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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豌豆文-改编★[BL]雪衣公子+颠覆恶搞版(玟亨/H/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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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春空
自行改编,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IP属地:北京1楼2010-08-16 16:11回复
    他是江南金园的公子金亨俊,多少人来到金园,只是为了见一见俊美无伦的金公子。  
    可惜祸从天降,金亨俊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抓到雪衣宫中,夜夜被传说中的恶魔教主蹂躏。  
    这位教主戴着面具,不让人看到他的真实面容,他把金亨俊压在身下强暴,一边陶醉于金亨俊的痛苦呻吟,一边又好像对床第之事毫无兴趣。这是怎么回事?  
    金亨俊想到了死,可是却在雪衣宫中,意外的邂逅了一位飘然出尘,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金亨俊在他面前自惭形秽,能让金亨俊自惭形秽的,会是什么人呢?  
    生性倔强的金亨俊,和被他视若魔鬼的教主,还有那位偶然邂逅的出尘如仙的男子,他们的故事还很长。  
    当教主取下面具的那一刻,数千人屏住了呼吸。  
    


    IP属地:北京2楼2010-08-16 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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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下客店甚多,少年随意找了一家客栈。吃过晚饭,仍是不想休息,信步由之,又来到云燕湖边。  
      晚上却是下了小雨,也不见几个游人,船家也一个个的回去休息了。湖上只有一只画舫,分外精美。远远看去,灯火莹然,少年本来不曾料到有雨,此时被雨水一淋,颇为狼狈。正待折回客栈,却见那画舫分明是向自己行来,一个童子立在船头喊道:“公子可要伞么?”少年倒是颇为意外,说道:“多谢了!”对答之际,那画舫已经来到了岸边,那童子又道:“我家公子说,请这位公子上船去喝杯清茶。”那少年更是意外,但也不好拒绝,便说到:“如此,叨扰了。”  
      上的船来,只见各样物事都是精致华贵。灯火映衬之下,更觉璀璨。少年掸了掸衣服,坐了下来,小童子问道:“公子请先到里间去换身衣服吧。湿衣穿在身上一定很不舒服。”少年微笑道:“也好。”跟了那童子到了里间,拿了新衣请这少年换上,这衣裳花色雅致,精致无比,想必价值不斐。  
        
      换好衣出来时,桌子上已经摆了几样精致点心,一壶酒,一壶茶,少年坐了下来,心中颇觉异样。  
      过不多时,只听身后一个清亮的声音说道:“有劳公子久候。”少年回过头来,只觉得眼前一亮,身后站了一个年轻男子,极是年轻,看上去似乎比自己还要小一两岁,眉弯目秀,顾盼神飞,烛火映照之下,更显得那张脸难描难画。  
      那年轻男子坐了下来,微笑道:“冒昧请公子上来,不知有否打扰你的清兴?”少年笑道:“哪里哪里,我出门不曾带伞,若不是公子你心好,此刻我早已成了落汤鸡了。”说完又是一笑。那年轻男子含笑道:“好说好说。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少年道:“不敢,在下金奎钟。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年轻男子道:“我姓金,名亨俊。无字。”未及说完,那少年便一惊,说道:“原来是金少爷。久仰了。”金亨俊奇道:“莫非你听过我的名字?”金奎钟心道:“你这才问得奇了,金园和金家少爷在这个城里有谁不知晓。”便微笑道:“金少爷人中龙凤,此地谁不知金少爷的大名?听说很多人去金园一观,欣赏园中美景还是其次,一大半的人倒是为了一睹少爷您的风采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金亨俊脸上一红,轻声道:“公子说笑了。”金奎钟起初还道金亨俊故弄玄虚,因此言语之中,不免带了三分讥诮之意,此时见他神色赧然,不像装假,更觉讶异。  
      


      IP属地:北京4楼2010-08-16 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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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亨俊道:“我平日深居简出,家父又管教极严,便是这样出来游湖,也是难得有一次。今日忽然兴起,偏又下雨,方才正在船里看书,利特过来告诉我说,外面有一位公子好雅兴,一个人晚间出来游玩,我也很是好奇,便有心请公子上船倾谈。只求没有打扰到公子。”金奎钟笑道:“金公子是个读书人,说话又雅致,其实呢,只怕是看了我这落汤鸡好不可怜,就收容一下我了。”一语未毕,哈哈大笑。金亨俊开始还被他说得脸红,后来见他言谈爽快,也不由得微笑。  
        两人又闲谈一阵,金奎钟一眼看到金亨俊左手手腕之处有三个红点,微微一惊,说道:“传闻只有服食过淇玉山上的灵芝,才会如此。可是此药十分难求,服过的人万中无一。莫非公子……?”金亨俊笑道:“金公子当真好眼力。”金奎钟道:”公子服食了如此灵药,对武功定然是大有进益,当真是羡杀我辈了。”  
        金亨俊笑道:“小弟并不会丝毫武功。”金奎钟奇道:“公子不会武功?令尊为何不请一位高明的师父?”金亨俊道:“小弟七八岁时,家父本也有此打算,特地请了师父来教我武功,不过小弟天生愚钝,性子又倔强,死活不肯学武,家父无可奈何,只得作罢。因此一直不会分毫武功。这灵芝是我七岁之时,一位江湖奇人送我的礼物。却与练武之事无关了。”金奎钟笑道:“公子生活无忧,原本不需像我等粗人这般,成天打打杀杀,过的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时辰,外面雨已停歇。金奎钟起身道:“今日得蒙公子款待,幸甚如之。只是已是深夜,我也该回去了。”金亨俊微笑道:“天色的确也是不早了。小弟也不便强留兄台。兄台可否赏光,明日到寒舍一叙如何?”金奎钟笑道:“公子盛情可感。只是明日一大早还有要事,实在是抱憾之至。”金亨俊轻叹道:“今日相见,乃是有缘。只是不知就此一别,再见又是何年。”金奎钟道:“公子不必伤感,江湖人四海为家,来去自由,既是有缘,定当能再相见。”说完这句话,正待把身上的衣裳除下,金亨俊说道:“公子不嫌弃的话,这件衣服穿去好了。”转头扬声对那童子利特道:“帮金公子拿把伞来。”利特答应了一声,送了一把油纸伞过来。  
        金奎钟道:“多谢公子,在下就此别过了。”金亨俊微笑点头,此时船已近岸,金奎钟轻轻一跃,便到了岸上,回头看时,只见金亨俊正站在船头,挥手作别。  
        春去秋来,转眼间已是冬天。这一日漫天飞雪,天地间一片纯白。 


        IP属地:北京5楼2010-08-16 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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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雪下得纷纷扬扬,路上一个行人也无。夜气格外寒冷。却有一辆极宽大的马车,骨碌碌的驶出了城郊。车上坐着两名男子,一个颇为年轻,肤色白皙,长眉入鬓,容颜并不是很美,只是却有一种高华之气,从他一举一动中流露。他回头看了看后座那男子,那男子年纪甚老,相貌丑陋,满脸病容。闭着眼睛不言不语。  
             
