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钮祜禄·玉录玳:无限好,付将谁。漫云别久不成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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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甘肃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3-12-18 19:31回复

      姓名:钮祜禄玉录玳
      年龄:十五
      人设延伸:
    自古侄女肖姑母、都是常事。看客如此品评她、打量她,犹似打量钮祜禄家的不甘与野望,再唱几句冠冕堂皇、心照不宣的废话。于是孝真的荣光是福是孽,玉录玳竟也说不清楚了,只明白钮家整一辈的赝品里,她是仿得最出色的那个。
      玉录玳惯于被雕琢、又耻于被雕琢,最终没辜负这一刀一刻,长成雏凤的模样。踌躇之中,他们最终放开双手、却又叮咛她:玉录玳,展开你绮丽的翅膀。
    期待走向:与孝真相似却比孝真拧巴,被赶鸭子上架后陷入内耗,在纠结“自我”中蹉跎终生


    IP属地:甘肃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3-12-18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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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小池烟冻。一树野梅香送。
      折到胆瓶添水供。水寒花骨痛。


      IP属地:甘肃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3-12-18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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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玳姐,清宫第一矿工


        IP属地:甘肃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4-01-04 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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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钮祜禄玉录玳,贵人
            与满绣
            宴席上闷闷的,也瞧不着月亮,没意思。玉录玳其实惫懒,可天恩浩荡如此,如何有她怠惰的余地呢?只好这样苦苦地捱着,直到端坐得腰肢酸痛、月落西天。到了却有人来报:宫里闹了事儿出来。
            他们要她学孝真娘娘,又说孝真娘娘是最端庄、最体面不过的了。玉录玳不愿意学,但到底学进去了,于是一脉相承地恼恨起一切不体面、不漂亮。她匆匆赶到时只觉后腰更痛,虽不乐意显得太难堪,可那酒味儿是真难闻!底下的奴才好歹不会将人提到她面前,只是醉鬼争斗时撞翻酒瓮子,那气味儿几乎渗入地砖里。玉录玳面上不显,却禁不住抽了帕子按在鼻尖——还扯上了储秀宫的人。宫女在她耳边暗语,压下了玉录玳就地将这几个奴才处置了的心。于是她的头也痛起来了。


          IP属地:甘肃5楼2024-01-29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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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录玳|
              撒泼发怒不是好体统,玉录玳惯来用沉默压人,于是满院子战战兢兢的奴才也随着她安静着。只是全佳氏请罪的姿态很温顺、口齿也清脆利落,小石子儿似的砸进一潭死水的景仁宫,叫这些人一颗心如何被悬上去又放下来,都是玉录玳顾不上的。
              大概吹了半天凉风,大概是不好失了体统,转身对着全佳氏时,玉录玳的心忽然静下来了,“全答应这是什么话呢,老话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因着中秋,玉录玳佩了碧玉的耳坠子,因她摇头折出绿莹莹的一点微光。又因质地轻薄,只是胡乱地闪了两下便不见了。
              “若说你驭下不严,我的管教也不得当,真是要纠缠到什么地步去了。”她面上结出一点浅薄的客气笑意,眼珠子清凌凌的,黑水银一样凝在全佳氏身上,“下人犯了事,按例领罚去就好了。全答应别忧心,中秋佳节也累得你急匆匆跑过来,进去陪我喝盏茶暖暖。”


            IP属地:甘肃10楼2024-01-29 0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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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录玳|
                宫宴上大多是些四平八稳的温吞菜色,素为玉录玳所不喜。没有比宫中聪明脑筋更多的,早有人体察心意,同茶盏一并送上各色小点心。可惜都太干涩、瞧着就噎人,到头来棋差一招,不足以讨来钮贵人的欢心。
                她为吃茶所垂首的一刹,幽绿的小玉坠儿随之荡漾,附在玉录玳的耳畔颈侧。全佳氏,玉录玳早听说过她发家的故事、并奴才们各怀心事的闲言碎语,今日这一照面,果然不负高名——她无不轻佻地这样思量。
                然而玉录玳实懒得再多多深思一层,她的温顺、她的谦逊,恰如其分地挠在最爱体面不过的玉录玳心坎上,随后顺水推舟、各自开扮贤妃。可再深思又如何呢,总归在眼前的,这样合她心意的全佳氏——便是心思傲慢些,依照心照不宣的贤淑戏码,玉录玳会为自己所傲慢的奉送上为数不少的宽和。
                “主子娘娘,岂是我们可揣测议论的呢……自然,未曾再冲撞了人,是咱们万幸。”这样义正辞严的玉录玳,饶是她自个儿也觉得太虚伪,又要找补着要同全佳氏作“咱们”,“只盼有这样的先例受责罚在前,余下的人也能警醒些,好歹别叫你我再担心受怕了。”
                可是奴才按例要如何受罚、受何等罚,向来是玉录玳所不知、也不欲知道的。她只是叫来人再添茶,同全佳氏轻声细语地谈笑,揭过这一题,如轻拂去中秋好月上一芥微尘,“虽然如此,今日也算是因祸得福,能有全答应陪我喝茶解闷儿。”


