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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金金◥100818◤改文◢[BL]雪衣公子+颠覆恶搞版+番外(玟亨/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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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春空
看过的亲54


IP属地:北京1楼2010-08-18 11:11回复

    他是江南金园的公子金亨俊,多少人来到金园,只是为了见一见俊美无伦的金公子。  
    可惜祸从天降,金亨俊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抓到雪衣宫中,夜夜被传说中的恶魔教主蹂躏。  
    这位教主戴着面具,不让人看到他的真实面容,他把金亨俊压在身下强暴,一边陶醉于金亨俊的痛苦shen·yin,一边又好像对床第之事毫无兴趣。这是怎么回事?  
    金亨俊想到了死,可是却在雪衣宫中,意外的邂逅了一位飘然出尘,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金亨俊在他面前自惭形秽,能让金亨俊自惭形秽的,会是什么人呢?  
    生性倔强的金亨俊,和被他视若魔鬼的教主,还有那位偶然邂逅的出尘如仙的男子,他们的故事还很长。  
    当教主取下面具的那一刻,数千人屏住了呼吸。  
    


    IP属地:北京2楼2010-08-18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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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好衣出来时,桌子上已经摆了几样精致点心,一壶酒,一壶茶,少年坐了下来,心中颇觉异样。  
      过不多时,只听身后一个清亮的声音说道:“有劳公子久候。”少年回过头来,只觉得眼前一亮,身后站了一个年轻男子,极是年轻,看上去似乎比自己还要小一两岁,眉弯目秀,顾盼神飞,烛火映照之下,更显得那张脸难描难画。  
      那年轻男子坐了下来,微笑道:“冒昧请公子上来,不知有否打扰你的清兴?”少年笑道:“哪里哪里,我出门不曾带伞,若不是公子你心好,此刻我早已成了落汤鸡了。”说完又是一笑。那年轻男子含笑道:“好说好说。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少年道:“不敢,在下金奎钟。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年轻男子道:“我姓金,名亨俊。无字。”未及说完,那少年便一惊,说道:“原来是金少爷。久仰了。”金亨俊奇道:“莫非你听过我的名字?”金奎钟心道:“你这才问得奇了,金园和金家少爷在这个城里有谁不知晓。”便微笑道:“金少爷人中龙凤,此地谁不知金少爷的大名?听说很多人去金园一观,欣赏园中美景还是其次,一大半的人倒是为了一睹少爷您的风采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金亨俊脸上一红,轻声道:“公子说笑了。”金奎钟起初还道金亨俊故弄玄虚,因此言语之中,不免带了三分讥诮之意,此时见他神色赧然,不像装假,更觉讶异。  
      金亨俊道:“我平日深居简出,家父又管教极严,便是这样出来游湖,也是难得有一次。今日忽然兴起,偏又下雨,方才正在船里看书,利特过来告诉我说,外面有一位公子好雅兴,一个人晚间出来游玩,我也很是好奇,便有心请公子上船倾谈。只求没有打扰到公子。”金奎钟笑道:“金公子是个读书人,说话又雅致,其实呢,只怕是看了我这落汤鸡好不可怜,就收容一下我了。”一语未毕,哈哈大笑。金亨俊开始还被他说得脸红,后来见他言谈爽快,也不由得微笑。  
      两人又闲谈一阵,金奎钟一眼看到金亨俊左手手腕之处有三个红点,微微一惊,说道:“传闻只有服食过淇玉山上的灵芝,才会如此。可是此药十分难求,服过的人万中无一。莫非公子……?”金亨俊笑道:“金公子当真好眼力。”金奎钟道:”公子服食了如此灵药,对武功定然是大有进益,当真是羡杀我辈了。”  
      金亨俊笑道:“小弟并不会丝毫武功。”金奎钟奇道:“公子不会武功?令尊为何不请一位高明的师父?”金亨俊道:“小弟七八岁时,家父本也有此打算,特地请了师父来教我武功,不过小弟天生愚钝,性子又倔强,死活不肯学武,家父无可奈何,只得作罢。因此一直不会分毫武功。这灵芝是我七岁之时,一位江湖奇人送我的礼物。却与练武之事无关了。”金奎钟笑道:“公子生活无忧,原本不需像我等粗人这般,成天打打杀杀,过的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时辰,外面雨已停歇。金奎钟起身道:“今日得蒙公子款待,幸甚如之。只是已是深夜,我也该回去了。”金亨俊微笑道:“天色的确也是不早了。小弟也不便强留兄台。兄台可否赏光,明日到寒舍一叙如何?”金奎钟笑道:“公子盛情可感。只是明日一大早还有要事,实在是抱憾之至。”金亨俊轻叹道:“今日相见,乃是有缘。只是不知就此一别,再见又是何年。”金奎钟道:“公子不必伤感,江湖人四海为家,来去自由,既是有缘,定当能再相见。”说完这句话,正待把身上的衣裳除下,金亨俊说道:“公子不嫌弃的话,这件衣服穿去好了。”转头扬声对那童子利特道:“帮金公子拿把伞来。”利特答应了一声,送了一把油纸伞过来。  
      金奎钟道:“多谢公子,在下就此别过了。”金亨俊微笑点头,此时船已近岸,金奎钟轻轻一跃,便到了岸上,回头看时,只见金亨俊正站在船头,挥手作别。


      IP属地:北京4楼2010-08-18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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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去秋来,转眼间已是冬天。这一日漫天飞雪,天地间一片纯白。  
        这天晚上,雪下得纷纷扬扬,路上一个行人也无。夜气格外寒冷。却有一辆极宽大的马车,骨碌碌的驶出了城郊。车上坐着两名男子,一个颇为年轻,肤色白皙,长眉入鬓,容颜并不是很美,只是却有一种高华之气,从他一举一动中流露。他回头看了看后座那男子,那男子年纪甚老,相貌丑陋,满脸病容。闭着眼睛不言不语。  
           
        这马车行了也不知多久,距离城中已是甚远,车中中年男子始终不发一言,那男子时不时的吩咐车夫赶快一点,这天黄昏时分,终于来到一座蔚峨的府邸之前。大门极高极宽,气势不凡,寻常难得一见。那男子下了马车,对车夫道:“抱他出来。”那车夫答应了一声,随即跳上马车,把那中年人抱了下来,那中年人似乎被点了穴道,软绵绵的一副无力模样。那男子伸手将那中年人接住。  
