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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ф→◆薀暖の家◇[文文]_________<<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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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色上的。
     生 活 [ 原 来 ] 很 简 单, 只 是 [ 我 们 ] 太 复 杂、



1楼2010-08-12 08:51回复
        
         我在做这些胡思乱想的时候K仔悄无声息地摸到我的身后。
         “哇!”它用手拉着自己的大嘴,对我做鬼脸。
         我无力地趴在工作台上。
         “啊,大人!您被卑微的仆人K仔吓到了吗?”它紧张地探我的额头,“摄氏36.1,大人,可否抬起您尊贵的素手,让卑微的K仔为您把一把脉?”
         我抓起一本书砸中它的钢铁脑袋!
         这!一!只!白痴机器人!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那个叫做佩佩的女人所赐!
         一想到这里我就恨得牙痒痒!
         两年前我进入X后,工作一直很顺利。我和杨绚同属一支队伍,跟我们竞争的是机械研究。其实工作的领域完全不沾边,但不知道为什么,彼此的火药味就是很浓。或许是因为同样招进一批新鲜人,年轻气盛,都是一群嗜血的幼兽。
         我在负责66号重组方案的时候遇到了那个叫做佩佩的对手。
         也不知道是谁良心发现,提出一个关于“缓处理”的建议。据说是历年来淘汰的原则太苛刻,留下的人类太过精英,以至于一些最基本简单的工作没有人执行。于是大家自然而然想到每年被处理掉的那些人,能否从他们之间挑选出一些稍微优秀一点的,对他们进行改良后投入使用,叫他们完成一些精英们不愿意做或者不屑做的工作?这个想法落在我们首领的肩膀上,之后就成了我们的研究项目。
         但是同时还有一个反对的声音,那就是机械那边。他们认为该处理掉的还是要处理,至于那些低级工作,交给机器人就好。你是知道的,现在机器人就好像21世纪的自行车,物美价廉,款式多样,费什么心思搞基因改良呢?
         首领的脸色有些青。我们知道他是咽不下这口气。其实大家都清楚什么改良都是多此一举。淘汰了这么多年地球还是照样转,突然间讲究什么慈悲为怀?
         只好再把竞争搬出来,光动嘴皮子没用,大家动手吧,谁能证明自己的方案是最好的,谁就是胜者。
         首领那天破天荒拍了拍我的肩膀,“K2099,荣辱系于你一身了!”
         我感动得差一点趴在地上。
         大卫抱着胸在一边微笑,“那么首领,赢的话你给我们什么奖励?”
         首领眨眨眼睛,“D1436,你是想要和K2099的蜜月旅行吗?”
         众人哄堂大笑,我的脸涨得通红。
         不能否认,大卫是X最优秀的年轻人之一。我欣赏他,一如他欣赏我一样。
         据说远古时代人们讲究的是“爱情”。男人和女人之间会产生一种极其微妙的感情,好像火花,噼里啪啦。这种感情现在被列入前十名杀伤力武器,明白吗,除非万不得以,否则中心不会随便动用“爱情”这项武器。
         我听导师描述过“爱情”的可怕,它杀人于无形。有历史为证。譬如一个叫梁山伯的古代男人,不自量力“爱上”一个叫做祝英台的女人,最后含恨吐血身亡;而那个祝英台也一头撞死在他的坟前。举凡涉及“爱情”的,多以死亡收尾,这样的例子在古籍里俯拾即是,惨不忍睹。
         其实男女结合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至要紧的是诞出优异的后代,花费那么时间在卿卿我我上面做什么呢?有那个时间不如去工作,大家都在拼命工作,你不想被淘汰吧?
         所以现在男女的结合建立在旗鼓相当的基础上。就好像我和大卫,我们都是佼佼者,彼此欣赏,再自然不过。难道叫我去和一个智商为100的处理品结合?根本是笑话嘛。
         在我的带领下,基因改良的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对方的负责人就是佩佩,我见过她,一个火红头发的尤物,意态撩人,据说已经和拍板委员会的委员混得相当熟稔了。她的手法是我不屑的,有好几次我们的程序员都发现有入侵者企图破坏改良的程序,大家心知肚明是佩佩的伎俩。要知道我们的改良在民众中呼声是很高的,毕竟,人类的生活中已经充斥了太多的机器人,一个冰冷的钢铁的世界,没什么人会有太多留恋。
         为了安全,我把程序一分为三,自己留一份,剩下的分别交给杨绚和大卫。
         后来我学到一个古词,“信任”。我才知道当初我这么做是出于对他们的“信任”。
         我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因为我们同属一支队伍,我们有共同的利益。
         利益是唯一的解释。没有利益的事干吗要花费气力去做?
         有句古训叫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最真实的写照。
         我们,我们这个时代人类最基本,或者说唯一的维系就得两个字,利益。
         利益让我们走在一起。
         利益让我们自相残杀。
         生 活 [ 原 来 ] 很 简 单, 只 是 [ 我 们 ] 太 复 杂、
    


