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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花落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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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喂度


IP属地:上海1楼2010-09-01 15:05回复
    转自/王侍三剑吧
    原著/上官子怡草莓
    转帖/雪薇永恒


    IP属地:上海2楼2010-09-01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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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莓写的超级好,太好了,简直可以当作家、、、
      所以,转了


      IP属地:上海3楼2010-09-01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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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考上了!我考上了!爸!我考上了!……”汪雨寒边跑边叫,拿着理想中的大学录取通知书飞一般直往家奔去,想要尽快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相依为命的父亲。
        汪老大佝偻的身躯被盛满水的两只木桶压得成了一张弓,突然胸口传来一阵疼痛,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这时只见迎面而来的邻居何婶笑容满面地上前打招呼:“哎呀,汪老大,你家雨寒考上大学啦!咱村儿里就出了她这一个大学生,往后呀,你可就享福啦!”何婶一脸的羡慕。
        “啥?”汪老大一听,强忍着疼痛,惊喜地叫道,“何嫂子,你说啥?雨寒考上了?”
        “是啊!敢情你还不知道啊!”何婶笑着解释,“我刚刚从地里回来,就见你家雨寒边跑边叫,她考上了。这会儿她可能已经回家了。”
        听何婶这么一说,过路的村人也都纷纷聚集过来恭喜汪老大。这个好消息让汪老大激动兴奋不已,他放下木桶,热情地回应着乡亲们的祝贺,那张又黑又瘦沟沟壑壑的老脸笑得如麻花一样。
        何婶欣喜之余,又不禁感叹起来:“可惜雨寒她妈死得早,你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把雨寒拉扯这么大,挺不容易的。雨寒这么有出息,你的苦日子总算是熬到头了!”
        “是啊!是啊!”汪老大乐得连连应声。突然,他身体一僵,咚地一声倒地,痛苦地呻吟着,把大伙儿吓了一跳。
        何婶忙叫了起来:“哎呀!汪老大,你这是咋啦!”说着,就去扶地上的汪老大。
        “没事,只是头晕!”汪老大强忍着疼痛,解释着,又乞求说:“麻烦大伙儿扶我回家吧!”
        何婶见他没什么大碍,便开起了玩笑,说:“我说汪老大,雨寒考上了大学,你也不致于乐得晕过去吧!”大伙儿一听都笑了起来。
        汪老大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恳求道:“麻烦大伙儿送我回家吧!”何婶见他连站都站不稳,于是叫了两个村民一起扶着他回去了。
        “爸!我考上了!爸!爸……”汪雨寒找遍屋内屋外都不见父亲的影子,正要出门去找,却见两个村民和何婶架着汪老大回来了。她惊恐地扑到父亲身边,焦急担忧地叫道:“爸,你怎么了?”
        “雨寒,你爸这会儿晕得难受,赶快扶他去躺下,”何婶拉开汪雨寒解释着。望着父亲因疼痛而拧成一团的脸,汪雨寒心疼不已,也一起扶着父亲进屋躺下。
        简陋的三间瓦屋里没有一件像样的摆设。汪老大躺在自己编的竹床上,痛苦地紧闭双眼。汪雨寒紧紧握着父亲那如干枯的枝干布满老茧的手,望着眼前只有四十几岁看起来却像六十多岁满头白发的父亲,心疼不已,不禁哭道:“爸,你怎么了?你看,我考上了,这是录取通知书。”她拿出一个鲜红的本子,放到父亲的手中。
        汪老大睁开眼,颤抖地把通知书举到眼前,喃喃地说:“好!好!”又看向一脸泪水的女儿,他那黯淡无神的双眼闪着激动欣喜的泪光,艰难地说:“娃儿呀,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现在终于等到了,可我却看不到你上大学了!”
        汪雨寒一听,一阵惊慌,急切地说:“爸,你怎么说这种话!你很难受吗?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说着就要去拉父亲。汪老大使尽全身力气拉住她,痛苦地摇摇头。
        何婶也在一旁劝道:“汪老大,有病就得去医院,可不能拖着!”
        汪老大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娃儿呀,我不能再瞒你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在你考试前,我就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已经没救了,我怕影响你考试,就没有告诉你。”
        父亲的一番话犹如晴天霹雳,让汪雨寒震惊不已,她哭着叫了起来:“爸,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没有你,我考上大学还有什么意义!”何婶等人也是惊讶不已,站在一旁跟着难受。
        汪老大紧紧握着女儿的手,泪流满面,语重心长地说:“我不想你像我一样呆在农村苦一辈子啊!看看你二叔,上过学就在城里过上了好日子。人穷了,感情也淡了,你二叔我们都是一个爹妈生的,却过着天和地的日子。你现在考上了大学,就不一样了,我这张老脸才有光啊!”说到这里,他一脸欣慰。


