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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りんね﹏轮回 ˇ水瓶座女孩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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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空白


1楼2010-09-05 09:46回复
    非原创


    2楼2010-09-05 0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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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以后,回想起来那些散发着柠檬汽水味的遥远的夏天的午后,我的眼前首先就浮现出水瓶座女孩的微笑的样子。那年我和她都十六岁。
           “嘿,有时候我想自己活不过二十岁来着。”她坐在秋千上,嘴里咬着吸管说。
           “噢。”我坐在旁边的竹椅上,抬头看顶上生长茂盛的葡萄架。那个夏天热的像连空气都黏乎乎的。
           “为什么?”我似乎有点迷糊的问道。在这样的下午反应迟钝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因为……女孩一旦过了而二十岁就完全不一样了。”她专著的盯着脚上的白色塑料凉鞋,咕噜一声吸干了最后一点汽水。“反正你们男孩不懂的。”远处传来一阵接一阵的蝉叫声。但感觉上周围静得象在闷热的海底。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汗香味。
           “唉——”她长长叹了口气。
           一缕微乎其微的微风吹过,头上的葡萄叶子敷衍地动了几下便很快恢复原状。世界重新回到梦一般的凝滞状态。
           “你有没有喜欢过谁?”我转动着手里的汽水瓶。“你呢?”她对着空气摇摇头。然后转过来定定看着我绽开微笑。
           “不告诉你。”她说。
           我就是那样记住了水瓶座女孩微笑的样子。
           在我的回忆里,那年夏天有无数个那样的午后被我们一起度过了。两人手里握着被井水浸的冰凉的柠檬汽水瓶,在后院的葡萄架的绿荫下消磨掉如同沙漏一样的时光。水瓶座女孩总是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白色的凉鞋,戴着白色的发卡。我问她是不是特别喜欢白色。
           “哦,白色显得很干净。”
           “也容易脏呀。”“那有什么办法,就是喜欢嘛。”“可是……”跟女孩争执从来就不会有赢的时候。过了一会,我低下头对着吸管吹气,瓶里的汽水像烧开了似的突突冒出许多气泡。
           她把一本杂志摊开放在腿上,手拉着秋千绳轻轻地晃来晃去。
           “你是什么星座的?”她问。
           “不知道。”“我是水瓶座的。”她脚尖着地,让秋千停下来。“这上面说水瓶座女孩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忧郁的坚强。”“噢,是吗。”我觉得有些困。整个城市都沉在酣热的午睡里。
           “你以后想干什么?”“我……想当个作家。”当时我是那样想的。
           “要写出像《太阳照样升起》那样的小说来。”她像在补充我的话似的。
           “你现在怎么不去练舞了?”我说。
           “不想去。”她把杂志哗哗哗地翻着,秋千又开始轻轻摇晃。我从侧面看着她,她地额头像水里得瓷器那么光洁。我突然觉得一阵迷茫,一种水泥地上蒸腾的热气那样灼热的迷茫。我掏出从抽屉里偷来的牡丹牌香烟,抽出一支点着。
           “也给我一支。”她根本就没有抽,只是看着烟灰越积越长,然后支撑不住地折断。仿佛听得见香烟微微燃烧的声音。
           “真不想长大。”
           “哦?”“我觉得做大人是件很麻烦的事。”
           “可是……不长不行的吧?”“当然不行了。真傻。”
           被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很傻。
           我们都笑起来。笑容恍惚。那个夏天充满了这种神情恍惚的笑容。高温似乎把一切都熔化了模糊了。我们躲在那一片阴凉里,望着外面明晃晃的世界发呆。我们躲在十六岁的阴影里,对成长怀着一种类似于恐惧的向往。那个夏天独立于我的生命中所有的其他的夏天之外。那是水瓶座女孩的夏天。正是因为那个夏天,使我对少年时代产生了一种无法纠正的错觉,那就是—
      


