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你注定会死在你最爱的人手下！项羽，我诅咒——”
手起刀落，嘶哑着疯狂着的声音戛然而止，鲜血飞溅，头颅滚落。金黑色战甲上沾染着的暗褐色又多了几分新鲜气息的融入。
“我不信命，从来都不。”语声华丽如丝绒，却也阴冷如寒夜。
大步踏出。身后宫殿已燃起熊熊烈火。
正文 第一章
是夜
  
换下了战甲而着一身紫衣不知是为何，而不由自主地走进那片树林更似是着了魔。是因觉着树林的方向有熟悉的气息便来了，是因觉着那甲胄过于沉重而不便就换了衣衫。是的，是这样。
密林内空空荡荡，除却植物、土壤什么都没有。心头一丝隐约的期待化为失望——只是，在期待什么呢？
背后有细小的破空声响。金戈铁马的岁月造就了非凡敏捷的身手。侧身，伸出二指夹住破空而来的“暗器”——小石子罢了。心下已经了然。
辨准方位，反手将早已扣在手心的两粒石子分别掷出去，口中故意问：“谁？”
第一粒石子击中目标，于是——“啊！”清朗的男声在呼痛，“我说你这家伙真无趣，玩笑罢了，这么认真干嘛？——啊！不好！”树枝很给面子地在巨响后折断，扬起的烟尘使漂亮的重瞳眯了起来：“是你小子。”
“咳……咳咳……什么小子……我是你大哥……咳……你亲口叫过的……咳咳……呸，树叶……”黑影颇为狼狈的躬身走出来，满身的树叶尘土。冰冷了多年的唇角弯起一丝微笑，走过去帮那人拍掉身上树叶：“我几时唤过你大哥？小子，别臭美了。”那人闻言“刷”地挺直了脊背瞪起了眼睛：“那时我初任巨子，去往桑海的路上，那夜你分明叫我作大哥的！（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所有想歪了的自己回去看第三部20集= =）”
回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胸口一滞，勉力笑道：“小子存了点墨水嘛，说话都文绉绉的了。”果然，方才还略有些恍惚的人又摇头晃脑的得意起来，居然像模像样的朝他拱手一礼：“呵呵，多谢多谢，不敢不敢。”
一个纵身跃上树梢，居高临下地喊道：“小子，上来坐坐？”那人当然不甘示弱，身手利落的落在他身旁，朝他挑挑眉，满脸的“你现在不要那么拽我武功跟你差不多了”的表情，笑一笑，这人还是那么单纯。
坐在了高处，才觉得月色甚好。淡淡的银辉洒下来，使得那已褪去了青稚的脸庞此时竟有了几分温润之意。
张口了几次都未能叫出那人名字，而那孩子心性的却先唤了他：“少羽，哎不对，你现在叫项羽了……”忽然觉得他口中的“项羽”分外刺耳，便打断了他：“还是叫少羽吧……天明。”
少羽，天明。这分隔了多年的名字重又交汇在了一起。


正文 第二章
从怀中掏出一瓶酒——是来时装上准备独酌的，此时却有了伴了，心下快慰，嘴上却促狭道：“你小子的酒量不会和以前一样烂吧？要是再喝一口就吐出来可就……”
故意不把话说完，不照镜子也了解自己脸上的笑容有多么欠扁，所以天明涨红了脸一拳打来也是意料之中。
酒瓶一揣，脚尖勾住树枝向后一仰，整个身子便荡了下去，倒挂在树上。天明一拳击空立刻变掌为爪一把抓住少羽脚踝，少羽掌击树干整个人荡回来压在天明身上，趁天明被压的脱力抽回脚来。少羽再次从怀中掏出酒瓶准备耍酷喝上一口，结果树枝不堪重负“咔嚓”一声碎裂。
  