        IP属地:上海4楼2010-09-01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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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二婶撇了一眼汪老二,见他仍旧不出声,于是又接着滔滔不绝起来:“反正雨寒的事我是跟张老板提了,还别说,人家张老板还真大方,我就这么一提,人家就给我包了四千块的大红包,这可抵我一个多月的工资呢!还有,今天我已经约了张老板来家里吃饭,要是这事成了,他还说有重谢呢!”
          汪老二的脸色己缓和了许多,但仍有些凝重。
          汪二婶又上前推了他一把,警告说:“你现在端的是人家的饭碗,老板要来了,你再黑着这张臭脸,以后咱们就没好日子过了!”
          汪老二不置一词,事实确是如此。
          汪雨寒的心像被刀绞一样,难怪二婶今天让她穿上新裙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还奉承她说,不把自己打扮漂亮点,简直对不起爸妈给的好脸蛋好身材。原来‘赞美’的背后真相竟是如此不堪,她已经没有勇气再继续听二叔是如何被二婶说服,这个家一直都是二婶在当家啊!
          她流着泪默默地走开了。
          站在马路边,望着车来人往,此时此刻她的心仿佛被剖开了,痛得无以复加,觉得自己看不到一点生的希望。父亲离开了,大学梦碎了,而此时此刻自己的亲二叔二婶还在商量,不,应该是已经决定要把她给卖了。这一瞬间,她的世界风云变色,一片混沌。
          于是她紧紧地闭上双眼,不由自主地迈着轻飘飘的步伐向马路中间走去,只听见一阵阵尖锐刺耳的喇叭响起,她睁开眼,才发觉来往的车辆因她所在的地理位置都停了下来。还有司机探头凶道:“不要命了!想撞车索赔呀!”
          汪雨寒见因自己而引起交通阻塞,忙快步走开。她徘徊着,心道:“难道是爸爸在保佑我吗?”
          天上白云飘飘,地上沸沸扬扬,她仰起头流着泪,轻声向天寻问:“爸,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此刻又不禁想起父亲临终时的遗言:“你一定要坚强地活,好好活。”想到这里,她擦干眼泪,迈着坚定的步伐去买酒买菜了,假装什么都不知。
          中午,汪二婶做了一桌丰盛的菜,当然是款待今天的贵客——张老板。饭桌上,汪雨寒一句话也不说,就只听到汪二婶一直找话题与张老板攀谈,二叔也不时地附和几句。
          张老板见汪雨寒从头到尾都有没出声,一直埋首于那一小碗白米饭,又不怎么吃菜,还以为乡下女孩在害羞呢!于是他夹了块儿鱼放到她碗中,笑眯眯地盯着她,说:“多吃点,别拘束!”
          “谢谢!”汪雨寒微笑着礼貌地道谢,心中却苦涩不已。
          眼前的男人年约五十岁,西装笔挺,黑发油亮,脸上却留下岁月的痕迹而略显沧桑。望着他那殷勤的笑脸,她心中一阵刺痛,明明知道这是一个阴谋,一个陷阱,但她依旧表现得大方得体,强颜欢笑。
          看着碗中的鱼肉,她忽然觉得老祖先真是有先见之明,竟然发明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个词。
          一顿饭就在汪家夫妇与张老板的一唱一和下结束,汪雨寒没有多一句话。饭后,像平常一样,汪雨寒利落地收拾一桌的杯盘狼藉。
          汪二婶忙道:“雨寒那,坐下休息一下,这些让我来收拾吧!”说着便去拉开她。
          汪雨寒很清楚二婶的用意,于是生硬地拉回胳膊,硬生生地说:“我己经习惯了。”
          汪二婶见她不领情,忙向张老板赔笑:“我们雨寒就是勤快,又很持家,以后谁娶了她,真是有福气啊!”
          “是啊,雨寒年轻漂亮,又勤劳善良,就不知道谁有福气能娶到她!”张老板亦随声附和,“像雨寒这么好的女孩子,真该有人好好疼她!”
          汪老二妇忙迎合道:“是啊,是啊!”
          年轻漂亮?就因为年轻漂亮,难道就要靠出卖自己的青春来满足二叔二婶对金钱权力的欲望吗?汪雨寒在厨房里忙着,听到他们的谈话,都觉得对自己是个莫大的讽刺。她一直在厨房磨蹭着,不愿出去面对那虚伪的面孔,更不想听他们那充满色彩的谈话内容,直至汪老二夫妇送客离去。
          