        那男子慢慢扶着那中年男子进了府邸之中,那府中除了些下人,竟是静悄悄的没有人声。又进了一个地道,走了一拄香的时分,前面忽然出现了一道极高大的铁门,这男子伸手在门上敲了三下,过了一阵,又敲了两下。过不多时,只听那门缓缓打开,现出长长的一个地道。这男子扶着那中年人走了进去,又走了一柱香的时分,前面豁然开朗,又是一大片府邸,比寻常园子大了数十倍不止,简直有如来到了一个城中。那男子扶着那中年男子进了一个极大的厅里,长约三四百米,竟是一眼望不到头,这厅里却又奇怪,暗的不见阳光,四处都点了极大的火把,黑压压的站满了人。却是丝毫不乱,秩序井然。  
        只见这些人都是身穿白衣,腰间束一条黑带,神色极是肃穆,静悄悄的没有半分声息。大厅尽头的坐位上坐着一个人,那人身穿黑衣,脸上戴着面具,阴深深的甚是可怖。  
        这男子走到那坐位前俯身下拜,那中年人似乎被点了穴道,也跪在地上,这男子说道:“启禀教主,教主要的人,属下已经带了回来了。”语气异常恭谨。  
        那座位上的人嗯了一声,并不多言。那男子见教主没有说话,便也不敢作声。  
        过了半日,那教主轻轻击了两下掌,只见满厅教众,立时拜伏在地,三拜之后,一齐起身,不多时便散的无影无踪,更无半分嘈杂。这些人身法之快之齐,实属罕见。  
        那教主这才说道:“辛苦金堂主了。”那男子闻言大喜,拜道:“多谢教主!”那教主又道:“你随我到碧泉阁去。”那男子答应了一声是,便扶着中年人,随了那教主来到碧泉阁。  
        这碧泉阁依山而建,虽是冬日,却有潺潺流水,不绝流下。隐然是个极小的瀑布。屋外更有几竿四季竹,苍翠欲滴。  
        那教主坐了下来,那男子便恭恭敬敬的立着。中年男子也是默不作声。  
        那教主道:“这就是金大公子?你又做手脚了。这样的差使,果然是你去做的为好。”那男子道:“教主真是厉害,一眼就看穿了属下的把戏。”那教主道:“你的易容术天下无双,我也很难看穿。只是这位金大公子,想来也不会这么老态龙钟。”那男子微微一笑,伸手在那中年男子脸上动了几下,只见那原本老丑的脸,忽然变成了极其美貌的面容,那人年纪十七八岁,长相俊美绝伦,正是金亨俊。他眼中颇有恐惧之色,却不开口求饶。


        IP属地:北京5楼2010-08-18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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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子又道:“这位金公子美名远扬,听说很多人去金园,只是为了见见这位漂亮公子。”说完看了金亨俊一眼。  
          那教主却并不在意,冷笑道:“长得再美又有何用?半分武功也不会,自保都不能。”又看了金亨俊一眼,说道:“这位金公子看来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你也不必对他为难。你去命人给他沐浴更衣,别委屈了他。”那男子答应了一声是,带了金亨俊退了下去。  
          金亨俊那天正在金园书房里看书,忽听窗外一声微响,他也没有在意。武师却是警觉,立时跳了出去,又有一人进来守在自己身旁,可见训练有素,当时自己还笑道:“什么事值得这样大惊小怪。”仍是埋头看书。紧接着咕咚一声,背后有一人似乎倒在了地上。接着自己只觉背上一麻,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时分。自己身处一辆马车之内,身边一个男子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那男子脸色平和,目光却有如寒冰,金亨俊只觉一股寒意从心底生了起来。  
          那男子说道:“金公子想不想欣赏一下自己的美貌?”说完拿了一面镜子过来。金亨俊一见之下,饶是他强作镇定,也是不由得满脸骇异之色,  
          只见那镜中之人相貌丑陋,年纪看上去大约四十来岁,一脸憔悴之色。忍不住皱了皱眉,谁知那镜中之人也皱了皱眉,分明就是自己。这一下才大惊失色,镜子掉了下去。  
          那车内却有厚厚的地毯,镜子掉了却并不破碎。那男子轻笑说道:“金公子不必担心,你的绝世容颜我可不忍心划那么一刀两刀,只是稍稍的为公子梳妆打扮了一下,这样也可以省却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说完忽地伸指点了金亨俊的穴道,金亨俊只觉晕晕乎乎,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行了多久,感觉已是黄昏时分,忽然背上微微一麻,就此醒了过来,睁眼看时,只见身处地道之中,那辆马车已经不见,那男子却气定神闲的站在旁边,金亨俊觉得双腿双手似可活动,却又酸麻无比。那男子走过来相扶,自己正待推开他的手,无奈身体处处不听使唤,只得随着他慢慢往里走。  
          及至走到大厅里,只见满厅奇奇怪怪的人,一个个面无表情,金亨俊虽然不会武功,却也听家里的武师说过一些江湖上的掌故,也是略知一二,他又是个倔强之人,虽然心里害怕,却是拼命忍着,不流露半分,抬头看时,只见大厅尽头高高的坐位上坐着一人,戴着一个极为可怖的面具,全身黑衣,金亨俊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恐惧之极,这高高在上的人虽然不言不语,却是天生一股威严气度,而这气度之中,又带着极强的邪气,只觉得鬼气森森,令人胆寒。  
          他两日两夜虽然都在昏睡,却是因为遭了这般变故,始终提不起精神,只觉恍恍忽忽,倏忽间似乎又被带到了什么“碧泉阁”。他虽是觉得自身性命难保,看到那碧泉阁时,却不由眼睛一亮,心里赞了一句。倒没留心那教主和那什么“金堂主”说的是什么。过不多时,自己又被金堂主带到了一处住所。  


          IP属地:北京6楼2010-08-18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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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房子却和碧泉阁大异其趣,处处都是冷冰冰的,便和那主人感觉一模一样。  
            那金堂主笑笑说道:“这是我的住处,委屈金公子了。”金亨俊冷冰冰看着他,不知他又有什么把戏。  
            只听他笑道:“我这几日又要出门有事,不过这里自会有人好好伺候你,如若是教主请你过去,你可千万不要不乐意啊,否则会死的很难看。”一语未必,身形一晃,已然消失不见。跟着进来一个小童子,不由分说端了一大盆热水来给他擦身,金亨俊极不自在,却又无可奈何。  
            接下来的几日,金堂主再也没有露面。每日只有那小童子服侍,偏他又似哑巴一般,什么话也不多说,虽说是落得清净,但这般悬心的日子真不知要过多久,又思念父母,想来自己被劫一事,已令父母极为担心,但自己却是束手无策,连逃走都是不可能。  
            这一日又下起雪来,正是黄昏时分,冷清清的屋子之中,却没有生火,金亨俊不是练武之人,只冷的瑟瑟发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想起金园家中父母,现在不知如何,心中酸楚之极。  
