刚掌灯呢!”父亲弯下腰,揉着我的头发,又打趣我,“为儿,骑马的感觉如何?”
      “师母?!”一阵清澈的声音突然响起,明显夹杂着激动,“果然是师母!!”
      “逍遥,这么多年了,你的性子还是这样。”母亲话音未落。一位素衣少年已跳了出来,漆黑的眸子带着喜悦。
      “为儿,这是逍遥,长你九岁,道家弟子。”母亲给我介绍。
      我看着星光下的少年,忽然有了莫名的亲切感。
      “逍遥?”白凤疑惑的开口,“道家掌门逍遥子?那先生的父亲岂不就是…”
      “不要乱猜。”佐为摆了摆手,淡淡打断了白凤的话,“天色已晚,剩下的事明日再说。”
      其公,道家十六任掌门,生性豁达,精通天文,于孝成王十七年亡故,逍遥子之师。因其生性幽默,故亦被称为“悦公”。


      IP属地:广东4楼2010-08-03 17:06
      回复
        第二章
        或许是因为下过雨,抑或是因为郊野本就如此,夜空黑的非常纯粹,满天繁星清晰的显了出来。
        白凤犹豫了一会儿,决定不再贪睡,出去透透气。
        山洞中暗的不见五指,凭着天生敏锐的听觉和触觉,白凤到底摸索着走了出去,心中默念不要惊醒先生。
        临近洞口,光线足了一些。白凤舒了口气,揉揉眼睛,忽的,停下了脚步。
        洞外,紫发白衣青年静静伫立,抬头仰望天空。暗淡的星光笼罩着他,如水似银。
        自知躲不过去,白凤定了定神,继续向前走去。行至洞口才发现,青年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
        “白公子睡不着?”佐为问道,目光依旧盯着星空。
        “嗯…凤,素来少眠。”白凤静了少顷,“先生,在看星星?”
        “这么好的天气,不观星象太可惜了。”
        白凤看了一眼青年,索性也抬起了头。
        偌大的天空,无数明星缓缓运动,牵动着地上无数人的命运,周而复始,始而复周。
        一只白鸽轻盈掠过平野,向山洞飞来。
        白凤习惯性的伸出了手,但白鸽已经停下,静在一只带薄茧的手上。
        “白公子,看来,它是来找我的呢。”佐为笑了笑,熟练地将一小卷缯帕解下。
        白鸽欢快的挥挥翅膀,绕着白凤飞了一圈,叫了一声。白凤看了看白鸽的眼睛,安抚的捋捋它的羽毛,将其放走。
        “先生,这是?”
        “师兄的信,没想到今天来了。”佐为看着缯帕,嘴角的笑更加浓烈。
        “逍遥子?”
        “长夜漫漫,不知公子对在下的故事是否还有兴致?”
        “洗耳恭听。”
        “为儿,你愿意成为道家弟子吗?”父亲直起了身,对我说。
        “道家弟子?”长长地波动后,我已恢复了正常,“我愿意。”
        ——父母的决定,怎会有错。
        “为儿,现在你是想休息,还是先看看道谷?”母亲问。
        “娘,为儿还不想休息。”我看着眼瞳漆黑的少年,“师兄能带为儿转转吗?”
        “半个时辰之后,娘再来找你们,如何?”
        “诺。”
        道谷很安静,很容易放松下来。我攥着师兄的手,努力看清夜空下模糊的景色。冷冷星光洒下,他的眸子分外黑亮。
        “师兄,我们以前…认识吗?”
        “你记得?!”
        “不……只是觉得。自幼我未曾离开母亲,父亲与你师徒相称,显然是许久以前;既然你与母亲熟识,那见过我也就并非全无可能;你我相差九岁,久远的记忆,忘却也属正常。”我稍微斟酌了一下用词,“最重要的是,我感觉,你很熟悉。”
        “哈……”师兄眨了一下眼睛,“小为,你…真的只有八岁?!”
        “师兄以为呢?”
        “……”师兄的眸光一淡,“不错,我小时候见过你。”
        “小时候?”
        “嗯…”师兄敛了眉,有一点儿郁闷,“我自幼丧父,六岁丧母,七岁逃到赵国,八岁被师母收留。长平之战赵国元气大伤,师父认为战乱必起,为求平安,十二岁送我来道谷修行,鲜少出谷,直至现在。”
        “为儿失礼了…让师兄想起伤心事……”我不知该说怎么说。
        “无妨。”师兄眸色由淡转浓,恢复了正常,“不过小为,你小时候可是一点儿也不乖啊,一哭就是一整天,怎么哄都不停。”
        “……”
        “不过也不知怎的,只要给你几颗围棋子,接着就安静下来了。实在奇怪!”
        “围棋?”
        “嗯!道谷每天上午会传授弟子棋艺,师父师母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呢!小为你可不要落下啊!”
        “诺。还请师兄指教。”
        “别这么客气啊…跟个儒生似的…嘛,我领你去观星台吧!观星台上也看得远些!”
        “诺。”
        观星台与山齐高,高山流水间,我突然感到,冥冥中,许多东西悄悄改变。
        道家弟子众多,道谷内却不足百人。父亲身为道家掌门,虽常常回谷,然不在谷中久居,事务由三名长辈管理。所幸道家崇尚自然,奉行清静无为,也无甚烦事。
        谷内寅时起习武修行,研读诗书,直至辰时。好在年少精力旺盛,慢慢便习惯了。
        上午时间,母亲教我围棋,与我对弈;父亲回谷时也常与我切磋,指点迷津。围棋之精妙有趣,令人流连,往往静丄丶坐许久而浑不自知。长久下来,我的棋艺自然也是日趋精湛,除父母师兄外,鲜少有人匹敌。
        午时过后,诸多弟子分散上山采药,师兄常与我同去。深山老林,人迹罕至,听得鸟鸣猿啼,寻得山顶繁花,分外惬意。山间野兽众多,并不惧人,相处久了,也就习以为常。采药时与生灵擦肩而过,他们连瞧也不瞧半眼。
        山路崎岖,地形复杂,珍贵药材又多在山穷水恶,灵兽密集之处,危险也是常有。好在每次师兄都出手相助,次次危机皆有惊无险。即便有人身中异毒,父亲也会及时赶到,轻松化解。也多亏这悬崖峭壁,不过数年,我的轻功大有长进,与师兄追逐嬉戏山水之间,良多趣味。
        夜晚,星河初现,母亲便与我守在观星台上。观测斗转星移,探寻其间定律,浩瀚星河中,人是如此渺小。
        若天气阴霾,母亲则点燃豆灯,与我绘制星图,研读资料。师兄总能找到各种理由一并前来,母亲也不恼,只是笑吟吟的准备好宵夜,细心解答师兄各种问题。偶尔父亲回来,四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
        道谷生活历历在目,不能忘怀。现在想来,人间乐事,莫过于此焉。
        “已是丑时,白凤该回去休息了。”佐为摩挲着缯帕,转过身。
        “床柜下有两束安神香,若不嫌弃,不如点上一支。”


