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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 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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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广南府知府(npc) 闻明 封悟
广南府天高皇帝远,本地知府威权之重,远不是内地所能比拟的。官驿的书信和奏折,广南府一样敢拦截。知府拦截到闻明的奏折和书信之后,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把闻明做掉。于是登门请还滞留在广南府的闻明赴宴。闻明赴宴之后才知道宴无好宴。知府已经探听清楚闻明不光孤身在此,亲友也远在京师,姚安府的故居里早就没了家人只有几个下人。他打算把官兵聚集在府衙,把闻明杀了,报个暴病身故。八月天气正热,等到京师派人来,尸首都烂了。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关键时候,封悟及时带着信徒赶到,当着闻明的面杀死了知府。事已至此,闻明发觉封悟不是一个举人这么简单,而封悟也没有打算让闻明就此脱身。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3-08-03 22:22回复
    宴是好宴。
    大旱的世道不仅有鱼,还是灌汤黄鱼,黄鱼是胶东运来的,即便在胶东也昂贵无比,遑论千里之外的广南。一筷子扎破鱼腹,醇厚的鲜香扑鼻而来。
    知府拢着胡子,笑得像个过寿的慈翁。“本地菜怕驸马爷吃不惯。爷是京城来的,想必爱吃这一口。”
    他取了一双象牙筷,亲自夹起一块雪白的鱼肉放在我面前的花口碟里。然后亲热地张罗着。“您尝一尝。”
    广南府衙后堂花木扶疏,灯火通明,奢华的菜色堆满八仙桌,招待的却只有一名客人,拱卫的带刀兵士却密密麻麻地排在廊下。还有两名最高最壮最凶神恶煞的,正抱刀立在我身后。
    当然不是来服侍客人的。
    不待我寻到鱼服进城的良策,就有不速之客登门请客,刀比人更快一步破门,驿使在堵门的兵士后探着脑袋看我。“就是他,叶赫家的驸马爷,印信昨儿都给我看了,是真的。”
    昨天的题本,昨天的信,此刻都原封不动地搁在知府的手边。这位一手遮天的广南之主,正苦劝我吃一口鱼肉。
    “您不知道,广南地小人稀,又被这重重山峦包围,和您的首善之地可是大大的不同。咱们这的往来行客,每年都有几个掉在河里死的,在山上被野兽吃的,或者被强盗掳了去的。您说,这可到那里去找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辈子不就这么完了吗。”
    惋惜地拖长了尾音。见我仍未动箸,笑吟吟地接道。“您是贵人,是吃鱼的人。只要您一句话,胶东的黄鱼,松江的鲈鱼,关外的鳌花,小老儿一定恭恭敬敬地奉到府上。可您要是执意不吃,暴殄天物,那您的下场......”