            这日晚间,一个身穿白衣的教众走了过来,一进这间屋子也不说话,架了金亨俊便走,金亨俊心知反抗无用,便索性由他。  
            那人架着金亨俊到了一个大屋里,只见那大屋里空荡荡的什么摆设也无,只有正中一个大池,池中满满的清水,正往外冒出热气,那人对里面的两个小童子说道:“药力一定要放足。”那两个小童子应了一声,走了上来,将他衣服除的干干净净,这几日那金堂主房里的小童子也是如此服侍他擦身,只是虽然已经见识过,仍是颇不自在。  
            那池中之水却有隐隐药气,倒也不难闻。这擦洗用了一个时辰,洗好之后,那两个童子又给他穿上一套白衣。随即那人紧紧的架住了他向前走去。  
            走了约莫盏茶时分,只见自己身处一个灯火柔和的房内,房里别无他人,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房里点着两支白蜡烛,发出淡淡柔光。地上搁着一只火盆,火也不大,却让整间房子暖和了起来。借着这灯火,金亨俊看见墙上挂着两幅小条幅,一幅画了一树墨梅,笔力遒劲,梅枝上的积雪隐隐可见,不由得心里赞叹不已。好不容易将眼睛移开,去看另一个条幅,却是一副字。上面录了一首诗:今朝郡斋冷,忽念山中客,涧底束荆薪,归来煮白石,欲持一瓢酒,远慰风雨夕。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迹?却没有落款。  
            这首诗金亨俊以前读过,极是喜欢,没想到在这般不知生死的地方居然又读到,便似见了朋友一般,又见那笔致潇洒,观之不倦,不由得痴了。  
            忽听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金公子看什么这么入神?”金亨俊大惊,回过头来,登时吓得说不出话来。  
            眼前之人脸上戴着可怖的面具,身穿黑衣,正是那教主。  
            那教主缓缓了走了过来,说道:“本来不想为难金公子,不过现在我却改了主意。”说完冷笑了一声。金亨俊立在原地,全身动弹不得。他也不知为什么,只要一看见这教主,便觉得恐惧异常,除此之外,任何时候,或有恐惧之心,却总还能强作镇定,只是眼前情景,却让自己连镇定的本事都没有了。  
            那教主忽地伸手将金亨俊横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跟着手掌随便一动,那两支白蜡烛忽地齐齐熄灭。  
            金亨俊只觉眼前一片黑暗,眼前只有一个人影,就着火盆里的一点光,依稀可见那狰狞面具。他不由自主的全身颤抖,那教主伸手扯下了帐钩,厚厚的布幔垂了下来,登时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  
            跟着一只手缓缓的解开了自己的衣服,金亨俊拼命反抗,伸手去推那教主,触手处却是一人的脸孔,原来那面具不知何时已经除下。  
            那教主将金亨俊的手压在枕上,俯身下来吻住了他嘴唇,金亨俊骇异之极,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此时身上衣服已被除下,跟着有一个身体压了上来,金亨俊只觉得胸口极闷,想要推他,却又没有力气。  
            过了一阵,那教主不再吻他,却觉得自己的双腿被分开,接着下体便是撕心裂肺的剧痛,忍不住一声惨呼,泪水流了下来。  
            那教主压在金亨俊身上,一下一下的狠劲在他hou·xue里chou·cha,金亨俊只觉得天地变色,这样奇异的遭遇,这般异样的痛楚……他再也顾不得面子,呜咽起来。  
            那教主却是毫不怜惜,伸手扯过一个枕头,垫在金亨俊背下,接着扣住他的腰,更加快速而有力的进出。金亨俊终于忍不住一边哭泣,一边求饶,开始是求他停下,后来又语无伦次的求他轻点,最后终于痛得再也说不出话,只无声流泪。那教主却是丝毫不顾,只是chou·cha的越发激烈。金亨俊惨呼一声,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金亨俊终于醒了过来,见布幔已被拉起,那教主已不知去向,自己身上盖了幅被子。霎时昨夜之事全都想了起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羞愤的几乎晕死过去。正想起身下床,却见被子滑下,原来自己一丝不挂。不由得又是大羞,赶紧缩进被子牢牢盖住。转头一看,只见天色已亮,这房里却总是阴沉沉的。隐隐雪光照了进来,不知外面的雪已经下了多厚。那火盆里的火却是依然不灭,室内极是温暖。  


            IP属地:北京7楼2010-08-18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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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亨俊看了眼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无,他飞快的起身坐起,拿了那件白衣,正待穿在身上,掀开被子时不由得呆住,原来那床单之上,处处是斑斑血痕,  
              再看自己腿上,也是血迹未干,狼藉一片。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过了半晌,他渐渐回过神来。穿好衣服,下床慢慢站起时,却觉双脚一软,跪在地上,下身却是疼痛未消。他昨夜在那教主身下又是哭泣,又是求饶,痛得shen·yin出声,颜面丢的干干净净,此时回想,只觉受了极大的侮辱,心中满是愤懑,一股怒气四处冲撞却又无处发泄,眼泪又流了下来。心想:“我还活着做什么?不如死了少受羞辱。”强自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一眼瞥见桌上有一只花纹精致的青花瓷瓶,伸手猛地将那瓷瓶扫在地上,他一向温文,这般粗野的举止以前从未有过,现在心情异样,已然顾不得那么多了。  
              碎片割破了他的手,他却丝毫没觉得疼痛,拿起一块磁片,又往颈中划去,忽然手上一麻,瓷块掉在了地上。  
              那教主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站在金亨俊身旁。脸上戴着那狰狞面具,看不出是什么表情。金亨俊乍见到他,吓得一抖,后退了两步,神色初始是恐惧,不一会儿就是满脸愤恨之情。眼眶却是不由自主的发红。  
              那教主拿过金亨俊的手腕一看,只见划了一道浅浅口子,鲜血渗出,幸好只伤到表面。金亨俊左手拼命用力,只想从那教主的手里挣脱出来,这一动之下,鲜血却是更加渗出的厉害。那教主冷冷道:“你若是不听话,今晚就会和昨晚一样。”他脸上戴着那青铜面具,声音透出来便十分低金。金亨俊面色发白,他倒不怕那教主杀了自己,怕的是无穷无尽的羞辱。那教主也不知从哪里拿了一块非丝非麻的小方巾,那方巾之上有着极大一股药味,他手法迅捷,将那方巾在金亨俊手上绕了几圈,打了一个结。包扎好后,放开了他的手,又说道:“如果我再进来时看到你还在这里寻死觅活,你们金家,就等着灭门吧。”说了这句话,转身走了出去。  