        IP属地:广东5楼2010-08-03 17:06
        回复
          第三章(白凤篇)
          晨曦初露,阳光透过雾气照在瀑布上,四溅的水花,折射出一片绚丽的霞光。
          少年拂开一片霜叶,轻点双足,毫无声息的从树梢落下。
          “白凤,你的轻功很好。”佐为放下一怀山果,挑了一个向白凤掷去。
          “比不上先生。”白凤接过果子,在袖子处擦了擦,“倒是先生的安神香,果然不一般。”
          “你本来就身心疲惫,早该好好睡一觉了。”佐为回了一句,取了木桶,到瀑布旁汲水。
          白练飞流,平静悠长。佐为突然眉头一皱,从水中挑出了根灰白色的羽毛,而后转过头,向白凤摇了摇那根羽毛,有些好笑的说:“在下不过是离开一会儿,连南林的鹎鸟都来过了。白凤,你好生厉害。”
          “又有何用。”白凤咬了口山果,闷闷答道,“方圆百里,连先生的一丝影子都寻不见。如此神速,在下实在自愧不如。”
          “那不一样。”佐为松开鸟羽,背过身,似叹息的补了一句,“很不一样。”
          我有时也想,若当日死死抓住那人的手,会不会一切都会不同。
          有雨的夜晚,我常做一个的梦。梦里,一个年轻女子被人狠狠的踹倒在地,一把泛着寒光的剑插入了她的心窝。她挣扎着,浑身发抖,嘴里无声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死去。而我,在一个黑暗的角落,茫然的看着这一切,泪流满面。然后,梦醒,我靠在草藤混编的席上,听着淅沥的雨声,倒吸着凉气。
          因为这个梦,我一直都不喜欢剑。
          在我那模糊的记忆中,幼年,似乎就流失在毫无目的的颠沛流离中,我跟着一群群灾民,奔波在逃亡的路上,每日的任务,便是逃,逃,逃。
          没有人跟我说话,我唯一交流的同伴,是天上的鸟儿——不知是什么原因,我可以听懂它们的话,而我诉说时,它们也会静静倾听。
          五岁的时候,我染上了一种可怕的疾病,浑身燥热。我被人丢在荒郊,体温高的吓人,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
          我躺在杂草中,感到死亡的逼近,置身于一片漆黑的火海中,苦苦挣扎。
          死亡的恐惧席卷全身,当我绝望时,一双冰凉的手把我抱了起来。随后,嘴里灌入了一股清泉,有一个清润的声音在我的耳边说,“别怕。”
          仿佛魔咒一般,我靠在那个清凉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待我醒来,燥热已经退去。我伏在一只白色的巨鸟上,盖着一件素衣,在九天之上,飞离了噩梦般的从前。
          白鸟将我带到了一片从未见过的山林,它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天籁,它说,它是凤凰,这片山林,便是我丄日后的家。
          凤凰并没有陪我太久,它领我到了一个石洞,里面有树长成的桌与藤蔓编成的席。它招来了林中百鸟,宣布了我的存在,之后便飞走了。走前,它说,它会回来看我的。
          我的生活从此便安定下来。
          鸟儿们叫我白凤,他们似乎并不惊奇我的存在,只是友好的与我交流。
          很快,我便真正的成了林中的一员,与百鸟并肩在空中翱翔,驰骋九天。
          凤凰并没有食言,它经常回来,有时给我带来几件衣服,有时带来几卷竹简。更多的时候,它只是停在山林的一角,默默的看着我,看着山林中的这一切。
          我以为,我会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直到很久。谁知,我与此处的缘分,只有一段。
          在我来到山林的第六年,也就是在十一岁时,我的身体变得很差。开始并不明显,只是有些厌食,发展到后来,几乎每日都会咯血。
          终于有一天,苍鹰在我身边犹豫了很久,说,白凤,我在你身上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凤凰已经离开了两月有余,它说北方出了些事情,它要在那里里呆很久。我考虑着苍鹰的话,准备北上去找它,我是被它带来的,要让它见我最后一面。
          我离开的那一天,森林中弥漫着悲伤的气息,我告别了百鸟,踏上了旅途。
          我唯一的行囊是那件素衣,或许在生前,我还有见到它主人的可能,再听一次他的声音,再感受一下他的气息,便可安心归去。
          “昨夜我观了你的命相。”佐为提着水走过白凤身前,停了停,“与你相似的星星,在很久之后,将相对出现。”
          白凤扫过那双眼睛,沉默。
          但愿这次,不是一段孽缘。
          