      3楼2010-09-05 0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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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想鼓起勇气问问水瓶座女孩她喜欢得那个人究竟是谁。可是每次话到嘴边就好像有只手紧紧掐住了喉咙,除了大口地灌汽水和用胳膊擦去鬓角的汗珠其他什么也干不了。第二天就要开学了,我分到文科班,她分到理科班。我被在胸口一阵阵汹涌的犹豫、不安和烦躁折磨得像一条离开水的鱼。我想我今天下午无论如何都要问出那个问题。四周很安静,不过那种安静似乎跟平常不一样——是那种开水沸腾时的寂静无声。
             “我——”“我——”我们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你先说吧。”我笑着对她说。
             “我——,我忘了刚刚我想说什么了。”她皱着眉头,作出一副思考的模样。“啊,好像越想就越想不起来呢。”她撅起嘴巴,“那你是要说什么来着?”“我好像也忘了。”我挠挠头。
             “这样啊……”她好象一头失望的小兽那样点点头缩回脖子。秋千又慢慢晃开了。
             “不管怎样,明天就开学了。”“哦。”我又开始大口喝汽水和用胳膊擦汗。
             “你怎么了,是不是中暑了?”她关切地问。
             我用力摇摇头。她跳下秋千,拍拍我的头。“那为什么蔫蔫的,起来起来,咱俩再去买两瓶汽水。起——来呀!”她象征性地拧住我的耳朵说。
             我站起来。我觉得全身无力,像是奄奄一息似的用最后一口气说:“我——”“你,你什么啊,快走吧。”她丢下我,笑着一扭往纱门走去。
             我只好跟上去。她为什么这么高兴呢?我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穿过被太阳晒得发软的柏油马路,在小杂货店里买了两瓶柠檬汽水。我们站在杂货店的遮阳棚下面歇了一会,汗水顺着额头淌下来,阳光又白又亮。马路上空空荡荡,偶尔有几辆汽车呼啸着疾弛而过,卷起一阵干燥的灰尘。
             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牵住水瓶座女孩的手走过马路。我捏紧左手,手心都是汗,湿漉漉的。我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激励着,正想自然而然伸出左手时,她轻轻地说:“我昨天送了一本书给他,我喜欢那个人。不知道他收到没有。”我心中一震,所有的声音和颜色都在刹那间消失了。我迈开大步径自朝前走。
             当我到达马路对面,听到一声像刀锋般尖锐划过的汽车刹车声。我缓缓转过身子,水瓶座女孩恍如一朵白色的纤细花瓣那样盛开在马路中央。我手里的两瓶汽水应声落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亲切的柠檬汽水味。
             那股柠檬汽水味,始终在我的回忆里纠结缠绕,多年也挥之不去。
             我再也没见过水瓶座女孩。我听说她的腿被撞断,不过在休学半年后就恢复如初。那是我关于她最后的消息。她的家里人到我家里把我臭骂一顿,并禁止我去探望。之后我就跟随父母的工作调动离开了那座小城。我心灰意冷地开始了一段新的生活——直到十年后的现在——像所有平凡的人一样,过得马马虎虎,得到了一些,也失去了不少。反正大部分东西我都觉得无所谓。直到前几天刚退休的母亲整理东西,找出一本没有一点折痕但已经放得书页发黄的老版《老人与海》。
             “噢,是那个高中时老跟你在一起的女孩送给你的,我当时忘了告诉你,好象她第二天就出车祸被撞伤了腿。”我捧着这本薄薄的小书站了很久。
             我在那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个遥远得像梦一样的夏天。我又看到了水瓶座女孩的微笑。白色的连衣裙。绿色的葡萄架。柠檬汽水和单调的蝉鸣。
        


        5楼2010-09-05 0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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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楼2010-09-05 0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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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因该加精


            7楼2010-09-05 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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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楼2010-09-05 0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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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偶看过了的说。。
                不过还是要加J~~


                9楼2010-09-05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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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楼2010-09-05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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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精了。。


                    11楼2010-09-08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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