              金亨俊只觉得惊魂未定,最后那一句话更是让他心惊不已,知道这人残忍之极,什么都做的出。自己死了也就算了,连累了父母却是于心难安,他自小受尽呵护,从来没有这般无助,觉得自己有如废人。这几日变故之多,已经让他心力交瘁,加上昨夜受了这般的羞辱,真的第一次体会到何谓了无生趣。只是那教主提起金家,却让他想起自己父母,心里一酸,想道:“我就是要死,也要在死前和父母见上一面。”  
              他坐在桌边椅子上怔怔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一个小童子走了进来,扶他到隔壁房内,那里也有一个小小水池,却不是先前那个。那童子服侍他洗了澡,又给他换了套新衣,将他送回房中。接着又有一童子进来,送上几样精美菜肴。金亨俊拿起筷子,却是食不下咽,勉强吃了两口,眼泪滚了下来,便放下筷子。他以前很少流泪,从昨夜起到今天,却是眼泪流个不住。心中也不知骂了几千遍自己的无能。  
              这天晚上,金亨俊睡在床上,却不能入睡,惟恐那教主又来侮辱自己。所幸房内一直静悄悄的没有声息,正松了一口气,眼睛慢慢合上时,忽听门外似乎传来轻轻咳嗽,跟着脚步声响,一个苍老的声音开口道:“还是那样咳嗽么?”跟着有人说道:“可能是天气寒冷的缘故,不必担心我。”金亨俊听到那声音,心里一动,心想:“想不到在这些人中,也会有说话如此温柔的人。”金亨俊并未起身,也不可能下床去看,当然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那两人似乎都走了出去,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是那句温柔的言语,便似烙在脑海中,翻来覆去都听到那声音。  
              这一日晚上,金亨俊正在房内独坐,忽然听到脚步声响,回头一看,见到那狰狞之极的面具,一颗心便金了下去。  
              那教主将他一把抱上了床,扯下了帐钩,金亨俊全身发抖,只觉得又要走入那恶梦之中去了。  
              


              IP属地:北京8楼2010-08-18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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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一个人难受之际,忽听到一个极其温柔的声音说道:“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哭?”金亨俊吓了一跳,想擦掉眼泪,却又找不到擦拭之物,只好用袖子胡乱擦了几下,正在狼狈不堪的时候,那男子走上前来,递给金亨俊一块素净的小方巾,金亨俊只好接过,擦掉了眼泪,他听那声音之时,已经想到眼前之人是谁,抬头一看,却依然心里一跳。  
                那人微笑说道:“又见到你了,怎么总是喜欢一个人到这种僻静之地来呢?”金亨俊低声道:“天天被关在房里,太闷了。”他为人善良,心思又单纯,丝毫没有学会说谎,什么都是照实说,那人有些惊讶,说道:“有人关着你?真要关你的话,只怕你今天也是不可能出来。”金亨俊不知如何回答,默不作声。那人又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哭。”这句话却是更难回答,金亨俊脸上一红,他其实是自己心虚,觉得自己夜夜被那教主蹂躏,肮脏不堪,无颜见人,更何况眼前之人冲淡优雅,一举一动都是韵致天然,只怕这样丑恶的事情他听都没有听说过,正犹豫间,那人忽然笑道:“我知道了,你是被雪衣教的人欺负了。”  
                金亨俊听了这话,只觉天旋地转,自己在家时,曾听武师说起雪衣教,那些身手极好的武师说起雪衣教的恐怖神情,一直挥之不去,自己心里也早就将它想成了天底下最可怕的所在,被抓到这里后,听人称那戴面具之人为教主,心里也隐隐约约想到雪衣教,但总是不敢多想,觉得自己的运气不至于如此之差,此时听这人说起,才明白实在是自己命犯煞星。忽然想到一件事,心里一紧,说道:“公子你也是雪衣教教主属下么?”那人微笑道:“我自然不是。”金亨俊稍稍宽心,只听那人继续说道:“雪衣教普通教众也就算了,只有那教主不是好人,坏到极点了。”金亨俊见他这么说,登时吓了一跳,说道:“公子你小心些!这里是雪衣教所在之地,处处都有他们的耳目,你说话如这么大胆,只怕……只怕……”连说了两个只怕,却不知如何说下去,那人笑吟吟的说道:“只怕会和你一样么?”金亨俊听了这话,又见他满是调笑之意,脑子里嗡的一响,面红过耳,转身就走。那人赶紧伸手将他拉住,正色道:“你不必这么急着走,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金亨俊被他拉住,心底微有异样之感,他问的问题自己却是不能回答。  
                


                IP属地:北京11楼2010-08-18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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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又说道:“我虽不是教主的属下,你的事情,却也知道的颇为清楚……”一句话没说完,金亨俊又是转身想走,只是自己被那人拉住,根本无法挣脱,又羞又急。  
                  那人说道:“你既然恨他,大可以一刀将他杀了。”金亨俊凄然摇头,那人微笑道:“为什么?难道你喜欢上他了?”金亨俊冲口而出道:“怎么会!我恨死他了。可我丝毫不会武功。”那人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原来你和我一样,讨厌练武,我是宁肯作些乱七八糟好玩的事情,也不愿意去练武。”金亨俊更是着急,说道:“公子你又不会武功,怎么说话还是这么大胆?”那人笑道:“我倒是真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么关心我。”金亨俊登时又是面红耳赤,赶紧岔开话题问道:“公子你可曾见过那教主的真面目么?”那人笑道:“你和他这么多晚上在一起,难道你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金亨俊说道:“他平时戴着面具,取下时我也看不见。”想起那些晚上的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人笑道:“教主我倒是见过不少次,总而言之,那张脸我从来不想多看一眼。”金亨俊点头道:“我想也是。”那人满脸惊讶,说道:“什么你想也是?”金亨俊恨恨的道:“那教主这么wu·chi,想必长相也是丑陋之极,所谓相由心生,就是这样了。”那人点头道:“公子言之有理。”