正闭眼哀叹吾命休矣的天明被少羽扑着向下坠，忽觉得一阵晕眩，大惊之下睁眼，发现两人位置掉了个个儿，连喊都来不及就压着少羽“咣当”坠地——至于那声响嘛，是少羽这个倒霉蛋的脑袋刚巧砸到刚才脱手飞出去的酒瓶。酒瓶被少羽的脑袋砸碎了，这很不幸；而瓷酒瓶的碎片没有扎进少羽的脑袋只是划破几道口子，这是万幸。= =
天明目瞪口呆地盯着少羽脑后的一片“血泊”（PS:其实只是流了血又溶进了酒里，大晚上的看上去像是血泊，实际上是血被酒稀释了，显得很多）所以忘记了压在少羽身上这一事实，而少羽脑后伤口被旧蛰得生痛，英俊的面容纠结到不能再纠结，却没力气推开压在身上死沉死沉的笨蛋= =（PS：四肢被下坠的冲力震麻了，项羽同志虽力能扛鼎却失血外加痛得要命（伤口被酒蛰到真的很疼），因此╮(╯_╰)╭，八过，我写的是羽明我写的是羽明……）
  
“我说……臭小子……你大哥我……快被你……压死了……快给我起来！”可是大脑完全当机的某荆姓生物还是一脸茫然= =+，少羽无奈的为自己默哀：亚父、梁叔以及我楚国儿郎们，在下先走一步，麻烦清明帮我扫墓= = 悲愤~~~怨念~~~~TAT我项羽居然死得如此憋屈……
  
就在少羽心中万般怨念的时候，天明总算反应过来，翻下来连滚带爬的出了森林——不是他不厚道，人称镜湖医仙的端木蓉姑娘（姑娘？也许阿……嘿嘿，不CJ的笑，大叔你应该搞定了吧……被渊虹砍飞……）是跟他一起来的。天明同学深知自己别说医术，就是人脸上会不会长四只眼睛都不清楚= =当然这话他不会承认的，咱们了解就好。所以反应很快的想到了一直被他叫怪女人，现在应该叫婶婶的端木蓉。
等他气喘吁吁地跑到端木蓉跟前，语无伦次的讲述了整件事，端木蓉费尽心机地理解了他的意思，并带上医箱一路飞奔至树林某处——也就是少羽的所在时，可怜的西楚霸王已经晕了过去，并且就算晕过去他的头也依然枕在那片酒里= =
天，宽恕那大脑堪比286的天明吧，他来不及想那么多了……来，大家集体默哀三十秒……项羽（画外音：或者项少羽。）哎呀都一样，会死掉吗？当然不，咱只是半架空而已，但这篇文，绝对不会是甜文……


正文 第三章
头痛腿痛胳膊痛，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少羽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好像被卸下来又重组了一遍，以前在战场上哪一次受伤都没有这么难受过。
勉力睁开眼睛，发觉身处军帐之中，床边伏着白发苍苍的亚父。脑后的伤口被处理得很好，清凉的感觉舒缓了火辣的痛楚，用脚趾想也知道那个笨到无可救药的家伙不会有如此好的医术。
悄悄地起身，并未吵醒疲惫的老人，有点抱歉地看了亚父一眼，这个老人的确为楚国付出了太多心血，为他花费了太多精力，老人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确实不应再如此疲累，他或许该为老人分担再多一点。
以后行军计划的大纲由我来制定吧，这样亚父只用参与意见，也许会轻松一点。心里默默的一句誓言，就把最劳累心神的活儿揽到自己身上，却完全忘了军中大事小事皆需由自己拍板，带着伤一连几日不眠不休早已是家常便饭，只记得自己还年轻，应为这待自己如子的老人分担更多才是。
走出帐去，天已经蒙蒙亮。巡逻的士兵关切的问他身体的状况，摇头示意没什么大碍，询问了端木蓉的所在便向那里行去。
离主帐不远处的较大营帐便是目的地。
撩开帘子走进去，熟悉的几个身影都在其中。张口欲言，喉头却哽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傻站着，直到盗跖发现他的存在，喊了一声：“少羽，你来了。”正忙活着自己事情的一干人闻言都招呼起他来。
似乎有一点恍惚，似乎回到了过去。
在墨家机关城的几日，风平浪静，少年的自己与大铁锤比试力气，与天明高月玩闹，与亚父、梁叔下棋，偶尔同墨家弟子切磋……一切都仿佛是昨日……
那般的平静生活，于自己，于这天下百姓，都是奢望啊……
原先是因自身力量的弱小，无法改变这乱世，而现今，以己之力，以楚国儿郎的力量，足以使这世间来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要改变这乱世。
可是，你还是为了一己之私。心底细细小小的声音道出了隐藏在最深处的秘密。
你真的是为了天下百姓么？你不向往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么？项羽，你必须承认，你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利，站在最高处才有可能把你那见不得人的阴暗情感炙烈地爆发出来！你的爱情不会得到世人的承认，所以你必须将所有人踩在脚下，让他们只能仰视你，而不能、不敢对你，对“他”评头论足！项羽，你是自私的！你必须承认！
不！不是这样的！！！
浑身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险些就惊叫出来。
“少羽？少羽！”盗跖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才发觉赤炼也在帐内。
刚才就是看到了她的眼睛才会……
“项羽，真是抱歉，这火魅术不自觉地就……抱歉阿。”赤炼脸上似乎真有一丝愧意。
“……没事。”深呼吸，慢慢平复了心情。环视帐内，躬身行礼道：“……诸位……少羽……有失远迎了。”