          这马车行了也不知多久,距离城中已是甚远,车中中年男子始终不发一言,那男子时不时的吩咐车夫赶快一点,这天黄昏时分,终于来到一座蔚峨的府邸之前。大门极高极宽,气势不凡,寻常难得一见。那男子下了马车,对车夫道:“抱他出来。”那车夫答应了一声,随即跳上马车,把那中年人抱了下来,那中年人似乎被点了穴道,软绵绵的一副无力模样。那男子伸手将那中年人接住。  
          那男子慢慢扶着那中年男子进了府邸之中,那府中除了些下人,竟是静悄悄的没有人声。又进了一个地道,走了一拄香的时分,前面忽然出现了一道极高大的铁门,这男子伸手在门上敲了三下,过了一阵,又敲了两下。过不多时,只听那门缓缓打开,现出长长的一个地道。这男子扶着那中年人走了进去,又走了一柱香的时分,前面豁然开朗,又是一大片府邸,比寻常园子大了数十倍不止,简直有如来到了一个城中。那男子扶着那中年男子进了一个极大的厅里,长约三四百米,竟是一眼望不到头,这厅里却又奇怪,暗的不见阳光,四处都点了极大的火把,黑压压的站满了人。却是丝毫不乱,秩序井然。  
          只见这些人都是身穿白衣,腰间束一条黑带,神色极是肃穆,静悄悄的没有半分声息。大厅尽头的坐位上坐着一个人,那人身穿黑衣,脸上戴着面具,阴深深的甚是可怖。  
          这男子走到那坐位前俯身下拜,那中年人似乎被点了穴道,也跪在地上,这男子说道:“启禀教主,教主要的人,属下已经带了回来了。”语气异常恭谨。  
          那座位上的人嗯了一声,并不多言。那男子见教主没有说话,便也不敢作声。  
          过了半日,那教主轻轻击了两下掌,只见满厅教众,立时拜伏在地,三拜之后,一齐起身,不多时便散的无影无踪,更无半分嘈杂。这些人身法之快之齐,实属罕见。  
          那教主这才说道:“辛苦金堂主了。”那男子闻言大喜,拜道:“多谢教主!”那教主又道:“你随我到碧泉阁去。”那男子答应了一声是,便扶着中年人,随了那教主来到碧泉阁。  
          这碧泉阁依山而建,虽是冬日,却有潺潺流水,不绝流下。隐然是个极小的瀑布。屋外更有几竿四季竹,苍翠欲滴。  
          那教主坐了下来,那男子便恭恭敬敬的立着。中年男子也是默不作声。  
          那教主道:“这就是金大公子?你又做手脚了。这样的差使,果然是你去做的为好。”那男子道:“教主真是厉害,一眼就看穿了属下的把戏。”那教主道:“你的易容术天下无双,我也很难看穿。只是这位金大公子,想来也不会这么老态龙钟。”那男子微微一笑,伸手在那中年男子脸上动了几下,只见那原本老丑的脸,忽然变成了极其美貌的面容,那人年纪十七八岁,长相俊美绝伦,正是金亨俊。他眼中颇有恐惧之色,却不开口求饶。 


          IP属地:北京6楼2010-08-16 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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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子又道:“这位金公子美名远扬,听说很多人去金园,只是为了见见这位漂亮公子。”说完看了金亨俊一眼。  
            那教主却并不在意,冷笑道:“长得再美又有何用?半分武功也不会,自保都不能。”又看了金亨俊一眼,说道:“这位金公子看来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你也不必对他为难。你去命人给他沐浴更衣,别委屈了他。”那男子答应了一声是,带了金亨俊退了下去。  
            金亨俊那天正在金园书房里看书,忽听窗外一声微响,他也没有在意。武师却是警觉,立时跳了出去,又有一人进来守在自己身旁,可见训练有素,当时自己还笑道:“什么事值得这样大惊小怪。”仍是埋头看书。紧接着咕咚一声,背后有一人似乎倒在了地上。接着自己只觉背上一麻,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时分。自己身处一辆马车之内,身边一个男子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那男子脸色平和,目光却有如寒冰,金亨俊只觉一股寒意从心底生了起来。  
            那男子说道:“金公子想不想欣赏一下自己的美貌?”说完拿了一面镜子过来。金亨俊一见之下,饶是他强作镇定,也是不由得满脸骇异之色,  
            只见那镜中之人相貌丑陋,年纪看上去大约四十来岁,一脸憔悴之色。忍不住皱了皱眉,谁知那镜中之人也皱了皱眉,分明就是自己。这一下才大惊失色,镜子掉了下去。  
            那车内却有厚厚的地毯,镜子掉了却并不破碎。那男子轻笑说道:“金公子不必担心,你的绝世容颜我可不忍心划那么一刀两刀,只是稍稍的为公子梳妆打扮了一下,这样也可以省却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说完忽地伸指点了金亨俊的穴道,金亨俊只觉晕晕乎乎,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行了多久,感觉已是黄昏时分,忽然背上微微一麻,就此醒了过来,睁眼看时,只见身处地道之中,那辆马车已经不见,那男子却气定神闲的站在旁边,金亨俊觉得双腿双手似可活动,却又酸麻无比。那男子走过来相扶,自己正待推开他的手,无奈身体处处不听使唤,只得随着他慢慢往里走。  
            及至走到大厅里,只见满厅奇奇怪怪的人,一个个面无表情,金亨俊虽然不会武功,却也听家里的武师说过一些江湖上的掌故,也是略知一二,他又是个倔强之人,虽然心里害怕,却是拼命忍着,不流露半分,抬头看时,只见大厅尽头高高的坐位上坐着一人,戴着一个极为可怖的面具,全身黑衣,金亨俊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恐惧之极,这高高在上的人虽然不言不语,却是天生一股威严气度,而这气度之中,又带着极强的邪气,只觉得鬼气森森,令人胆寒。  
            他两日两夜虽然都在昏睡,却是因为遭了这般变故,始终提不起精神,只觉恍恍忽忽,倏忽间似乎又被带到了什么“碧泉阁”。他虽是觉得自身性命难保,看到那碧泉阁时,却不由眼睛一亮,心里赞了一句。倒没留心那教主和那什么“金堂主”说的是什么。过不多时,自己又被金堂主带到了一处住所。  


