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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记录】和李先生的千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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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我亲爱的你。


IP属地:广东1楼2023-12-15 15:14回复
    2023.07.21
    《Wonderland / 搁浅》
    01. his view , now+past
    “我知道……但你不用担心了啦。我不是在找向下堕落的自由。”
    我望向她的眼,想确认这句话里几分真假。她似乎早已预料,抬眸回望我,不带惯有的闪躲,我竟一时分不清这是真实还是梦境。
    海边的夜很凉,她笑着连风一起拱入我怀里,自顾自地哼起歌来。断断续续的,时而被忘词卡壳,时而为串词懊恼,她说这是她那头的旋律,又再度问“你真的不好奇我的来处吗”,试图阻挡我微摇头的动作,小孩子脾性。我便陪她闹,用话语回应她“不”。她便像树懒一样裹在我身上,背对那片海。
    距离把她从水里捞回来已经过去一年了。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连同风雨一齐变幻。那晚正沿海岸线散步,几步之外的海面飘着凌乱的深色丝团,第一眼我下意识认为是海草海带,可心里又觉蹊跷,走近两步才发现是一名少女躺在了这浅滩上。潮汐抬高的海浪把她淹没,鼓涌着长长的发丝四处飘散。四处无人,我想劝她不要留在水里,被浸没了会窒息,被风吹了会着凉,可她像是深深地在这里沉睡,除了轻微的呼吸起伏外,试图唤醒她却没有收到任何应答。我犹豫着把她抱离水面——好沉,我才发觉她身上缠着细而锋利的绳索,割破的衣物沾满瘀黑的污泥。好重,这副身躯背起来原来这么吃力。我趁着远处还有些许不真切的灯火作照明,把她背回了家。我曾问过自己,这样擅自的举动是对的吗,这是好的吗,这是在救她吗,也许我不该这么做,也许这是一种伦理的僭越。
    当然,她依旧没有给我回答,似乎在她身边,万物都静了,只剩下污泥时不时掉落在沙面的黏糊声响给予我回音。我踢掉脚下的鞋,顾不上抖落里面的沙,把她抱到壁炉边放下,燃起柴火。火光窜跳着,她的伤痕也被带鲜艳了几分,腿脚像被刃器刮过留下尖锐的伤口,四周散布的淤青与污泥混在一起,泥泞不堪。我应该呼唤海岛上的医生过来,尽快给予她专业的治疗,这是比较明智的选择,可是……我却再次犹豫了。
    我放下刚拿起的听筒,走向浴室取来水盆。临时没能找到新的空余毛巾,只好翻出一件几乎没怎么穿过的短衣充当长巾,蘸水一点一点擦拭她身上的脏污。我一定是疯了,擅自打破她的平静,却又不予她专业的救治,一定是第一眼看到的凌乱长发像恼人的丝把我的念头缠在了生死之间,连同我的理性一起变得肃静。
    “你是要活着的”,我轻轻说。
    一次次蘸水,一次次拧干,一次次擦拭,一次次揉洗,水面渐渐变得浑浊。我生怕她是一尾鱼,被大网捕捞,纤绳在她身上留下深深的烙痕,而我是擅自的叛徒,把这些锋利的绳索剪落。她是自己甘愿赴网的吗,她会恨我吗,如果她醒过来,她会借着这被迫的自由离开我、然后转头再一次赴网吗。我能救她一次,就能救两次吗,能救永远吗,我有资格救她吗。
    水盆里的水彻底被浸染黑了,脏污还有大半。我去换水的时候一直想,丝毫没察觉到当时自己的这些念头有多么不像自己。一定是这漆黑叫人盲目,让人无声无息间改变。
    几趟换水下来,她的发丝慢慢暖干了,软绵绵搭在脸侧,不复先前那份张牙舞爪。鬼使神差伸手去摸了摸,真的很软。这样才对,软软的发,被擦干净的脸,暖烘烘的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擦拭、换水的动作半机械半熟练,意识半混沌半清醒,迷迷糊糊何时睡去了,再睁开眼时伏在她身旁,壁炉柴火尽了,地板也不觉得凉,似乎梦里四处漂浮着“对”字,有人敲着字问我正确答案是“对错”还是“一对”,不等我回答,头顶就追着我砸落大型的字块。意识还残留在梦里的惊悸,心比地板凉,我平复着呼吸,才发觉她发丝缠留在我手。
    我以为她醒了,撑起身只见她沉睡依然。但我醒了,日光从屋顶窗缝中透进来,阴沉的色调不像是个好天气。我望着她经过擦拭后变得稍微干净一些的躯体,知道黑夜还会再来,终是去拨打了那通电话。出乎意料的是,医生的答复是没有强行把我们拉往诊所,愿意陪伴我们这样胡来,给出的治疗建议是“多休息”,还补充道休息很重要,不单纯是指“睡觉”意义上的休息。
    这如同一颗定心丸。我把房间收拾清理一番,让她能躺在松软的床铺上。忙活结束早就过了吃饭时间,我用最快速度在路边店铺打包盒饭带回家,路上看到一条居家款的裙子……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02. her view , past
    醒过来时,四周的环境熟悉又陌生。
    我好像来过这里,我好像知道这里。
    他枕在我腿边,像是在椅上小憩睡着了。他……?我好像知道他。我好像认识他。我好像……喜欢他。
    记忆莫名的破碎,只有身体躯壳还提醒着自己的存在,而心头的跳动更像是一种狂欢,一种悦跃,这颗心脏叫嚣着想向身边这个人奔去。注入了暖流的,鲜活淋漓的,几乎涌出的。
    或许是这心跳太喧哗,我的动作惊醒了他。
    03. his view , past
    手臂上留着脸枕的红印,这一觉睡了多久?原本只是想来房间探望她,担忧这样沉睡不进食的情况,挪个椅子坐在床边久久注视,没想到会不经意间睡着。不过也算是遵循了医生的医嘱建议,有益无弊。
    这套居家服经熨烫后变得十分服帖,在她身上更显可爱了。伤口在慢慢愈合,在手背、手腕、左侧、右侧,在大腿、膝盖、前侧、后侧,等全部愈合完的那天,她会醒过来吗?