    4楼2010-08-12 0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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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仔跑前跑后,一会儿调高灯光照明度,一会儿降低室内保湿度。
           接着它跑出去乒乒乓乓地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最后它小心翼翼端着一只圆柱形容器,“大人!请张开您尊贵的金唇,品尝下无能的K仔为您熬的粥吧!”
           “揍?”我莫名其妙地望着它。
           它摇晃着圆圆的大脑袋,“啊,不,要这样念,粥——”
           “粥——”我跟着它鹦鹉学舌,“是新研发的营养液吗?”
           “是我自己做的!”它的大眼睛得意地忽闪,“古时代的人种植一种叫水稻的植物,成熟之后结出一种他们叫做‘米’的果实。他们再将‘米’和水按一定的比例混合,以火焰加温,最后生产出‘饭’这么一种食物。”
           “房?”
           “是饭——。”它吹着容器上的热气,“功能相当于我们现在的营养液。”
           天,不就是古时候的营养液嘛,说得那么复杂干什么,听得我头都大了。那个什么“饭”一定是什么劣质的营养液吧,我看过古人的图片,个个面黄肌瘦,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你到哪里去搞来,那个,米?”我狐疑地盯着K仔。
           “啊,今天博物馆有拍卖会,声势很是浩大呢。”
           “你有钱吗?”我的手心开始出汗。
           “这个,啊,我今天一早收到大人您这个月的月酬啦!”它轻松地说。
           我盯着它圆圆的脑袋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胳膊,三秒后我开始放声尖叫。
           又是这样,它又是这样,它有什么权利这样!我想掐断它的脖子!不!我想直接把它拆了卖到废品收购站!
           上一次!上一次它花了我半年的积蓄,只是为了买一只叫做“风筝”的会飞的纸!
           天知道我要那个什么狗屁“风筝”做什么!飞机都是婴儿的玩具了,我要一只“风筝”做什么!
           它睁大眼睛无辜地望着怒发冲冠的我,伸出胖胖的胳膊摸着心口。
           “你干吗啊!”我很不爽地冲它吼。
           “我的心在疼。”它低低地说。
           它心疼?我冷笑,一个机器人也知道心疼?该心疼的人是我吧!一个智商90的白痴机器人有什么好心疼的!
           “您,不尝一口吗?”它踮起脚尖把容器举到我面前,怯生生地问。
           我没有气力跟它计较了。
           “味道怎么样?”它偷偷地看我的脸色。
           怎么说呢,温温的,暖暖的,有点点甜,感觉,有些柔软,好像是,云,对!就是云,就是那样的感觉。
           我的脸色缓和下来。
           比起“风筝”,“粥”尚且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没有办法不是吗,面对这样一个笨笨的机器人,我不得不降低所有的要求。
          所以说淘汰弱者是绝对必要的。社会要前进,不能叫一班劣等的人类拖着我们的后腿。
           抱着这样的心理对基因改良是有弊无利。没办法,我抱了一大堆古籍,一本一本地啃。什么仁慈啊和睦啊宽容啊忍让啊,天知道古人花了多少时间在这些无聊的玩意儿上面!那些天大卫说我两眼呆滞,好似刚刚出土的文物。
           杨绚倒是默默地,做了很多工作。
           我终于把心态调整到古人所说的“仁慈”的境界。我怀着一颗自认为“柔软”的心去面对那些劣质的人类。
      