            IP属地:北京7楼2010-08-16 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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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房子却和碧泉阁大异其趣,处处都是冷冰冰的,便和那主人感觉一模一样。  
              那金堂主笑笑说道:“这是我的住处,委屈金公子了。”金亨俊冷冰冰看着他,不知他又有什么把戏。  
              只听他笑道:“我这几日又要出门有事,不过这里自会有人好好伺候你,如若是教主请你过去,你可千万不要不乐意啊,否则会死的很难看。”一语未必,身形一晃,已然消失不见。跟着进来一个小童子,不由分说端了一大盆热水来给他擦身,金亨俊极不自在,却又无可奈何。  
              接下来的几日,金堂主再也没有露面。每日只有那小童子服侍,偏他又似哑巴一般,什么话也不多说,虽说是落得清净,但这般悬心的日子真不知要过多久,又思念父母,想来自己被劫一事,已令父母极为担心,但自己却是束手无策,连逃走都是不可能。  
              这一日又下起雪来,正是黄昏时分,冷清清的屋子之中,却没有生火,金亨俊不是练武之人,只冷的瑟瑟发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想起金园家中父母,现在不知如何,心中酸楚之极。  
              这日晚间,一个身穿白衣的教众走了过来,一进这间屋子也不说话,架了金亨俊便走,金亨俊心知反抗无用,便索性由他。  
              那人架着金亨俊到了一个大屋里,只见那大屋里空荡荡的什么摆设也无,只有正中一个大池,池中满满的清水,正往外冒出热气,那人对里面的两个小童子说道:“药力一定要放足。”那两个小童子应了一声,走了上来,将他衣服除的干干净净,这几日那金堂主房里的小童子也是如此服侍他擦身,只是虽然已经见识过,仍是颇不自在。  
              那池中之水却有隐隐药气,倒也不难闻。这擦洗用了一个时辰,洗好之后,那两个童子又给他穿上一套白衣。随即那人紧紧的架住了他向前走去。  
              走了约莫盏茶时分,只见自己身处一个灯火柔和的房内,房里别无他人,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房里点着两支白蜡烛,发出淡淡柔光。地上搁着一只火盆,火也不大,却让整间房子暖和了起来。借着这灯火,金亨俊看见墙上挂着两幅小条幅,一幅画了一树墨梅,笔力遒劲,梅枝上的积雪隐隐可见,不由得心里赞叹不已。好不容易将眼睛移开,去看另一个条幅,却是一副字。上面录了一首诗:今朝郡斋冷,忽念山中客,涧底束荆薪,归来煮白石,欲持一瓢酒,远慰风雨夕。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迹?却没有落款。  
              这首诗金亨俊以前读过,极是喜欢,没想到在这般不知生死的地方居然又读到,便似见了朋友一般,又见那笔致潇洒,观之不倦,不由得痴了。  
              忽听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金公子看什么这么入神?”金亨俊大惊,回过头来,登时吓得说不出话来。  
              眼前之人脸上戴着可怖的面具,身穿黑衣,正是那教主。  
              那教主缓缓了走了过来,说道:“本来不想为难金公子,不过现在我却改了主意。”说完冷笑了一声。金亨俊立在原地,全身动弹不得。他也不知为什么,只要一看见这教主,便觉得恐惧异常,除此之外,任何时候,或有恐惧之心,却总还能强作镇定,只是眼前情景,却让自己连镇定的本事都没有了。  
              那教主忽地伸手将金亨俊横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跟着手掌随便一动,那两支白蜡烛忽地齐齐熄灭。  
              金亨俊只觉眼前一片黑暗,眼前只有一个人影,就着火盆里的一点光,依稀可见那狰狞面具。他不由自主的全身颤抖,那教主伸手扯下了帐钩,厚厚的布幔垂了下来,登时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  
              跟着一只手缓缓的解开了自己的衣服,金亨俊拼命反抗,伸手去推那教主,触手处却是一人的脸孔,原来那面具不知何时已经除下。  
              那教主将金亨俊的手压在枕上,俯身下来吻住了他嘴唇,金亨俊骇异之极,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此时身上衣服已被除下,跟着有一个身体压了上来,金亨俊只觉得胸口极闷,想要推他,却又没有力气。  
              过了一阵,那教主不再吻他,却觉得自己的双腿被分开,接着下体便是撕心裂肺的剧痛,忍不住一声惨呼,泪水流了下来。  
              那教主压在金亨俊身上,一下一下的狠劲在他hou·xue里chou·cha,金亨俊只觉得天地变色,这样奇异的遭遇,这般异样的痛楚……他再也顾不得面子,呜咽起来。  
              那教主却是毫不怜惜,伸手扯过一个枕头,垫在金亨俊背下,接着扣住他的腰,更加快速而有力的进出。金亨俊终于忍不住一边哭泣,一边求饶,开始是求他停下,后来又语无伦次的求他轻点,最后终于痛得再也说不出话,只无声流泪。那教主却是丝毫不顾,只是chou·cha的越发激烈。金亨俊惨呼一声,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金亨俊终于醒了过来,见布幔已被拉起,那教主已不知去向,自己身上盖了幅被子。霎时昨夜之事全都想了起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羞愤的几乎晕死过去。正想起身下床,却见被子滑下,原来自己一丝不挂。不由得又是大羞,赶紧缩进被子牢牢盖住。转头一看,只见天色已亮,这房里却总是阴沉沉的。隐隐雪光照了进来,不知外面的雪已经下了多厚。那火盆里的火却是依然不灭,室内极是温暖。  
              


              IP属地:北京8楼2010-08-16 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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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亨俊听了这话,只觉天旋地转,自己在家时,曾听武师说起雪衣教,那些身手极好的武师说起雪衣教的恐怖神情,一直挥之不去,自己心里也早就将它想成了天底下最可怕的所在,被抓到这里后,听人称那戴面具之人为教主,心里也隐隐约约想到雪衣教,但总是不敢多想,觉得自己的运气不至于如此之差,此时听这人说起,才明白实在是自己命犯煞星。忽然想到一件事,心里一紧,说道:“公子你也是雪衣教教主属下么?”那人微笑道:“我自然不是。”金亨俊稍稍宽心,只听那人继续说道:“雪衣教普通教众也就算了,只有那教主不是好人,坏到极点了。”金亨俊见他这么说,登时吓了一跳,说道:“公子你小心些!这里是雪衣教所在之地,处处都有他们的耳目,你说话如这么大胆,只怕……只怕……”连说了两个只怕,却不知如何说下去,那人笑吟吟的说道:“只怕会和你一样么?”金亨俊听了这话,又见他满是调笑之意,脑子里嗡的一响,面红过耳,转身就走。那人赶紧伸手将他拉住,正色道:“你不必这么急着走,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金亨俊被他拉住,心底微有异样之感,他问的问题自己却是不能回答。  
                    
