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说:“长大后我想当警察,把所有抢小孩子娃娃的坏人抓走。”
他对当年的娃娃还耿耿于怀。
女孩接着说:“那我要当女警察,和你并肩作战。”
男孩说:“算了吧,就你那几两肉,到时候还要我照顾你。”
女孩气愤地抬起手臂,使劲地让自己的肱二头肌看起来更加突出。
“看到没有,这么大的肌肉,我一拳就可以打碎一块石头。”
男孩笑了笑,又说:“我还想当兽医,可以拯救可怜的小动物。”
有一次女孩养的小狗死掉了,女孩哭了整整一天。
女孩说:“那我要当兽医护士,和你一起救死扶伤。”
男孩嘲笑她,“你白痴哦?兽医哪来的护士。”
女孩理直气壮地说:“我说有就有,你有意见吗?”
说完后,还用她那粉嫩的拳头在男孩面前晃了晃。
男孩装作一副非常害怕的样子。
“有,有,是有的。女侠饶命……”
(二十)
女孩拍拍胸膛说,“我很大方的,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恳求我。那我就原谅你吧……”
“那就好,”男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条件是请我吃雪糕。”女孩皎洁地笑了。
“天啊!”男孩惊呼。
从这里到便利商店要走10分钟的路程,来回最快也要20分钟。
然而女孩的要求是10分钟内回到。
这种滋味男孩已经尝试过几次了,每次都以气喘吁吁和汗流浃背收场。
男孩顿时变成苦瓜脸,“雨馨,换一个好吗?”
女孩一脸坚决地说:“计时,开始……。”
“1……” “2……” “3……”
“妈呀!”男孩怪叫一声跑了。
(二十一)
男孩经过了一番努力,总算买到了女孩爱吃的香草味雪糕。
回去的路上男孩想着“又可以看见女孩吃雪糕的样子了。”
女孩每次吃雪糕时总会弄的满脸都是,还会露出满足的表情,非常可爱。
男孩想着,嘴角不由微微上扬,又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村庄里是禁止汽车通行的。
因为街道太小,小轿车开进来都会占了一大半的街道。
这条街道很偏僻,一到晚上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所以男孩也没留意,他一心想着在雪糕融化之前赶回去。
这时,一辆大卡车不偏不倚地朝男孩驶来。
也许是司机没想到这条路上会有人,所以开得很快。
在男孩反映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来不及闪躲了。
他只是下意思地转过身,抱紧怀中的雪糕。
刹车的声音与撞击的声音划破夜空……
最后剩下重物落地的声音。
(二十二)
女孩赶来的时候,男孩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女孩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她抱住男孩,眼神呆滞。
嘴里含糊地吐出几个字。依稀听得出来是“不,不会的,不要死……”
男孩想帮女孩把泪水擦掉。可他试了几次,就是抬不起手。
他费了很大的力气,勉强地使自己露出笑容。虽然那比哭还难看。
他断断续续地说,“不,不要哭……不怪,你……我走了,以后……不要难,过……请,找一个,比我好的人……让他,替我,爱你……”
他痛苦地咽了咽口水。仿佛每动一次,都像万千只虫子啃咬他的身体。
“原谅,我……答应你,每年的,生日……都陪你,过的……现在不能,完成了……”
说完后他缓缓地闭上眼睛。积蓄在眼眶的泪水在这一刻滑落下来。
滴在女孩手上。还是温热的。
(二十三)
“然后呢?”我急切地问雨馨。
她抬起已经湿润的眼眸,沉默不语。
“那个女孩呢?”我又问。
“女孩啊……”
她顿了顿,接着说下去。
(二十四)
那时的女孩并不懂什么是死亡,她以为男孩只是暂时离开她。所以她每天晚上都坐在河岸上等他,她相信,男孩一定会回来找他的。因为她知道,男孩一定舍不得丢下她。
可是,她整整等了5年,男孩还是没有回来。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了。男孩是真的离开了她,再也回不来了。
于是,她想到了一个方法,可以和男孩永远在一起的方法——自杀。
那时的她已经崩溃了,她再也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她一步一步地走进河里。
河水慢慢地淹没她的脚跟,小腿,膝盖……
往事一点一滴地在她脑海闪烁。
河水淹没她的大腿,臀部,腰部,胸口……
她感觉快要窒息了,可她的嘴角依然挂着幸福的微笑。
“很快就能见到他了吧?”女孩自言自语。
(二十五)
就在河水快要漫过她嘴唇的时候。
天空中忽然出现一道耀眼彩虹,从遥远的天际破空而来。
彩虹闪耀着七彩的光芒,很美很美。男孩的脸浮现在彩虹上方,温柔地笑着。
女孩呆滞地看着,她想到男孩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人快死了,就会出现幻觉。”
她苦笑了一下,又抬起了脚步。
(二十六)
这时,男孩开口对她说:“雨馨,你答应过我,要好好活着的。”
这句话,像锥子一样,深深地刺进女孩心里。使她再也迈不出脚步。
男孩接着说:“雨馨,其实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只是你看不到而已。所以,你一定要快乐,因为我看到幸福的你,我才能够幸福啊!”
女孩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男孩笑了笑,又说:“当你想见我的时候,只要对着天空喊我的名字,我就会出来见你。”
“我不能出来太久。你答应我,一定要幸福啊!”
彩虹渐渐淡去,天空又恢复了原来的颜色。女孩也被救上岸了。
(二十七)
说完后,雨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自言自语道:“小轩一直都在我身边。”
片刻后,她站起来,对着天空大喊:“小轩,我想见你。”
她指着天空,得意地对我说:“看见那道美丽的彩虹了吗?小轩就在那里。”
我点点头,和她一起看着“那道美丽的彩虹”。
她眼睛里渗透出了晶莹的泪水。但我知道,那是幸福的眼泪。
(二十八)
雨馨走后,我对着‘从刚刚,到现在,一直都很晴朗,从未出现过彩虹的天空’说:
“也许,彩虹和男孩一样,一直都在雨馨的心底,从未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