      5楼2010-08-12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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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绚是一直跟着我的。
             私下底我是这样想的,杨绚毕竟也是从下等努力升上优等的人类,对处理品应该有比较积极的心态。
             她的脸色淡淡的,甚至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处理机构。
             我才恶补了“体谅”这一章节。我想她是想起了九年级那场惊险的淘汰吧。
             也是可以理解的。
             经过近一年的努力,我们终于把整套改良程序完成。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我,大卫,还有杨绚的三部分整合。
             马上就到公示的日期了。我什么都不担心,唯一怕的就是佩佩。
             只要是求胜的手段,就无所谓光明黑暗。世人眼里只装得下赢家。胜者王,败者寇,古人都承认的道理。佩佩要耍什么,没有人会说一个“不”字。大家都只看最后的结果。
             我从古籍学到的“信任”教会我做了一个极其愚蠢的决定。
             K仔看着我把“粥”喝完。
             “尊敬的大人,您最近工作时间超过每天12小时,请千万注意休息。您忠心的仆人K仔。”它仰着头认真地对我说。
             忠心?我冷笑,它知道什么叫忠心吗?
             那它知不知道什么叫背叛什么叫出卖!
             我被背叛被出卖!我被所有的人背叛出卖!
             所有的人。
             你明白吗,我身边的,所有的人。
             我是中心最大的笑话,一个埋头古籍企图挽救处理品的大笑话。
             原来没有人是真正赞成改良的。我们,不,应该说是他们,都是经过千百次血肉考验过来的。他们从心底鄙视弱者,恨不能亲手“处理”掉这个世上所有的弱者。他们以为那是些废物,而我居然天真地想挽救废物,还要废物利用。
             不过是首领的一次赌气罢了,我欣欣然当了真,还以为真是荣耀。
             我与他们有同样优秀的基因和能力,但在他们眼里,我比任何一个弱者都可恶都讨厌。
             我胸有成竹地按下展示键,屏幕出现的不是基因改良,而是荒谬绝伦的大头娃娃在跳舞,冲着所有的委员扭动着臀部。
             冷笑的不是佩佩,而是所有人。
             包括大卫。
             包括杨绚。
             古人倾心记载的那些美好的字眼呢?什么信任什么宽容什么仁慈什么忠诚,全是狗屁!人类就是这样,只有从流血流脓的伤口中才看得清楚本性,于是不再相信什么,开始学会麻木和残忍,这样进化而来,到了我们。
             我却是扭转乾坤叫历史重演。
             一条用血和泪证明了行不通的道路,我偏偏要披荆斩棘,所以注定了失败——即便并非我愿。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搞笑,当棋子的人要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首领的脸是铁青的。
             之后我的工作是机器人管理,负责中心的日常卫生。
             很好笑是不是,我原本是要挽救一批弱者来执行这些低级工作的,最终我成了最下等的劳力。
        