说完忍不住哈哈大笑,金亨俊之前见到这人,总是冷冷的超脱之色,即使穿的是最平常的素淡衣裳,却有一种无以言说的气质,神情间似乎是傲慢,但和他说得几句话,就发现他绝无骄矜之色,语声清柔,便似那教养极好的斯文公子,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却又知道他是无法接近的人,这种缥缈而无从捉摸的感觉,让金亨俊映象极为深刻。今天却不知道这个人怎么笑成这样,只是自己在说伤心事,他却笑得这么没心没肺,心里便有些不高兴,说道:“有什么事这么好笑?”那人拼命忍住笑容,说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很少见到像你这么可爱的人,我长年寂寞,虽然身处雪衣教中,却不是教主属下,也从来不会有人对我这样说话。”金亨俊听他这样讲,也就不再计较,说道:“你比我好多了,我过的却不是人过的日子,我要是有机会,自会将那教主一刀杀了。”那人说道:“你叫我说话小心,怎么你自己却又是这么肆无忌惮,你不怕他加倍折磨你么?”金亨俊恨声说道:“我都已经这样了,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我宁肯和他同归于尽,也不愿再受这样的屈辱。只是,只是……”那人看着他,微一金吟,猜到他的心事,说道:“好,我去和教主说,要他不久之后,便放你回去,和你父母相见,你要报仇,也先去练武十年再说。”金亨俊说道:“公子说话当真?”心中激动,语声也是微微发颤。那人说道:“我向来言出如山。”金亨俊心下感激,便拜了下去,岂料他夜夜和那教主有床第之事,身体虚弱。这么一拜之下,登时站立不稳,向前倒去,幸好那人及时相扶,才不至倒下。  
                  金亨俊被那人一把抱住,闻着那人身上的气息,心中却有特异之感,只觉得有什么地方极为奇怪,又怎么都想不起来。那人将他扶稳,温言说道:“你一个人在这里散散心也好。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金亨俊心下不由又是怅然若失,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这般来去匆匆,飘忽无迹。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微微一荡,只觉得今生有幸见到这样风采的人,实在是幸运之极。那特异之感,霎时也忘得干干净净。  
                  


                  IP属地:北京12楼2010-08-18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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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衣教大堂之内,教众济济一堂,寂然无声。教主戴着面具,高高在上的坐在那里。  
                    一个年轻俊美的少年拜伏在地,说道:“启禀教主,武林盟主崔始源,已率江南各大帮会,宣称永远效忠教主。”说完抬起头来,脸上却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如果金亨俊能够见到这张脸,他一定很吃惊。  
                    那教主说道:“奎钟,你辛苦了。”  
                    那少年仍是拜伏在地,说道:“教主英明。属下也不曾想到这帮武林中人,如此不堪一击。”  
                    那教主说道:“数位堂主中,天风堂堂主武功最高,堂中兄弟,也是个个有勇有谋,奎钟,你不必过谦。你此次如此辛苦,是否需要好好的休息一阵?”  
                    奎钟说道:“属下向来闲不得。望教主仍有吩咐。”那教主金吟道:“也好,香竹山下,有一个自称河神的人在作怪,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奎钟说道:“属下遵命。立刻就走。”随即又是一叩首,这才起身去了。  
                    那教主说道:“天雷堂堂主郑允浩听命。”  
                    一个高大的男子越众而出,拜伏在地,说道:“属下在。”  
                    那教主说道:“你前去告知武林盟主,要他三日之后,率各位帮主门主,在凤坪迎接本座。”郑允浩说道:“属下遵命。”  
                    这日凤坪之上,数千人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透。人人都觉手脚发抖。  
                    这些昔日武林中威风凛凛的人物,却因为一个月之前,亲眼见识了传说中的雪衣教众,武功之高,手段之狠,至今心有余悸,一场大战,武林盟主崔始源眼见伤亡惨重,而魔教之人却无甚损伤,不得已率江南各大帮会帮主门主俯首称臣。  
                    只是雪衣教虽然在传闻中无比可怖,却是从没有人见过教主,想象之中,不知是怎样凶神恶煞的人物,定然是不折不扣的大魔头。此时却要跪在这里迎接,都是不由自主的手脚发抖。  
                    忽听银铃之声细碎,远远的来了一长列身穿白衣之人。前面是一顶八抬大轿。那群白衣人渐渐走近,终于停下。轿中之人冷冷说道:“今日本教一统江湖,自当让你们见识我的真面目。”只见帘子一动,一个身形颀长的人已站在数千人之前,脸上戴着一个极其狰狞的面具,山风吹来,他衣服簌簌飘动。  
                    只见他右手一起,已将面具除下,人人心中都不由得心生特异之感。数千人之中,倒有一大半呆住了。  
                    只见那教主年纪极轻,约莫二十二三岁,面色苍白,身周却似有霞光轻拢,简直不似尘世之人。眉目之间,更有淡雅清韵,见之忘俗。众人心底都不约而同想到:“想不到这个大魔头,却是如此俊美。”很多本来满面怒容的人,此刻都是张大了嘴合不拢来。过了一阵,这才拜倒在地。  
                    郑允浩大声说道:“今日教主在此,崔盟主,以及众位帮主门主,你们若生二心,定当受灭门之罚。”数千人听到天雷堂主如此说,心中恐惧之极,齐声说道:“属下不敢。”  
                    那教主道:“回去罢。”众人听这教主讲话,并不如何豪气干云,反觉语声清柔,只是却有一种莫名寒意,让人心底不由自主的心生恐惧。数千人都好像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眼看着那金铃之声细碎作响,雪衣教一众人等,已经飘然远去。  


                    IP属地:北京13楼2010-08-18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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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河神大声怒喝:“你是什么人?”  