正文 第八章
“那天晚上少羽喝得很多 ，醉的乱七八糟的，看上去特别傻。”已是中年的荆天明坐在山顶上自言自语。
秋日的寒风灌进他并不厚实的布衫中，但他嘿嘿的笑，恍若未觉。
“……正想骗他叫我声大哥的，结果他抱着酒坛子开始发愣。我们沉默的坐了好久，他突然问我，是不是他一定要孤独，是不是他只有自己一个人。”
“我说不是，我说我会留下来帮你、陪你，一直一直。呵，我没喝酒啊，怎么说了醉话……不对，是大叔让我这么做的，才不是我自愿的……”
荆天明低了头，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楚，“可是……怎么没做到呢……”
“他抓了我的肩死命的晃，他的力气很大，我的肩膀都要碎了，他问我是不是真的，我会不会骗他，我说不会。他愣了一下，突然就笑开了，额头上的银环闪得很好看……”
“他说我的功夫太烂了，当他的跟班还得再练几年，把我这样的跟班带出去太丢他西楚霸王的脸了……”
“可我没生气，我居然没生气啊……呵呵……”荆天明低着头浅笑起来。
“笑着笑着他突然往后栽过去，我连忙想扶他一把，他脑袋后面还好几道口子呢！可他已经躺在草坪上了……”
“然后……然后他的眼角有什么东西一闪，他语声好模糊的说了一句……”
荆天明突然把头抬了起来，眼神复杂地望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他说，荆天明，我怎么舍得你跟着我涉险，因为……”
荆天明的语声轻得像一阵风，最后的三个字也随风飘荡在了天地间。
山风呼啸着，荆天明身旁的一棵松树被吹得歪歪斜斜，他的衣摆也被吹得猎猎作响。
良久，他又轻声开口：“……项少羽，其实我也一样……”
正文 第九章
（接上文）
盖聂的鬓角已出现了些许白发，他倚窗而坐，呼吸轻浅，正在小憩。
窗子开着，秋日的寒风吹着他的发。
端木蓉拿了药碗走进来，看见倚在窗边的盖聂，微蹙了眉去给那人关上窗子，又轻轻晃醒他：“这几日风大，不是叫你别开着窗子睡么？来，喝药。”
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蓉儿，不是说没事了吗，怎的还熬了药。”笑容安详而满足，有妻若此，夫复何求。
“还需巩固才成，谁让你浑身旧伤暗疾的。”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也不急着把药碗拿去洗，随手搬了张椅子在他身边坐下。
盖聂伸手揽她入怀，端木蓉也就顺从的窝在他温暖宽厚的胸膛。
时光仿佛就此凝固。
“蓉儿……你说，短短几年工夫……怎么……一切都变了……“盖聂的语声有些空茫。
“……嗯？“快睡着了的端木蓉直起身来。
握住身边人的手，盖聂叹息般的道：“你看啊，盗跖和小庄手下的白凤一起游览山水（凤跖），小庄与赤炼还有小高和雪女姑娘同咱们一起归隐山林……”
“是啊……”端木蓉接过他的话头，“说起来……班大师去世也有两年了，月儿在刘邦手下做护国法师……（黑麒麟、大铁锤什么的就54了吧……）”
突然住了口，幽幽的回忆如烟般缠绕，轻淡，却也挥之不去。
“……那日……那日我分明就叫天明去乌江畔……可是……少羽怎么……”
“依少羽的性子，他是决计不会独自逃生的……可是……可是……怎么会……”
“项王乃欲东渡乌江。乌江亭长舣， 船待，谓项王曰：“江东虽小，地方千里，众数十万人，亦足王也。愿大王急渡。今独臣有船，汉军至，无以渡。”项王笑曰：“天之亡我，我何渡为！且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于心乎？”乃谓亭长曰：“吾知公长者。吾骑此马五岁，所当无敌，尝一日行千里，不忍杀之，以赐公。”乃令骑皆下马步行，持短兵接战。独籍所杀汉军数百人。项王身亦被十余创，顾见汉骑司马吕马童，曰：“若非吾故人乎？”马童面之，指王翳曰：“此项王也。”项王乃曰：“吾闻汉购我头千金，邑万户，吾为若德。”乃自刎而死。王翳取其头，余骑相蹂践争项王，相杀者数十人。最其后，郎中骑杨喜、骑司马吕马童、郎中吕胜、杨武，各得其一体。五人共会其体，皆是。故分其地为五：封吕马童为中水侯，封王翳为杜衍侯，封杨喜为赤泉侯，封杨武为吴防侯，封吕胜为涅阳侯。”
                                                               ——《史记》
“乃自刎而死。王翳取其头，余骑相蹂践争项王，相杀者数十人。最其后，郎中骑杨喜、骑司马吕马童、郎中吕胜、杨武，各得其一体。五人共会其体，皆是。”


