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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若兰:走进《雪山飞狐》的最美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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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飞狐》里苗若兰初出场,便是开在雪山之巅的一朵兰花。金庸这样描述她的初次露面:一个黄衣少女笑吟吟的站在门口,肤光胜雪,双目尤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脸上转了几转。这少女容貌当真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女孩气质像碧玉一样清冽,惊呆了厅里的一种武林豪客。金庸这样描写众人初看见苗若兰:宛似走进了另一个世界,不自禁的为她一副清雅高贵的气派所慑,各似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接着是胡斐出场:竹篮被炸,万丈悬崖无法上下,只见“一团白影迅速异常的攀援上来”,这写的是胡斐轻功的超群。众人被雪山飞狐的气势所慑,争先躲进内室,只有苗若兰“轻柔温文,但语意极为坚定”,说:“自从我听爹爹说了胡伯伯的忘事,一直就盼那个孩子还活在世上,也盼终须有一日能见他一见。今日之事虽险,但若从此不能再与他相见,我可要抱憾一生了。”这是爱情初初萌芽的样子吧: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
在苗若兰眼里,第一次见面的胡斐:“满腮虬髯,根根如铁,一头浓发,却不结辫,横生倒竖般有如乱草,也是一惊。”大约苗若兰心中的胡斐是一个受人欺负的孩子,却不料是这样一个粗豪猛恶的汉子。
胡斐接到战书上山,心中剑拨弩张,准备与群豪作龙争虎斗。然而出来的却是苗若兰这样一个姣好少女,心中诧异不已。苗若兰抚琴祝酒,唱了一曲《善哉行》:来日大难,口燥舌干。今日相乐,皆当欢喜。经历名山,芝草翻翻。仙人王乔,奉药一丸。这是古时候宴会中主客赠答的歌辞,前四句劝客尽欢饮酒,后四句颂客长寿,歌中灵芝仙药,刚好是对胡斐的义举的双关解读。
书中写胡斐听了,一个粗豪虬汉,竟然柔和下来,“轻轻拍击桌子,吟道:自惜袖短,内手知寒。惭无灵辄,以报赵宣。”意思是说主人殷勤相待,自惭没有什么好东西回报。
两人琴瑟相和,琴曲对答,胡斐“举杯饮尽,拱手而立。”苗若兰“划弦而止,站了起来。”接着“两人相对行礼。”
这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情景动人,可见情愫暗生。
第一次见面分别后,一个人“望着满山白雪,静静出神。”一个人“双目一闭,苗若兰秀丽温雅的面貌更是清清楚楚的在脑海中出现”,“睁大眼睛,苗若兰的歌声却又似隐隐从石壁中透了出来。”真是睁眼是她,闭眼是她,醒也是她,睡也是她,心中所思所想,只有她一人。
胡斐和苗若兰的第二次见面,颇具戏剧化。金庸先生真是设置冲突的天才,越是这样弱质千金和善恶分明的两人,却还要用这样重重的考验来证实他们。苗若兰被剥光衣服,只穿内衣丢在锦被之中。胡斐二次上山,为躲避突如其来的埋伏,从屏风后到床上,最后躲进被子里,竟然与苗若兰在锦被里面相遇。“可是胡斐钻进被窝,却大吃一惊,触手碰到一人肌肤,轻柔软滑,被内竟睡着一个女子。”这样的相遇,恐怕只有金庸大侠才能想得出。
突如其来以这样的方式与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相见,胡斐大概做梦都想不到,书中说他他看见“烛光映过珠罗纱帐照射进来,更显得眼前枕上,这张脸蛋娇美艳丽,难描难画。胡斐“一颗心直欲跳出腔子里”,心里只是懊恼,“苗姑娘一生清名,可给我毁了”。日思夜想的姑娘卧在身畔,胡斐却“不敢稍有动弹,吸胸收腹,悄悄向外床挪移,与她身子相距略远。”
苗若兰初时人未现身,气势先到,丫鬟老妈子押着箱柜衣物杂物观赏玩物一大堆,在群豪云集、剑拔弩张的雪山之巅,啰啰嗦嗦的解释小姐要这样不要那样,让群豪愕然之余,好气又好笑。现在却被点中了穴道,惊惧万分的看着这个闯进锦被里的人,让人可笑又生怜。后来看胡斐毫无恶意,忍不住“微微睁眼”,却正好与胡斐四目相交,相距不到半尺,“两人都是大羞”。此时情景更是艳丽,情愫满室。
胡斐被苗人凤误会,不得已抱着苗若兰飞奔出来,躲进山洞,两人在这冰天雪地的山洞里边,进行了一番推心置腹的谈话和表白。
谈话是先就双方心中最隐秘的家事告知对方,然后标明自己的立场,变相向对方表白。
胡斐借父亲之口向苗若兰表白:“世界上最宝贵之物,乃是两情相悦的真正情爱,绝非价值连城的宝藏。”然后他怦怦心跳,问苗若兰:“现在相逢还不迟么?”
苗若兰不答,过了良久,轻轻说道:“不迟。”
又过了片刻,说道:“我很喜欢。”
片言只语,倾心之意便向对方互相传递出去。
书中说,胡斐听了此言,心中狂喜,说道:“胡斐终生不敢有负。”
书中接着又说,苗若兰道:“我一定学你妈妈,不学我妈。”说的坚决,她是把自己一生的命运,全盘交托给了胡斐,不管好是坏,不管祸是福。
这是苗若兰和胡斐的第二次见面。第二次见面便互相诉了衷肠,定了终身。只是在群敌环伺的雪山之巅,又被苗人凤误会欺辱其女,胡斐想要与苗若兰白马西风、逍遥江湖,先得过了苗人凤这一关。
到底胡斐和苗若兰最后怎样,小说并没有写明,只是以胡斐和苗人凤在悬崖之上决战作为结尾,两人生死未知,以此作为留白留给读者想象填补,把悬念和选择给了读者,留给无数读者无数个脑补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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