                那人又说道:“我虽不是教主的属下,你的事情,却也知道的颇为清楚……”一句话没说完,金亨俊又是转身想走,只是自己被那人拉住,根本无法挣脱,又羞又急。  
                那人说道:“你既然恨他,大可以一刀将他杀了。”金亨俊凄然摇头,那人微笑道:“为什么?难道你喜欢上他了?”金亨俊冲口而出道:“怎么会!我恨死他了。可我丝毫不会武功。”那人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原来你和我一样,讨厌练武,我是宁肯作些乱七八糟好玩的事情,也不愿意去练武。”金亨俊更是着急,说道:“公子你又不会武功,怎么说话还是这么大胆?”那人笑道:“我倒是真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么关心我。”金亨俊登时又是面红耳赤,赶紧岔开话题问道:“公子你可曾见过那教主的真面目么?”那人笑道:“你和他这么多晚上在一起,难道你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金亨俊说道:“他平时戴着面具,取下时我也看不见。”想起那些晚上的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人笑道:“教主我倒是见过不少次,总而言之,那张脸我从来不想多看一眼。”金亨俊点头道:“我想也是。”那人满脸惊讶,说道:“什么你想也是?”金亨俊恨恨的道:“那教主这么无耻,想必长相也是丑陋之极,所谓相由心生,就是这样了。”那人点头道:“公子言之有理。”说完忍不住哈哈大笑,金亨俊之前见到这人,总是冷冷的超脱之色,即使穿的是最平常的素淡衣裳,却有一种无以言说的气质,神情间似乎是傲慢,但和他说得几句话,就发现他绝无骄矜之色,语声清柔,便似那教养极好的斯文公子,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却又知道他是无法接近的人,这种缥缈而无从捉摸的感觉,让金亨俊映象极为深刻。今天却不知道这个人怎么笑成这样,只是自己在说伤心事,他却笑得这么没心没肺,心里便有些不高兴,说道:“有什么事这么好笑?”那人拼命忍住笑容,说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很少见到像你这么可爱的人,我长年寂寞,虽然身处雪衣教中,却不是教主属下,也从来不会有人对我这样说话。”金亨俊听他这样讲,也就不再计较,说道:“你比我好多了,我过的却不是人过的日子,我要是有机会,自会将那教主一刀杀了。”那人说道:“你叫我说话小心,怎么你自己却又是这么肆无忌惮,你不怕他加倍折磨你么?”金亨俊恨声说道:“我都已经这样了,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我宁肯和他同归于尽,也不愿再受这样的屈辱。只是,只是……”那人看着他,微一金吟,猜到他的心事,说道:“好,我去和教主说,要他不久之后,便放你回去,和你父母相见,你要报仇,也先去练武十年再说。”金亨俊说道:“公子说话当真?”心中激动,语声也是微微发颤。那人说道:“我向来言出如山。”金亨俊心下感激,便拜了下去,岂料他夜夜和那教主有床第之事,身体虚弱。这么一拜之下,登时站立不稳,向前倒去,幸好那人及时相扶,才不至倒下。  
                金亨俊被那人一把抱住,闻着那人身上的气息,心中却有特异之感,只觉得有什么地方极为奇怪,又怎么都想不起来。那人将他扶稳,温言说道:“你一个人在这里散散心也好。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金亨俊心下不由又是怅然若失,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这般来去匆匆,飘忽无迹。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微微一荡,只觉得今生有幸见到这样风采的人,实在是幸运之极。那特异之感,霎时也忘得干干净净。  
                雪衣教大堂之内,教众济济一堂,寂然无声。教主戴着面具,高高在上的坐在那里。  
                一个年轻俊美的少年拜伏在地,说道:“启禀教主,武林盟主崔始源,已率江南各大帮会,宣称永远效忠教主。”说完抬起头来,脸上却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如果金亨俊能够见到这张脸,他一定很吃惊。  
                那教主说道:“奎钟,你辛苦了。”  
                那少年仍是拜伏在地,说道:“教主英明。属下也不曾想到这帮武林中人,如此不堪一击。”  
                那教主说道:“数位堂主中,天风堂堂主武功最高,堂中兄弟,也是个个有勇有谋,奎钟,你不必过谦。你此次如此辛苦,是否需要好好的休息一阵?”  
                奎钟说道:“属下向来闲不得。望教主仍有吩咐。”那教主金吟道:“也好,香竹山下,有一个自称河神的人在作怪,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奎钟说道:“属下遵命。立刻就走。”随即又是一叩首,这才起身去了。  
                那教主说道:“天雷堂堂主郑允浩听命。”  
                一个高大的男子越众而出,拜伏在地,说道:“属下在。”  
                那教主说道:“你前去告知武林盟主,要他三日之后,率各位帮主门主,在凤坪迎接本座。”郑允浩说道:“属下遵命。”  
                


                IP属地:北京11楼2010-08-16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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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船渐渐靠岸,一小喽罗大声喊道:“请陈阿秀上船祭奠河神。”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开始流泪。陈老伯和阿秀也是抱头痛哭。  
                  忽听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道:“既有装神弄鬼的河神,就有收妖的西门豹。”这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字字分明,传入所有人的耳中。却又不似那河神的声音刺耳。所有人都是心神一震。  
                  那河神大声怒喝:“你是什么人?”  
                  忽见水面之上掠过一个人影,跟着一块一块的木板打在了水面上,不多不少,一共十块。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时,一个年轻俊美的少年正稳稳的站在一块木板上。  
                  阿秀见到那少年,一声轻呼:“你来了!”满面欣喜,回头对陈老伯说:“爹,就是他!”陈老伯本来还在大哭,此时也不由得面露喜色。  
                  那河神仰天长笑了几声,说道:“哪里来的小子,吹得什么法螺!”那少年仍是微笑道:“你妄称河神,只怕今天这滔滔江水,就是你葬身之处。”那河神一翻双眼,说道:“小子,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几斤几两。”说完纵身一跃,也稳稳的踏在了一块木板之上。  
                  那少年拔出长剑,微笑道:“请!”那河神更不多话,再看时,手中已多了一对日月钩。  
                  两人站在木板之上,那河神满脸杀气,少年却始终微笑,那河神忽地咆哮一声,蹂身而近,双钩也是舞的密不透风,舞动时隐隐有尖锐之极的风声,显然这河神内外双修,功力极强。  
                  那少年忽然长剑和那河神钩剑相交,剑比钩本来轻灵的多,如此硬碰硬的打法,无异于以己之短攻人之长,谁知那河神面色一变,退后了两步,那少年长剑在木板上轻轻一点,借着这一点之力,冲天而起,有如纸鸢般越飞越高,轻飘飘的便似毫无着力之处一般。所有的人都是目眩神迷,抬起了头观望。那河神也不由得抬头仰望,正在此时,那少年忽地俯冲而下,飘忽的纸鸢变做了老鹰,长剑指出,直取那河神脑门。  
                  那河神面色一变,总算他反应迅速,水性又是极佳,就在众人一霎眼的时候,那河神已然金入了水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少年冷笑一声,长剑在水面一划,忽然那平静的水面起了变化,有如炸雷一般,激起极高的浪花,伴着呼啸之声,极是骇人。  
                  那少年右手舞动,长剑在水面便四处划过,每到一处,都是大浪伴着呼啸之声,这些渔民虽说长年与水为伴,却并非海边渔夫,从未见过海浪气势,此时这浪花却掀得有如海浪一般,这些渔民都是脸上变色。  
                  过不多时,水面上忽然有鲜血晕开,渐渐的这血迹越来越大,那少年双眉一轩,猛地身形一挫,金入水下,再起来时,手上已多了一人。  
                  众人看时,正是那刚刚还不可一世的河神,此时他早已气势全无,眼神中却是阴阴的恨意。嘶哑着声音问道:“你为何要与我作对?”  
                  那少年冷笑道:“雪衣教教主要杀的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只有一死。“那河神听到他这么说,眼中忽然露出极其恐惧的神色,呼吸越来越急促,忽地双目一翻,倒地不起,这少年一探鼻息,那河神原来已经吓死了。  
                  一时之间,船上岸上,喧哗大作,乱成一团。  
                  这少年本想一走了之,无奈阿秀父女和那些渔民,都是一拜再拜,这少年不由得苦笑,陈老伯苦苦求这少年去他家坐坐,这少年一寻思,忽地想到一事,便答应了下来。  
                  避开了众人,这少年随着阿秀父女到了家中,阿秀父女又要下拜,少年连忙扶住,说道:“老伯,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和你说件事,那河神喽罗众多,说不定就会来寻你的仇,这里是五十两黄金,你且拿去,搬到别地去住。”说罢强要陈老伯收下。陈老伯流泪说道:“大侠救了我女儿的命,我真是不知道怎样谢谢你。大侠尊姓大名?”那少年笑道:“我叫金奎钟。”知道这父女不认得字,便也不再多解释是哪几个字。陈老伯说道:“大侠年纪也不大,又这么厉害,河神都被你吓死了,大侠不如就在此定居吧。”金奎钟笑道:“我到处走,都习惯了,哪里也住不下来。”阿秀双目含泪,说道:“大侠救我一命,很是感激,只是大侠有所不知,我本来也是命不长久……”金奎钟听她这么说,吃了一惊,说道:“这话怎么说?”陈老伯擦了一把眼泪,说道:“我这孩子自小得了一种怪病,大夫说她活不过十六岁,还只有一个多月就快到了……”金奎钟强笑道:“哪有这样的事,大夫胡说八道。”阿秀含泪微笑道:“我是听天由命了,本来还指望和爹爹安安静静的过这段日子,偏又遇上河神,多亏了大侠相救。不然……”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金奎钟只听得呆住了。  
                  