          IP属地:上海7楼2010-09-01 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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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寒,你在厨房磨蹭什么,客人都走了,你才出来!”汪二婶劈头责备。
            “雨寒胆小怕羞,你就别说她了!”汪老二护道。
            “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汪二婶嗤之以鼻。
            汪雨寒依旧一声不吭,只是默默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即将来临的狂风骤雨。下一刻,二叔他们就该给她“判刑“了吧。果不其然—
            “雨寒哪,这个……那个……”汪老二吱吱唔唔,似乎难于启齿。
            汪二婶见他如此不痛快,不禁气道:“你这个,那个啥呀!”她见汪寒依旧面无表情,默不作声,于是走到她身边,媚笑说:“雨寒,你觉得张老板人怎么样?”说着还不时察看她的反应。
            终于入正题了,汪雨寒冷冷地说:“我不会嫁给他的!”
            “看你这孩子,也没说让你嫁张老板。”见东窗事发,汪老二神色赫然,想要解释些什么。
            汪二婶瞪了汪老二一眼,惊讶汪雨寒一针见血地道破她的算计,于是她又苦口婆心地说:”雨寒,张老板可是我和你二叔的老板,他有上千万的资产,你如果嫁给了他,下半辈子就不用熬日子了,有了钱,你想做什么都行。你不是一直想上大学吗?嫁给他,你就等于掉进金库了!”
            “就算他用金山银山下聘,我也不会嫁给他.” 汪雨寒坚决地说,“上大学,我做梦都想,可是我绝不会用自己的青春和美丽来做这场桃色交易。我爸曾经告诉我,要想出人头地,就必须靠自己,做人,就要挺直腰板,做一个有尊严的人。”汪雨寒一脸庄重肃穆。
            “雨寒,不是我说你,你爸为了供你上学,连命都送了,你以为我和你二叔也像你爸那样吗?你也不想想,你工作都没有,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要不是我和你二叔收留你,你的日子可咋过啊!”
            汪二婶顿了顿,又语重心长地说:“雨寒,别怪二婶心狠。虽然张老板是老了点儿,让你嫁过去是委屈了你。可我这也是完全为了你好啊!你二叔二婶也过过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日子,想想以前,我就怕。难道你想一辈子过那种苦日子吗?”
            “贫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受不了金钱与权势的诱惑,而让他们丧失了纯良的本性。”汪雨寒冷冷地回道,心却在不断地滴血。
            “你什么意思?说我们恶毒,心眼坏?”汪二婶叫了起来,“汪老二,你看看,我们好心好意地收留她,她居然说我恶毒。你说说,我管你吃好的,住好的,穿好的,到头来反落了个恶毒的罪名!”
            “那是你别有居心!”汪雨寒强忍着泪水驳道。
            “读过书的,嘴皮子就是厉害,啊。是,我是别有居心,我恶毒,反正你不嫁也得嫁,嫁也得嫁,我已经收了人家的聘礼了!”汪二婶指着她跳了起来。
            “算了,你少说两句,雨寒还是个孩子!”汪老二拉着她的胳膊劝道。
            汪二婶一把甩开汪老二的手,发起了威:“孩子!在乡下,像她这么大的女孩子早就是孩子的妈了,她还是个孩子!”她瞪着汪老二吼着,汪老二无话可说。
            “够了!我是不会嫁的!”汪雨寒大叫一声,跑进自己的房间,砰得一声甩上房门,只传来客厅里汪二婶的吼叫声:“耍什么小姐脾气!她以为自己是仙女下凡呀……”
            汪雨寒趴在床上,呜呜地哭着,孤独无助齐涌心头。不知过了多久,泪哭干了,也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IP属地:上海8楼2010-09-01 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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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雨寒醒来,天已经全黑了。她突然间觉得好饿,便打开灯想去厨房找点吃的。当伸手去拉房门时,她却怎么也拉不开,心中顿感不妙,门被锁了。
              怎么办?二婶肯定是怕我跑了,才把门锁上的,怎么办?唉,偏偏中午又没吃多少饭,这会儿肚子饿得咕咕叫,还是先找些东西吃,才有力气想办法。她这样想着,翻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找到一点可吃的东西,就只有一水瓶白开水,还是中午烧的。现在夜已经深了,她不想再去麻烦他们开这完全没有必要锁着的房门,就只有以水充饥了。
              她默默地注视着那杯热气腾腾,冒着白烟如同刚煮沸的开水,等待它变温,心中却想着白天的事。年轻漂亮!年轻漂亮是每个女人都渴望得到的,而如今,因为年轻漂亮就要任人摆布,决定她以后的人生吗?不!绝不可以!“我绝不会嫁的!”她暗暗地说。望着那杯冒着白烟的开水,她心中突然做了一个决定,于是毫不犹豫地拿起水瓶往左脸上泼去。
              “啊———”一声惨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惊醒了汪老二夫妇。二人慌慌张张地打开她的房门,只见水瓶碎得满地都是,还冒着热气,汪雨寒在床上痛苦地翻滚着,叫喊着。
              “快,快打120,叫救护车啊!”汪老二惊慌地叫着。汪二婶看到这场面,早已吓呆了,连忙应声去叫救护车。
              汪雨寒被送到了医院。折腾了一夜,汪老二夫妇早已精疲力竭,而且慌失措。这时,天已大亮。
                  “医生,我侄女怎么样啦?”汪老二焦急地问。
              “还好送来得及时,没有伤及左耳和眼鼻,不然情况可就糟了。只不过她的左脸颊在高温开水下烫得不轻,属于严重烫伤!”医生如实说。
              “那就是说毁容?”汪才老二紧张地问,汪二婶也紧张不已。
              “对,确定如此。不过现在医学越来越发达,去整一下容,还是可以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二位就别太担心了。”医生安慰说。
              汪二婶又紧问:“那整容是不是要很多钱啊?”
              医生微笑着回道:“她属于严重烫伤,医疗费用当然也会高一点。正所谓价有所值嘛!”
              “这死丫头,不把我们整死,她是不甘心啊!”汪二婶气怒不已。