        6楼2010-08-12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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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初佩佩的部门又研发了一批新型机器人,准备投入本中心工作人员使用。这批机器人的研究是个性化的设置,配备了最先进的“追踪芯片”,也就是说一旦启动它将永远追随主人。自然,它们的技能同样不容小觑,要知道它们要辅助的人类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我接到领取机器助手通知时候工作厅已经挤满了人。
               我愣了愣,还是走了进去。
               佩佩首先看到我。
               “嗨,K2099,我亲自送你的助手来同你会面。”她媚笑着。
               所有人都戏谑地望向我。
               我紧紧握紧了拳头。
               大卫依旧是那脸迷人的微笑,饶有兴趣地望着我,好像一只欣赏挣扎猎物的兽,气定神闲。
               我抬起头,正对着杨绚的目光。
               她抿着唇,挺身拨开人群,“够了!都去工作!”
               我的心紧紧地缩在一起。杨绚!她还是我的朋友杨绚!
               我走上前,我的助手仰着大脑袋好奇地望着我。
               它根本就是个电子娃娃的雏形。圆圆的脑袋,滚胖的四肢,一双婴儿般的眼,平坦的脑门上铺着三根类似头发的东西。
               我的指甲掐进了掌心。
               这样残酷的世界,我们面临的除了无休无止的竞争,还有接踵而来的侮辱!
               佩佩继续往我溃烂的伤口撒盐。“这是专门为你设计的。可费了我们程序员不少的工夫呢,特地翻了许多古籍。你要知道它的程序吗?哎呀那可不得了,都是我们的祖先最最推崇的叫什么,美德的东西。你很喜欢吧?主程序是‘情义’,它的代号和你一样,K2099。”她的口气像在谈论一个白痴。
               我听见脊梁节节断裂的声音。
               杨绚深吸了一口气,“大卫,你来送佩佩出去吧。”
               我感激地望了她一眼。
               大卫是搂着佩佩离开的。
               大头娃娃热切地注视着我。
               我欲哭无泪。
               “嗨,叫我K仔好了。”它伸出胖乎乎的手和我打招呼。
               杨绚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我是多么、多么、多么希望她留下来和我说一句话啊。
               哪怕一个字也可以!
               但这个社会界定森严。她没有理由因为我而背叛群体。
               她也要生存,不是吗?    
              隐隐中感觉有人拉住我的手。
               我低头,是大头娃娃。
               “我们回家好吗?”它怯怯地问我。
               我不知道佩佩一干人给K仔设定的是什么古怪的程序,它简直就是一堆严重混乱的钢铁!
               首先它要读书,是要读给我听,我要是不听它就拿自己的脑袋撞墙。那好吧,只要我确定巫婆佩佩没给我一个会砍人的机器人,其他的我认了。我抱着头,听大头娃娃给我读书。它嗜好古人的文章,尤其是那些探究人类情感的,更是百读不厌。它曾在一周里对我灌输了一千三百九十九首的“爱情诗”,折腾得我天天双目游走精神恍惚。K仔偏好的文章像是一罐罐温情浓汤,据说古人是叫什么“心灵鸡汤”的。我不知道“鸡汤”是什么东西,但我咬着牙肯定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它还喜欢拿我的薪水买东西,譬如风筝啊米啊什么的。它还喜欢去博物馆借远古时代的一种叫“电影”的东西。它智商不高,但摆弄机器很有一套。我不在家,它就在家里看“电影”,一边看一边模仿,最后说话的语气都像古人,管我叫“大人,”称自己是“谦卑的仆人”。
               然,我最无法忍受的是它的情感泛滥。它似乎以为自己真是人类,动辄拉住我的衣角,“您是我的太阳,请您无论如何不要抛弃我!”
               我每次都把胃液呕出来。
               接着它就教导我,“您应该有一颗宽大的心,请原谅那些无知的罪人吧,他们需要您的怜悯。”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可以去怜悯佩佩怜悯大卫怜悯整个世界了,麻烦通知大家一声,K2099准备去怜悯他们那些有眼无珠的罪人了!
               “快乐是最重要的。”K仔捧着书说。
               没有了权势没有了地位没有了金钱哪里有快乐?
               “快乐是你的心境你的生活。”
               下一次生存淘汰就要到了,我连生存都是岌岌可危,还谈什么快乐?
               最起码,要夺得生存的资格吧,有了辉煌的一切,人自然就快乐。
          


