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九月姐!”除了十月的其他人,似乎刚刚发现九月被击中。
关心流露眼眸,却无暇脱身。
微笑。
九月微笑。
忍着剧痛,站起身来。
注视着,不远处的路西法。
“抱歉,请让我们,共。存。亡。”一张一合的唇瓣,打开了,内心,仅存的情谊。
传唱,九月传唱。
大家停下战斗,回头。
九月,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她在传唱。
不堪的伤。
脚本在心里,演出最后一场。
大家的心,跳乱了节奏。
唯独九月的心,格外平静。
越发清晰的声音,环绕众人耳畔:
“古悉兰的历史,现在由我唤醒。
我的泪光,承载不了,
所有一切,不能挽回的,情谊。
因为在,九千年以前,
世界都是一片和平。
我们嬉闹着,一切的一切。
那时红色黄昏的沙漠,
却没有人,解开了缠绕千年的结果。”
“九月,我知道你的歌声很美好,那么,等你唱完这最后一首歌,就是你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了,你们会,共,存,亡。”路西法一字一顿,说得清清楚楚。
九月却没有丝毫惧怕。
仍是微笑。
之前,恒定的微笑。
白光闪过。
众人微微眯眼,如此刺眼的,光芒。
九月,被环绕。
一圈,又一圈的光束。
九月胸前,浮起一团白光。
不及周围的光束耀眼,是那般柔和。
那团白色的出现,让九月的脸色,瞬间,便惨白许多。
“九月,快停下来!”十月心疼地叫喊。
九月,却只是加深了微笑。
九月的身后,出现了一对洁白的,翅膀。
此时的九月,美好得,就像天使。
光束仍然没有停止环绕。
那对翅膀,和九月本身,是分离的。
“洁,翼然。”九月轻轻地说着,却一字不落地被众人听见,在安静得这般的环境中。
仿佛开启了一道,被封锁许久的大门。
天空的阴霾,露出光芒的缝隙。
蒙上灰尘的世界,被洁白洗涤。
那对翅膀,离开了九月。
带走了,九月胸前的,那团白色。
就像,一对翅膀,护送着一个,很宝贵的东西。
慢慢地,飞向路西法。
抵达的时刻,灰飞烟灭。
堕天使,也顷刻,当然无存。
九月,缓缓落地。
身上的光芒,也慢慢退去。
平躺在地上,脸上,是满足的微笑。
“九月!”十月抱起九月,如此这般的,撕心裂肺。
“十月。”九月缓缓地睁开眼,苍白的手指,抚摸着十月的脸庞。
手指,冰凉得,没有丝毫温度。
一滴泪,落下。
温热了,九月冰冷的指腹。
“十月,不要哭,好不好?”费力地,说出这句话,“你要替我好好活着,好好待世界。”
听到这样的话,十月的泪水更加的肆无忌惮。
拼命忍住,不让泪水,掉下来。
“胡说,你自己活着,不必我替你呐。”
“十月,你要相信。”越来越弱的语气,微微扯了扯嘴角,十月靠近九月的脸庞,仔细听着,“你要相信,我爱你。依然。始终。永远。”
说完,便默默地闭上了双眼。
只有脸上,那恒定的笑容。
“九月!”一声叫喊,传遍了整个世界。
“对不起。”抱歉的声音,深深的自责,“我爱你。”
战栗的背影,嘴里低声的呢喃,“……对……不起……我爱……你”断断续续的话语,心,轰然碎裂。
叶子,飘落。
秋天到了。
我们的爱情,终究只有一季夏天。
我学会了,为你,悲伤。
每天,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