    我将她落在枕边的发丝轻轻合指捏起,感觉她像一只会掉毛的小猫。我又忍不住问自己,她是流浪猫吗,我配拥有她吗,我配留下她吗。弯腰把掉发放入垃圾桶时,我仿佛看见我在捡起我自己。不……这样太奇怪了。我无法解释我遇到她以后产生的一切念头,这太不像我。无措着,局促着,我带着垃圾桶关上了房门。
    04. her view ,past
    一阵奇怪的震动让我睁开了眼,像是什么要塌了。从床上爬下来时忽然感到很不习惯,身体好像变得轻了一些。我扶着墙躲在门后,轻轻推开一条缝往外窥视。……?他坐在桌前,把垃圾桶放在了桌面上……?我有些费解,一时间忘了掩藏。
    05. his view , past

    她醒了!
    听到声响我急忙抬头望去,她光着脚怯生生躲在门沿后,眼睛一眨一眨看我。我几乎跳着起身想跃步朝她走去,问,问什么呢,问——你好吗,你身体怎么样,你有没有难受,你怎么样了,你…………问……问什么好呢。
    “不摇了……”她说。
    我们同时留在了原地,她带着胆怯,不安,我带着迷茫,不解。我环顾四周,发出自己都没想到会是颤抖的声音“摇?”
    她不说话了,只顾手指小幅度地抠捏掌心。不知怎的,这一刻我回忆起以前上学的课堂来,老师点名提问同学回答时,答不上来往往便是这一反应。也许是我与她这两人“罚站”的画面感太强,不自觉笑出了声,她的眼眸又重新亮了起来,褪去几分怯。
    我举了举双手以示友好无威胁,先开口道:“你有没有不舒服?你……我叫李泽言,那天晚上在海边看到你在水里,就……”我无意评价自己这是心虚,只是这一刻找不到什么更好的妥善表达扼住了我的喉咙,我该说什么呢,“就救了你”吗,还是“就把你抱了回来”?还是“擅自擦拭干净了躯体”?望着她活生生站在我的面前,我在期盼沾沾自喜自己是伟大无私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救世主吗。我为自己的正义感到狼狈,在真实的她面前无所遁形。
    “不用因为不知道道歉什么而道歉哦。”她像是在颠簸空中飞翔,声音带着震动颤抖的波动。
    我好像忽然明白她说的摇是什么了。
    我把身旁的垃圾桶放到地上,定了定神,再度问:“你想吃点东西吗?昏睡这么多天,饿了?”