正文 第十章
荆天明在山顶上坐了许久。
似乎他自那日以来便一直那样坐着，从不曾改变。
不知何时风已停了，方才还被吹得歪歪斜斜的松树又苍劲挺拔起来。
而荆天明，就坐在松树下。
日头已升到正中，秋老虎晒得人晕眩。
怎么，这秋天怎么都一样呢？
荆天明忽然笑了起来，愈笑愈大声，后来竟笑得倒在地上。
少羽死了。
西楚霸王自刎于乌江。天下皆知。
多好啊，再也没人会说出真相。
他依旧是江湖中人人敬仰的剑圣。而他，则被一些人笑做匹夫之勇，、爱惜颜面的武夫，又被另一些人尊为古今第一猛将、百人斩。
没人知道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由街头巷尾口口相传着的项羽的：“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而猜测着，编造着。
仅此而已。
时间终将那一日掩埋。
正文 第十一章
垓下。
那夜的星光冷如寒冰。
  
楚歌声飘荡在夜空里。
悲戚，婉转。
军帐，一灯如豆。
昔日意气风发的西楚霸王此时只能枯坐帐内，举杯消愁。
忽的拍碎了酒坛，坐在他身旁的虞姬一惊：“大王……”
“虞儿……”抬起眼睛，看向身旁的佳人。深灰色的重瞳饱含了无奈，“虞儿……”
“大王……”不忍看那（……其实写到这里，真的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了，少羽，我真的不知该用怎样的词藻来形容这个孩子）曾经跳脱的人儿如此，想着安慰，那人却大声唱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听闻此句，伊人心中已柔肠百结。
便开始舞了吧。
霓裳翩翩，衣袂翻转如浪。
红衫，红唇。
刺目的红衬得佳人艳丽不可方物。
两行清泪流下。
朱唇轻启，声如黄莺出谷
“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她本因劝他鼓气再战的，可……这乱世这使命让他这么……这么痛苦……又让人怎舍得，怎舍得他再受苦？天明明日就到了，他们，他们一同去过悠闲的日子，比现在不强了百倍……大王……虞姬……不是你所爱的人……既然如此，何不让你真正幸福呢……别了……大王……
“虞儿！”
又是刺目的红。
那红色艳得人心碎，刺得他流泪。
“……大王……虞儿……虞儿从不曾后悔……跟随……大王……”扶住那娇怯的身子，听到红唇中溢出破碎的言语。
美目轻闭，蝶翅般的睫羽震颤了几下，再无动静。
“不……不！！！！！！！！虞姬！！！！！！！！！”

