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喂,凌悠,你想干什么啊,六道骸很危险的你不要过去啊!”从死气状态恢复过来的阿纲看见凌悠,急忙大喊道。
没有理会他,凌悠径直跑到了六道骸身边,蹲下身,静静的凝视着眼前这张脸,深蓝色的头发贴在脸上,几根发丝随着轻风飘起,拂过凌悠白皙的脸颊,凌悠不禁伸出右手,触碰到他柔软的发丝,一种久违的怀念感溢满了全身。
“你这个女人……想对骸大人做什么……”一旁虚弱的犬和千种想要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向六道骸的方向爬来,却最终因为受伤太严重而无济于事。
“为……为什么要对骸那么拼命?你们不是都被他利用附身了嘛!”阿纲问。
“别说得好像自己知道一样。”两个人还在努力地向六道骸爬去,“这样根本算不上什么,和那时的痛苦比起来……是啊,我们曾经被我们的家族,当做白老鼠一样进行人体实验……”犬低沉的话语,道述了十年来忍受在他们内心中的那份痛苦,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实验室,白色光景依旧历历在目,身体和心灵上承受着的双重痛苦,悲哀的结局,那个名为六道骸的人的拯救,都随着他悲伤的诉说,极限的呈现在众人眼前,十年来的日子,每天都承受着这一份绝望,度日如年。
凌悠安静的听着,虽然这些话语,在漫画里,她已经看过了一遍,但是现在听见犬亲口说出来,心中却产生了一种同感,似乎他讲的往事,自己也曾经亲身经历过一般,那种无法言表的悲伤,在心中,沸腾。
“我,认识你哟。”身边的六道骸虚弱的睁开双眼,异色的双瞳注视着眼前这位少女,“我们曾经,相处过呐,在那个实验室里。”
“嗯……大概,就是那样吧。”凌悠也静静的回答。
“クフフ,不过看来,似乎没有叙旧的机会了呢,我们失败了,那些人马上就要来了。”异色的眸子里映射出迷蒙的光泽,带着一丝无奈与悲伤。
“我……”不知为什么,凌悠忽然有一种感觉,如果不在这时把握住什么机会的吧,那么自己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见到六道骸了,所以现在,只有现在,必须不能让他从自己眼前消失,“你不能被带走。”她说。
“嗯?”似乎有些诧异,就连自己都将要接受的被复仇者带走的命运,为什么这个少女会否定。
“还有好多事情要问你呢,十年前,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人体实验,脑海中也只有模模糊糊的印象而已,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又为什么去了那个世界,还有这个世界的樱痕凌悠什么的又是怎么回事?到底哪一个是我,哪一个不是我,明明什么都还不知道呢,都是因为那场实验,那场对我做的实验,才导致成这样的,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啊,所以,所以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吧,所以我还要弄清楚呢,我想要知道那个实验的真相啊!”
这是凌悠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把内心中所有想的内容都一次性全部说了出来。
变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泪水从脸颊两侧潸然滑下,她甚至已经忘了这只是一部漫画的世界,她只是一个穿越者。凌悠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也许,从这时开始,她已经把自己当做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个体了。
“有什么方法,能够让你不被带走呢?”最终,还是转向六道骸。
“如果有人代替的话,可以用幻术将他变成我的样子,我再以此逃脱。”听了凌悠刚才的独白,六道骸只是安静的没有说一句话,说不定这个少女心中承受的痛苦比他们的还要多得多,“但是,替罪羊这种东西,没有人会愿意的吧。”他自嘲了一下。
“……让我去吧。”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般,凌悠忽然抹去了泪水,再次恢复了之前漠然的模样,淡定的说。
“不可能。”如果是别人,说不定六道骸会欣然接受,但因为是凌悠,是小时候和自己有过一段美好回忆的,一直封印在内心深处无法忘却的少女,所以他,无法认同。
“只是帮你拖延时间而已!先瞒过他们一下,等复仇者们发现了你的伤也基本会痊愈的,到时候再来救我不就行了么……”
“罪,是我们犯的,你没有那个义务去代替我们承担。”
凌悠焦急的手足无措起来,门外似乎隐隐传来了锁链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已经没有什么时间了,她抓住六道骸的手,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使他们再次感受到了共振感,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身体似的,只是这次,是凌悠进入了六道骸的身体。
“嗯?幻术么……不对……”
“你就暂时用一下我的身体好了。”用着六道骸的身体,凌悠向骸露出一个微笑,似乎是想要安抚他的情绪一般,“放心,我们都会平安无事的。”不知从何而来的信心,导致凌悠说出这句话,“在指环争夺战之前,一定会没事的。”最后一句话,像是告诉骸,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两个人刚才的身体交换,没有任何人发觉。
复仇者进来了,带走了拥有骸身体的凌悠,随着彭格列医疗班的进入,混乱之中,拥有凌悠身体的骸悄悄地离开了,望着复仇者离去的背影。
「那么就相信你好了,一定要平安无事啊,带来希望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