              IP属地:上海9楼2010-09-01 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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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她无眠,想了很多很多。
                次日,汪雨寒来到何婶家,说:“何婶,我想请你帮我把房子卖了!”
                “啥?你要卖房子!雨寒,告诉何婶,你到底是咋想的?”何婶一脸惊讶,“卖了房子,你可是连个遮风挡雨的地儿都没有了!”
                汪雨寒苦涩地笑了笑,说:“我要离开这里,去过我想要的生活!”
                “你还笑得出来?啥叫你想要的生活?”何婶有些气愤地说,“你是不是傻了,才要卖房子!我可不想当这个恶人,让你连个住的地儿都没有!”
                见何婶动怒,于是她神色凛然地说:“没有任何时候比我现在更清醒了。现在,我一无所有。留在这里,只有无穷的痛苦与煎敖;离开,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或许我还能生存下去,说不定我的人生还有一线生机。只要还有一丝一毫的希望,我都愿意去赌一把,不管结果如何。现在的我只有两条路可选,留下,自生自灭;离开,破釜沉舟。我宁愿选择后者,置之死地而后生,你懂吗?”她望着何婶的怒容问道。
                “不懂!”何婶摇摇头,一头雾水仍是有些不明其意。
                汪雨寒见她仍是迷惑不已,坚决地说:“何婶,就请你帮我这最后一次,好吗?”说着便要给她跪下。
                何婶忙拉起她,望着她那含泪乞求的双眼,无奈地说:“看来你是吃了秤陀铁了心要把房子给卖了。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就当这一回恶人吧!”
                “谢谢何婶!”她拉着何婶的手感激地笑说。而何婶则摇首叹气。
                半个多月过去了,在何婶的帮助下,汪雨寒把房子卖了。所有能卖的东西全都换成了零零碎碎的钱,她提着破旧的行李包,带着变卖家中一切换来的八百多块钱跟何婶道别:“何婶,我走了!”
                “雨寒,你从没出过远门,可要当心啊!”何婶不放心地叮嘱,又关心地问:“你真的不打算回来了吗?你到底要去哪儿呀?”
                “我要去一个我做梦都想去的地方,去一睹它的风采!”汪雨寒坚定地望着远方,向往地说。半晌,她又望向何婶说:“至于回不回来,我也不知道。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何婶!”说着,她抱住了何婶,哽咽着。
                何婶也凝咽着,说:“走吧!何婶不拦你!”
                汪雨寒在何婶的挥别中,踏上了远行的路途,来到了A城市,一个她曾经以为将会属于她的城市。
                下了车站,汪雨寒为了省钱,走了大半天才按着大学通知书上的地址寻到了那闪耀着智慧光芒的神圣殿堂——T大高等学府。她站在一个偏僻狭窄的巷子口,正好可以一览其大部分面貌。望着大门口穿棱来往的莘莘学子,她泪流满面,紧紧地将通知书抱在胸前。
                曾几何时,当拿到通知书的那一刻,她感觉到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T大的校门!曾几何时,当父亲离她而去的那一刻,她那只踏进T大校门的脚又被逼得硬生生地给退回来!往事历历在目,仿佛是昨天。世事无常,人生难料,总是让人患得患失。
                汪雨寒默默地注视着T大的校门,许久,如雕像岿然不动,神色庄严肃穆,脸上依旧淌着热泪,像是与之诀别一样。天知道 ,她是多么得渴望成为那里的一员!可是她知道,这个愿望已经升华为奢望了。
                徐泽熙凭着自己熟练的单车技术和对这里熟稔的程度,到了拐弯的巷子口也不减速,风一样地飞过去。只听见“撕”得一声响,接着又“怦”得一声。他的单车在狭窄的巷子口拐弯时一下子挂住了汪雨寒的行李包,以致于行李包被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里面装得鼓鼓的干粮——红薯,一下子全都蹦了出来,落了一地。庆幸的是没有摔到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平常我每次走这儿都没什么人的,今天没注意到你在这里。真是对不起!”徐泽熙边忙着道歉,边把单车放在一边,帮忙收捡洒落满地的红薯。
                汪雨寒根本无暇理睬他的道歉,只顾自己的收捡地上的红薯,生怕漏掉了一个。要知道,那些红薯能够维持她一个礼拜的生计问题。此刻,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她只能想尽一切方法地省钱,给自己充足的时间找份工作。否则,到时候定会落得饥寒交迫,流浪街头的宿命。
                徐泽熙见她不出声,看都不看他一眼,又不断地在吸鼻子,好像在哭,以为她在生自己的气。于是他又诚心诚意地说:“我真不是故意的!真的!真的对不起!”生怕她不相信他似的。
                “我没有怪你!”汪雨寒收捡了所有洒落的红薯,拢了拢破旧的包,拎起来飞似地离开了这里。她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因为她也是一个有尊严的人。
                望着眼前披散着乌黑长发遮住左脸的女孩像逃难似的离开,徐泽熙觉得她肯定是把自己当成了洪水猛兽,否则也不会话也不多说一句便逃开了。想到这里,他不禁觉得好笑。
                正要推车离去,他猛然发现地上一个赫然的薄薄的小红本,于是捡起来一看,不由得一惊:“T大录取通知书!汪雨寒!”继而又疑惑起来:“难道是刚才的那个女孩?以她的行李和一身打扮一看便知是从乡下来的。只是已经开学四个多月了,怎么现在还没去报到?”太多的疑问让他追向汪雨寒离去的方向,想要把通知书还给她。可是却再也找不到她的踪影。
                汪雨寒拼命的跑,拼命得逃,穿过了几条巷子,不分东南西北。直到无力再跑,她才在一个无人巷子里,蹲在地上痛哭起来。她抬起头眷恋地望向那高出居民楼的T大教学楼,明明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远在天涯,相望而又不得入其门,心痛如绞。想要伸手去摸一下那唯一与T大有联系的通知书,却怎么也找不到。她慌了,翻遍所有的东西,又一路找回到撞车的地方,仍旧一无所获。
                她跌坐在地上,不禁心伤难过:“连最后一样与T大有关的东西都没有了。”以前手握着通知书,她总是渴望还有一丝丝的希望,而现在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连想做个纪念都不行!
                半晌,她安慰自己说:“算了,也不过是张废纸罢了,就算留在身边也没一点用!现在还是先找个栖身之地,赶紧找份工作,解决民生大计,才是首要任务!”
                  
                  
                


                IP属地:上海11楼2010-09-01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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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一听到他提到家,汪雨寒又一阵刺痛,“我已经没有家了,当我踏上来这座城市的路途时,家已经被我卖了,卖得彻彻底底。在家里,只有面朝黄土背朝天自生自灭的份,所以我选择了离开,来到我做梦都想来的城市,一睹T大的风采。因为我相信,离开,或许我的人生还会有一丝的转机。我以为在这里看到T大,我就还能看到一线希望。可是我错了,就因为这张脸,现在连生存下去都是问题!”    
                  她面色凝重,凝咽着,又望向徐泽熙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真得会相信一个只有一面之缘陌生女孩的片面之词吗?”
                  “也许是同病相连吧,我相信你!”徐泽熙平静地说。
                  “同病相连!“现在换作汪雨寒一脸惊讶。
                  徐泽熙望着她那惊愕疑惑的水眸,沉重地说:“因为失去至亲的那种锥心之痛是伪装不出来的。当一个人失去至亲的同时,又遭受亲情的背叛,他流的就不再是泪而是血。”
                  见汪雨寒满脸的期待和好奇,而她的眼中依然残留着回忆的痛苦,他心中突然有一种冲动,在这个陌生丑貌惊人的乡下女孩面前,交换彼此痛苦的回忆。
                  “因为第三者的介入,我爸和我妈离婚了,我就一直和我妈住在老房子,也就是这里。我爸也重新组合了家庭,但我的一切费用还是由他担负。所以那几年,我和我妈的日子也还算风平浪静。”
                  他的眼神变得悲切,痛苦地回忆着,”那一天……那一天,我因为考试,我妈就到学校送饭。那一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我刚出校门口,就看见我妈边过马路边向我招手,就在这时,一辆货车因为刹车失灵,一下子把我妈撞出了好几米远。我当时吓傻了,等我回过神来,把我妈送到医院,医生说,需要马上做手术,否则有生命危险,但必须先交一半手术费定金二十万。可当时我并没有钱,于是我立刻给我爸打电话,谁知苏姨,也就是我的后妈,竟然说我爸不在,还说她凑足二十万马上过来,我相信了她,就一直在医院里苦等。可是我妈却等不了,因为耽误了救治时间,我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爸还有苏姨才带着钱过来。二十万,对我来说,也许是个天文数字,可是对于他们,是绝对花不了那么长时间凑齐的!”说到这里,徐泽熙变得有些激动,眼神也变得阴沉,充满了痛苦与恨意。
                  “所以你就认定是他们故意拖延时间,才让你妈错过了救治的最佳时期?”汪雨寒眼中含泪猜测着,呜咽着说,“我明白,你一定很恨你爸他们吧?”
                  “是,我恨!我恨他背弃了妈的爱情,遗弃了我这个儿子。也就是两年前,我亲眼看着我妈离开,而我却没有能力挽回她的生命!”徐泽熙早己失去先前的平静与温和,像是一头欲发狂的雄狮。
                  随后,两人均沉默不语。许久,无人打破这种沉默,多留一点时间给彼此舐舔那锥心之痛的伤口。
                  徐泽熙的眼中依然不怎么平静,他深呼吸了一下,望着汪雨寒说:“我的故事也很老套,你也会为此流泪?”
                  汪雨寒迎向那依旧盛有恨意的双眼说:“你在流血!你的心一直在淌血!正如你说的,那种锥心之痛是伪装不出来的!”
                  闻言,徐泽熙诧异了,面对眼前的女孩,他竟然可以完全地松驰下来,能够遇到知己,两人均惺惺相惜起来。
                  这时,天色己晚。徐泽熙让汪雨寒睡在他隔壁的房间,说:“这里以前是我妈的房间,你不会不会害怕?”
                  汪雨寒苦笑了一下,指着自己的脸说:“我这副尊容,鬼见了都怕,你觉得我还会怕吗?”徐泽熙抱以歉意的微笑,道了一声晚安便回房去了。
                    
