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余秀华《爱我,在天亮以后》(作者:仇池狷人)发表日期:2011-3-7 19:46:00
读余秀华女士的诗,总有一种惊艳的纯粹感,直抵事物的内部,语言回到自身——物之初。她的文字是自然天成,让我顿感自己的文字黯然失色,更显苍白干枯,充满成见的僵木。且看:“如果你的唇和窗外那棵树/一样安静”,“风里的叶拥抱我/不要探究我身体某处的夜色/不要计算/我留给你的余温”。“我没有褪尽的痛楚/是一首无词的小令/供你来猜”,“日子在两颗盐里打开/浅浅的咸”,“你不说话的时候/我们更接近一场白露”。“挽手踏进生命的清浅/果实诉说,言语纤细/我给你的/不企及夜晚/但靠近月色”,“把手伸进一棵草的内心/只听取/她在黄昏的声音”。无一毫人工的巧雕,乱头粗服不掩天色,真是神来之笔【睁眼说瞎话,你以为你是马三立啊】。这样的语言,就是自白派的女酋长普拉斯,也要拍案惊奇了。【普拉斯早就不健在了,随你怎么说。】
被“2010民间鲁迅文学奖”推崇,誉为天涯歌女的砖妹er的《蒲团上的妩媚娘——我的小三生活》一诗,以“自白”的艺术手法,戏谑的语言,对现实中的人性极尽嘲弄,批判的锋芒可谓入木三分,个人风格虽有不同,但就语言的造化来说,余秀华更胜一筹。余秀华语言那真气逼人的淋漓,是充满“成见”的理性化概念化知识化了的语言所无法比拟的。在她笔下,语言显示了语言内部的神性之光。【余雨樵:“那些不自量力的家伙都想拿自己与砖妹比附。雄才总被世俗妒;砖妹是独一无二的!”你看看你看看,以前是夸自己要拉上砖妹er,现在是连夸别人都要拉上砖妹er了。】
再次,再看看伊蕾80年代后期的代表作《独身女人的卧室》,其语言仍处于向“翻译体”摹仿的阶段,但到了余秀华的笔下,现代汉语语言被复活了,清水芙蓉般亭亭玉立,倾国倾城。【“让生命上天堂!让灵魂下地狱!”——20年前伊蕾也比现在的余秀华高明。】
【砖妹er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