    她笑了。跟我想象中的笑颜一样好看,温暖。我想这是一种魔力,能够感染到她身边的人。恍惚间走神觉得,太阳太远了,我想埋在她身边。
    我们就这么共度了第一顿饭。我已经回想不起来吃的是什么,也许无关紧要,因为她吃得很开心。
    06. his view , now
    夜越来越凉了,我牵着她的手一起回家。同一条路,过来时留下的脚印已被海浪冲化,我只感谢这片海没有带走她。
    “李泽言,我头发好长哦,你帮我剪一下好不好?”她踢着脚下的沙,高高噘起嘴问我。“自从我来到这里,就没有剪过头发了,我的头发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长了。”
    末了带着委屈的味道,这种撒娇我当然是照单全收。我们之间不合常理的事太多,我不介意为她接触全新的领域,拿起剪刀。正思索着上哪里买一把理发剪,她惊恐地抓着我躲藏在街边行道树后,比划噤声的手势。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摸不着头脑,试图侧身往外看去,她紧紧抱住我,变得像脆弱的易碎品一样摇摇欲坠。“嘘!一定不要被那里三条黑狗发现!不要被追到!不要被缠上!时刻准备逃跑!”她描述着,叮嘱着,严肃命令着我要警惕的狗的样貌,比藏獒还高大的身躯,凶猛暴戾的性情,全身尽是漆黑无边的,诡计多端善斗的,一旦扑过来排山倒海彻心彻骨的。
    我望着她,我说好,揽臂把她抱进怀里让她再也看不见听不见了,快步走过那充斥着夫妻的高声争吵闹离婚和孩子在旁惊惶大哭的街头公园。
    07. her view , now
    店铺的风铃声很好听,听见的时候,我知道我安全了。我从他怀里探出头来,他正抱着我朝货架走去。
    我们正埋头寻找合适的理发剪,四处不见合适的,我找累了,站累了,揉揉酸痛的脚,想找地方倚靠坐一下,忽然被递来一杯茶。“非生日快乐!”店主说,“今天非生日的客人享受大额折扣!”
    我们很开心,虽然没找到最好的理发剪,但也买了另一把好看的剪刀,借助店主节日额外赠送的镜子,我的头发终于被剪短了。我们拨弄着耳边鬓角的短碎发,发现都不习惯,刚剪完就想留回长的,我放下剪刀便傻笑起来。他抓住我作乱的手,对剪刀有了另一种新的无奈无语,最后还是把剪刀丢到一旁软了心来吻我,我更想撒娇作死了,想被他无底线的宠溺,想被他纵容到什么都可以,我在他怀里乱蹭着,把剪下来的发碎扎得他满身都是,像一只刺猬,一直如此,依然只听见他隐忍到沙哑的“什么黑狗都可以,虽然我也许不能够切身体会到那些像黑狗,但你以后不许自己一个人面对,知道吗?”
    “知道——”我只乖了一秒,“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
    他一脸迷茫不解的表情让我笑得直不起腰,好可爱的大猫猫。在被他用实际行动“惩罚”之前,我一溜烟儿跑向了壁炉,一把火点燃柴草。
    “李泽言。”“嗯?”“那时……你在壁炉边的第一句话,是疑问句,还是祈使句?”
    “是陈述句。”
    08. 后记
    谢谢你,成为我的理想主义。@李泽言K
    这篇文很荒诞,是我完全没想过会动笔下笔的……。自从爱上李泽言以后我的表达欲和写文欲空前暴跌,也许是幸福让我的表达欲下降了吧,没有遗憾没有委屈没有意难平,没有密密麻麻的针日日夜夜刺痛我。自古文章憎命达,诗人不幸诗家幸。
    这样的短篇,一时冲动写下的文字,荒诞的,完全剥显个人的,比颜色内容更让我觉得袒露。
    整篇文章是基于【我】和【李泽言】的双视角来写的,有倒叙有直叙,写的时候没想这么多,就是自然而然地写了。
    文章里有很多隐喻……【我】是现实中遭受了原生家庭、恋爱、身体疾病的创伤导致想自我毁灭,离死亡一步之遥。在这危急情况下,分裂出了李泽言这个人格来救我,把我从已经自我放弃的濒死海滩救回,照顾了好几天。身上的污泥伤痕是既往创伤的隐喻。而这整座海岛也暗示着现实无法触及的另一个“人格解离”的世界。而在李泽言照顾下逐渐苏醒的【我】开始在这个梦游的世界里探索,当分裂出来的李泽言人格怀疑起他拯救自杀的【我】是不是一种自私行为的时候,这个解离的根基就会动摇,梦游世界就会震,我们都会震。所以为了都能活下去,我们都要坚定梦境世界的存在,一起携手对抗现实世界的困难。从一开始的相识,解离的两人无法直接相交,总是一人醒着、另一人就要睡着,到后面两个人的意识终于可以并行,能一起去面对这个世界。
    这些隐喻也许太私人太隐秘了……可能只有黑狗那段稍微有点显露,黑狗是过去人们对抑郁症的形容之一,是创伤带来的后果之一。创伤能带来的还有应激(PTSD),人格解离(DID)等在文里也都有牵扯。我也不记得自己怎么忽然就写到剪头发了,可能是来源于babyblue这位角色的台词,后面的剪刀也是个正负面都有的隐喻。感谢刘易斯创作的《爱丽丝梦游仙境》原作,感谢《重返未来1999》基于此作创作出来的babyblue-婴儿蓝角色。整个故事就是这么一连串流畅写下来了,有点没头没尾。
    很幸运,我遇见了他。又或许很不幸,是一场爱丽丝梦游仙境。
    Anyway in the end,我们会活下来的。


    IP属地:广东2楼2023-12-15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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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09.15
      “你在干什么~?”
