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儿时对我父亲的记忆比我母亲要深刻些,因为比较怕父亲,时常会察言观色的打量他老人家,所以对他的观察比较多,也会有意的去贴近他,“讨好”他。而温和的母亲我就很少对她老人家察言观色了,只要父亲不在,对她说起话来都是不紧不慢的,而对父亲说起话来就要小心谨慎了。
在我整个童年的记忆里唯独对幼儿园的记忆是空白的,如今只能记起零碎的几件事,我曾经还对这事求证了我N多同学,众多同学都取笑我笨,他们都能记起的儿时趣事,唯独就我一人不记得。我至今都还是觉得奇怪,想不出答案。不过有件事也许会和我童年的记忆被抹去有点关联。
儿时的老家每年过年都有舞龙的习惯,满大街又是猜谜又是赏灯外加烟花爆竹,一片繁荣景象,好不热闹。80年代在我们那里路灯并不多,只在主要的几个地方零零碎碎的有几盏所谓的路灯,所以整个城镇比较黑。唯独只有在过年时整个城镇才会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正因为三百六十天平淡乏味的日子才突出了最后十五天的热闹非凡,所以这种年过起来,感觉真是意义非凡~!
连界镇和威钢在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两个地方,连接镇是古镇,威钢是新建在旁边的厂矿,虽说是连在一起,但是在老威钢人的心里对这两个地方还是有很明显的区别的。威钢人是在厂里生活工作,而镇里人是在镇里生活工作。而且威钢人读的是子弟校。就是说,只要是厂里职工的孩子从幼儿园起到高中一条龙由厂里办的学校读到底,直到上大学才出去。而连界镇的孩子们是在镇上读书,进不了子弟校的。当然你有钱也可以来,这个道理自古到今在那都没变过。因为是厂矿比较有钱,办的学校各方面条件和教育质量都比周边的高。正因为这种优劣的对比,才显得厂里人要略强一些。所以平常我们是很少去到镇里玩耍的,只是在厂里和“自己人”玩。在内心觉得他们是镇里的,我们是“城”里的。
这种在现在看起来很弱智的想法却在儿时伴随自己很多年。厂和镇的这种莫名奇妙的“代沟”只会在一年的最后十五天里完全被打破。人们在那时会因为快乐而短暂的忘记自己是哪里的。当年过完后,镇依然是镇,厂依然是厂。
那时每年的年三十晚上就会在镇上开始舞龙,舞头龙一般我们不会去。到最后初十五过大年舞尾龙这天,人们都会聚集到镇上去看稀奇,因为那天会是一年中最热闹的一天。古镇的小街上挂满红灯笼,到处都是鞭炮声,那个场景真有点像古装片里过节的场景。舞龙的队伍一直敲锣打鼓放鞭炮,带着围观的人潮穿越厂和镇之间仅有的几条主街道,然后回到镇里一把火把龙烧掉,以图来年的吉祥。这个热闹的场景只在我记忆里存活了几年,也就八十年代那几年,后来就没有了。再后来厂和镇这种可笑的区分,也随着舞龙这种传统习俗的消失而消失了。
妈妈当年手很巧,编制毛制品在我们厂里是出了名的好。左邻右舍常常来家询问这个针式怎么下,那个线是怎么打。搞的妈妈好不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