                  IP属地:北京13楼2010-08-16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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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秀听得悠然神往,说道:“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的人,真想见一见。”  
                    金奎钟微笑道:“你见到他,恐怕你连话都说不出了。”阿秀也是微笑,轻轻摇头,心道:“能让我一见倾心的人已经见过了。再也不会对别的人动心了。”念及一事,便红着脸问道:“那这么美的人,应该身边也有不少的美女吧?”金奎钟摇头笑道:“这下你可想错啦。我们这些属下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对任何一个人有亲密之举。雪衣教教主是不能和女子在一起的,这也是世代相传的规矩。他很冷漠,从不碰别人一下。不过……”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  
                    阿秀脸上晕红,这些事情自己自然是不便细问。  
                    金奎钟说道:“这里面要说到我另一个朋友的故事了,可是这个朋友是我把他当朋友,他却很恨我。”阿秀奇道:“大哥这么好的人,你的朋友会恨你?”金奎钟凄然苦笑,说道:“说来话长。他是个不会丝毫武功的人,纯真善良,本来过着安宁之极的日子,可就是因为我的无心之言,让教主对我那个朋友……”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  
                    阿秀见他难过,说道:“大哥,这些不高兴的事情,咱们就不说他了。你的朋友也终究会想通的。”金奎钟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阿秀又道:“大哥,我真的希望你以后能有个温柔美丽的女子和你在一起。”她这句话是鼓足了勇气说出口,只觉得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楚。  
                    金奎钟看着阿秀,微笑说道:“我有了这么好的妹子,也不要妻子了,你大哥这一生不会娶妻的。”阿秀开始听他说“这么好的妹子”,忍不住心下欢喜,听得他说“这一辈子都不会娶妻”,吃了一惊,问道:“为什么?”  
                    金奎钟说道:“我这一生,就是为了做教主吩咐的事。他要我去杀人,我便去杀人,他要我死,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阿秀听到这里,怔怔的看着金奎钟的脸,却见他正温柔的看着外面的夜空,这样温柔的眼神,自己从没见过,心里一酸,低声道:“大哥,我明白了。”金奎钟回过头来,说道:“你明白什么?”阿秀仍是低声说道:“我困啦,大哥,想去休息了。”金奎钟走到她身边,说道:“大哥抱你过去。”阿秀微感羞涩,仍是点了点头。  
                    次晨醒来,金奎钟走到阿秀房中,轻声说道:“阿秀,起来了。”说完这句话,忽然呆住,慢慢的坐在阿秀床边,握住她已然僵硬的手,泪水缓缓的流了下来。  
                    金亨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中的。  
                    他被人点了昏睡穴,一直昏昏沉沉,后来再睁开眼时,已经躺在家中床上了。  
                    金亨俊看到父母,悲喜交集,说起别后情形,只说结识了一个古怪的朋友,请自己去玩了数月,自己和那教主的事自然略过不提。金老爷夫妇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说那天利特在金园外看到一顶轿子,四周没有一个人,便大着胆子掀开轿帘,却没想到是少爷。喜的话都说不清楚,赶紧告知了老爷夫人,金老爷夫妇自然是喜出望外。  
                    金亨俊回家以后,每天只在书房看书,和父母相处时还要作出若无其事的模样,一个人在房中,却是时不时的痛哭失声。想起自己受过的屈辱,总是难受不已。常常暗自咬牙,有朝一日再见到那个什么教主,就算把命丢了,也不就此罢休。  
                    这天傍晚,正一个人看书,忽然听到一下细微之声,起身一看,却是什么都没看见。再回到桌前时,发觉桌上多了一个小小信函,他打开一看,只见里面写道:“云燕湖边,垂柳扁舟,青梅煮酒,聊以消愁。”那字体很是熟悉,却不知在哪里见过。再看署名时,微觉奇怪,只见那数行小字,遒劲之中,不失温雅,写了“朴政玟”三个字。  
                    他微一犹豫,转念一想,若是对自己不安好心,那么也不必这样麻烦,自己不会丝毫武功不说,经过了上次之事,他也算知道自己家中武师在真正的江湖高手面前,形同虚设,若是真有祸事,躲在家中只怕反而要连累家人,主意已定,折好这封信,叫了一个仆从过来,告诉他自己想一个人出去走走,立时便回。又吩咐不必告知老爷夫人。  
                    那云燕湖和金园相距不远,走路不多久就到了。金亨俊立在湖畔,只见四下无人,他也不知那朴政玟是谁,便立在岸边等候。听见隔江吹笛之声,心中不由得微有凄凉之感,抬眼看时,只见远远的一只画舫向自己游了过来。这湖中画舫甚多,金亨俊开始也没有留意,这时见到这只最精美雅致的游了过来,船头挂着两盏淡绿纱灯,心里想:“这人倒也有意思。”  
                    那画舫靠在岸边,一个小童子走了下来;将他牵了上去。随即退了下去。金亨俊四下一看,只见桌上茶水细点,样样精致,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忽见帘子一动,一个身形颀长的人走了出来。那人身穿淡紫衣服,微笑时神光离合,双目有如古潭静水,莹润澄澈,正笑吟吟的看着金亨俊。此人正是金亨俊在后园遇见的那年轻公子。模样一点没有变,只是身穿华服,光彩照人,却比他素衣之时更加令人不敢直视。  
                    金亨俊一看之下,又惊又喜,站了起来,说道:“原来是你!”却听那人微笑道:“金公子,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见了我的信就不会来了。”  
                    金亨俊微微一怔,说道:“那怎么会,接到你的信,已是意外之喜。我平常深居简出,朋友并不多。”见那人望着自己,不由得脸上一红,说道:“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今天总算知道了。”那人微笑道:“是啊,我早就知道你的名字,你却不知道我姓甚名谁,实在是不公平。”金亨俊说道:“你从前总是来去匆匆,今天怎么有兴致出来游玩?”朴政玟笑道:“再怎么行色匆匆,来看看朋友还是可以的。”金亨俊听他言下之意,是说自己是他朋友,心里更是高兴。  
                    朴政玟请他坐了,亲手给他沏茶,说道:“这是上好的碧螺春,用的水是千年石乳,金公子家中碧螺春易得,这水却是颇为难求。”金亨俊见他如此周到,想起他以前清冷的模样,觉得简直是判若两人。  
                    


