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时间曾希望自己能够绝情一如胡兰成。他自称是个没有牵挂、没有乡愁的人。所以我想他去旅行自然是不会买纪念品,去荒岛也不用带一根羽毛。活得这么潇洒,真正可谓是世外高人,不由你不心生敬佩。但仔细读过他的书,才发觉胡兰成这厮也还是个彻底的尘世中人。
当年张爱玲带着张三十万元的支票去浙江找他,他没有留下她的人,却把那支票留下了。用这笔钱,买了现实的安稳。他曾自嘲说:“我是政治的事亦像桃花运的糊涂。”
政治的事确是糊涂得很,但感情就未必了。
他一路走来,一路用那几分才情换感情。那些落花流水的感情就是他收集的纪念品,而那些最后出现在他书里的女人,不过算是这些纪念品美丽而薄弱的包装纸,用过即刻丢弃,清清楚楚,几时当真弄错过。
老了以后,胡兰成在《今生今世》里对张爱玲说:人是有欠有还,才能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