                      忽见水面之上掠过一个人影,跟着一块一块的木板打在了水面上,不多不少,一共十块。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时,一个年轻俊美的少年正稳稳的站在一块木板上。  
                      阿秀见到那少年,一声轻呼:“你来了!”满面欣喜,回头对陈老伯说:“爹,就是他!”陈老伯本来还在大哭,此时也不由得面露喜色。  
                      那河神仰天长笑了几声,说道:“哪里来的小子,吹得什么法螺!”那少年仍是微笑道:“你妄称河神,只怕今天这滔滔江水,就是你葬身之处。”那河神一翻双眼,说道:“小子,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几斤几两。”说完纵身一跃,也稳稳的踏在了一块木板之上。  
                      那少年拔出长剑,微笑道:“请!”那河神更不多话,再看时,手中已多了一对日月钩。  
                      两人站在木板之上,那河神满脸杀气,少年却始终微笑,那河神忽地咆哮一声,蹂身而近,双钩也是舞的密不透风,舞动时隐隐有尖锐之极的风声,显然这河神内外双修,功力极强。  
                      那少年忽然长剑和那河神钩剑相交,剑比钩本来轻灵的多,如此硬碰硬的打法,无异于以己之短攻人之长,谁知那河神面色一变,退后了两步,那少年长剑在木板上轻轻一点,借着这一点之力,冲天而起,有如纸鸢般越飞越高,轻飘飘的便似毫无着力之处一般。所有的人都是目眩神迷,抬起了头观望。那河神也不由得抬头仰望,正在此时,那少年忽地俯冲而下,飘忽的纸鸢变做了老鹰,长剑指出,直取那河神脑门。  
                      那河神面色一变,总算他反应迅速,水性又是极佳,就在众人一霎眼的时候,那河神已然金入了水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少年冷笑一声,长剑在水面一划,忽然那平静的水面起了变化,有如炸雷一般,激起极高的浪花,伴着呼啸之声,极是骇人。  
                      那少年右手舞动,长剑在水面便四处划过,每到一处,都是大浪伴着呼啸之声,这些渔民虽说长年与水为伴,却并非海边渔夫,从未见过海浪气势,此时这浪花却掀得有如海浪一般,这些渔民都是脸上变色。  
                      过不多时,水面上忽然有鲜血晕开,渐渐的这血迹越来越大,那少年双眉一轩,猛地身形一挫,金入水下,再起来时,手上已多了一人。  
                      众人看时,正是那刚刚还不可一世的河神,此时他早已气势全无,眼神中却是阴阴的恨意。嘶哑着声音问道:“你为何要与我作对?”  
                      那少年冷笑道:“雪衣教教主要杀的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只有一死。“那河神听到他这么说,眼中忽然露出极其恐惧的神色,呼吸越来越急促,忽地双目一翻,倒地不起,这少年一探鼻息,那河神原来已经吓死了。  
                      一时之间,船上岸上,喧哗大作,乱成一团。  
                      这少年本想一走了之,无奈阿秀父女和那些渔民,都是一拜再拜,这少年不由得苦笑,陈老伯苦苦求这少年去他家坐坐,这少年一寻思,忽地想到一事,便答应了下来。  
                      避开了众人,这少年随着阿秀父女到了家中,阿秀父女又要下拜,少年连忙扶住,说道:“老伯,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和你说件事,那河神喽罗众多,说不定就会来寻你的仇,这里是五十两黄金,你且拿去,搬到别地去住。”说罢强要陈老伯收下。陈老伯流泪说道:“大侠救了我女儿的命,我真是不知道怎样谢谢你。大侠尊姓大名?”那少年笑道:“我叫金奎钟。”知道这父女不认得字,便也不再多解释是哪几个字。陈老伯说道:“大侠年纪也不大,又这么厉害,河神都被你吓死了,大侠不如就在此定居吧。”金奎钟笑道:“我到处走,都习惯了,哪里也住不下来。”阿秀双目含泪,说道:“大侠救我一命,很是感激,只是大侠有所不知,我本来也是命不长久……”金奎钟听她这么说,吃了一惊,说道:“这话怎么说?”陈老伯擦了一把眼泪,说道:“我这孩子自小得了一种怪病,大夫说她活不过十六岁,还只有一个多月就快到了……”金奎钟强笑道:“哪有这样的事,大夫胡说八道。”阿秀含泪微笑道:“我是听天由命了,本来还指望和爹爹安安静静的过这段日子,偏又遇上河神,多亏了大侠相救。不然……”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金奎钟只听得呆住了。  
                      


                      IP属地:北京15楼2010-08-18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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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奎钟缓缓摇头,说道:“这世上比我武功好的人,真不知道有多少。有一位我认识的少年公子,是我一生中见过武功最好的人。真的不可想象……”说完怔怔出神。  
                        阿秀笑道:“大哥你太自谦了。这位少年公子,是你的朋友吗?”  
                        金奎钟微一犹豫,说道:“我是他的属下。”  
                        阿秀略一金思,说道:“大哥,那天在那江边,你说,雪衣教教主要杀的人,就只有一死。那个少年公子就是他么?”金奎钟吃了一惊,随即笑了起来,说道:“阿秀真是聪明。”阿秀笑道:“大哥,你不要夸我,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金奎钟身体微微一震,说道:“他武功很好,对人说话的时候,从不疾言厉色,可是他说出的每句话,他的属下却不敢违抗。”  
                        阿秀笑道:“大哥,我要是你,我只怕会吓得要命,这个人他长什么样子呢?”  
                        金奎钟脸上忽然有了古怪的神色,说道:“他长年戴着面具。”阿秀点头道:“大哥,我明白了,一定是这个人奇丑无比,很怕别人见到他的样子。”  
                        金奎钟微微一笑,说道:“不是的。这只是历代教主的规矩,可是我却看过他不带面具的样子。不过那是他和我都很小的时候了。而且见得并不多。后来我长大了,便很少见到他不带面具。可是我记得有一天,我在教里没有出门,心里实在发闷,便想去找我朋友说话,我经过一个小亭子的时候,却发现他远远的靠在一颗花树上,他还对我说,外面的景色实在是很好,他真的不想坐在房中想枯燥的事情。当时那树上的一些花落了下来,落在他衣服上。他便随手拈了一朵拿在手上,笑了一笑。阿秀,你知道我那时是什么感觉吗?我只觉得这个不带面具的教主,比戴着面具的他,更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跪拜下去。”  
                        阿秀听得悠然神往,说道:“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的人,真想见一见。”  
                        金奎钟微笑道:“你见到他,恐怕你连话都说不出了。”阿秀也是微笑,轻轻摇头,心道:“能让我一见倾心的人已经见过了。再也不会对别的人动心了。”念及一事,便红着脸问道:“那这么美的人,应该身边也有不少的美女吧?”金奎钟摇头笑道:“这下你可想错啦。我们这些属下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对任何一个人有亲密之举。雪衣教教主是不能和女子在一起的,这也是世代相传的规矩。他很冷漠,从不碰别人一下。不过……”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  
                        阿秀脸上晕红,这些事情自己自然是不便细问。  
                        金奎钟说道:“这里面要说到我另一个朋友的故事了,可是这个朋友是我把他当朋友,他却很恨我。”阿秀奇道:“大哥这么好的人,你的朋友会恨你?”金奎钟凄然苦笑,说道:“说来话长。他是个不会丝毫武功的人,纯真善良,本来过着安宁之极的日子,可就是因为我的无心之言,让教主对我那个朋友……”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  
                        阿秀见他难过,说道:“大哥,这些不高兴的事情,咱们就不说他了。你的朋友也终究会想通的。”金奎钟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IP属地:北京17楼2010-08-18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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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秀又道:“大哥,我真的希望你以后能有个温柔美丽的女子和你在一起。”她这句话是鼓足了勇气说出口,只觉得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楚。  
                          金奎钟看着阿秀,微笑说道:“我有了这么好的妹子,也不要妻子了,你大哥这一生不会娶妻的。”阿秀开始听他说“这么好的妹子”,忍不住心下欢喜,听得他说“这一辈子都不会娶妻”,吃了一惊,问道:“为什么?”  