                    IP属地:北京15楼2010-08-16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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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了两个多时辰,金亨俊终于醒转,只见外面天色已是大亮,利特仍在房中,正一手支头,有气无力的看着自己,眼睛下两个黑眼圈,想必是一晚没睡,心下不由的颇为愧疚,利特是金亨俊小时候老爷买了来服侍他的,两人名为主仆,实际上却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玩伴,金亨俊从未对他说过一句重话,昨晚自己做的事,只怕是要将利特吓住了。  
                      利特见他醒来,赶紧走了过来,伺候他盥洗,金亨俊说道:“你先去睡吧。我自己来。”利特说道:“公子还是放过我吧,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老爷不把我打死才怪。”金亨俊在他背上轻轻拍打了一下,说道:“你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自己想想,你从小到大,挨过一次打没有?”利特愁眉苦脸的说道:“话不可说的太满,说不定下次就要挨打了。”金亨俊懒得再去理他。自顾自的洗漱。  
                      利特见少爷虽说在和自己说笑,眉宇之间却仍有黯然之色,忍不住问道:“公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金亨俊摇了摇头,什么话也不说。利特说道:“公子,你对我这么好,我也从来不在你面前隐瞒什么,我就说两句实话,你上次出去那么久不回来,老爷夫人担心得很,你回来以后,又只说是和结交的朋友出去玩,其余的什么也不说,连我都……”金亨俊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神中稍稍有些不以为然之色,知道他是心怀不满,只得说道:“我本来就要继承家业,结交几个朋友,自己去外面行走行走有什么要紧?老爷一边说要我自去结识朋友,学会独当一面,一边却又抓着我不放,连我一晚不归都要严加苛责,上次要不是看在我自己吃了些苦头,像个死人一般放在轿子里被人抬回来的分上,只怕也早就将我狠狠教训一顿了。”利特听他这么说,脸色这才和缓了过来。  
                      金亨俊说道:“我做事不必你说,自会有分寸,我生下来时,算命的先生替我算了一卦,说我不但命好,而且长命,所以你们也不必担心我。方才我和你说的话,我自会再去和老爷明说,要是我下次又不见了,你就多多宽慰他,不会有事的。”利特愣愣的听着,点了点头,过了一阵回过神来,脸色变了,说道:“公子你还要再来个不辞而别?”金亨俊说道:“你从前服侍我,连门都出的不多,知道个什么?外面多的是奇人异士,言行举止极是怪诞,说给你听你也是不懂,不辞而别,也是江湖规矩的一种。”利特一脸茫然之色,金亨俊笑道:“你果然不懂了,武林中的好汉都是洒脱不羁之人,离别之时若是哭哭啼啼的说半天,就不是豪迈气度了。”利特只听得睁大了眼睛,说道:“真是了不得,听都没有听说过。公子你是不是已经闯荡过江湖了?你为什么不带我去?”原来金亨俊十六岁时,听那些武师说话,说起那些江湖上行侠仗义的事情,听得热血沸腾,私底下曾和利特说起,只希望有朝一日,可以骑着马在江湖上闯荡一番,利特虽说颇为犹豫,心底里却也想去外面走走,两人一时冲动,和老爷说起,却被大骂了一顿。  
                      金老爷子怒气冲冲对金亨俊说道:“你给我说,是哪个教唆的你?你丝毫武功都不会,还想着闯荡江湖,真是不务正业,你给我好好念书,学着打理家事!”金亨俊被他骂得头都不敢抬,金老爷见他样子可怜兮兮,便放缓了口气,说道:“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只怕你有什么闪失,你又不肯学武,哪里有本事去行侠仗义?将来你继承了家业,好好的打点,见有那些老幼妇孺,多多周济,也是行善的一种。”金亨俊听父亲这样讲,再也无话可说,垂头丧气的退了下来。和利特相对叹气了三天。  
                      


                      IP属地:北京17楼2010-08-16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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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利特听金亨俊说他已经闯荡过江湖,羡慕不已,只怪他不把自己带去,金亨俊笑道:“我也是因缘凑巧,认识了几个江湖上的朋友。”利特说道:“原来公子还结交了不少奇人异士?那你是不是连武功都会了?”金亨俊瞪了他一眼,怒气冲冲的说道:“要是我会武功,又怎么会像个死人一般的被抬回来!我和我的朋友都中了暗算,所以才这么惨。闯荡江湖,艰辛无比,稍一不慎,就会把自己的小命都给丢了。我也是照顾你,才让自己先去投石问路的。”见利特还在那里喋喋不休,便说道:“好了好了,下次带你去,你先回房休息,养好精神,不然的话,老爷见到你这么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又要心下怀疑了。”一边说,一边把利特推了出去。  
                        他和利特胡扯了这么半天,心情本来已是渐渐的好了起来,可是利特回房休息,房中又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他坐在那里,眉头又慢慢的皱了起来。  
                        利特那天虽然见少爷说说笑笑很是高兴,但少爷喝酒的事情自己总是记着,而且见他常常不由自主的愁眉深锁,心里知道他一定是有什么心事,见没法问出来,也就不再去问他,只暗暗的想了些主意,希望可以令少爷心情渐渐平复。  
                        这一天金亨俊和利特两人在后院空旷之处放风筝,眼见那风筝越飞越高,都是满脸欢笑,两人一手拿一个风筝,到了后来就在那里比谁的更高,后院之中,笑声不绝。  
                        金亨俊忽地啊了一声,说了声“不好”,原来那风筝缠在一起,绞了一阵,两人齐齐收线,利特却收的急了些,那风筝便断了线,在半空之中忽悠悠的远去了。金亨俊说道:“我出去找。”利特急道:“天知道到了什么地方,放风筝就是放晦气,巴不得飞到看不见的地方,公子你再去买一个就是了。”金亨俊说道:“这风筝都陪我好几年了,舍不得。”说完走了出去,利特赶紧去追。  
                        从后院门中出来,却不见了少爷的踪影,心里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追了半个多时辰,却见几条岔路,再前行的话就是云雁山了,利特没有一点办法,只得大哭着回来。  
                        金亨俊当时从门中走了出去,只走的几步,却觉得身后一股力道一拉,自己已被一个人抓住,扯到了一边,他眼睁睁的看着利特追了出去,正打算大喊,却被那人捂住了嘴巴。苦苦挣扎,却是分毫用处也没有。  
                        那人带着金亨俊,上了一条小船。金亨俊坐在船中,只见那小船甚是肮脏,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身上被绑了几根麻绳,挣脱不得。再看眼前那个人,神情粗豪,满脸洛腮胡子,衣服也是脏兮兮的,更加是大皱眉头。那人忽然扬起手,在金亨俊的脸上打了一耳光,说道:“看什么看!有你的苦头吃!”他虽没有用上全力,但还是在金亨俊白皙清瘦的脸上留下了五个指印,金亨俊几曾受过这种凌辱,双目中如要喷出火来,毫不畏惧的看着那人。自从经过雪衣宫之事,金亨俊对这些作威作福肆意凌辱他的人已是愤恨之极,上次他是无法反抗,又是第一次离开家中,万事都懵懵懂懂,现在无论如何,已不比往日。  