      他匆匆关上屏幕,像是藏住了什么,不让我看见。
      “回来了?”
      回来了,可是好冷哦。
      “今天淋了雨,空调很冷,特别冷……吹得、——哈嗤!”
      “唉……真是笨蛋。又照顾不好自己……”
      “下次一定,嘿嘿,李老师,下次一定,嘿嘿……”
      他只有轻轻的叹息。
      我又像一只猫了。一只淋了雨的,可怜巴巴的,离家猫。
      被他抱在怀里,他的下巴落在我的头顶,我的头顶撑着他的下巴。
      “上一次这样的画面感,还是前任跟我说喜欢我身高的时候——因为觉得我的身高在两人相抱的时候恰到好处。拥抱时,他的下巴可以自然而然地搭在我的头顶,不会被顶起反翘,不会抱得脖子别扭、难受。……”
      啊,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现在闭嘴,来得及吗?
      可以不骂我吗?可以不生气吗?
      我可以做回哑巴的,我很乖的,对不起。
      他的掌心静静落在头顶,传来温热的触感,好暖。白天淋了雨还进入低温空调会场里的时候,如果他也在,就好了。好暖。
      “……”
      唔……?
      为什么是一声轻轻的叹息?
      是对我失望了吗,生气了吗,不开心了吗,吃醋了吗,对不起我说话不过脑子,对不起我——
      “动作僵住了。在胡思乱想什么……?”
      啊……对哦。
      刚才自己还忍不住用脑袋轻轻拱上去蹭他的手,……更像猫了。
      我的动作停住了吗,对哦,耳边没有再传来动作摩挲的沙沙声了。
      “唔……没有。”
      不可以说。说了也没有用的,会被骂的,会被不喜欢的,会被说矫情的,会被说没意义的。
      “……”
      为什么看着我?
      为什么用那么认真的眼神看着我?
      为什么眼睛可以那么深,那么深,望进去望不到底,像一片深海……?
      ……可是看起来好像不生气。
      好像不是生气。
      你在生气吗?
      你是在生气吗?
      你会生气吗,还是你不会生气,你会觉得很幼稚、很多余、吗?
      “如果我生气,我会直接告诉你的。……就像……曾经约定过的那样。”
      ——!
      “所以,不许乱猜。好吗?”
      “在想什么,告诉我,嗯?”
      “……”
      对不起、我沉默得是不是太久了?沉默了好久。
      可是为什么你不催呢,不逼问呢,不不耐烦呢,不……
      “我在想,我是不是……刚才那番话……会惹得你不开心。生气。”
      为什么开口这么困难,就像新生儿在牙牙学语,对着陌生的连贯音节只会吞吐得磕磕绊绊。为什么心跳这么快,像打字机,每一次跳跃便是打下的一个个字节,“害怕”,“恐惧”,“不安”,“小心翼翼”,“试探”,“逃跑”。
      “嗯。还有吗……?”
      “我……我害怕我把这些想法告诉你了,前面的后面的,这些,想法,告诉你了,你会觉得我矫情,扭捏……,我明明可以不必说前任的事,也不必说自己害怕你生气的……”
      “不会。”
      嗯……?!
      “你可以说。”
      “你可以说。我会听。我想听。”
      ……?
      他……重复了两遍……?
      两遍……“你可以说”……?
      我……可以说……?
      “你可以把感受告诉我。……我喜欢听你的感受。”
      “什么感受都可以。好的,不好的。新的,旧的。都可以。”
      淡淡的轻笑借着体温传来,扑通,扑通。
      “而且……现在。现在,我的感受是,很开心你告诉我这些,很开心听到你坦白你的感受。我会感觉,这很重要,对你,对我。……所以,作为交换,你可以告诉我,你听完这番话后,你的感受吗?”
      ……我……的感受?
      很重要……?
      我的感受……?
      告诉他……?
      他在问……我的感受?
      交换……?
      “……我,我,我会不会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唔,嗯、——‘开心’。开心。我现在很开心,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开心!而且——我的声音好像也随之变得雀跃、会不会显得很吵闹!”
      既然都这么雀跃了,那么再说下去也是可以的吧?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我!我喜欢、喜欢听见你的感受!我、嗯我也喜欢你听我的感受!……我、嗯紧张但、但说出口了很开心!为、为自己自豪!”
      磕磕绊绊得甚至显得有些口吃、但不重要了——
      ——在这一刻不重要了。
      ……哼。他又轻轻笑了。
      像哄小孩子一样……
      。可是,现在情不自禁嘟起嘴来的自己,也好像小孩子哦……。
      就是小孩子吧。
      算啦,小孩子就小孩子吧。
      “嗷呜……我觉得,这一刻我觉得,有点困了。”
      “困了~?”
