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到了酒吧后,骸就问女人:“老板娘,昨天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了,生病了也不说一声地走了。”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做着手上的工作,看样子好像是不愿意回答似的。没有听到回答的骸也不再发问,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过了一阵子,女人便和一个来酒吧的熟人搭起话来。
这时,骸突然看到窗外云雀的身影,正当还在怀疑自己看到的人,男人已经进了酒吧。骸一下子愣住了。不管怎么看,他的样子都不像是生过病的。
看见云雀的老板娘主动地和他打了声招呼。男人却没有理睬,只是自顾自地坐在柜台前,像是在等人。望着云雀的骸也总算安心了许多。
骸走近云雀,问:“还是要喝红酒吗?”
听到骸的声音后,男人还是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骸随即拿来一瓶红酒和一个酒杯,把红色鲜红的液体倒进透明的容器里。骸并没有多说什么话,继续工作去了。
骸的心里还是有点奇怪,这个男人对别人的态度如此冷漠。
“老板娘,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休息中的骸无意地问向女人。
“云雀恭弥。”
云雀……恭弥?好熟悉的名字……骸觉得有点熟悉,却怎么也记不起是为何的熟悉,或者是……对这个名字的一点点记忆。
“对了,他是什么职业?”骸好奇起来,对这个男人的一切都好奇起来。
“……不知道。”女人犹豫了一下。
骸觉得女人一定是知道的,可能是因为一些原因才不说的吧。但是……一个男人的职业没什么好隐瞒的吧。尽管如此,骸却不打算继续追问下去。
这时,又有人进来了酒吧。
“云雀,你忘了自己该做的事了吗?”进来的男人留着一头银色的短发。
云雀没有回应。那男人却抓住了他的肩膀,认真地说:“现在是最重要的时候,你怎么可以在这里喝酒?”
“你再敢和我提意见,就咬杀你。”云雀冷冷地说,目光依然停留在酒杯上。
酒吧的气氛被搞得十分尴尬。
骸突然走近那个站着的男人,说:“客人,请不要那么大声好吗?这样,我们很难保证客人满意地在这里休闲娱乐。”
“六……道?你……”男人被眼前熟悉的人的身影惊呆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骸也十分奇怪。
“云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了许久,云雀终于开口了:“骸已经死了。”
骸望着云雀和眼前的男人,心里莫名觉得有点熟悉,但是却不记得所有关于他们的记忆。不——只能说是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或者说——根本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一看见后便有了的……熟悉感?虽然不懂得他们两个的对话,但是却觉得自己和这件事有点关系。
云雀沉默着,仿佛在抗拒着什么——是对骸的留恋吗?那个骸已经死在白兰的手里了,如果活着那也是失踪了。那个骸已经不会再回到自己的身边了……
“你的名字……叫什么?”银发男人向骸发问,好像是为了证明什么。
“六道,骸。”
云雀一下子怔住了,赶忙走出了酒吧。云雀的样子,像是在逃避……
“云雀!云雀……”那男人见云雀走出去了,便不再多问,头也不回地追了出去。
这时,骸突然倒了下来……
等到骸醒来后,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骸只感觉到头部隐隐约约的疼痛,却回忆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醒了?”进来的是老板娘,她的手里拿着一张单子。
“我,为什么在医院?”骸的目光停留在那张单子上。
“昨天你一下子倒在地上,一直昏迷不醒。所以就把你送到了医院。”女人有些不安。
骸一针见血地问:“那张单子是什么?”
“啊……没什么。”女人赶忙把手里的纸往后藏。
但是这样的掩饰对骸来说只会加重自己的疑惑。女人看着骸的脸,有些不忍心。或许把真相告诉他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骸能不能经受起这个打击……还是个问题。毕竟……是一个失忆的人。
“我得了什么病?老板娘。”骸敏感地觉出了事实的开端。
房间里的气氛令人捉摸不透,骸越发觉得好奇。他认真地看向女人的眼眸,这种眼神让女人有点动摇。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告诉他这个事实。
“骸,你……得了失忆症。”
骸并没有女人想象中的那么惊讶,只是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冷静。但是,骸的内心……却不那么平静。女人的话告诉他自己是个病人。骸知道,失忆症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遗忘的一切。
这时,骸突然想起了云雀的话语:“骸已经死了。”或许……那个以前的自己真的已经死了。但是——重要的是,自己到底遗忘了些什么?
“呐,让我静一静好吗?老板娘。”
女人听到骸低沉的声音后,默默地走出了病房。
只有骸一个人的病房,到底剩下了些什么呢?只是骸紧促的呼吸和独自流泪的孤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