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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来一次,自己会不会选择不去接近知念?
凉介看着天边西沉的太阳,自嘲的笑着。
“山田。”薮平静的唤道:“我们走吧。”
凉介转过身来,对着那双紧紧相握的手轻轻皱了皱眉:“光,如果你跟着去……”
光笑起来,眼角却弯成了悲哀的弧度:“要一起面对,”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郑重道:“这是我们的决定。”
凉介半晌无语,他别过脸,不去正视那随着双手而纠结的情感:“……随你们。”
——如果再来一次,自己会不会选择不去接近他?
凉介看着面色苍白,身上还带着斑斑血迹的知念,只觉得自己四肢百骸都在抽痛。
——不接近他?
凉伸出尖锐的爪,抵住薮的咽喉,冷冷地道:“一命换一命。”
——怎么可能。
知念像一只玩偶一般被慧提在手上,状似虚弱的半眯着眼睛,里面闪烁的尽是百回的流光。看到凉介的表情,他暗暗的挑了挑嘴角,发出的却是如猫咪般的呼唤:“凉……”
凉介闻声,手一紧,指尖已然嵌入薮的皮肤之内。
薮并没有在意,只是使劲握了握光的手,他疲惫的叹息道:“慧,何必呢?”
“何必?”慧失声笑起来:“薮宏太,你是在问我何必?那我问你,既然要背叛,为什么还要与我在一起?”
“……对不起。”
“对不起?”慧心灰意冷的合上眼睛:“宏太,相伴三百年,你给我的就只有这句吗?因为一个普通的人类……而我给你的……”
“只是相伴,而非相爱。慧,现在这种情况,与我纠结并没有好处。若你是想抓我回城堡领刑……”
“抓你,领刑?呵呵,呵呵呵呵……”慧扔下手中的知念,任他摔落在地上。“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抓你?我?哼哼哼哈哈哈哈……”一时间,愤恨不甘以及悲哀心痛纠结着占据了慧的神志,他抓住自己的胸口,指狠狠地嵌了进去,要把心脏掏出一般。却只是疯狂的笑着,双目像是要泣出血来。
凉介皱了皱眉头,趁着慧正发狂,迅速闪身过去将知念搂入怀中。
知念虚弱的哼了一声,顺势攀住凉介的颈,耳语道:“凉,不是这样的……弄伤我的是……”
“好,你怎么想都无所谓。”慧在这时候平静下来,打断了知念的话。凉介也顾不得询问连忙抱着知念跳到慧的对面去。
“怎么想都无所谓。”慧阴沉道:“你没有选择的权力。过来。”
薮用拇指摩挲光手的纹理,温柔的,流连的。但终还是松开了。
“宏太?”失去相握的温度,哪怕是冰冷的温度,也让光惊慌失措。他紧追两步,拽住正向慧迈去的薮的衣角:“薮宏太,你在做什么?不是说好的么,无论怎样都要一起面对。你现在是在做什么?扔下我吗?”
薮没有回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却犹如千斤般沉重。
在场的人都听懂了这叹息中的意思。凉将怀中的知念拥得更紧了一些,慧嘲讽的笑着,光却默默地松开了手。他笑,眼泪默默地滑进翘起的唇角:“好。但是你记得,若你死了,我绝不独活。”
“你不会的。”薮整了整衣角,缓慢却又坚定的向慧迈去:“你的命是我给的,是我将你从城堡的食物堆里救出来。八乙女光,如今,或生活死,由不得你。”
知念顺着下合的眼帘,看到了光颤抖的背影。
现在他的脸上是什么表情,悲伤?痛苦?还是……对不起呐。不过,会伤害凉的人都该死。而且你们……
想到这里,知念重新将目光投向表情严肃的凉介,将脸颊凑到他耳边过去
——你们可是给凉介的一剂猛药呢。
“凉,其实伤害我的不是慧。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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