                          金奎钟说道:“我这一生,就是为了做教主吩咐的事。他要我去杀人,我便去杀人,他要我死,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阿秀听到这里,怔怔的看着金奎钟的脸,却见他正温柔的看着外面的夜空,这样温柔的眼神,自己从没见过,心里一酸,低声道:“大哥,我明白了。”金奎钟回过头来,说道:“你明白什么?”阿秀仍是低声说道:“我困啦,大哥,想去休息了。”金奎钟走到她身边,说道:“大哥抱你过去。”阿秀微感羞涩,仍是点了点头。  
                          次晨醒来,金奎钟走到阿秀房中,轻声说道:“阿秀,起来了。”说完这句话,忽然呆住,慢慢的坐在阿秀床边,握住她已然僵硬的手,泪水缓缓的流了下来。  
                          金亨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中的。  
                          他被人点了昏睡穴,一直昏昏沉沉,后来再睁开眼时,已经躺在家中床上了。  
                          金亨俊看到父母,悲喜交集,说起别后情形,只说结识了一个古怪的朋友,请自己去玩了数月,自己和那教主的事自然略过不提。金老爷夫妇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说那天利特在金园外看到一顶轿子,四周没有一个人,便大着胆子掀开轿帘,却没想到是少爷。喜的话都说不清楚,赶紧告知了老爷夫人,金老爷夫妇自然是喜出望外。  
                          金亨俊回家以后,每天只在书房看书,和父母相处时还要作出若无其事的模样,一个人在房中,却是时不时的痛哭失声。想起自己受过的屈辱,总是难受不已。常常暗自咬牙,有朝一日再见到那个什么教主,就算把命丢了,也不就此罢休。  
                          这天傍晚,正一个人看书,忽然听到一下细微之声,起身一看,却是什么都没看见。再回到桌前时,发觉桌上多了一个小小信函,他打开一看,只见里面写道:“云燕湖边,垂柳扁舟,青梅煮酒,聊以消愁。”那字体很是熟悉,却不知在哪里见过。再看署名时,微觉奇怪,只见那数行小字,遒劲之中,不失温雅,写了“朴政玟”三个字。  
                          他微一犹豫,转念一想,若是对自己不安好心,那么也不必这样麻烦,自己不会丝毫武功不说,经过了上次之事,他也算知道自己家中武师在真正的江湖高手面前,形同虚设,若是真有祸事,躲在家中只怕反而要连累家人,主意已定,折好这封信,叫了一个仆从过来,告诉他自己想一个人出去走走,立时便回。又吩咐不必告知老爷夫人。  
                          那云燕湖和金园相距不远,走路不多久就到了。金亨俊立在湖畔,只见四下无人,他也不知那朴政玟是谁,便立在岸边等候。听见隔江吹笛之声,心中不由得微有凄凉之感,抬眼看时,只见远远的一只画舫向自己游了过来。这湖中画舫甚多,金亨俊开始也没有留意,这时见到这只最精美雅致的游了过来,船头挂着两盏淡绿纱灯,心里想:“这人倒也有意思。”  
                          那画舫靠在岸边,一个小童子走了下来;将他牵了上去。随即退了下去。金亨俊四下一看,只见桌上茶水细点,样样精致,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IP属地:北京18楼2010-08-18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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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见帘子一动,一个身形颀长的人走了出来。那人身穿淡紫衣服,微笑时神光离合,双目有如古潭静水,莹润澄澈,正笑吟吟的看着金亨俊。此人正是金亨俊在后园遇见的那年轻公子。模样一点没有变,只是身穿华服,光彩照人,却比他素衣之时更加令人不敢直视。  
                            金亨俊一看之下,又惊又喜,站了起来,说道:“原来是你!”却听那人微笑道:“金公子,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见了我的信就不会来了。”  
                            金亨俊微微一怔,说道:“那怎么会,接到你的信,已是意外之喜。我平常深居简出,朋友并不多。”见那人望着自己,不由得脸上一红,说道:“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今天总算知道了。”那人微笑道:“是啊,我早就知道你的名字,你却不知道我姓甚名谁,实在是不公平。”金亨俊说道:“你从前总是来去匆匆,今天怎么有兴致出来游玩?”朴政玟笑道:“再怎么行色匆匆,来看看朋友还是可以的。”金亨俊听他言下之意,是说自己是他朋友,心里更是高兴。  
                            朴政玟请他坐了,亲手给他沏茶,说道:“这是上好的碧螺春,用的水是千年石乳,金公子家中碧螺春易得,这水却是颇为难求。”金亨俊见他如此周到,想起他以前清冷的模样,觉得简直是判若两人。  
                            朴政玟说道:“金公子,我此次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金亨俊说道:“请说。”朴政玟说道:“其实在那雪衣宫中……”一语未毕,金亨俊将头转了过去,说道:“请恕我无礼,这三个字,我此生再也不愿意听见。请你不要说这么令人不快之事。”朴政玟怔了一怔,说道:“好。我不说便是。”金亨俊这才转回了头,朴政玟一眼看见他眼中泪水盈眶,苍白的脸上忽然涌上一片潮红。金亨俊悄悄的擦了一下眼睛,也没看见朴政玟脸色变化。  
                            朴政玟待金亨俊平静下来,对他说道:“我知道你不会武功,可是江湖人心险恶,你又全无防人之心,我特地来送一样东西给你。”说完拿出一个小小木盒,说道:“你打开看看。”金亨俊伸手接过,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满满一盒淡黄粉末,香气清淡。便合上盒子,有些不明所以。  
                            朴政玟说道:“这种粉末是种奇香,你将它带在身上,碰到什么危急之事,将它放在掌心,双手慢慢搓动,这香气能飘得极远,自会有人来救你。”金亨俊心中十分感激,说道:“多谢。真是神通广大。”朴政玟微笑道:“你说我不会武功,要我说话做事小心些,我便只好请我朋友出头了。”金亨俊见他还记得自己说的话,也是忍不住微笑。  
