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情人节是在大三完的寒假。即使交往了两年,我还是做了巧克力给新一。大四的学生已经不能再担任学生会委员了,新一也空出了不少时间。
那天下午,新一和我坐在学校的长椅,他当着我的面就拆开来一口一口吃掉,然后毫无预警的吻我。
巧克力的味道在齿间散开。
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加太多糖了(……)。
后来我跑到自动贩卖机面前买果汁,新一在不远处接服部的电话。我察觉到身后有人的时候,她已经离我很近了。
是静代千子。
还有她另外的几个朋友,打扮得跟她差不多。她似乎没有注意到新一,只是对我说,「毛利兰,你还真勇敢。我知道你是空手道的高手,所以也不准备跟你动手,但是……你不怕我为了工藤新一去死么?」
我心里一惊,镇定的回答她,「静代,没有谁应该为了谁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那就是你跟我的差别,你知道这些天他是怎么照顾我的么?你们分手了你依旧可以活的好好的,可是我要是离开新一就会去死!」
她的一个朋友在旁边叫嚣,「千子,我说干脆动手算了,管她什么空手道冠军呢,我们人这么多。」
谁都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我听见她们身后新一的声音,「你们给我滚。」
静代脸色一变,连忙回过头去。
我从没见过新一那种表情,冷漠中参杂着些许愤怒,让我很陌生。他冷着脸看着静代,「千子,我说过,我们的事,不要扯上兰。」
我承认,新一的话,比静代的威胁更让我受不了。
静代激动的朝他尖叫,「工藤新一,你以为我那么容易就认输么?!」
这次,新一忍无可忍的吐出一个字,「滚。」
「我不会放弃你。」静代认真的对心意说到,然后回过头瞪视我一眼,带着朋友们高傲的离开。
我手无力的垂下,两罐橙汁滚落在地上。我失望的看着新一,他竟然没有开口解释什么,我也不再追问什么,只顾一个人跑远。
没跑到十米,新一就一把从后面抱住我。
「兰,你听我解释啊——」
「我不要!」
「兰!」新一把我转过去面对他,认真的对我说,「我觉得很对不起千子的外婆。」
我停止挣扎,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落。
「兰,就算你说不是我的错,我也无法安心。你知道么,千子本来不是这样的,但她她爸爸去世了,妈妈抛弃了家,她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想,至少我可以帮她度过这段时间,也算给她外婆一个交代了。兰……相信我……」
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新一,我其实并没有怀疑什么,我一直都非常相信新一啊。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因为新一是那么出色的少年,我只是他身边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啊。
到现在,我只是记得,那时候站在大街上被新一抱着哭了半个小时。到了最后,新一不再提静代的事,而是靠在我肩上对我说,毛利兰,情人节快乐,我爱你。
「007」
大四快开学的前几天,我想去新一家帮他收拾,因为电话正在通话,我们家又离得很近,我就直接过去了。
大门没有关上,我小小疑惑了一下,还是推门进去了。
看见的是静代千子笑着拿沙发抱枕往新一身上扔,新一则躲闪着。静代看见我立刻冷下脸来,新一则有些尴尬,对我说,「兰你怎么过来了,抱歉,我在帮千子补习。」
我点点头,说我只是过来看看。
新一想也没想就把我推进他的房间,关上门的时候,我看见静代目光尖锐的瞪着我。
后来新一进房间的时候,我已经倒在他床上睡着了。他是把我吻醒的,我脸上被他亲的很痒,笑着说,我又不是睡美人。
新一躺在我身边,让我枕在他手上。
新一的床放在窗子旁边,抬头就可以看到天空。
四周很安静,也非常让人安心。
他伸出另一只手抱着我,这样的亲密让我有点紧张,我微微挣脱,目光却不小心撞进他的眼眸里。
新一的瞳孔是湛蓝色的,很干净,蕴藏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他低下头吻住我,把我揽进他怀里。
我知道应该挣脱他,却像被定格一样,动也动不了。
那年。那个初春。那一天。那个午后。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很想告诉新一,不论之后发生了什么,我都很感谢他,甚至感谢他那个午后给予我的一切。
我看过很多人的爱情,我爸妈的,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的,服部和叶的,或者是园子京极的,每个人的爱情都不同。我喜欢新一,是只属于我的爱情,不关别人的事,也不关新一的事。
我现在想起我过去的生命,我生命里有新一的日子,只会觉得幸福,即使他现在已经不在我身边。
静代知道那天发生的所有事,只是她再气愤也无能为力。
那段时间,静代千子像个疯子一样常常在半路上拦下我,对我说一些狠话。我也知道,我的不理睬,只会越来越激怒她。
直到一周后大四开学典礼结束,我跟新一一起回家的时候,看见站在校门口等着我们的静代千子。她穿着我第一次见到她时的衣服,身上挂了许多配饰,一抬手就零零作响。新一愣了一下,走上前去,问她有什么事。
静代千子看了新一一眼,什么都没说,绕过她径直走到我面前。
她速度太快,我和新一都没有反应过来。我看着她抬起手,那块板砖就硬生生砸在我脑袋上。
我觉得脑袋上一热,也没有痛感,血却流个不停。
我听见新一歇斯底里的叫着我的名字,脚一软就倒了下去。新一搂着我,冲静代吼到,「你滚,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要是兰有什么事,我一定饶不了你!我发誓!」
静代似乎也被吓到了,后来她说,她并没有想下手这么重。直到新一抱起我跑走,她还是呆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手里。
后来听同学说,新一真的被我吓坏了。那个时候,我睁开眼睛都只能看见一片黑,新一楼着我手臂一直颤抖着,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朝电话那边毫无重点的吼叫,像是上次我去解救那个被绑架的人一样。
我半醒半晕,却努力扬起一丝笑容。
新一,没错,他至始至终都是最爱我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