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今天晚上你生日爸爸就不回去了，你和你妈好好过，啊。”
“儿子，今天有个病人出事了，就不去接你放学了，爸回家给你带好吃的的。”
“来电话了，有场紧急手术，快来不及了，人命关天，爸先走了，明天再带你求游乐场，乖，听话。”
………………
………………
………………
“爸！”陈子航大吼一声，打断了陈卫东的喋喋不休。
从记事起，陈卫东只陪陈子航过了两次生日，小学放学回家，陈卫东从来没有接过陈子航，一次都没有，至于去公园，博物馆，游乐园，可以说，是真正的屈指可数。
每当小时候陈子航看到别人放学和父亲有说有笑，听到同学说他们周末和爸爸去了那里那里，他也只能嘴上逞逞强了。
陈子航的脸色逐渐发青，终于，他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知道你没有时间，我知道你是医生，我知道人命关天，我当然知道，我也能理解，但我才是你儿子，病人在我眼里，终究只是别人，别人关我什么事。”
他知道说这样的话很幼稚，但他已经压抑很久了，特别是今天。
陈子航用力拍了拍胸口，深呼吸一口，压抑住想摔椅子的冲动，让自己冷静下来。
陈卫东复杂的看着陈子航，内心五味杂陈，他有千言万语想说，但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好似喉咙被卡了一口瘀血。
双方沉默不语。
良久，陈卫东默默带门而出，房间瞬间空旷了不少。
今天是陈子航的十六岁生日，很显然，陈卫东又要因为工作缺席了。
陈子航心烦意乱，直接选择蒙在被子里睡到了晚上。
“子航，吃饭了。”
母亲温柔的响起，打断了在书桌前发呆的陈子航。
陈子航安静的坐到餐桌前，看着桌子上颇为丰盛的饭菜，内心毫无波澜，心不在焉的扒了两口饭。
“儿子，你想要什么，吃完饭，妈带你去买。”
张琴的声音带着些可怜。
察觉到母亲的语气，陈子航瞬间在脸上堆起了笑容。
一边夹菜一边轻快的说：
“哦，妈，我想要件白色的卫衣，等下你带我去买吧。”
张琴起身，走到厨房用力的洗了一把脸后，拿了两厅可乐出来。
星期天的广场一如既往的人潮涌动，绚烂的霓虹灯射向夜空，形成五彩斑斓的光柱，巨大的高清广告屏，半空中飞翔的各式各样的无人机，数不胜数的精美商品，无时不刻都在告诉来这里的人们现代都市的繁华。
一般带着这么大的儿子去逛街，特别是长的还不错的儿子，旁人，尤其是中年阿姨和女大学生，都会投来羡慕的眼神…………
商场中，张琴带着儿子，一会逛逛这里，一会逛逛那里，玩的开心极了，走路都差点一蹦一跳了，丝毫没有注意到陈子航那张抑郁无赖的正太脸。
陈子航内心复杂，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抽的什么风，偏偏选了这里，他已经提着满手的袋子走了两个小时了，如果再不回家，他怕自己直接双腿一软瘫在地上直接给别人拜年。
好在张琴并没有再为难陈子航，再选了一件清仓大甩卖的衣服之后就回家了，不是缺，是便宜。
回到家后，陈子航内心瞬间安逸了不少，他如释重负的把满手的袋子丢到桌子上，洗了个澡后到头就睡，他太累了。
而张琴则是拿着满袋子的衣服在房间一边又一遍的问着魔镜魔镜谁最美。
凌晨，真正的深夜来临，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月亮藏进了乌云，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再这个点不睡，并且不在床上的，无非只有警察，轮班的工人，在酒吧和洗浴城放肆的男女，以及——病人和医生。
陈卫东从未带儿子在这个点来过医院，即使他已经十六岁了，这里的白天和深夜，还是有点区别的。
医院的墙壁，比教堂听过更多虔诚的祈祷。
很多家属把床垫和被子放在走廊，晚上就地而席，在这里，生离死别只在一瞬，在这里，死神轻轻着挥舞镰刀，虎视眈眈的盯着每一位重症患者，在这里，生命如此脆弱。
绝望，无奈，恐惧，焦躁无时不刻的充斥着整座医院。
人们在死神面前毫无办法，他们除了对着手术室祈祷以外，医生，就是他们的唯一的救命稻草。
第二人民医院
急诊室——
一名身材魁梧的，皱纹比与同龄人有些多，眼神中闪烁着精光的，50岁左右的医生神情紧张。
这场手术的难度有点大，好在大家发挥的比较好，有惊无险。
看着患者被送出去以后，他松了一口气，转头对陈卫东说道：
“小陈，你出去休息一下吧，下一场手术你就别操心了，难度不大，你已经连续动了四个小时的手术了。”
陈卫东脱下浸满汗水的头套，拿起老旧的保温杯喝了一大口水，长舒一口气：
“别，刘主任，休息是休息，我可以不操刀，但我要看着，我还是不放心小赵，手术不是小事，容不得一点差错。”
“唉，你越看着他，他越紧张，下一场才是他的第二场手术，你一直盯着他，我怕他手抖。”
“我看他敢，他要是敢手抖，我保证他接下来一个礼拜的手都是抖的。”