    火舌向上一窜,瞬间吞没了信封上谢临两个字。他松开手指,纸张尚未落地便已悉数化为卷起的灰烬,纷纷扬扬地飘散开来。
    知府侧头,看向装饰繁缛的圈椅上压着的牙白的袖,袖里那双手依旧无动于衷。
    他叹一口气,举高了一只酒盏。我听到背后有利器出鞘的铿然之音。
    “慢着——。”
    回应突兀地刺破夜色,平淡的语调也有如黄钟振起。
    袖里探出一只手,把面前的酒盏,这复古的八瓣金杯往他面前推了推。
    “有劳,倒杯酒。”


    IP属地:河南2楼2023-08-10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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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是好宴。
      大旱的世道不仅有鱼,还是灌汤黄鱼,黄鱼是胶东运来的,即便在胶东也昂贵无比,遑论千里之外的广南。一筷子扎破鱼腹,醇厚的鲜香扑鼻而来。
      知府拢着胡子,笑得像个过寿的仙翁。“本地菜怕驸马爷吃不惯。爷是京城来的,想必爱吃这一口。”
      他取了一双象牙筷,亲自夹起一块雪白的鱼肉放在我面前的花口碟里。然后亲热地张罗着。“您尝一尝。”
      广南府衙后堂花木扶疏,灯火通明,奢华的菜色堆满八仙桌,招待的却只有一名客人,拱卫的带刀兵士密密麻麻地排在廊下。还有两名最高最壮最为凶神恶煞的,正抱刀立在我身后。
      他们当然不是来服侍我的。
      不待我寻到鱼服进城的良策,就有不速之客登门请客,刀比人更快一步破门,驿使在堵门的兵士后探着脑袋看我。“就是他,叶赫家的驸马爷,印信昨儿都给我看了,是真的。”
      昨天的题本,昨天的信,此刻都原封不动地搁在知府的手边。这位一手遮天的广南之主,正苦劝我吃一口鱼肉。
      “您不知道,广南地小人稀,又被这重重山峦包围,和您的首善之地可是大大的不同。咱们这的往来行客,每年都有几个掉在河里死的,在山上被野兽吃的,或者被强盗掳了去的。您说,这可到那里去找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辈子不就这么完了吗。”
      惋惜地拖长了尾音。见我仍未动箸,笑吟吟地接道。“您是贵人,是吃鱼的人。只要您一句话,胶东的黄鱼,松江的鲈鱼,关外的鳌花,小老儿一定恭恭敬敬地奉到府上。可您要是执意不吃,暴殄天物,那您的下场......”
      火舌向上一窜,瞬间吞没了信封上谢临两个字。他松开手指,纸张尚未落地便已悉数化为卷起的灰烬,纷纷扬扬地飘散开来。
      知府侧头,看向装饰繁缛的圈椅上压着的牙白的袖,袖里那双手依旧无动于衷。
      他叹一口气,举高了一只酒盏。我听到背后有利器出鞘的铿然之音。
      “慢着——。”
      回应突兀地刺破夜色,平淡的语调也有如黄钟振起。
      袖里探出一只手,把面前的酒盏,这复古的八瓣金杯往他面前推了推。
      “有劳,倒杯酒。”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3-08-10 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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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南府北,燃灯寺下。
        从官驿赶至落脚地,是一趟重复的煎熬的路程。不是烈日炙烤如火,也不是叶赫远出视线之外,而是我终于在一个个枯瘦黧黑面庞上察觉出了异常——水。
        驿卒的唇齿太润,毫无大地焚裂的印记。陂池溪塘干涸,取水艰难,而县驿并无深井,他肯守职,我并不以为是忠诚。或者他的忠另有其人。
        云板敲击声连绵,屋檐西处空挂着五茎莲花灯笼,是召集信众的信号。我踏入草庐时,太阳几要收尽残照,拉长的淡影从门板滑入室内,落在激愤起伏的挨挤的肩背上。屋内昏晦,舍不得点上一豆灯火。我像误入了夏夜聒噪的蛙塘,我浸入其中,众声最终连成一片“燃灯普照,除魔卫道”。
        城门武库夺取之易,叶赫当居首功。知府以其为辖区内最重要的宾客和最危险的囚徒,城内的巡检衙役围做兽场,要以武力驯服他。这调动留下了足够大的缺口,足够到我们乘隙而入,反将一军。
        夜色浓稠,府衙后堂灯火如昼,我与几人伏在脊檩上,不时探头查看天井内的情势。但有人的耐心已耗尽了。我不得不现身。
        “知府老爷,把酒放下。”
        小老儿花须抖动,仍旧像个慈面家翁。酒壶还持在他手里,箭羽破空而去,山林中的好猎手矢不虚发,自屋顶击中帽珠,将他颈上瓜皮帽带翻在地。
        再搭箭满引,寒芒微微下移,“我说,放下。”
        身旁,廊外,一排黑瘦的短打耕农,不动,不言,愤怒像手中铁铸的刀弩,蓄势待发。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3-08-12 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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