                    
                  


                  IP属地:上海16楼2010-09-01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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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徐泽熙放学回家,见家里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整洁有序,叫道:“汪雨寒!汪雨寒!”叫了两声不见回应,于是心中顿感不安,忙去房间找人,却猛得被书房里的身影深深地感染着。
                    只见汪雨寒手捧着一本厚厚的外国世界名著,专心致志地看了一页又一页,似乎忘却了周围的一切,神情也随着书中的内容而不断地起伏变化着,连他走进书房都未曾发觉。望着她那对知识极度渴望的神情,贪婪地汲取书中的养分,他深深地被她感动着。
                    “汪雨寒!”他轻轻地叫了一声,把她吓了一跳。终于把她从书中的情节拉回现实。
                    见徐泽熙站在自己身边,望着她手中的书,汪雨寒窘迫地说:“对不起!没经过你的允许,我就闯入了你的书房,不过,我只看了这本书,其他东西我一点都没动!”她生怕主人不悦,尽可能地解释着。
                    徐泽熙见她那一副小心翼翼生怕他怪罪的样子,不禁安慰:“没关系!反正你在家无聊,多看一下书,有百益而无一害。那些书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随便看。”
                    汪雨寒见他如此慷慨大方,真诚地说:“谢谢!“
                    望着她那万分感激的眼神,徐泽熙问道:“你很渴望上学吧?”
                    闻言,汪雨寒愣了一下,不知他何出此言,又见他并无恶意,于是轻轻点了一下头,说:“考大学,是我爸对我的期望,他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够走出农村,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同时也是我梦寐以求的人生一大事。对于没有一技之长的我来说,知识胜过黄金屋、颜如玉,因为只有知识才能改变我的人生,掌握自己的命运,去做我想做的事,过我想要的生活。只可惜考上了又怎样,现在T大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遥远的梦。而它却又真实得近在咫尺。”她眼神飘忽,黯淡之下却丝毫不掩饰对T大的极度向往。
                    徐泽熙心中亦不是滋味,突然他灵光一闪,说:“其实现在进T大,你还是有希望的!”
                    