          IP属地:广东6楼2010-08-03 17:06
          回复
            ①白起的女儿,白采。佐为的母亲。
            ②蒙骜,蒙恬的爷爷
            白采他爹是白起,兵家奇才,战国四大名将之一。
            记得长平之战吗?就是赵括“纸上谈兵”那个,当时赵国的对手就是白起,在长平之战中,白起杀了四十多万人【除了二百四十个小兵回去报信,其余四十多万人全部被坑杀。】
            白起是中国历史上战功最辉煌的将军,战国时期最为显赫的大将,征战沙场三十七年,六国军队只要听说是他带兵来战吓的望风而栗。
            《史记•范雎蔡泽列传》记载 “楚地方数千里,持戟百万,白起率数万之师以与楚战,一战举鄢郢以烧夷陵,再战南并蜀汉。又越韩、魏而攻强赵,北阬马服,诛屠四十馀万之众,尽之于长平之下,流血成川,沸声若雷,遂入围邯郸,使秦有帝业。楚、赵天下之强国而秦之仇敌也,自是之后,楚、赵皆慑伏不敢攻秦者,白起之势也。身所服者七十馀城”
            这是白起的战绩:伊阙之战斩杀韩魏联军24万。
                              攻破楚都,烧其祖庙,共歼灭35万楚军。
                              攻赵先后歼灭赵军60万(含长平之战)。
                              攻魏于华阳斩首13万。
                              与赵将贾偃战沉卒2万。
                              攻韩于陉城斩首5万。
                              共歼灭六国军队约165万。
            最后,白起功高遭忌,先被贬官,后被赐死。白起伏剑自刎时说:“我何罪于天而至此哉?”良久,又说:“我固当死。长平之战,赵卒降者数十万人,我诈而尽坑之,是足以死。”(《史记•白起王翦列传》)于是自杀。
            一些书中说,白起的妻子是丞相魏冉的女儿【当然只是传言= =,正史没有记载,在这篇文里就这么设定吧】,也就是说白采是正正经经的兵家后人。作为白将军的女儿,白采可能经常在军队中出现,甚至在作战时奋勇杀敌。蒙骜既是将军,认识她也很正常。
            


