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样都无法预料,一个看上去一点也不懂得什麼叫正常的思考逻辑,看起来像是只会胡闹、什麼也不会想的人,能说出这一番条理分明、说之以理又动之以情的论调来。一时之间凤家的客厅安静了下来。
凤镜夜沉下眼,微微一动,眼镜立刻反成白光,难辨其中真意。
然后隔了好一会儿,「……真是深藏不露啊。」双胞胎、光馨,执著彼此的手,一起出声,语气隐隐叹服。
Honey睁著大眼,目不转睛地盯著。一旁的崇拿著手帕,「光邦,沾到奶油了。」动作轻柔地擦拭。
须王让眨了眨眼,似乎有些狼狈,「怎麼了,环,我真的觉得镜夜是一个很棒的对象啊。怎麼你、你不喜欢吗?」眼神从自家儿子的身上转到那正搂著宝贝儿子的、他口中的好孩子镜夜的脸上,又转头看了看凤镜雄。
他可没老眼昏花,看凤镜夜那孩子抱著环的姿势,还有那一脸明显的占有的表情,他相信这个人不会亏待自家儿子,可是,要是环真的不喜欢……
「伯父,爸爸。」正在犹豫之间,另外一位始终没有多说什麼话的主角开了尊口了。「我想,有些事,还是让我跟环自己私下商量会比较好的,你们也知道,这毕竟是我们‘夫妇’之间的私事。」一抹绝对纯良而温和的微笑,特意加重的字眼是不容反驳的力量。
「要是你们不介意,请让我们先告退了。」直接一把扛起人,离去的姿态潇洒帅气,值得庆幸的是这屋子里现在没有女人,要不那口水非得把整座凤宅给淹了不可。
「慢走啊。」一对小恶魔挥舞著手中的小手绢。
「镜镜和环环要幸福喔。」附赠可爱度破百的笑容。
须王让和凤镜雄一脸欣慰,其中一个拿出手巾做出拭泪状。唉,孩子大了,翅膀硬了,要离开父母了呢。
啊,真是个好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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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接下来的画面,理所当然地切换到本篇的主人翁之一、凤镜夜那简约却高级又充满了现代感与设计感的卧室之中啦。
「放开我!把我放下来,你是流氓吗?你根本是、对了,是绑架,你这是绑架啊,快把我放走,我要回家!妈妈!快救我啊……」一路上,诸如此类的胡乱叫嚷从没断过。须王环在凤镜夜的肩上不停挣扎著。
真奇怪。这家伙不是以米为主食的日本人吗?从小吃五谷杂粮长大的,他哪儿来比自己大这麼多的力气。(是说这两者之间究竟有什麼绝对或直接的关系。还有须王环小朋友你可别忘了他们凤家的钱可不比你们须王家少多少,你在法国吃的那些高档食品身在日本的他就吃不到吗?)
胡言乱语胡思乱想之间,他们已经来到了房间。抓著人,凤镜夜在进门之后一脚将门给踢上顺手就落了锁。从头到尾他都对身上的人的吵闹完全置之不理,直接穿过房间走上阶梯,来到上面的国王尺寸的大床的所在位置。手一放……
「哎呀。」昂贵的名牌大床的柔软度是无庸置疑的,但是那瞬间的冲击还是让娇弱得像花一般的须王环宝宝一阵眼冒金星。手扶著头,等到那眩晕的感觉消褪,就见到眼前那张超近距离的一张脸。
这是梦吗?活生生的恶梦啊!
「好了,现在,我们,就来好好地、谈一谈吧。」简单的一句话,刻意加重了每一个音节,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著,确定眼前的人完全地接收了进去。凤镜夜单手拿下眼镜,随手就搁在一旁的柜子上。
他一手绕过那金发人儿的肩膀,那纤细的骨架让他从心底升起了纯粹的欲望,还有保护欲。感觉到这个人此刻就在他的面前,在他的臂弯之中,那麼稳妥,毫无疑问。他,凤镜夜打从心里温柔地微笑起来。
这一笑让须王环傻了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眸。直到现在,他才好好地、仔细地将眼前的这张脸看了个清楚。这才注意到他那没有镜片掩住的黑眸,清朗明亮,他在其中清楚地看见自己的倒影。
突如其来的心跳让他感觉慌乱,不禁别开了脸,然后就发现自己整个人正被压倒在床上,那个凤镜夜不知道什麼时候已经脱下了上衣,那在衣物之下显得清瘦的胸膛原来是如此宽厚。
这下子可又红了一张小脸,伸手推拒,「放我走!别压在我的身上,你到底想要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