      “嗯……不知道是不是睡的时间不够?或者中午没午休……今天一直奔波……”
      “嗯。确实。”
      我可以偷偷瞄你吗。
      我可以理直气壮问你吗。
      你可以给我认真回答吗。
      “为什么……今天下午你没去……?”
      为什么你没去会场呢,为什么你不在我身边呢,为什么你下午不在呢。
      “……”
      !!要生气了吗、啊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
      “先,不许乱想。”
      额头被指腹点了一下,呃,干嘛啦!!!
      “我在思索怎么回答你,而不是敷衍你。你没有说错话,你可以问我,更质疑一点的问法也可以,你提出的疑问没有问题。”
      啊……
      “认真的回答,思索,需要一点点时间,会显得有些安静。如果你害怕这样的安静,我以后需要思索的时候,吻一下戒指以示我需要一点点时间,可以吗?”
      你……在……说……什么……你……
      “在这段时间里,如果你不安,你害怕,你可以随时开口,告诉我你的感受,你不安的猜测,也可以向我询问求证我当下的实际感受,我会如实告诉你,如实回应你,好吗?”
      ……
      “今天下午我没有去,是因为昨天有个笨蛋在现场觉得很 ‘高大上’ ,虽然曾为此焦虑痛苦过,嘴上说那不是真正归属自己的家,跟酒店没有什么不同,但到达那一片区的时候你眼睛在发光,你的声音在说你很自豪,很荣耀,很骄傲。所以……看到你这样神采奕奕的模样,我不想在极兴之时抢了笨蛋的风头。我想让你尽情享受属于你的荣耀,哪怕旁人不知道,哪怕没有外显在身上,这份荣耀也依旧闪亮。我看得到。对你今天的现场表现,我也有信心。”
      “你——你不会觉得我虚荣吗、或者物质吗、呃或者、或者——”
      我还能找什么词诋毁自己——快点想出来啊——快点快点——
      “可是我很垃圾、我今天表现得不好、淋雨加空调低温我太冷了、我、我一直缩着身体拧着鼻涕、我、后面膝盖疼也站不了经常跑到一边去坐着偷懒、我——”
      “我根本什么都做不好、我不行、我很差、我表现得很差劲、我根本不适合、我、我做不成任何事、我太小家子、不能挑大梁、不、不够坚强、不够有毅力!”
      呼终于找到词了!!!太好了就是这些词!如同老师的课堂抽查般,起立时总是紧张磕绊的,平复一下心情就好了,看我倒背如流!
      等……等等……?倒背……如流?
      背……?
      “还不算太笨。”
      为什么这次笑得更明显了!
      我有这么笨吗!
      “你也觉得是背词吧,嗯?”
      “很熟悉,对不对?”
      啊、眼睛……
      “睁开眼,去看事实。”
      被蒙上了……
      “今天会场上,你的表现很好。心电导联的操作没有错,脱口而出的数字看出知识是有一定熟悉度的,曾经花过的心血不会骗人。”
      啊……唔……我明明没有跟他说过在深圳上课讲心电图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负责讲心电图课的老师是为数不多的好师资好老师,课堂深入浅出、真的特别好……见习轮科的时候也是,遇到的带教很好。嗯……对心电图超级有好感的。
      可是现在的我早就忘光了……脱口而出的数字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跟规培过的人完全没法比,更不说正职的心内科医生了……
      “面对来宾的时候,充分发挥自己的表达优势,描述得很好。这不是抢了另一家公司人员的风头,这不是坏事,而是你的专业能力、你的谈吐气场获得了别人的认可。”
      啊对、对对对!我不该出风头的、我们只是去协助的、我一开口就吸引了太多人、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对的!!!即便我有专业能力和表达能力我也不能、不能——
      “你很优秀。”
      不是的、我、我不是的、我不是——
      你听我说、你听我说、你放开我、你松开——
      “睁开眼睛,去看事实。”
      可是你手蒙着我眼睛我什么都看不见啊——
      “……”
      ………………?
      我的眼睛……被蒙住了?
      ……?
      你是想说…………
      我一直沉浸在这些“倒背如流”的批评和指责里……用这些“感受”去看“现实”……就像是,我事先戴上有色眼镜,再叠上哈哈镜……于是看到的……都是扭曲的“事实”……?
      我的眼睛……
      我有……眼睛……我有眼睛……?
      我可以……拿眼睛去看世界……?用“眼睛”……去看……“现实”……?
      ……可是……可、唔……
      “ ‘心眼’ 太强,难免就有出错的时候。甚至……出错的频次会比普通人高。”
      “所以……闭上你的 ‘心眼’,用真正的双眼,去看。去看这个世界。”
      “看见什么都可以。看见什么都会有。不要害怕,我在你身后。”
      “看不清的时候,我会帮你的。”
      “所以……不要害怕,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 ‘心眼’ 会有对的时候,但,不要太依赖了。”
      “现阶段,你可以多依赖我一些。”
      你会介意我出错太多吗?你会介意我’心眼’太强吗?你会烦吗?