              IP属地:甘肃11楼2024-01-29 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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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录玳|
                  中秋夜宴上有鼓乐嘈嘈、明灯熠熠,而钮贵人的景仁宫则差之远矣——她高低是个贵人,却也到底是个贵人了。宫中有正经的主子,也不缺贵人不贵人。玉录玳的窗棂前倒有盏小小的兔子灯,瞪着红眼睛,没半分活气地瞪着她。
                  而那神色死沉沉的兔子,此刻被挑高、点亮,一悠一悠地晃荡出满炕桌碎光。天黑沉沉的,透过窗,又显出各宫室的烛火。这样的一方小院里,玉录玳抻长了脖子也只能见着一会儿月亮、一会儿星星,被框作四四方方的景。正因她瞧不见天幕,便猜测,这大概是月色也不敞亮了。
                  “今日聊得高兴,景仁宫路远,但也望着答应多走动。”玉录玳,她是这样妥当、得宜的人,逐客令都要下得体面漂亮,叫人听了心中熨帖。有下人急着为全佳氏点一盏宫灯,这碎光于是铺了遍地、直出景仁宫去了。而为玉录玳所不知道的是,她的猜测不错,那天色早已确切地黑透了。


                IP属地:甘肃12楼2024-01-29 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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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录玳|与萍萍
                    流着一脉血,玉录玳的样貌同孝真娘娘有些相似。这是族中老人说的。娘娘的模样,玉录玳是不曾见、也不能见的。大约笑时都兼一点温顺婉约的模样罢、玉录玳猜想。她常在寂寞时揽镜,娘娘大抵比她气度高华得多、生得更有福气——就好像老辈的指点过她,玉丫头模样俊是俊,就是太薄了。
                    既然如此,那更不应该吃胖了。教养她的姑姑下了定论,更何况女孩子嘴馋爱吃肉,传出去多不好听、多逗人笑话啊。为了落在别人脸前的好看好听,玉录玳真叫约束得不爱吃肉了,可到底是没办法不嘴馋的。
                    她端庄地将目光敛着,也可以讲,是恹恹地死瞪着面前油腻腻的肉汤。玉录玳的眼睛叫另一盏中的油光一闪,终于将端庄的头一扭,睇到了旁人桌上——哈。少年老成的玉丫头难得一笑,用气声同她搭话,小陶答应,你也不喝这肉汤啊。


                  IP属地:甘肃13楼2024-01-29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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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录玳|
                      稚幼的、花骨朵儿般的小陶答应,有与朱墙黄瓦所不相称的秀气。这样德仪隆重的色泽,足够她幼苗样儿的命理承受吗?玉录玳的揣测既无怜悯、也非诅咒,盖因温厚是好秉性,那么玉录玳也该温厚——小陶答应,她凝起耐性去看顾她、关怀她,又忍不住诘问自嘲,何至于此呢?
                      玉录玳当然是足够温厚的,乃至察觉不出自个儿的傲慢,打量她的目光一点儿也不避讳。她对这小答应自顾自地摇头,末了,才想起要应句话来:“我不爱吃肉的。”玉录玳有个满人的名儿,却生了汉女似的、温柔的脸容,“不乐意吃也不要紧……宴上菜色总是这样,都是挑些东西填肚子。”
                      一重重鼓乐响起来,丝竹乱耳、管弦紧绷绷地,鼓胀起玉录玳的双耳。她倏忽泄了气力,对小答应的热切转了文火,好在这人间总是如此嘈杂……关怀不关怀的、最好叫小陶答应也别太在意。玉录玳想去瞅瞅月亮,大概心乱了,讲话也偏了路:“这样的佳节,你想不想家……你在家都吃什么月饼?”


                    IP属地:甘肃14楼2024-01-29 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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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录玳|
                        小陶氏的应承得益、合礼,可玉录玳的古道热肠却有一息凝滞了。为何呢,又要人家温驯、又要人家模样更喜气洋洋些,可若小陶氏果真活泼亲热起来,她大概会避之不及。
                        她总是这样别别扭扭的,这是玉录玳自个儿也想不明白的事。眼前的火仍旧兀自旺着,肉汤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儿,熏得玉录玳眼前迷蒙蒙一片,连神思也不大清楚了。她又自顾自地点点头:“好、宫里应当也送了你月饼,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你多大年纪呢?应当比我还小点。”
                        玉录玳随手端了茶盏来饮——可惜茶水却已冷透了,浇在她心头上,热汤的油脂香似乎也因此冷凝、只留一点荤腥气味,平白叫人五脏六腑也拧巴着。“不喜欢这些肉汤、月饼,也不要紧,总之你还这样小……”
                        玉录玳扭脸过去,是个很温和、宽厚的笑容,将一堆七零八碎的关心倾倒给小陶答应,“反正别委屈了自个儿。”她大抵是对这出戏满意了,又大抵还是不太明白这个因美丽扬名的汉女。但好像玉录玳刚刚说的,这都不要紧。