                    IP属地:上海17楼2010-09-01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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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吗?”汪雨寒一听,激动地叫了起来,眼中充满了期待和惊喜。
                      感觉到她的兴奋,徐泽熙微笑着说:“当然。现在有很多贫困大学生都半工半读,而且还有一些社会人士成立基金会对贫困大学生资助,直到他们毕业。如果把你的特殊情况向学校表明,虽然迟了半个学期,应该是可以通融的。然后再向基金会申请资助,那你完全可以顺利读完T大。”
                      汪雨寒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一下子又燃起了希望,她激动地拉着他的胳膊,说:“真的吗,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徐泽熙,你没有骗我?”
                      “我怎么可能骗你!别忘了,我也是T大的学生,这条消息绝对准确!”徐泽熙打包票,见汪雨寒激动得难以自抑,他又保证说:“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一定尽我所能的帮你。”
                      “谢谢!谢谢你,徐泽熙!”汪雨寒除了感谢就是感激,见徐泽熙一副古道热肠,她流着泪说:“我一无所有,还白吃白住拖累你,为什么你要这样帮我?”
                      “很简单,因为我爱国,所以我不想国家失去一个栋梁之才,也算是对社会做出的一点贡献。”徐泽熙打趣地说,闻言,汪雨寒笑了,徐泽熙也笑了。
                      继而徐泽熙神色严肃起来,说:“但我不敢保证你一定能顺利进入T大。成与不成,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没关系,只要还有一丝的可能性,我都愿意去试一试,不管结果如何!”汪雨寒豁然说,依然处于兴奋之中。
                      “事在人为!你已经失去了那么多,老天一定会眷顾你的,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徐泽熙安慰说。望着她那闪烁光芒兴奋得发亮的黑眸,他若有所思地在心中暗道:“老天一定会眷顾你,让你梦想成真的!”
                      汪雨寒依旧沉浸在喜悦与兴奋之中,对徐泽熙充满了感激和谢意。她的人生仿佛一下子又亮了起来,心中燃起的希望让她充满了战斗力,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这几天,汪雨寒就呆在徐泽熙的家里,包揽了所有家务,一有空闲,她就钻进书房,沉浸在书山书海中。徐泽熙就在学校四处打听奔走,希望能给汪雨寒争取一丝的机会,经过几天的奔波与努力,校方终于答应接受汪雨寒,只是基金会里未曾找到合适的资助人。
                      虽然如此,却早已让汪雨寒激动得发狂。其实,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资助人,进T大还是不可能的。当徐泽熙把这一事实告诉汪雨寒时,心中满是愧疚和惋惜。
                      汪雨寒却安慰他说:“不管如何,只要努力过,我就再没有遗憾。这件事其实很困难,你能说服校方接受我,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论成与不成,我都有希望这件事不会给你造成心理负担!”
                      徐泽熙为了她的体贴而满怀感动,虽然她说得好像无所谓,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还是不难被发现的。
                      他望着她故作轻松又乐观的神情,不禁安慰说:“别灰心,这段时间,我再打听打听,一定会有好心人来帮助你的。我们不是已经成功了一半吗?应该乐观一点才对!”汪雨寒望向他那真诚的脸庞,点点头,露出一抹释怀的笑容。
                      徐泽熙见她眼中没抱多大希望,反而夹杂着一丝黯淡,目光锁住她的眼神,坚定地说:“你要对我有信心,相信我,你一定会梦想成真的!”
                      见他如此坚决,汪雨寒也坚定地说:“我相信你,一直都对你有信心!”两人都心有意会地笑了。
                      这些天,徐泽熙一直为汪雨寒的事奔波着,而每次带回的消息都是毫无进展,让原本满怀期待的一颗心一次次又沉入谷底。但徐泽熙总是不断地安慰她。这件事,汪雨寒早已看开了,心境亦很坦然,很是感激徐泽熙为她所做的一切。
                      这天,徐泽熙刚出校门口,就听见一阵引人注意的小车喇叭声。他循声望去,是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车子开到他面前,里面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以命令的口吻说:“一起吃顿饭,有事和你谈。”
                      徐泽熙看也不看他一眼,随即走进附近的一家餐厅,在一个包厢里坐了下来,径自点莱。那中年男子亦紧跟而去。两人就那样对坐着,半晌,徐泽熙冷冷地开口:“有什么事就快说,我的时间很宝贵!”
                      徐东盛面带尴尬,看着冷冰的儿子,喉头有些梗塞,沉重地说:“月底你就要出国了。两年了,难道就因为你妈的死,你就要记恨我一辈子吗?”
                      “不要提我妈!你不配!是你毁了这个家,如果不是你,我妈就不会没钱救治而死!”徐泽熙神情激动地吼道,一点也不理会徐东盛受伤的表情。继而他又鄙视地说:“既然你钱多得没地方花,想送我出国,那你不妨再做一件事,好给自己积点阴德!”
                      毕竟是他对不起他们母子,对于儿子的冷嘲热讽也不予计较,见徐泽熙这么一说,徐东盛忙问:“什么事?我一定办到!”为了缓和父子之间的感情,他尽可能地满足儿子的一切要求,以求补偿,弥补自己内心的愧疚。
                      徐泽熙扬高脸,又嘲弄道:“答应得这么干脆,你舍得你的钱吗?”听到儿子不屑的嘲讽,徐东盛满怀悲戚,都有一一忍了下来。
                      徐泽熙在这一刻突然想到自己一直正为汪雨寒的助学资助人而困扰着,于是就向徐东盛提出了要求:“我要你秘密资助汪雨寒进入T大,一直到她顺利毕业。在我出国的时间里,我家由汪雨寒住,你不得干扰她!否则,后果自负!”说到最后,他语带威胁。
                      