          7楼2010-08-12 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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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读书时间到了。”K仔摸到我的床边。
                 我拉上被子,“好吧,你读吧。”我打了个呵欠,不知道今天它又要呱噪些什么。
                 它盘着腿坐在地上,摊开一本书。
                 “今天我要为大人读的故事是‘那个等你穿鞋的朋友’。大人了解鞋的构造吗?”它的废话总是很多。
                 “知道知道。你快一点念吧。”
                 “这个故事讲的是两个很要好的朋友,她们一起长大,一起经历了人生许多的困难。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们首先想到的是对方,然后是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杨绚。她与我,是那样的朋友吗?尽管她背叛过我,但我相信那只是一次迫不得已。她之后的每一个眼神,都在我经过时落在我的身上——她是关心我的,不是吗,因为我是在她面临死亡时伸出援手的人啊。
                 “在一个深夜,寂静无声的深夜,这对朋友挤在一张床上熟睡的深夜,突然地,朋友甲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她披衣起身,嗅到了一股电线烧焦的味道。”K仔又抬起头,“大人,要我解释一下什么是电线吗?”
                 “不用不用,我知道了,你继续吧。”
                 “哦。”它埋下大脑袋,“朋友甲接着听到了楼道传来人们奔跑的声音,快跑呀——着火了呀——”
                 K仔绘声绘色。
                 “朋友甲大惊失色,赶紧冲回去推醒朋友乙,快点快点,大火已经蔓延,再不跑就要活活烧死啦。”
                 “但是乙不知道怎么的,浑浑噩噩的,揉着眼睛满地转悠。这时候她们已经听到大火呼呼的声音了。大楼里的人已经跑得差不多了,乙却还是在磨蹭。”
                 “你到底在找什么啊?甲虽然恼火,但还是没有独自跑开,而是紧张地揪着乙问道。”
                 “我在找我的鞋子啊,没有鞋子怎么跑呢?乙大概是烧坏了脑子,居然固执地要找到自己的鞋。”
                 “甲该怎么办呢?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她完全可以丢下疯疯癫癫的乙不管的——但她居然弯下腰,陪着乙在黑暗里摸索着鞋子。”
                 “鞋子找到了,大火也烧到门边了,那是多么惊险的场面啊,她们裹着粘了水的棉被,硬是从大火中杀开一条血路,冲了出去。”
                 “她们最后是昏倒在救护车前的。人们惊讶地发现,她们的手还是紧紧地握在一起的。”
                 “后来有人问甲,你为什么要等你的朋友呢?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吗?”
                 “甲想了想,说,是啊,但是,没有穿鞋子,她要怎么跑呢?所以我还是等她,等她穿上她的鞋子。”
                 K仔抬起头,静静地望着我。
                 窗外是皎洁的月。
                 万籁寂静。
                 那个遥远的年代,竟然有那样一种傻傻的感动,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一份感情。
                 我低下头,发现K仔捻着我的被子,自言自语:“大人,请盖好被子。”
                 我坚硬的心,一瞬间融化成一汪酸楚的泪。
                 人类的道路漫漫,这样地走来,我们为今天沾沾自喜,因为满手尽是想要得到的。
                 但是,但是那些今天我们鄙夷的、抛弃的、嘲笑的,是不是更可贵呢?
                 我第一次,伸出手,抚摩着K仔的大脑袋。
                 它望着我,看了许久,忽然踮起脚尖凑到我脸旁。
                 “大人!这是什么?”它的手掌掬着我的泪,好奇地问。
                 “眼泪。”我告诉它。
                 “这就是眼泪呀!”它仔细地研究着,“那么,大人您是在哭咯。请问,哭的时候您的眼睛会疼吗?”
                 我摇着头。我没有告诉它,疼的地方,是心。
                 但这样的疼,是残忍的世界积蓄在我心间许久的痛,不是像K仔,举起手摸摸心口就可以抚慰的。
                 这样的痛是个烙印,火红的铁板,哧地一声打在每一个觉醒的人心上,千百年追随,只因为你张开了双眼,看见了丑恶相信了美好。
                 月色摇着窗。
                 K仔俯在我的脚边。
                