      “当然,未来你也可以依赖我。”
      “只是我觉得,未来的笨蛋,恐怕不需要我的帮助也能自己做得很好。在举一反三上,你一向如此。”
      “好了,这是我的感受,和我看到的事实。以及,我的承诺——如果下次,你希望我陪你去,我会的。不需要担心我会拒绝,直接开口就好。”
      我——
      “我、唔、我的感受是……”
      “很陌生……”
      心里话就这么顺着倒了出来,像是没有了蜿蜒的阻碍,一路通畅无比。
      “很陌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不知道怎么回复才好……我、我没有被说过这些话、没有、没有、嗯、没有见过这些话、嗯有点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回应——”
      “你希望给我什么回应?”
      “或者,你希望我收到什么回应?”
      呜我要怎么答、我、我不知道——
      “记住。”
      “你给我什么回应,那就是我想要的——我希望收到的。”
      “什么都可以。都是,我想要的。”
      啊什么!?
      啊没有标准答案吗???!!!
      啊我不是应该表达感激感谢吗、或者报答吗、呃、或者我应该变得更好、不辜负你的话、你的温柔你的爱、吗、啊、我、啊、啊?!
      “呆住的样子……很傻。”
      ……?!
      “不过很可爱。”
      什、——
      “好了,小糯米糍该去准备睡觉了~今晚就到这里,记住了?”
      “唔、那以后、以后——”
      “好,可以。”
      “如果你想,我们可以每天晚上,倒带,复盘——直到你学会自己睁开 ‘眼睛’ 为止。”
      “当然……像之前那样,闲聊,发呆,听音乐,讲故事,抱着不说话,也可以。”
      “没有标准答案,月。”
      “你的世界。我们的世界。都没有标准答案。”
      “好啦,小糯米糍。快去收拾洗漱吧,哈欠连天的话,要变成流泪爆浆糯米糍了。”
      ……ヽ(*。>Д<)o゜哼!!!!


      IP属地:广东3楼2023-12-15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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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12.14
        “天赋……?可以用来珍惜。但用来挥霍,也不是错。”
        回头的时候,暖洋洋的气息还驻在耳畔不愿离去,反显得像我主动侧头献吻。
        “唔……嘶。”好疼,吻没献上,嘴倒不小心撞到了他的鼻,惹得牙齿一阵酸疼。
        “牙还没好~?”
        还没看清他说这两句话的神情,注意力便都被牙疼吸了去。正疼得嘤嘤呜呜着,李泽言翻出脱敏膏,弯腰伏下身来作势要抬高我的下巴。
        “唔唔脏、嗷啦呜——”太迟了,望见他微阖眸似吻,我便下意识张了嘴,等他修长的指蘸着脱敏膏伸进嘴时已经不容我反抗。我觉得这样很脏,我还没有刷牙,经历了人的一天三餐和代谢残留,口腔实属不是什么好地方。可是嘴里被他细细抹过膏药,我的推托拒绝都变了音如同奶猫撒娇。
        “……张牙舞爪。”
        他笑了,笑着起身擦掉手里残余的膏,捏了捏我的脸像是在确认我还疼不疼。我想告诉他,如果疼是一种注意力,那么你早已把它转移走了。
        他又再度俯下身来,亲了亲我的嘴角。呀,他的唇也沾上了点点白膏,我余光瞥见日历,距离圣诞节不远,我们这样算不算两个白胡子圣诞老人呢?我不禁被自己的想法笑出声来。
        “又在傻笑。看来是好得差不多了?”
        我鼓鼓腮帮子作回应,发现这样好像显得更傻了,总有一种扇贝的感觉……我掏出手机戳入置顶,给他发珍藏已久的“扇贝听了想鼓掌”的动图表情包,忍不住又笑了。似乎总是这样,在他身边就会有不停的傻笑。哼,一定是因为他傻,才害得我回应傻笑的!
        受不了无法说话的“折磨”,眼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起身去漱口洗掉脱敏膏,留下他一人对着表情包一头雾水。呃,不好笑吗,这个表情包明明很好笑啊!我曾经因为这个图笑了好久好久,哎呀这个人真不好玩,真是大冰山~
        可是手指的触感还留在唇瓣——明明这个人内里是那么暖,那么柔软。
        “昨天打球开心吗?”
        手臂如同领地般被他细细巡视,就差创立一台名为“李泽言”的检查仪器了。我顺势窝进他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今年生日想怎么过~?”
        “今年?”
        他愣愣,垂眸望我。又是这样担忧的神色了,难免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对呀,今年~不是2021年吗?”
