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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个万里无云的晴天。
纳克尔穿好神父袍拉开窗帘想,今天会有很多人来祷告吧?自己的罪孽也可以被多洗刷几遍吧?
收拾好随身携带的物品,纳克尔怀抱书籍走在通往教堂的林荫小路上,一如平常地向往来的修女微笑致意。纳克尔的笑容是温和有礼的,以至于谁也不能将他和拳击手联想起来。
没错。纳克尔曾经是个有着完胜记录的拳击选手,如今却为着无人知晓的原因,自甘在这个小教堂里埋没余生。偶尔也有几个人认出他来,问他是否有朝一日会选择复出,纳克尔都笑笑不置可否。
纳克尔总是想,有一个人会知道的。但是那个人死了,死在了自己的双手上。
无论过去了多久,即使是现在,闭上双眼他还是能够看到当年的画面。
十年前他正处于通往最强的最后一战,站在赛场上宛若明亮的太阳,身后有无数支持他的人高呼加油的口号,等待见证他即将取得的最高荣誉。观众席上的呐喊让纳克尔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在裁判示意后,他朝对手大喊究极地打倒你哦,然后自信地挥拳直击对手要害。
同许多人预料的一样,裁判给出了KO。纳克尔笑了笑,他高兴自己拿到了胜利。
然而这种兴奋没有持续多久。转头瞬息,纳克尔的目光久久不能挪开——他发现躺在地板上停住了呼吸的是他防因御不当倒地的对手。当时的纳克尔表现出不论面对多强大的对手都未有过的惊慌,他眼睁睁地看着救护人员上前七手八脚地将他昔日的好友拖到一张担架上,正准备运出场地。多年后回想起来纳克尔仍然心有余悸,他恍然觉得自己那一刻像是一口井,内心盛满深不可测的恐惧。
他无法忘记那时自己就站在旁边愣愣地看着。看着上台前还拍着自己肩膀,说一定会赢你的不要手下留情啊的人,变成此刻失去生息的一具尸体。同样无法忘记的还有那个突然窜出来的女人,她一巴掌挥过来打在自己的脸上,努力挣脱保卫人员的钳制,歇斯底里地喊——是你害死了我的丈夫,是你害死了我的丈夫,是你害死了我的丈夫……
就是这句话。让纳克尔刹那间惊醒。
周围的喧嚣一下子沉寂下来,纳克尔疑惑地向四处望了望,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跟着疯癫的女人轻声念,然后慢慢蹲下身抱住自己的头,一遍遍重复。
是我害死了你的丈夫,是我害死了你的丈夫,是我害死了你的丈夫……
没错……是我。
既然这些都是我一手造成,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