            IP属地:广东8楼2010-08-03 17:07
            回复
              第六章
              岁岁月月依旧划过,但日程却不能如旧进行。
              自那天开始,师兄就变了。变得沉稳冷静;变得认真老成;变得,不再像以前。确切的说,我也变了,再也不是那个陪他酿酒,与他采药的庄为了。
              随着时间推移,杯中的酒越来越少,茶越来越浓。【好吧我知道战国时不流行饮茶orz】
              身为掌门,不能整日无所作为。需要考虑的事很多,需要去做的事更多。
              长夜孤灯,偶尔抬头,繁星漫天找不到属于我的一隅;收回视线,不知另一庭院的灯,可是熄灭。
              我想,我终究做不成纯粹的道家弟子。
              束发礼当天,我鬼迷心窍的想回道谷,一路策马扬鞭。到时已是深夜,耀眼星空,像极了初来道谷那晚。
              只是水漫谷地,星空之下波光粼粼,倒映出道谷的往昔。
              观星台上,母亲翻覆晾晒的草药;
              西南角里,小师弟养了一只狐狸;
              深山林中,师兄偷酿了许多好酒;
              前山脚处,我撒的一地桃儿长出了两棵桃树…
              …… ……
              四年,恍若隔世一梦。
              我跪在流水之上,触到冰冷的水波,心下一阵凄凉。【orz】
              旧地复游,雪霁似乎也有感应,幽幽织起了一片薄雾,附在水面上。
              ……
              ……
              不知何时,群星散去,启明星升起,该回去了。
              我踉跄的站了起来,眼前一阵晕眩。双腿麻木,僵硬的厉害,只得支起雪霁稳住身形。
              “为儿。”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
              是谁?
              抬头,一个模糊的影子遥遥的立着。
              母亲吗?我伸手,碰不到。跌撞向前迈了几步,眼见得触到母亲的衣角,身子一沉,栽了下去。
              周围的水冰凉刺骨,生生灌入口鼻。眼眶许久第一次湿润,我蓦地有些高兴。
              ——不知我死了之后,师兄房里的灯会亮到几时。
              待我醒来,场景已换。
              草席青被,药香浓郁。
              道谷?
              一阵头痛袭来,不对。
              门吱呀一声打开,凭感觉,一个人进来了,步子很轻,在桌边停了下来。
              我睁开眼,是师兄。
              师兄背着身,把一碗药放在桌上。看上去药刚煎好,冒着热气。
              我支起身,看着他把药凉好,转过身来。
              咣当一声,药碗落地,暗色的药汁洒了一地。
              师兄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像孩子似的,哭了。
              我不知所措,只能轻轻拍着他的背。离的如此之近,近到师兄头上的白发清晰地扎眼。
              过了一会儿,师兄松了手,似笑非笑着看着我。
              我张张嘴,发不出声。
              师兄不恼,倒了杯水给我。
              一杯水后,嗓子好受了些。掀开被子,准备下去走走。
              师兄夺过被子,又掖好被角。
              争不过他,只好罢手。
              “大病初愈,不可随意走动。”师兄一本正经地说。
              “我没事…”
              “得了吧。”师兄挑眉,“不是回光返照就万幸了。睡了这么久,再躺两天也无所谓。”
              “多久?”这些天都出了什么事…
              “凑三天满整月。”师兄拍拍我肩膀,“放宽心,没出什么大事。”
              “都有什么小事?”我皱眉,如果不是过于劳累,哪里会长这些白发。
              “哈哈。”师兄噗的笑了,“当务之急最重要的是你好好养病。你好好休息,我再去煎药。”
              师兄起身出去,看着他的背影,我忽然觉得有些东西或许一直都没有变。
              ------
              “这个方子如何?”师兄拨弄着一堆竹简,认真的问我。
              休整了三五天,也养得差不多了。只是寒水里一泡到底留下了病根,浑身冰凉,若是碰上天气转寒,关节处针扎似地疼,连基本的运气都成问题。
              为此,师兄费了不少心思。古籍偏方用了一堆不见成效,倒是师兄,又添了不少白发。
              “叶参做引,黄精做辅…”师兄似乎没有留意,细细分辨模糊的字迹。
              “何首乌。”我按下师兄持竹简的手,道。
              “怎么了?”师兄看着我,问。
              “不用了。”不知哪来的冲动,我避开师兄的视线,“你…真的不用了…”
              能捡回性命万幸之至,这已经够了。
              良久无语。
              师兄平静的看着我,长叹一声,终是同意。
              