                      IP属地:甘肃15楼2024-01-29 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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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钮祜禄玉录玳,贵人
                          与萍萍
                          北京城的四时很分明,缩手缩脚熬过一个冬,又是樱笋好时节。玉录玳的光阴也被这样匆匆碾过,疲乏地、又粘腻地,粘连起新桃旧符。她的日子被过成一副浆糊样儿。那么陶萍萍——后来玉录玳终于明晓了她的闺名,很清脆又可亲的音节,比起玉录玳,她过得也更争气、更鲜明。
                          不争气的玉录玳,在晴好日头倚榻所绣的,也多是燕儿春桃这则不争气的花样儿。可武死战、文死谏,她一落地就是被框起的命数,又需要争谁家的气去?玉录玳在迈进陶萍萍的小院儿时,蓦然明了了,原来她、她们,与这两个新生的尊贵小格格,都是一样的。


                        IP属地:甘肃16楼2024-01-29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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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录玳|
                            她挑帘、迈过门槛的一步,因长久的训诫而显出行云流水的模样,袍服后摆在槛上微一拂过、尔后垂落,像因情拖沓缠绵的一笔。而花盆底轻一磕地时声音清脆,鞋面儿上的流苏再一晃悠,更有种难言的妥当。这样的玉录玳,此刻立在陶萍萍面前,同当年中秋比起似乎一点儿也没变。
                            尽管有变化,也是更细致、待陶萍萍更谨慎了。好比拂过琉璃樽上一粒尘,玉录玳不沾阳春水的十指也不敢触及,要轻轻地吹一口气去才好。她就这样落座在陶萍萍身侧,因好奇而凝望她,仿佛她们今天头回见面一般仔细。
                            “我给孩子们绣了一点小玩物,肚兜啊、香囊啊……不是什么精巧东西。”她用了很艳的丝线,用以刺出泛滥而恒久的祝语,要她们平安、强壮、兰心蕙质……一瞬间,东厢房里浮满了吉祥如意,要叫满屋子人共沐福顺。
                            玉录玳在这样的喜气洋洋里,终于拉住陶萍萍的手,亲得像一对姐妹——不是也无妨,总归她们被塞了满怀抱同等因缘际会,“我未曾生养过孩子,但想也是很难受的。现在还有不舒坦吗?”


                          IP属地:甘肃17楼2024-01-29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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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录玳|
                              春里有很温暖的日头、和煦的风,族中老人讲,曾经在草原上过冬艰难,人同牲畜都盼着春天快快来。钮祜禄家远离弓马已很久了。实则不止她家里,皇帝年年喊着要不忘本,八旗子弟却早已沉入城郭温软的春风里,这些满人们即使打道回府,也再不能忍受雪原上的白毛风了。
                              那样足以叫天地之间飞白一片的雪暴,亦叫玉录玳难以置信,她甚至厌恶北京城春里飞扬的沙尘,每到这时节,宁愿猫在屋里、比过冬还要懒怠。好在紫禁城里是不会有沙尘的。那么,她也算过上了很好、很好的生活。
                              “你有了这两个孩子,也算是……”是什么福分、倚仗么?这并非玉录玳的本心。她只是凝望春日里静静飞旋的微尘,忽而不合时宜地觉得寂寞。
                              玉录玳,她到底是很讨厌自己的、浆糊样儿的日子的——春阳温暖过甚,此刻却只叫她觉得神思昏倦、脸颊也晒得烫了,“养育幼儿,大抵是很辛苦的,但也应当很好玩罢?这样的小人儿竟然要长大,长成大公主的年岁、甚至长成你我这样的身量。”


                            IP属地:甘肃18楼2024-01-29 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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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录玳|
                                她尚且年青的时候,时而也在京城街上胡乱走走,想起来却好像上辈子的事情一般,即便玉录玳此时也远远不算老。因黄沙飞尘而灰蒙蒙的胡同里,旱柳绿茸茸的新芽是一点难得的清新之色,等到再长一会儿、也像重阳节艾草的色泽。
                                玉录玳今次裹了柳条绿的衣裳,好像这故旧风景。然则燃了一冬艾草绒,玉录玳叫熏得徒然难过,疑心着那绿烟是否没能死透,犹然逡巡在她袍服的经纬里。柳树晴天下雪似的飞絮,则好似没完没了的暴雪,将玉录玳拢入悒悒的白毛风中去。
                                “她们有自个儿的福泽与缘法的,何况有你这样的好额涅。”陶萍萍忽而真挚地抒起情,倒叫讲些虚话的玉录玳一时默默了。她想起来,自己总归是未做过人母的,即便玉录玳、钮祜禄,都盼着她能养育个孩子。
                                此之外呢……那圣明的皇上、主子娘娘,大抵也无谓于此罢——玉录玳忽然明白了。她穿着绿衣裳也不像柳树,不过是一茎新发的香椿芽儿,摘下来、洗干净,被同陶萍萍、这个女人、那个女人,一块儿摆在主子案头,等着他偶尔的一顾。仅此而已。


                              IP属地:甘肃19楼2024-01-29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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