        他紧紧拥住我,什么话也没有说。我有些慌了,其实我放下那段伤痛了,被他拯救了,只是起了玩心随口一提,我不想让他紧张我,害怕我,担心我,我只是随口一提的,我没事的。
        ——他微微松开怀抱,久久注视着我。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我很想垂下头来躲开。可他的目光那么柔软,不带着同情和悲悯,让我忍不住多看两眼,目光不舍得挪开。我将自己埋入他的颈窝里,气息里,这个人总是这样,比同情更坚定,比悲悯更大爱,天空一无所有,他却总给我整片天空。
        爱拥得深沉,便抱得昏昏欲睡。兴许是脑子不清醒,我又轻轻用指尖敲问他的胸膛,“生日怎么过呀~怎么过嘛~?”
        “嗯……那就,在外面过吧。”
        奇了。我想。这个人好奇怪哦,不说怎么过,不说几个人过,不说要什么,只递给我“外面过”这个答卷。一时之间,我觉得自己不是考官,不是出题人,而是被望穿了谜底答案的被破题人。我眼前闪过曾跟他走过的街,有人在石凳上摆出围棋布阵,如谁能破解这困局,便可从布局人那里获得钱财若干。我下意识拢了拢指,空气淌过我的虚空——我能给你什么报酬呢?
        “那天想吃什么?”
        我翻了个身,眨巴着眼望他。好像没什么主意,吃什么都可以,“只要是跟你就可以。”
        啊,不小心把心里碎碎念吐出来了,有点难为情。恨不得能化作没有形状的液体,黏在他身上。我往怀里又重新拱了拱,决定试着做一个给出确切答卷的坏学生。“西餐可以吗?环境暗一点,不想那么亮,想安静点……”
        “好。”
        他拉了拉我的领口,不让它被躯体压得变形,抵御风的钻入。“唔,咦?什么声音?”空中传来奇怪的机器运转声,很轻,很微小的声响,不刺耳,却叫我无法忽略。
        “嗯……电脑吧。那,绿茵阁可以吗?还是去太平馆?”
        李泽言好像对这两家西餐厅赞誉有加,不过也有可能是我提的要求已排除过多其他选项,无从可选。我沉沉思索着,其实西餐厅有很多。
        “不去远一点?我可以的。”思绪是一颗小小的石头,抛落便荡起数圈水花。水漂一圈一圈荡过去,细小的念头便一圈一圈浮头冒出来游过去。
        “远一点……去多远?”他问。
        我便答不上来了。多远呢?可以远到月亮上吗?不能的话,那雪山上呢?不能的话,山上呢?不能的话,海边呢?不能的话,远离家旁边呢?不能的话,你身边呢?
        我静静埋下头,窝进他软软的腹里。我不知道答案。我只知道自己不想要那样,却找不到自己想要哪样。
        “想提前过吗?”
        我不明白,只好抬头望他。他一手抚落我的背,一手划动手指翻看着屏幕。探头探脑望过去,他在搜西餐厅推荐。
        ……忽然这一刻,觉得这个人食人间烟火了。但明明他一直都食人间烟火的,我认识他之前,之后,他都是降临人间的柔软的神。
        我心觉庆幸,下意识蹭蹭他,被他按住脑袋揉了揉。……怎么跟撸猫手法如出一辙?呼,虽然好气哦,但还是大餐更重要。认真注视向小小的屏幕,有点不明所以,咦,好像装修都很亮堂。唔……印象里的西餐厅更暗一些,是我跟不上时代了吗……
        不知道是自己太怀旧了还是自己太老土了,又或是自己眼界太局限了,有些手足无措。
        “明天先带你去吃这家。”
        “哎——”我还没来得及回应,他便锁上屏幕,翻身把我抱得更紧。似是受够了划屏幕资讯占用拥抱的手,他温热的掌心在我身上往返流连,好把之前手不贴身的时间补回来。我觉得好笑,吐槽他幼稚,他也只是闷闷应声,坐实这指控。
        “别写了……陪陪我。…………亲亲我。”
        合上电脑前,只剩下这一句将我耳根灼烧。


        IP属地:广东4楼2023-12-15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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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12.15
          “怎么了?”