                        IP属地:北京18楼2010-08-16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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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亨俊脑海之中,浮想连翩,越想越觉可怕,他隐约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霉运,祸事一个接一个,一个比一个惨,而且永远不会有否极泰来的时候,这么一想,忍不住朝这船舱仔细看了一眼,心想:“我今天还在这里抱怨船舱腥臭肮脏,可是这次还只是要银子,说不定下次落到什么人手里,要剥我的皮,喝我的血了。”一边想,一边坐了下来,他折腾了这么半天,劳累不堪,头昏昏的靠在了木板之上。  
                          再醒来时,见天色已微明,耳中却听到隐隐的声音,似乎有人和那鬼脸青在说什么话,那鬼脸青声音很是特异,嗓门又很大,尽管已压低了声音,但是还是有一些隐约传进了金亨俊的耳朵,他似乎是在拒绝什么,努力争辩,后来却忽然声音低了下去。金亨俊心想:“他们是在说和我有关的事情么?”这么一想,心中不由得颇为忐忑,又希望有什么奇迹出现,有人来救自己。  
                          过了一阵,脚步声来到关他的船舱之中,金亨俊的心跳加剧,抬头看时,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走了进来,身穿华服,拇指上带着一个碧玉戒指。此人气质和青沙帮的人大异其趣,只是从模样上看来,也看不出是富商还是别的什么人。  
                          那人看了金亨俊一眼,脸上死板板的毫无表情,鬼脸青倒是一脸愤愤然,对金亨俊说道:“有人来买你了,跟了他去吧。”金亨俊心中颇是愤怒,暗想:“难不成我是货物?可以任人买来买去?”那人听了鬼脸青的话,也是毫不在意,走过来牵了金亨俊的手,说道:“我家主人请你过去。”金亨俊也不知此去是福是祸,无奈之下,只得跟了他出去,想到能离开这肮脏之极的地方,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随着这人来到另一艘大船之上,船上并没有彩旗,漆得五彩缤纷,两人在船中相对而坐,那人脸上总是死板板的没有表情,看不出喜怒之色,金亨俊心下惴惴,他面对青沙帮帮主时,虽是厌恶,却是丝毫不畏惧,此刻见了这种阴沉沉的人,反而心里七上八下。  
                          这大船不比那些小渔船,船舱之中看不见外面,金亨俊只觉得大约是向东而去。行了一个多时辰,两人下了船,走到一座大宅子面前,那宅子依山而建,很是幽静,少有人行,那人拉着金亨俊,推开了院门,走到堂屋之中,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坐在那里,相貌既不失威严气度,又像个归隐山林的读书人,正轻轻的往手中那盏茶吹气。  
                          他一眼看见两人走了进来,脸上露出了微笑,说道:“金公子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又寒暄了几句,请他坐了,仆从奉上茶来,金亨俊不知他是什么来路,也只得和他寒暄。那人笑道:“金公子如此贵客,来到敝庄游玩,有什么要求,本人自当尽绵薄之力。”金亨俊心想:“明明是你把我从青沙帮买了过来,却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当下笑了一笑,并不说话。  
                          那人也笑了一笑,说道:“金公子,实不相瞒,我从去年起,得了一种怪病,这病来得很急,唯有服食神药才可医治。金公子却正是这有缘人。我有个不情之请,说来真是为难万分……”金亨俊心想:“好了,开始说正题了。只是我可不会医术。莫非是要我家去给他买药?不过看这人和这大宅子的气派,也不是平常人家。”那人说道:“公子可否服食过淇玉山上的灵芝?”金亨俊默不作声。那人说道:“金公子手腕之处有三个红点,一般人看不出来,不过在下这点眼力还是有的。”金亨俊冷笑道:“你不如直说了吧。”那人笑道:“金公子是聪明人,我想请金公子在园中住上几天,每天请公子不吝送点血出来,和在我汤药之中,数日之后,就送公子回园中。公子如若答应,就是救了我一命了。”金亨俊只听得瞠目结舌,心想:“当真是跳出刀山就到了火海之中,我胡思乱想,看有没有人要剥我的皮喝我的血,果然言中,只是来得未免太快了些。”当下说道:“要是我不答应,庄主又当如何?”那人呵呵而笑,说道:“金公子难道没听过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句话?”金亨俊笑道:“我生平从不嗜酒。”那人大笑了几声,挥了挥手,那一直肃立一旁不说话的三十来岁男子登时走过来,将金亨俊带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金亨俊被关在房中,算是遇上了叫他哭笑不得的奇事。  
                          每天一早,就会有一个大夫模样的人前来,将他手腕轻轻割开一处,接上半碗鲜血,又涂以药膏,第二天换一只手,依然是如此,金亨俊被折磨的苦不堪言,又无法反抗,只得心底暗暗发誓,自己已是再三被人欺凌,下次若是回到家中,无论如何都要去学武,家中武师虽说雪衣教中人对付不了,对付青沙帮那种地痞恶棍却是绰绰有余。多少也能防身,自己现在实在是和废人没什么区别。  
                          


                          IP属地:北京20楼2010-08-16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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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亨俊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在发抖,抖的已经再也没法跪在那里,他一眨不眨的看着朴政玟,如果可能,金亨俊希望这只是在做梦。  
                            可是朴政玟坐在那位子之上,白衣黑带的教众站在后面,旁边站的是金奎钟和金堂主,那教主的眼睛似乎是朴政玟的眼睛,莹润澄澈,幽深不见底,可是却又不像是他的眼睛,因为朴政玟的眼神似乎很温柔,可是这个教主的眼睛却是冷的有如寒冰,漠然的找不到一丝感情。他没有戴面具,却比戴了面具更加可怕。总是微笑着的金奎钟,让人看着就有亲切温暖之感的金奎钟,此刻站在他旁边,恭谨的像最忠心的属下。  
                              