                            金亨俊看了一眼朴政玟,见他也正看着自己,金亨俊很少仔细看他的眼睛,此时一见之下,只觉得令人心旌摇荡,不敢再看,心想这人实在是奇怪,明明是个男子,却能让同是男子的自己心神大乱,这么一想,脸上已开始发热,说道:“我要回去了。”他一时慌张,冲口而出,连礼数都没顾得上  
                            朴政玟犹豫了一下,说道:“船上有卧房,可否在这里过夜?”金亨俊脸上一红,说道:“家父会担心我彻夜不归。”朴政玟笑道:“令尊如此放心不下,看来是独子了,那我送你回去。”金亨俊摇头说道:“不必了,这里很近。”他也不知怎么回事,从前见这位公子拒人千里之外的时候很是失望,现在见他对自己很是温柔周到,反而心中慌乱,只想躲得越远越好,朴政玟见他意思很是坚决,便也只好答应。吩咐让船靠岸。  
                            金亨俊下了船,朴政玟跟着走了下去,忽然轻轻拉住了金亨俊的手,说道:“如果我再来找你,你可会回绝不见?”金亨俊身上微微一颤,回过头来,说道:“自然不会。”朴政玟放开了他的手,说道:“你这样讲我就放心了。”金亨俊心下隐隐觉得他说话有些奇怪,又不好多问,便和他告辞,转身走了。  


                            IP属地:北京19楼2010-08-18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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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了两个多时辰,金亨俊终于醒转,只见外面天色已是大亮,利特仍在房中,正一手支头,有气无力的看着自己,眼睛下两个黑眼圈,想必是一晚没睡,心下不由的颇为愧疚,利特是金亨俊小时候老爷买了来服侍他的,两人名为主仆,实际上却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玩伴,金亨俊从未对他说过一句重话,昨晚自己做的事,只怕是要将利特吓住了。  
                              利特见他醒来,赶紧走了过来,伺候他盥洗,金亨俊说道:“你先去睡吧。我自己来。”利特说道:“公子还是放过我吧,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老爷不把我打死才怪。”金亨俊在他背上轻轻拍打了一下,说道:“你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自己想想,你从小到大,挨过一次打没有?”利特愁眉苦脸的说道:“话不可说的太满,说不定下次就要挨打了。”金亨俊懒得再去理他。自顾自的洗漱。  
                              利特见少爷虽说在和自己说笑,眉宇之间却仍有黯然之色,忍不住问道:“公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金亨俊摇了摇头,什么话也不说。利特说道:“公子,你对我这么好,我也从来不在你面前隐瞒什么,我就说两句实话,你上次出去那么久不回来,老爷夫人担心得很,你回来以后,又只说是和结交的朋友出去玩,其余的什么也不说,连我都……”金亨俊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神中稍稍有些不以为然之色,知道他是心怀不满,只得说道:“我本来就要继承家业,结交几个朋友,自己去外面行走行走有什么要紧?老爷一边说要我自去结识朋友,学会独当一面,一边却又抓着我不放,连我一晚不归都要严加苛责,上次要不是看在我自己吃了些苦头,像个死人一般放在轿子里被人抬回来的分上,只怕也早就将我狠狠教训一顿了。”利特听他这么说,脸色这才和缓了过来。  
                              金亨俊说道:“我做事不必你说,自会有分寸,我生下来时,算命的先生替我算了一卦,说我不但命好,而且长命,所以你们也不必担心我。方才我和你说的话,我自会再去和老爷明说,要是我下次又不见了,你就多多宽慰他,不会有事的。”利特愣愣的听着,点了点头,过了一阵回过神来,脸色变了,说道:“公子你还要再来个不辞而别?”金亨俊说道:“你从前服侍我,连门都出的不多,知道个什么?外面多的是奇人异士,言行举止极是怪诞,说给你听你也是不懂,不辞而别,也是江湖规矩的一种。”利特一脸茫然之色,金亨俊笑道:“你果然不懂了,武林中的好汉都是洒脱不羁之人,离别之时若是哭哭啼啼的说半天,就不是豪迈气度了。”利特只听得睁大了眼睛,说道:“真是了不得,听都没有听说过。公子你是不是已经闯荡过江湖了?你为什么不带我去?”原来金亨俊十六岁时,听那些武师说话,说起那些江湖上行侠仗义的事情,听得热血沸腾,私底下曾和利特说起,只希望有朝一日,可以骑着马在江湖上闯荡一番,利特虽说颇为犹豫,心底里却也想去外面走走,两人一时冲动,和老爷说起,却被大骂了一顿。  
                              金老爷子怒气冲冲对金亨俊说道:“你给我说,是哪个教唆的你?你丝毫武功都不会,还想着闯荡江湖,真是不务正业,你给我好好念书,学着打理家事!”金亨俊被他骂得头都不敢抬,金老爷见他样子可怜兮兮,便放缓了口气,说道:“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只怕你有什么闪失,你又不肯学武,哪里有本事去行侠仗义?将来你继承了家业,好好的打点,见有那些老幼妇孺,多多周济,也是行善的一种。”金亨俊听父亲这样讲,再也无话可说,垂头丧气的退了下来。和利特相对叹气了三天。  
                              此时利特听金亨俊说他已经闯荡过江湖,羡慕不已,只怪他不把自己带去,金亨俊笑道:“我也是因缘凑巧,认识了几个江湖上的朋友。”利特说道:“原来公子还结交了不少奇人异士?那你是不是连武功都会了?”金亨俊瞪了他一眼,怒气冲冲的说道:“要是我会武功,又怎么会像个死人一般的被抬回来!我和我的朋友都中了暗算,所以才这么惨。闯荡江湖,艰辛无比,稍一不慎,就会把自己的小命都给丢了。我也是照顾你,才让自己先去投石问路的。”见利特还在那里喋喋不休,便说道:“好了好了,下次带你去,你先回房休息,养好精神,不然的话,老爷见到你这么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又要心下怀疑了。”一边说,一边把利特推了出去。  
                              他和利特胡扯了这么半天,心情本来已是渐渐的好了起来,可是利特回房休息,房中又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他坐在那里,眉头又慢慢的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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