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局后日谈：人类
文/不悲
故事都尘埃落定了，那么来吃顿火锅吧？
接龙族实体书结局向/细节全靠回忆/严重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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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人类的黎明到来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天边刺破阴云的曙光正打在她的身上。晨光中，那张沾染着血污的脸上，还未退下去的龙鳞闪闪发光。
风在此刻驻足，海浪温柔地抚摸着脚下的沙滩。
她转头望着晨曦中的岛屿。
黑色的皇帝，不，那是路明非，他将自己禁锢在了岛屿中心的王座上，陷入长眠。薄纱盖在他的身上，也笼罩着这世界。
龙族的故事至此翻页，从此以后，无论是龙还是人类都不可再使用龙族的力量，混血种与人类不再有区别。
“我会守护这里，直到这世上不再有龙的血脉，届时我会亲手为龙族的历史画上句号。”
“而现在，你们，该离开了。”她回过身来，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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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圈内，YAMAL号。
底下庆祝圣诞的游客们爆发出一阵骚动。
楚子航望向舷窗外，漫天的极光出现了，“神之裙摆”又一次奇迹般地在圣诞夜降临人世。
再次见到这景色，他竟然有几分怀念。
他勾了勾嘴角，坐回到了餐桌前。餐桌上是两套餐具，一口还没煮开的火锅和摆在一旁的火锅食材。
直达套房的电梯发出了“叮”的一声，他循声望去。所有无关人员都提前离开了，这时候会前来的只有他在等的人。
电梯门缓缓打开，身穿白裙的黑发女孩走了进来，察觉到楚子航的视线，她露出了她标志性的微笑，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
“圣诞快乐，子航。”女孩走到楚子航对面，拉开椅子坐下，“没想到能在北极圈里吃上火锅，我不该穿白色的。”
“看来我们作为搭档的默契不过仅此而已。”时过境迁，连他也会跟人开几句玩笑话了。
楚子航注视着面前的女孩，从那场“决战”以后，将近一年没见，在那边的她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有黑发似乎更长了。
“也许吧，但，是我们之间的默契让我们在这里重聚。”女孩说着开了罐可乐，倒进杯子里。她举杯，抬头回应楚子航的目光，脸上的笑容更甚。
楚子航无声笑笑，拿起自己的杯子跟她碰了碰。
“我们......”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我也有很多想告诉你，但是！它已经煮开了！”女孩拿起筷子指指正在沸腾的火锅。
楚子航看着准备好的食材，“先放什么......”
接下来他问出了他今晚的第一个问题：“我该怎么称呼你，倪克斯还是雷瓦汀？”
空气安静了一瞬，只听得见火锅沸腾的声音。倪克斯是她过去的名字，而雷瓦汀则是神话中焚天煮海的灭世之剑。
“叫我......斩夜吧。”
接着轮到楚子航微怔，“斩夜”是他在迎新晚会上送给倪克斯的炼金武器的名字，那把由他亲手锻造出来的黑色仿制横刀，倪克斯把它从刀鞘中抽出来欣赏时随口给它起了这个名字。
后来那把刀......大概是在日本的时候葬身鱼腹了。
回想起来恍如隔世。
“我不属于人类，也不属于龙族。”女孩夹起一片毛肚打算放锅里涮着，“我虽是武器，但不是傀儡。站在人类这边，是出于我自己的意志。”
楚子航听着，默默把一盘丸子下进锅里。
“要放虾滑吗？”
“要。香油在哪？”
“这儿。”
“我还想往油碟里加一点芝麻。”
“准备了的，你找一下。”
“说起来，我第一次吃火锅还是我们去夔门那次。”
“我记得。”
两人心照不宣地避开了关于那后面的下潜任务的话题。细细想来早在那时已显现端倪，倪克斯从未提起诺顿为何要掳走她，也从未提到过她是如何带着受伤昏迷的他逃出错综复杂的青铜城的。
楚子航又一次注视着女孩的脸庞，她的左眼上原来有一道淡淡的刀疤，是在那次任务里受的伤，但现在已经看不见了。
“青铜与火之王是我的创造者。”女孩拿起汤勺捞着楚子航刚下进锅里的虾滑。
“没那么快熟，先吃点肉吧。羊肉卷？”楚子航打断了她的动作，拿起一盘肉卷，见她点点头，下进了锅里。
“那时候你已经知道了么？自己......”他一时想不好措辞。
女孩摇头，“那时候我把我见到的当成了灵视。”
“我刚入学的那次龙族入侵，康斯坦丁拉着我去找他哥哥，起初我只当他是个普通的孩子，后来才意识到我眼中的他是我的灵视。”
“在青铜城里我也看到了一些片段，我从未想过那是我久远的记忆。”
“直到，”她深吸了一口气，“耶梦加得把我带进她的尼伯龙根对我痛下杀手。濒临死亡唤醒了我血脉中的本能，我才意识到那些并不是我的臆想。”
名叫夏弥的女孩葬身在了北京地铁的尼伯龙根中，一同死去的还有另一个女孩，倪克斯·黛德利。
她缓缓地叹息，注视着锅里浮浮沉沉的羊肉。