正文 第十三章
二十九人冲向不远处密密麻麻的人海。
“项少羽你这混蛋快滚回来！”跳上岸就朝那人狂奔过去，又顺手拉过身旁一匹失了主人的马儿一跃而上。满身燥热的汗水让他忽略了后颈处异样的温度。
似乎感知都被屏蔽了，除却挥枪杀敌和偶尔的格挡之外什么也不知道，似乎身上又添了新伤，可是在狂乱的砍杀中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有些支持不住了，口中狂吼了一句：“撤！”驾马向乌江边奔去。
血迷了双眼睁也睁不开，身上的伤开始痛了，痛得钻心蚀骨。
奔腾的水声指引他找到了方向。
摸索着下马，又用水洗了双眼，睁开时第一眼就看向身边。
空无一人
前方传来马蹄声，是荆天明。
越过天明他看见汉军惊恐的表情和畏惧的眼神。
不屑地撇撇嘴角。加上天明此时我方也只有两人，而你们有十几万人，居然怕成这副德行。
我宁可自尽，也绝不死在你们这群人手里。
眯了眯眼面向乌江，此时他心里平静了很多。但是他背对着天明，没看见他眼中诡魅的异芒。
天明在他身后下了马，低垂着头，手中紧握着非攻。
“天明啊……”没有转向天明，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受伤狼狈不堪的样子，也怕动一下牵动伤口，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我的坐骑名为乌骓，随我征战五年，所向披靡，又能日行千里，我……我不忍杀它，便送与你吧……”痛楚分散掉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连非攻变形的声音都未注意到（注①）。
轻而深的呼吸了一下，转过身对着天明：“天明，好好活下去……还有……我……我是说——！！！！”
冰冷的利器捅入腹部——原本就有些裂缝的铠甲，在那人强横的内力下几乎起不到保护作用。
撕心裂肺的痛楚，使温柔的笑容凝结在了脸上。
“你——”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却再难说出下文。
修长优美的手掌抽走了非攻，那人的神色冰冷的不可思议。
天明转身离去的瞬间，他看见他后颈狰狞诡异的图腾。
所以他闭上双眼轻笑，使尽全部力气用霸王枪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天明……咳……咳……我不怪你……咳……”口中满是血液腥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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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有些模糊的黑影，似乎有人来到自己面前。
“项……项羽将军，在下吕马童。王翳将军，这位是项……项羽将军。”（注：少羽的旧部一直称他为项王的，然而反叛了的人尊刘邦为王，天下不可能有两个王，所以这人说的很犹豫）
吕马童？……记不清了……好累……
“项羽将军不愧为盖世豪杰，已是穷弩之末居然还独自一人杀了我百名将士，在下佩服。”
……天明……不想……让他们知道是天明……
“……听闻汉王说，得我项羽首级者，赏万金，邑万户，既然是故人……这差事就赏了你吧……”
言罢，右手抽出腰间的剑——
颤抖的手只在颈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身子就再也没有了站立的力气。
“王翳取其头，余骑相蹂践争项王，相杀者数十人。最其后，郎中骑杨喜、骑司马吕马童、郎中吕胜、杨武，各得其一体。五人共会其体，皆是。”
（注①：此时非攻变得比剑短一截，类似匕首。）


于是说细节神马的都是浮云啊浮云~~~~~人过留下名噻~~~~拍砖请莫要朝脸，谢谢。

……TVT……

最后顶一次好了…………沉就沉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