              IP属地:广东10楼2010-08-03 17:07
              回复
                “此次一别,不知多久才能再见。”逍遥子把玩着酒觥,带了三分萧索。
                佐为不言,斟了一杯。
                “手艺越来越好了,比起第一次酿酒,精进了不少。”逍遥子仰头,饮尽。
                佐为抿唇,斟酒。
                “罢了罢了,全随你吧。”长叹一声,摆手。
                “有事,托鸽子给我捎个信。”佐为声音沉了几分。
                “自然,没事你也常报个平安。”
                “诺。”
                “独自在外,处处小心。”
                “诺。”
                “你…”逍遥子眼中多了几分迟疑,摇头放下酒杯,“到这儿吧,告辞。”
                白凤迷惘的坐起来,有些恍惚。
                天已大亮,逍遥子不知去向,只留下佐为一人坐在桌旁,慢慢的自斟自饮。
                “醒了?”
                “嗯。”白凤掀开被子站起来,一阵害怕。昨日咯血,若再不动身寻凤凰,不知能否撑到那时。
                “叨扰数日,白凤也该告辞了。”
                佐为手顿了下,“慢走。”
                “就此别过。”
                白凤踏出洞口欲行,却听见身后传来佐为的声音,若虚若实。
                “自此东行30里,可见梧桐。”
                “多谢。”
                待白凤走远,佐为将酒杯放下,笑了。
                瞬间后,洞口闪出了一个素衣身形,紫发垂地。
                他伸开双臂,做了一个诡异的姿势,隐隐现出几分仙意,令人突觉不安。
                一声凤啼。
                山峦处升起一只雪白的凤凰,直驰九天。
                凤凰之下,那处山洞,连同佐为,消逝无形。
                只剩一根凤羽,悠哉逍遥。
                映着天蓝水碧,云白风清。
                【没错,佐为就是白 凤凰】


                IP属地:广东11楼2010-08-03 17:08
                回复
                  后记【JQ,我承认我早f了】
                  数年之后
                  机关城外
                  “蓉姑娘!”盗跖声音急切而刺耳。
                  白凤腿上一软,再也撑不住,栽了下去。
                  血腥气息愈发浓重,白凤苦笑,合眼。
                  身子却没有预想中摔倒地面上,一双冰润的手将白凤接住。
                  白凤一惊,却是无力睁开眼睛,只模糊听见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声音.
                  “唉,这个孩子。”
                  若虚若实,似一场梦。
                  遥遥的,逍遥子向某个方向望了一眼,又收回视线。
                  “逍遥前辈在看什么?”张良问。
                  “无事。”逍遥子带上一丝笑意,“梦中之蝶而已。”
                  =============完==================
                  


                  IP属地:广东12楼2010-08-03 17:08
                  回复
                    等回帖...


                    IP属地:广东13楼2010-08-03 17:08
                    回复
                      伤心...
                      晚上再看看


                      14楼2010-08-03 17:22
                      回复


                        15楼2010-08-03 17:29
                        回复
                          我kao点击率咋这么低!!!!!!!!!
                          踹上去


                          IP属地:广东16楼2010-08-03 18:52
                          回复

                            我后悔了标题没有更亮


                            IP属地:广东17楼2010-08-03 20:35
                            回复
                              此文甚好- -大爱道家,大爱小白~


                              18楼2010-08-03 20:3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