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一会
【本不存在的序幕】
“一生只能有一次的相遇。”
记忆里是谁缓缓转过身子,寂静中游荡的是那么轻浅的一句话。初夏的透明光色在他白色衬衫上水漾粼粼。他抬头。一霎那,蓝色瞳仁里光华宛转。
发梢上的一缕流光随着俯身动作转瞬而漠。像某种仪式,一丝光再度传递到对面的人清冷的镜片上,在茶色的瞳里聚成一个小小光点。
发现那人望着自己的眼神执拗而清澈。于是他少见的、微微的笑了。
就像那抹光。好像随时能给予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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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是无知无畏】
流沙般的黑暗转瞬吞噬了声音,只留下耳朵可以分辨出的坚硬的沉默感。
扑通、扑通。
这是真正的黑暗。连一丝一毫的光的影子都没有。
沉默一点一滴的渗透到耳膜里,心里,身体的每一个关节,甚至灵魂的缝隙。于是像是在回应这种无声而缓慢的腐蚀,心跳声好像也被干涩的放大了几十倍还多。
“呐,TEZUKA.。”
“嗯?”
“。。。。。。”
耳畔是温热的呼气。清糯的嗓音伴着没着没落的一句话,在一片死寂中无预兆响起,却丝毫不让他觉得突兀。甚至在刚才思考来不及启动的一霎,手冢似乎觉得这理所应当。
暗中下意识的一偏头,肩上有什么东西突然重重地落下来。神经末梢迅速传来些微的麻木感。手冢略略皱了下眉。但奇怪的是,伴随着坠在肩上沉沉的实感,那种猛然陷入黑暗莫名而不愿承认的不安也消散了。
感觉到那人好像是坐着睡着了。头砸在别人肩上似乎也没在意,只是不满似的轻轻哼了一声,马上又恢复了安静。睡梦里无意识的向手冢又靠了靠,怕冷似的。手冢叹气,把外套小心而轻微的披到他身上。肩上的温暖触感,让手冢莫名觉得安心。
伴随着耳畔安宁而绵长的呼吸,刚才因冰一样寂冷的暗而堆砌起的戒备感分崩析离。
手冢维持着半靠墙上的席地坐姿,长久的合上眼。自己维系的另一片黑暗中,窒息的沉默不复存在。
噼啪、噼啪 。黑暗以外传来水滴一样的声音,接连不断。
下雨了。手冢想。
伴随着时弱时强的疑似雨声,眼前涟漪般浮现的却是那人深深浅浅的笑。
【反反复复,之后是成长】
小孩子告别童话和长大之前的那段日子,我们习惯性的称之为——青春。
那时候有两个小孩子,告别了童话的年纪却还是小孩子。
两个小孩子家很近,上下学总是一起。两个小孩子都喜欢网球,是校队的主力。两个小孩子的性格差异很大,叫TEZUKA的严肃淡漠,总看着比同龄人要年纪大的样子;叫FUJI的温柔随和,却总爱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惹得另一个满头黑线。
家,网球场,教室,就是这样三点一线、简简单单的生活。大多时候是无声而令人喜悦的事情,玩笑话配合淡淡的回应,身影后夕阳色或朝霞色的镀边。球场外隔着围栏总是安静地看着谁的比赛,身边微妙的一小步距离是留给谁的,故意或无意忘记了字典又去找谁一定会借。
细碎的、繁密的,就像青学每年的樱花,一小瓣一小瓣的飞舞连天,拼在一起就成了浩荡的花吹雪,弥漫一片绯白色,远远望着就让人心生欢悦。
说到底,小孩子争执的事情也是有的。比如谁受伤了瞒着不说谁会很失态的对他大喊大叫;比如谁在雨天问不认真的谁真正的你到底在哪里另一个却认真的想要退出。还有谁离开之前和谁在天台上的对话,机场立柱后谁躲藏着看谁乘的飞机离开,谁回来了和谁的比赛用尽全力,又是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