                            而金堂主,依然是那副冰冷的样子,他似乎脸上有笑容,可是他若不笑,可能还没有这么令人心寒。这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他们究竟是人,还是魔鬼?  
                            金亨俊已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要做什么,他只是觉得这个大堂足以令他窒息,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缓缓的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望向了他。  
                            朴政玟和金奎钟,还有金堂主也看见了他。  
                            金亨俊看不见他们脸上是什么表情,他已经完全意识混乱,他谁也不看,转身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大厅上跪在那里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恐惧诧异的神色,可是雪衣教主和两位堂主都在这里,他们没有说话,又有谁敢动一动。  
                            金亨俊跑到了外面,他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哪里,他只是漫无目的的狂奔,他一生之中,都没有这样发狂过,他似乎要把最后一丝力气用完,如果此刻有谁要来杀了他,他只会感激。  
                            没有人追过来,就算有人追过来,金亨俊也不会知道,他也不在乎,他现在已来不及去想什么,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生生的挖了一个大洞,再也没法补救。  
                            天空中长长的一道闪电划过,跟着轰隆隆一声,惊雷劈下,更是令人胆战心惊,可是金亨俊听不见,倾盆大雨落了下来,一阵急似一阵,打在人脸上都生疼,金亨俊也没法觉察,他只是一路跑着,希望能早早离开那恐怖的地方,越远越好。  
                            不知跑了多久,他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下,他只希望自己能够死去,可是他不但没死,却连昏晕都没有。他颤抖的伸出手,那双手白皙修长,他咬牙狠狠的往坚硬的地上抓去,雨水虽然打湿了地面,这土却依然坚硬之极,金亨俊什么也不管,拼命的抓,十个指头都开始出血,他似乎没有觉察到一点疼痛,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想要叫喊,嘴唇却是不住的颤抖,什么话也喊不出,他拼命的捶打着地面,最后连手掌都开始出血。  
                            金亨俊颤抖着手,将那个小木盒拿了出来,奋尽全力远远的扔了出去,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大喊:“你们骗我,你们都骗我!!”  
                            他终于昏晕了过去。  
                            金亨俊醒来的最初一霎那,什么事情都没有想起来。  
                            他认得这间屋子,这是崔始源的别院,他以为自己睡了一觉,刚醒过来。因为身上穿的衣服干干净净,隐约还有些沐浴后的香气。  
                            有一个人走了进来,正是金奎钟。金亨俊定定的看着他,他似乎是自己认识的人,金亨俊心里不知为什么忽然一跳,坐在床上往后退了一退。  
                            金奎钟慢慢的坐在他旁边,低声说道:“如果你觉得骂我可以让你心情好一些,请随便。”金亨俊却没有很明白他这句话,为什么要骂他?他想问,嘴唇动了一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金奎钟见他不做声,说道:“有一个人想见你。”金亨俊忽然颤抖起来,拉住金奎钟的袖子不让他走,眼神中尽是恐惧,他并不是很清醒,可是受了这么大的刺激以后,对什么都怕。  
                            他听到了脚步声,惊恐的看着走进来的人,那个人是谁?这么清秀俊雅的人真是少见,金亨俊呆呆的看着那个人,却依然没法说话。  
                            那个人坐在了他的床边,又转头对金奎钟说道:“奎钟,你先出去吧。”金奎钟又看了金亨俊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金亨俊听到那个声音,全身颤抖,他抓紧了被子,苦苦的思索,这个漂亮的人是谁?他叫刚才那个人“奎钟”,奎钟……金奎钟……金大哥……  
                            金亨俊又看了一眼眼前的人,见他正看着自己,眼神很是温柔,不对的,这双眼睛不会有这种眼神,他应该是冷的像冰一样,可是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金亨俊怔怔的看着他,那人却把他的手轻轻握住,金亨俊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手上绑了药味极重的纱巾。  
                            那人不言不语,不知从哪里拿了一块小方巾,将金亨俊手上的纱巾拆下,给他重新包扎,他手法既轻且巧,金亨俊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还有淡淡的一道割痕,当初也有人在自己手上包扎,是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说……说:“如果你还这么寻死觅活,今晚就和昨晚一样……”这是什么意思,今晚,昨晚,那狰狞的面具,暗沉沉的帏帐……金亨俊忽然甩脱他的手,抓住被子,大哭起来。  
                            


                            IP属地:北京23楼2010-08-16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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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眼朦胧之中,见到这张熟悉的面容,云燕湖边,垂柳扁舟……金公子,多日不见,我以为你见了我的信就不会来了……再怎么行色匆匆,也会来看你……金亨俊想起这些话,哭得全身颤抖,他知道他是谁了。他全都想起来了。  
                              他忽然抱住朴政玟,说道:“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你变成了雪衣教的教主,我快要吓死了,真的没这么怕过。”朴政玟开始是任由他抱着,此刻听到他这么说,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这不是梦,是真的。”  
                              金亨俊慢慢的推开他,眼泪又从眼睛里流了出来。他的心已经金到了最黑暗最绝望的地方,深不见底。  
                              金亨俊一连许多天,都像变了个人。  
                              这一天,金亨俊蜷缩在床上,手里牢牢的抓住被子,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他脸上瘦了一圈,经常一天到晚不肯吃一点东西。总要人喂才勉强吃下一点。  
                              淡淡的阳光洒在屋内,一只小鸟站在窗棂上,金亨俊看了它半天,那小鸟鸣叫了几声,飞走了。是一只黄莺。金亨俊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有一个人走了进来,坐在了床沿,金亨俊没有注意到。眼睛仍是闭着的。他的眼睫毛不停的颤动,显然在休息时,都充满了恐惧。  
                              那人将金亨俊被子盖好,坐在床边没有说话。金亨俊终于察觉到了,他睁开了眼睛。看清楚了眼前的人,他吓得缩进了被子里。牢牢的盖住。来的人是他最不想见的,朴政玟。  
                              朴政玟看见金亨俊的这种模样,还是没有说话。过了半天,金亨俊以为他走了,慢慢的将头探了出来,却发现朴政玟还坐在床沿,他脸色变得惨白,又躲进了被子之中,他用被子将自己牢牢的裹住,连头都包得严严实实。不一会儿,他就开始觉得头晕。可是他不敢出来。现在的金亨俊,已经对什么都害怕,虽然并没有失去记忆,可是心智已经大不同于平时。  
                              朴政玟将金亨俊盖住头的被子慢慢的拉开,金亨俊死死的抓住,僵持了一阵,金亨俊终于松手了。他觉得呼吸一下顺畅了起来,可是他害怕的手脚都在发抖。他的眼睛也不敢睁开。  
                              朴政玟低声说道:“你不要这个样子。我看了很难过。”金亨俊没有说话,过了半天,终于小声说了句:“腿断了。”朴政玟吃了一惊,说道:“你的腿断了?”金亨俊摇头说道:“不是我,是那只兔子。”朴政玟听了,微微一怔。这是他自己不戴面具之时,和金亨俊说的第一句话。  
                              朴政玟又看了眼金亨俊,这才起身走了出去。金亨俊终于睁开了眼睛,心里仍是一团混乱,他这些日子,常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时不时的就说一些胡话。刚才自己又是吓得不轻。现在好了,那个可怕的人终于走了。  
                              此时他看了眼外面,只见那只小鸟不知什么时候又飞了回来。金亨俊望着它,觉得心里终于渐渐的安宁下来。  
                              这一天的傍晚,金亨俊一觉醒来,竟然发现朴政玟又来到了屋子里,他不停的发抖,慢慢的躲到了床角,朴政玟走到他身边,柔声说道:“你看看。”金亨俊过了半天才抬起头来,大着胆子看了一眼,竟然看见他怀中抱了一只兔子。  
                              


                              IP属地:北京24楼2010-08-16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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