“啊，老陈，别这样吧，你越这样，我越害怕。”
一道年轻的声音响起，一个戴着眼镜，长相白净的医生笑嘻嘻走了进来，整个手术室的气氛瞬间轻松了不少，大家开始聊起了天，很显然，这场手术做的还比较成功。
当然，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很快，下一场手术如约而至，腹部缝合手术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尤其是导师还在旁边看着，那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患者很快就躺在了赵守前面，紧张感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的与气质不符冷静。
没有身临其境，就无法了解手术台上的残酷，那是与死神的拉扯。
还好，伤口不大。
手术室的灯和街市的灯在漆黑的夜晚相映成辉，无影灯下，腹部的切口在医生的剪刀下划开了，鲜血如喷泉溅在了白色的敷布上，只见术者手中挥舞的剪刀，像血光中的刀光剑影，血海中翻卷的浪潮，手术台上的器械护士和手术者配合默契，用目光交流着进行的程序。
很快，一个小时过去，手术完成。
赵守的衣服被汗水浸头了大半，他脱下头套，坐在窗台前，打开窗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像小半天与空气隔绝了一样。
陈卫东递给他一杯水，他仰起头直接一口气喝到底，高度紧绷的神经让他感到身心俱疲，他俯视着夜空下灯火通明的城市，感觉自己还是有点不适应。
“慢慢来，别着急。”刘主任走到他背后，用宽厚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和蔼。
赵守依旧若有所思。
凌晨两点半，陈卫东回家了，他轻手轻脚的开门，洗澡，然后把茶几上张琴留的水果吃了，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但今天，他想去看一下陈子航。
门锁了。
他从未在半夜去开过陈子航的房门，他也不清楚。
“可能，一直都是锁的吧。”
陈卫东小声呢喃，也没太在意。
在深夜，车一般都会把头灯开到最大然后提速，没有司机会欣赏路灯下的风景。
但行人会。
陈子航出来了，他把房们反锁以后，掐着点，偷偷摸摸的溜了出来，他想去第二人民医院看一下，他在一个小时前突然醒了，然后这个想法愈加强烈，好似医院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一般，让他全身如同蚂蚁再爬，他实在忍无可忍，于是出此下策。
陈子航走在路灯下，看着马路上闪过的一道又一道的白光，摇了摇头，然后百无聊赖的从旁边的灌木丛中扯出一根树枝含在嘴里把玩。
陈卫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越想越不对劲，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他要是有第六感就好了，他想。
在离二医院最近的一家烧烤店里，赵守正大口大口的吃着烧烤，喝着啤酒，他要把刚才的郁闷通过吃来发泄。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仰头喝酒的视线中，他举啤酒愣了好一会，然后把啤酒往桌子上用力一定，快速跑过去，像拎小鸡一样把陈子航拎到他的座位旁，然后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个一脸懵逼的小朋友。
陈子航其实可以跑掉的，但他觉得又不是作贼，没有必要跑。
“没事，先陪我把烧烤吃完，我一个人挺寂寞的。”
赵守贱兮兮的说完，然后给陈卫东打了电话。
张卫东接到电话，莫名有些庆幸的感觉，他没有吵醒张琴，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坐上主驾驶，把车灯开到最大，然后一脚把车速调到允许的最大档，开向二医院。
陈子航和赵守在一起，勾肩搭背，玩的非常开心，丝毫没有注意到陈卫东已经站在他们的身后。
“咳—咳—”
赵守被吓的魂飞魄散，立马就站了起来。
“你没有带他喝酒吧。”
“没，没，我都不敢喝酒，怎么敢带他喝酒。”赵守指了指桌子上的旺仔牛奶，尬笑到。
“明天在找你算账。”
赵守心里一顿嘀咕，自己当时装什么呢。
回家的路上，父子两谁都没说话，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明天晚上带你去手术室，别后悔。”
陈卫东率先打破沉默。