                  ╰┛ _ 谁是谁的谁。谁让谁伤悲
            


            8楼2010-08-12 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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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出门前K仔又一次牵住我的衣角。
                   “放开!”我假装拉下脸。
                   “大人你要去哪里?”它哀哀地问。
                   去哪里,去拼搏去奋斗去求生存!
                   “我也想跟。”它突然地请求。
                   开玩笑,叫我带一个机器人去生存淘汰吗?
                   “你乖乖在家里,喏,我这有一个月的薪水,你拿去买喜欢的古董吧。”我拍拍它的大脑袋。
                   它果然安静下来。“可以买些米吗?我想给大人做些‘干饭’。”
                   我没有心情理会它的新名词,匆匆驾车离开。
                   人口又一次超标。这一回的生存淘汰涉及到我们这些精英身上。人类过于追求完美,每一个生存下来的人都要求是精英,到最后人口最过剩的居然成了精英!真是讽刺。
                   我按要求配备好野行军背包。
                   先是体能,然后技能。每次都是这样,没有什么新意。
                   唯一变化的是被处理掉的面孔。
                   熟悉或是陌生的,只能是匆匆瞄一眼,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因为要淘汰的是精英,要求也格外苛刻。
                   没有资格抱怨的,生,或死,不是我们可以选择的。
                   男性像箭一般冲了出去。生存是不分性别的,留下来的就是强者。
                   最原始的决斗,是□裸的野蛮和残暴。
                   成人世界的斗争,不是孩子时代的那种单纯,只是20%那样简单。真正的淘汰,是你死我活,去芜存精,什么样的伎俩都会有人用,叫你防不胜防,最后心悲凉得像□,因为四下看过去,都是警戒怀疑的眼,没有什么信任什么感情的,只是为了生存。
                   我的手里握了把匕首。
                   行进的路上我看到了佩佩的尸体。
                   刀是从腹部刺入,刀口平滑整齐,一刀刺中要害,她挣扎了很久,但没有人施以援手,最后血流尽,脸色苍白。
                   我记得一开始她就是紧紧追随着大卫的。
                   他们是预定在下个月举办婚礼的。
                   但那又怎么样,除去一个对手就为自己赢得一个生存的机会,人是这样被逼得恶毒起来。
                   是谁挥动着邪恶的魔仗,驱使着人类千万载地残杀?
                   每一个经过尸体的人都下意识地握紧手里的武器。
                   谁知道,身边这个刚刚谈笑风生的人会不会一刀刺进你的胸口?
                   为了生,我们牺牲他人的性命,其中包括朋友包括爱人。
                   攀岩是我的长项。我轻而易举地登上崖顶。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马上离开。潜意识里我望下岩壁。
                   我只是想起了九年级的那次淘汰。
                   我没有看见杨绚的影子。
                   K仔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
                   我是那个等你穿鞋的朋友。
                   又一群人从我身边经过,还是没有杨绚。
                   我咬了咬牙,等在崖边。    
                  她的身体在最后出现。我的心一喜,“杨绚——”
                   跟她一同攀爬的还有几个人,一切都仿佛是当初的重演。
                   她奋力攀住岩石,一步,一步,一步。
              


              9楼2010-08-12 0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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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其实有些杂志上的文章远远要比全书美好。
                所以这次借了两本杂志。
                这篇文章来自映色。
                K仔好可爱。估计那个大卫还有杨绚是K仔做的- -,好吧只是猜测。
                      ╰┛ _ 谁是谁的谁。谁让谁伤悲
                


                11楼2010-08-12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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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以为你自己写的呢真是的 浪费我感情


                  12楼2010-08-12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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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如何你也该看一下


                    删除|13楼2010-08-12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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