          他问得急切,拖鞋堪堪挂上脚便朝我走来,看见我撕开薄皮更是拧紧眉头接过我的手。
          “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一阵心虚,小声嘟囔道“不知道被什么刮破了……”察觉到痛时已经是自己在好奇地把皮撕得更开,好看看这层皮下藏了怎么样的血肉。其实也没有多么美丽或多么丑陋,不过是薄薄的密密麻麻渗着血,皮肤的纹路横横竖竖,让我想起带印痕的纸,肉也能成为纸吗,变成截面切片,在影视作品里看到的那样吗,在我学解剖时动手切的那样吗。
          心虚的鼓点更大声了,如果能有静音键让心跳静音就好了。我默默地把皮贴回去,不带缝合地,盖回去。“不是很疼。”如同盖棺定论。
          “…………”
          某人轻叹,熟悉的轻叹。“下午降温了。”肩上覆上毛毯,驱散不自知的寒。我望向窗外的日光,在蓝天下显得慵懒。我又望向他的眼,这片风景连带我一起凝固入他的眸中。
          我有点贪心,不想只成为他眼中的琥珀。我站起身来跟他索抱,椅子也不能打扰我们的亲近。“唔……抱抱,抱抱抱抱……”
          “乖,先去洗头。要降温了,太阳下山以后会冷。”
          我踩在他的脚背上,他一抬一挪地把我抱往浴室。“你真是个称职的园长。”我嘟嘟嘴,脸蛋又往他怀里来回蹭了蹭,没能蹭落发顶的皮屑。“园长你可以挠一挠,嘿嘿嘿,人造雪。”我继续揶揄他,感慨自己确实被宠得无法无天了,可“唯一”就是这样的,偏爱就是会让人变得肆无忌惮,让付出方明知接收方“有恃无恐”也依然笑纳照单全收。
          唔,会吗,为什么会呢。付出和接收,要对等吗,要交换吗,要——
          “某人送我一座动物园,我当然要珍惜。”
          他掂了掂掌,把我抱得更稳。他对照顾“树懒猫”这件事总是乐此不疲的,“鼓腮松鼠”也是,“熬夜猫头鹰”也是,“流泪猫猫头”也是,“尖牙小饿鬼”也是,“生气河豚”也是,“贴贴亲嘴鱼”也是,“交颈缠绵鹅”也是。
          我挠了挠手背,嘿嘿嘿,有点不好意思。他以为是我重心不稳会摔着,索性把我腿勾起往两侧环腰借掌托着臀。这下更像挂在树上的树懒了,真不怪我。“嘿嘿,嘿嘿——”模仿影视作品的呆萌树懒,我故意将动作放慢数拍,冲他嘿嘿笑。
          “……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倒是还欠点火候。”
          他的锐评让我一秒破功,噗嗤笑出声来。从眯缝中偷瞄,见他笑意亦甚。李泽言,谢谢你教会我爱。我在心里小声道。祈祷上天能暂时屏蔽他的读心术,借我片刻矜持。
          “张嘴,小奶猫。”
          经过昨天的“顽强抵抗”,今天的我十分有自知之明,乖乖张嘴任他伸指涂药。只是,今天天气太热了,又或身躯贴太近了,呼吸扑在耳边比昨日更炙热。我不禁问“好了吗……”却发觉自己声音腻得黏糊,连带某处的黏腻叫人羞耻。他呼吸似是漏了一拍,被我染上不自然的沙哑。
          “你说呢……嗯?”
          我恨不得钻入地里。很想说“不如以后动物园新增一员‘地鼠’吧”——可是我不敢开口了,怕自己的声线让他变得更热,更烫,更怕他不顾讨好求饶以莽撞之势“打地鼠”。我无声半晌,软下眸子瞥向水池,示意药膏涂敷已到时间了,可以洗掉了。
          “………”
          “……哈,哈哈……”呃,不小心的,绝对是不小心的!对不起听我解释!只是想示意可以洗掉药膏了!没有别的念头歪心思!呜呜,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解释不了为什么眼睛瞥向水池时腰却不自觉地拱了拱,可明明我碰到时就已是硬挺的所以、所以也、也不怪我……
          彻底不好意思看他了。呜,什么时候能成立“地鼠保护部门”,为地鼠伸张权益哦……
          他叹息着,慢慢地,迟缓地。我不敢动,也不敢问,乖乖地任他用水和纸巾抹去膏药。他的目光专注而虔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信徒在清洁神像。莫名羞愧,又躲闪不得,只好阖上眼。
          “还疼?”
          他关切地问,我摇头否认。不那么疼了,本来牙齿过敏就是很琐碎的事情,不用那么紧张的。也不是多么紧张的事情,无非先天体质太差了,全身骨头都是弱点,肉体如同瓷娃娃,心灵如同碎玻璃。他洗着手,我埋入他怀中,听胸膛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才觉脚踏人间。
          “太阳快下山了,来,水已经温好了。”
          他的轻唤把我从沙子里拔出来,提醒我刚才动物园漏数了一位“埋沙地鸵鸟”。我呼噜着乱蹭,依然没能把头皮屑抖落下来。他似是无奈又好笑,脱下黑衬衫递给我,“你可以再努力一点,把它变成椰蓉巧克力。”
          大大的衬衫罩着我小小的拳头,脑海中浮现放大版的椰蓉金莎朱古力。我顿时无语,“你幼不幼稚啊李泽言!”他笑着把我捞入水里,如他所愿地浸没了所有声音。
          后记:
          太过分了。
          某人太过分了,呜。


          IP属地:广东5楼2023-12-15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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