陈子航依旧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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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今天有个病人出事了，就不去接你放学了，爸回家给你带好吃的的。”
“来电话了，有场紧急手术，快来不及了，人命关天，爸先走了，明天再带你求游乐场，乖，听话。”
………………
………………
………………
“爸！”陈子航大吼一声，打断了陈卫东的喋喋不休。
从记事起，陈卫东只陪陈子航过了两次生日，小学放学回家，陈卫东从来没有接过陈子航，一次都没有，至于去公园，博物馆，游乐园，可以说，是真正的屈指可数。
每当小时候陈子航看到别人放学和父亲有说有笑，听到同学说他们周末和爸爸去了那里那里，他也只能嘴上逞逞强了。
陈子航的脸色逐渐发青，终于，他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知道你没有时间，我知道你是医生，我知道人命关天，我当然知道，我也能理解，但我才是你儿子，病人在我眼里，终究只是别人，别人关我什么事。”
他知道说这样的话很幼稚，但他已经压抑很久了，特别是今天。
陈子航用力拍了拍胸口，深呼吸一口，压抑住想摔椅子的冲动，让自己冷静下来。
陈卫东复杂的看着陈子航，内心五味杂陈，他有千言万语想说，但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好似喉咙被卡了一口瘀血。
双方沉默不语。
良久，陈卫东默默带门而出，房间瞬间空旷了不少。
今天是陈子航的十六岁生日，很显然，陈卫东又要因为工作缺席了。
陈子航心烦意乱，直接选择蒙在被子里睡到了晚上。
“子航，吃饭了。”
母亲温柔的响起，打断了在书桌前发呆的陈子航。
陈子航安静的坐到餐桌前，看着桌子上颇为丰盛的饭菜，内心毫无波澜，心不在焉的扒了两口饭。
“儿子，你想要什么，吃完饭，妈带你去买。”
张琴的声音带着些可怜。
察觉到母亲的语气，陈子航瞬间在脸上堆起了笑容。
一边夹菜一边轻快的说：
“哦，妈，我想要件白色的卫衣，等下你带我去买吧。”
张琴起身，走到厨房用力的洗了一把脸后，拿了两厅可乐出来。
星期天的广场一如既往的人潮涌动，绚烂的霓虹灯射向夜空，形成五彩斑斓的光柱，巨大的高清广告屏，半空中飞翔的各式各样的无人机，数不胜数的精美商品，无时不刻都在告诉来这里的人们现代都市的繁华。
一般带着这么大的儿子去逛街，特别是长的还不错的儿子，旁人，尤其是中年阿姨和女大学生，都会投来羡慕的眼神…………
商场中，张琴带着儿子，一会逛逛这里，一会逛逛那里，玩的开心极了，走路都差点一蹦一跳了，丝毫没有注意到陈子航那张抑郁无赖的正太脸。
陈子航内心复杂，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抽的什么风，偏偏选了这里，他已经提着满手的袋子走了两个小时了，如果再不回家，他怕自己直接双腿一软瘫在地上直接给别人拜年。
好在张琴并没有再为难陈子航，再选了一件清仓大甩卖的衣服之后就回家了，不是缺，是便宜。
回到家后，陈子航内心瞬间安逸了不少，他如释重负的把满手的袋子丢到桌子上，洗了个澡后到头就睡，他太累了。
而张琴则是拿着满袋子的衣服在房间一边又一遍的问着魔镜魔镜谁最美。
凌晨，真正的深夜来临，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月亮藏进了乌云，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再这个点不睡，并且不在床上的，无非只有警察，轮班的工人，在酒吧和洗浴城放肆的男女，以及——病人和医生。
陈卫东从未带儿子在这个点来过医院，即使他已经十六岁了，这里的白天和深夜，还是有点区别的。
医院的墙壁，比教堂听过更多虔诚的祈祷。
很多家属把床垫和被子放在走廊，晚上就地而席，在这里，生离死别只在一瞬，在这里，死神轻轻着挥舞镰刀，虎视眈眈的盯着每一位重症患者，在这里，生命如此脆弱。
绝望，无奈，恐惧，焦躁无时不刻的充斥着整座医院。
人们在死神面前毫无办法，他们除了对着手术室祈祷以外，医生，就是他们的唯一的救命稻草。
第二人民医院
急诊室——
一名身材魁梧的，皱纹比与同龄人有些多，眼神中闪烁着精光的，50岁左右的医生神情紧张。
这场手术的难度有点大，好在大家发挥的比较好，有惊无险。
看着患者被送出去以后，他松了一口气，转头对陈卫东说道：
“小陈，你出去休息一下吧，下一场手术你就别操心了，难度不大，你已经连续动了四个小时的手术了。”
陈卫东脱下浸满汗水的头套，拿起老旧的保温杯喝了一大口水，长舒一口气：
“别，刘主任，休息是休息，我可以不操刀，但我要看着，我还是不放心小赵，手术不是小事，容不得一点差错。”
“唉，你越看着他，他越紧张，下一场才是他的第二场手术，你一直盯着他，我怕他手抖。”
“我看他敢，他要是敢手抖，我保证他接下来一个礼拜的手都是抖的。”
“啊，老陈，别这样吧，你越这样，我越害怕。”