                      IP属地:上海18楼2010-09-01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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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后。
                        梅家客厅里。梅慕轩笑说:“泽熙呀,你和如雪在国外交往三年了,这次回国是准备结婚吧!”
                        梅如雪接下话说:“爸,我们这次回来不是结婚,而是订婚!“
                        “订婚?”
                        徐泽熙面带笑容,解释道:“伯父,是这样的,毕竟我和如雪这几年一直都在国外,对国内行情不怎么了解。所以我们想等一切都稳定下来,再结婚!”
                        梅母赞成地说:“是啊,年轻人就该以事业为重嘛,结婚也不急于一时!”
                        梅慕轩亦笑说:“看来,我要晚一点才能抱上外孙咯!”众人皆笑了起来,梅如雪拉着徐泽熙的胳膊面带红润有些羞涩。
                        “泽熙呀,你们回来一天了,也该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爸,找个时间跟我这个亲家好好吃顿饭!”梅慕轩乐呵呵地说,见徐泽熙的笑容变得僵硬,他又一副长辈样教训道:“我说泽熙呀,不是我说你,父子之间哪还有隔夜仇的。你爸千方百计地送你出国深造,还不是为了让你将来继承他的事业!你难道都不体谅他一下吗?”
                        徐泽熙虽然一副专心听训的样子,但表情依旧有些僵硬,默不作声。梅如雪见状忙转移话题说:“我们昨天回来,看到这里变化可大了!爸,我和泽熙出去逛逛,顺便好了解一下市场动向,也好在公司早点上手。”
                        梅慕轩见女儿聪明地转移话题,也不再说些什么了,接道:“这次你们回来帮我打理公司,我跟你妈也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梅母亦笑说:“是啊,你们要出去就赶快去,记得晚上回来吃饭啊!”
                        梅如雪应了一声便拉着徐泽熙出去了。路上,梅如雪体贴地说:“泽熙,你别生气,我爸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
                        徐泽熙安慰道:“我没生气,我也知道伯父是一片好心!”
                        见徐泽熙确实没生气,梅如雪又撒娇地说:“虽然你和伯父一向不和,但我爸说得也有道理,毕竟我这个丑媳妇还要见公婆呢!”
                        “丑媳妇?你才不丑呢!你可是白雪公主呀!”徐泽熙调侃道。
                        闻言,梅如雪笑厣如花,亦接道:“那你不就是白雪公主的王子咯!”两人皆笑,一扫方才的不愉快。
                        徐泽熙望着人来车往的繁华街道,不禁感叹起来:“几年不见,没想到这里变化那么大!”
                        梅如雪亦指向对面的大书城,附和说:“是啊!你看,几年前,我记得那里还只是一个小书店,没想到现在已经扩建成了一个大型书城。”
                        徐泽熙顺着梅如雪指的方向望去,里面挤满了看书的买书的,一派繁华的景象。梅如雪又说:“那书城生意这么好,我们也去凑凑热闹,说不定还能淘到宝呢!”说着拉着徐泽熙的手向书城走去。
                        一导购小姐见徐梅二人进来,面带微笑地说:“欢迎光临,请随便看看。二位想了解哪一方面的书?”
                        梅如雪回道:“我们随便看看。”
                        突然,徐泽熙被一本小说吸引了注意力——汪雨寒小说!他拿起了这本书,翻了几页。那位导购小姐见他好像颇感兴趣,忙介绍说:“汪雨寒是这两年特别受欢迎的作家。她的作品自从上市一路畅销,以言辞犀利深刻而深受广大读者的欢迎。先生,您要不要了解一下?”
                        徐泽熙好奇地笑说:“你好像对她的作品很熟悉啊!”
                        导购小姐见他果然感兴趣,一脸崇拜地说:“她的每一篇作品我都看过,真是既深刻又感人,让人受益匪浅!”
                        梅如雪见她对一本小说滔滔不绝,不禁有些厌烦,拉着徐泽熙就走,毫不理会导购小姐一脸的尴尬。
                        徐泽熙在心中猜测着:“难道真的是汪雨寒吗?她成了一位深受欢迎的作家?”
                        梅如雪见他心不在焉,顿生疑惑地说:“泽熙,你怎么了?不会真的对一本上不了台面的小说感兴趣吧!”因为在她看来,一个刚出道两年的二三流作家哪里配得上“深刻”二字。
                        “没有。”徐泽熙拉着梅如雪的手说,“如雪,我还有事要回老房子那儿处理一下,今天就不去你家了,你自己逛一下吧!”梅如雪不情愿地答应了。徐泽熙又哄又劝才让佳人又展欢颜。


                        IP属地:上海21楼2010-09-01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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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出版社。
                          王志同走进办公室,满面红光地说:“雨寒哪,你的这部《暮村的钟声》火爆极了,读者的反映真是太好了!恭喜恭喜啊!”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汪雨寒亦高兴不已。
                          “主编,那是不是表示我们今天可以提前下班,为雨寒开一个庆功会呀!”青春亮丽的女同事方柳凑过来欣喜地说。
                          王志同一听,没好气道:“我说小柳呀,你干脆改名叫小溜得了,成天捉摸着提前下班,小心我扣你奖金啊!”
                          “不要啊,主编!我可是在替你慰劳功臣呢!你怎么忍心扣我奖金?”方柳一脸的乞求讨饶,又佯装无奈,“再说,提前下班,我也是有那贼心没那贼胆呀!”她一脸的俏皮模样把大伙都逗乐了。
                          汪雨寒回到家,见书房的门被打开了,心中顿生疑惑,她出门时明明是把书房的门给锁了。于是她赶紧跑过去,只见一个西装笔挺的高大男子正捧着她的《暮村的钟声》专心地看着,这侧影甚是眼熟,她不禁叫出了声:“徐泽熙!”
                          徐泽熙转过身,亦有些惊讶:“雨寒?!”
                          汪雨寒激动地说:“没想到你回来了!”眼前的徐泽熙一身正装,褪去了学生时代的青涩,更加英挺稳重。能够与他再次相逄,汪雨寒眼中闪着激动欣喜的泪光。
                          徐泽熙打量着与五年前判若两人的汪雨寒,眼中亦充满了惊讶与赞赏。她上身一件丝绸纯白T恤紧裹其身,将其完美曲线勾勒得恰到好处。一条紧身牛仔裤衬出其修长匀称的美腿,腰上系着一条时尚的花色皮带,衬托着纤细的腰身,一头稍黄的卷发在脑后束成一个蓬松的马尾,露出光洁无瑕的额头,白里透红的脸蛋泛着滋润的光泽,没有丝毫的伤痕,俏挺秀鼻,丰润红唇,一双黑白分明的丹凤眼泛着泪光,楚楚动人。她浑身散发着青春亮丽的活力,闪耀着智慧的光芒。
                          望着她那如泣如诉的水眸,徐泽熙放下手中的书,赞道:“雨寒,如果说五年前的你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那么现在的你就是一颗璀璨耀眼的明珠!”
                          汪雨寒亦笑说:“这几年你也变了不少,自从你出国后,就再也没有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回了来呢!”
                          徐泽熙叹道:“落叶总要归根,毕竟这里有我的家。”他环顾了一下家里,一切基本保持原样,清爽干净,整洁温馨,于是同汪雨寒面对面地聊了起来。“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吧?没想到你已经成了一位深受欢迎的大作家!”
                          汪雨寒解释说:“那时还在上学,为了能够多赚点钱,我就经常向一些杂志社投稿。后来阳光杂志社的主编就找到了我,跟我签了合同。所以毕业后,我就一直在社里工作。”
                          闻言,徐泽熙又不禁赞道:“你就是一块不怕火炼的真金,在哪儿都会发光!那个主编还真是慧眼识风流啊!”
                          汪雨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昨天才到。”徐泽熙说,“我还以为你搬走了呢!今天我能不能在这里住一夜?”
                          “当然可以,这里可是你的家啊!我只是个房客而己。”汪雨寒爽快地答应,继而又严肃地说:“徐泽熙,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徐泽熙见她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不禁问道。
                          汪雨寒望了望他,幽幽地说:“我在这里住了整整五年了。在这里,有我的孤独,寂寞,泪水,成功,喜悦,这里的一切我都是那么得熟悉,这座房子也成了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它让我有家的感觉,艰难的时候,它就像一个遮风挡雨的港湾,喜悦的时候,它就是我的安乐窝。我觉得自己的生命已经离不开它了!你明白吗?”
                          徐泽熙转过身,亦有些惊讶:“雨寒?!”
                          汪雨寒激动地说:“没想到你回来了!”眼前的徐泽熙一身正装,褪去了学生时代的青涩,更加英挺稳重。能够与他再次相逄,汪雨寒眼中闪着激动欣喜的泪光。
                          反正我又还常在这儿住,只是偶尔回来一下,但这个家还是我的,这样成了我们两个的‘家’,岂不两全齐美!”
                          闻言,汪雨寒心中感动不己。“谢谢你,徐泽熙!如果五年前不是遇到你,也就不会有现在的我,恐怕我早己跟我的父母一家团聚了!可是现在,我竟然自私地想要夺你所爱,将这个家占为己有!对不起!对不起!”她自责着,流了两行热泪。
                            
                            
                          


                          IP属地:上海22楼2010-09-01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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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死了,明天再说


                            IP属地:上海23楼2010-09-01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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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泽熙理解地拍拍她的肩,安慰说:“你只是想有个家而己,这并没有错,等将来你真正有了自己的家,想什么时候搬就什么时候搬!”
                              汪雨寒破涕为笑:“谢谢!谢谢你!我一定把这几年的占用费和房租给你。”
                              “雨寒!”徐泽熙语意严肃说,“你不觉得我们之间谈钱太俗气了吗?虽然我们相处不到一个月,但彼些间去如老朋友一般。所以,我希望,请不要让我们之间这份特殊的友情沾上铜臭味,好吗?”
                              汪雨寒心有意会地点点头,说:“你的再造之恩我会永远记在心里,将来我一定连本带利还给你!”说完,两人都会心地笑了。
                              次日,汪雨寒打开门,刚要去上班,只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前,跳下来一位身姿绰约,万般风情的时尚美女。她见到清丽脱俗的汪雨寒,眼中甚是防备与疑惑,于是冲着房里大声叫着:“泽熙!泽熙!”
                              徐泽熙听到梅如雪的叫声,忙跑出来,拉着她的手说:“你怎么来了?”
                              梅如雪看了汪雨寒一眼,抱着徐泽熙的胳膊靠在他的肩上,一副亲密的模样,说:“伯父知道你回国了要见你,所以我就让周叔开车带我来这儿接你。”
                              徐泽熙望了一眼旁边的老周——他爸的司机,一副不予理睬的神情。
                              汪雨寒亦是一惊,她转而对方柳交待:“你先走吧!明天见!”说完,径自上了车,徐东盛抱以感激一笑,亦随之上了车。只留下惊愕不已满腹疑问的方柳目送着车子消失在一片烟尘之中。
                              靠近窗边偏僻幽静的咖啡厅里,二人对坐着。
                              望着他那憔悴的面容,平添了几道皱纹,两鬓斑白,汪雨寒忽然觉得眼前的徐东盛有一种陌生,但又凭添了一份长辈的亲切。毕竟他也是她的恩人债主。于是她不再把自己伪装得那么冷漠,为了心中的那份不忍,她出言打破了沉默的僵局。
                              “你找我谈什么?”
                              “泽熙!”徐东盛脱口而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生怕漏掉了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泽熙?”汪雨寒先是惊讶既而疑惑,一时不明其意,“他不是打算在三个月前和梅小姐订婚吗?对了,为什么这么久他们的订婚还没公开呢?”
                              徐东盛心有戚戚地说:“他们的订婚已经取消了,更不会有婚礼!”
                              “取消?”汪雨寒一脸震惊。
                              徐东盛感怀道:“汪小姐,我一直都很欣赏你和泽熙之间那份特殊的情意。也许你不知道,一直以来泽熙都对你信赖有嘉,还说你在他心中是值得一辈子尊敬的人!能被他尊敬,真的是一件很让人羡慕的一件事。而我这个做爸爸的却从来不敢奢望他会尊敬我,只求他不再恨我!”
                              他一直沉浸在伤痛之中,却丝毫未觉察这番至深至沉的话却引起了汪雨寒的误会。她的脸色越来越冷漠,眼中渐渐累积了不少怒火,如火山一样迫不及待地要爆发。
                              “够了!徐先生!”
                              汪雨寒冷冷地打断了徐东盛的话,用没有温度的语调声明自己的立场:“我和泽熙之间谈不上熟悉但也并不陌生,我感激他在我走投无路时伸以援手,于是我才有今天。这份再造之恩我一直铭记于心。从他回国后,我们也仅见过两三次面而已,而且也无其他往来。如果
                              你是来告诉我,他和梅小姐的订婚取消是因我而起,甚至导致他们分手,我想自己的‘魅力’和‘修为’还没达到那种做第三者搞破坏的境界!至于你口中所说的我和泽熙之间那份特殊的情意,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她不卑不亢地声明自己与徐泽熙的关系,眼中满带嘲讽和不屑。
                              徐东盛回过神望着她那怒火中烧的脸,一听她的话方才明白她误会了。于是他忙解释说:“汪小姐,你别误会。我来不是要责怪你什么,而是想告诉你,泽熙出了车祸,有可能成为植物人,终生都要躺在医院里了!”说着,泪水又情不自禁地充盈了他那布满血丝的双眼。
                              “车祸!植物人!”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汪雨寒脑中一片空白,竟无法思考,有一种恐慌急聚涌上心头,几欲让她无法呼吸。半晌,她颤抖地问:“你是说他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IP属地:上海24楼2010-09-01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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