一道年轻的声音响起，一个戴着眼镜，长相白净的医生笑嘻嘻走了进来，整个手术室的气氛瞬间轻松了不少，大家开始聊起了天，很显然，这场手术做的还比较成功。
当然，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很快，下一场手术如约而至，腹部缝合手术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尤其是导师还在旁边看着，那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患者很快就躺在了赵守前面，紧张感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的与气质不符冷静。
没有身临其境，就无法了解手术台上的残酷，那是与死神的拉扯。
还好，伤口不大。
手术室的灯和街市的灯在漆黑的夜晚相映成辉，无影灯下，腹部的切口在医生的剪刀下划开了，鲜血如喷泉溅在了白色的敷布上，只见术者手中挥舞的剪刀，像血光中的刀光剑影，血海中翻卷的浪潮，手术台上的器械护士和手术者配合默契，用目光交流着进行的程序。
很快，一个小时过去，手术完成。
赵守的衣服被汗水浸头了大半，他脱下头套，坐在窗台前，打开窗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像小半天与空气隔绝了一样。
陈卫东递给他一杯水，他仰起头直接一口气喝到底，高度紧绷的神经让他感到身心俱疲，他俯视着夜空下灯火通明的城市，感觉自己还是有点不适应。
“慢慢来，别着急。”刘主任走到他背后，用宽厚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和蔼。
赵守依旧若有所思。
凌晨两点半，陈卫东回家了，他轻手轻脚的开门，洗澡，然后把茶几上张琴留的水果吃了，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但今天，他想去看一下陈子航。
门锁了。
他从未在半夜去开过陈子航的房门，他也不清楚。
“可能，一直都是锁的吧。”
陈卫东小声呢喃，也没太在意。
在深夜，车一般都会把头灯开到最大然后提速，没有司机会欣赏路灯下的风景。
但行人会。
陈子航出来了，他把房们反锁以后，掐着点，偷偷摸摸的溜了出来，他想去第二人民医院看一下，他在一个小时前突然醒了，然后这个想法愈加强烈，好似医院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一般，让他全身如同蚂蚁再爬，他实在忍无可忍，于是出此下策。
陈子航走在路灯下，看着马路上闪过的一道又一道的白光，摇了摇头，然后百无聊赖的从旁边的灌木丛中扯出一根树枝含在嘴里把玩。
陈卫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越想越不对劲，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他要是有第六感就好了，他想。
在离二医院最近的一家烧烤店里，赵守正大口大口的吃着烧烤，喝着啤酒，他要把刚才的郁闷通过吃来发泄。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仰头喝酒的视线中，他举啤酒愣了好一会，然后把啤酒往桌子上用力一定，快速跑过去，像拎小鸡一样把陈子航拎到他的座位旁，然后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个一脸懵逼的小朋友。
陈子航其实可以跑掉的，但他觉得又不是作贼，没有必要跑。
“没事，先陪我把烧烤吃完，我一个人挺寂寞的。”
赵守贱兮兮的说完，然后给陈卫东打了电话。
张卫东接到电话，莫名有些庆幸的感觉，他没有吵醒张琴，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坐上主驾驶，把车灯开到最大，然后一脚把车速调到允许的最大档，开向二医院。
陈子航和赵守在一起，勾肩搭背，玩的非常开心，丝毫没有注意到陈卫东已经站在他们的身后。
“咳—咳—”
赵守被吓的魂飞魄散，立马就站了起来。
“你没有带他喝酒吧。”
“没，没，我都不敢喝酒，怎么敢带他喝酒。”赵守指了指桌子上的旺仔牛奶，尬笑到。
“明天在找你算账。”
赵守心里一顿嘀咕，自己当时装什么呢。
回家的路上，父子两谁都没说话，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明天晚上带你去手术室，别后悔。”
陈卫东率先打破沉默。
陈子航依旧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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