那个秋天，她成了游荡在人世间无法离去的幽灵。
接下来的冬天，前脚家族宣布她的继承人身份，后脚她就带着楚子航逃出庄园一路辗转跑到了巴黎。只为在自己生日的那天去友人的墓前献上一束花。
原来那是她在告别。
“快吃吧，肉要煮老了。”
“嗯。”楚子航点点头，拿起筷子。
他想起那个深夜的巴黎街头，空荡的十字路口，路面上的积水倒映着昏黄的灯光，他们并肩等着人行横道的信号灯转绿，有一瞬他突然强烈地想牵起她的手，仿佛如果不抓住她的手那么下一秒她就会消失在夜色里。但他还是克制住了，断了线的风筝等到风停的时候只有坠落。
“我不知道，那时候你在一个人承受着这些。”
“一朝梦醒发现过去的十年人生是编造出来的美梦，而真实往往不遂人愿，很难不痛苦。”女孩笑了笑，“那时我曾经无数次想过开口和你倾诉，可我要怎么告诉你我发现我不是那个家族的私生女，我发现倪克斯·黛德利的一生是虚假的，我发现我可能和她一样......是一头龙呢？”
楚子航知道，那个“她”指的是夏弥。
女孩突然勾起嘴角，她想起刚认识没多久，夏弥抱着被褥借着做了噩梦害怕的借口硬是挤进了她的宿舍打地铺，后来甚至住了下来。她们一个趴在床上一个躺在地板上漫无边际的聊天，互相开玩笑，调侃论坛上楚子航女朋友会是谁的赌注，最后一致认为楚子航在暗恋苏茜；两个脑袋凑到一个屏幕前商量着点什么夜宵吃，额头碰着额头，彼此黑色的长发交织在一起不分你我。无论何时想起那段时光，她都会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
“你不是倪克斯，但倪克斯是你的一部分，谁也无法抹去。”楚子航捞出一块虾滑，示意女孩夹走。
“是啊，作为倪克斯的那十年是我真真切切活过的。熟了吗？”她把虾滑夹到自己的油碟里蘸着酱料。
“应该。”楚子航看着她，等着她先尝尝。
“好吧。”她吹了吹咬了一口，“呼，好烫！已经熟了。”

“我不知道，如果那时候你向我倾诉，我会不会说出这句话。”
女孩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我是谁’的谜题并没有困扰我太久，不过你没说错，倪克斯是我的一部分，所以在找到谜底后我才会庆幸我是屠龙者而非龙。”
“诺顿锻造了七宗罪来对付他的兄弟姐妹，而你是他创造的......用来杀死黑王的炼金武器？”
“是的。为了打败他们的父亲，四大君主尝试了很多方法，最后，他们将目光放到了人类身上。天空与风之王研究制造‘英灵’，青铜与火之王联合海洋与水之王一同打造‘武器’，大地与山之王则蛊惑人类向黑王尼德霍格挑起战争。”
人类与龙族的第一次战争就此拉开序幕，无数人前仆后继，最终用鲜血换来了人类的胜利。那胜利背后，则是四大君主的叛乱。
女孩垂下眼眸，黑王尼德霍格倒下后，她手中的武器就挥向了自己的战友。神明将自己的火种施舍给了人类，又惧怕会使用火的人类。
“为什么是人类......”楚子航问出这句后，笑了下，显然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现如今则是最好的证明。
连龙族都不能反抗的言灵·皇帝，人类却做到了。
“人类啊，拥有勇气和爱的生物。”女孩带着笑意说道，她托着下巴拿起汤勺在热气腾腾的火锅里捞着。
“也给你一个虾滑。”
“谢谢。”
“再放点肉吧，丸子可以吃了吗？”
“先等等吧，雪花牛肉怎么样？”
“请放吧。”
楚子航把盛过菜的空盘叠到一旁，“你是在日本的时候知道自己是谁的么？”
他记得在去日本的湾流G550上，倪克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发地望了一整夜窗外。之后，五光十色的东京之旅也没能打动她几分。她和他一样，目光扫过一切却又像对任何东西都漠不关心，暴雨骤降也只是打开早就带着的伞。她是龙渊计划的备选人员，没有和他们一起下潜，在须弥座上等着他们归来。再重逢时，是在源氏重工大厦的电梯井，她借着钩爪枪斩杀蛇形死侍落到他和恺撒面前，虽然身受重伤，却笑得恣意盎然。
“是啊。在黑石官邸，路鸣泽告诉我的。”
电梯井里那张恣意的笑脸与面前的脸缓缓重合，楚子航张了张嘴，似乎在犹豫。
“在海里救我的，是你吗？”最终，他没头没脑地问出了一句。
迪里雅斯特号瓦解后，鬼齿龙蝰包围了他们，他想要释放君焰与尸守同归于尽却失败了。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好像又见到了天使，她从天堂坠落，只为低头亲吻他的嘴唇。
“是我。”面前的女孩没做太多思考，就确定了他指的是什么。
他突然怀疑，那个吻是不是真实存在于他们之间。
“我醒来的时候你不在。”他记得他是在海滩上被人发现送到了医院。
“有人告诉我在黑石官邸有我追寻的答案，所以我去了。”
楚子航点点头，从锅里夹出一片肉。
“也是从路鸣泽那，我得知了我真正的言灵。”
言灵·九婴。
迎战尸守潮的海萤人工岛，他们都撤到了直升机上，而她毅然决然踏向大海。黑日升起，九龙狂舞，她和上杉越一起守住了东京。
他一度以为自己失去了她。
“抱歉，那时候突然发生了太多事，来不及告诉你。”
“嗯。”他把肉塞进嘴里，点了点头。
“我能像龙一样结茧复生，融合了我的胚胎才延续生命的卡俄斯成了我的双生，也成了我的‘茧’。我不得不‘吃掉’她，仅有如此我才是完整的我。”
楚子航曾见过几次卡俄斯，那个如蛇般的女人，她就像是一个阴险版本的倪克斯，她是奥尔登堡家族真正的掌权者，是躲在阴影中的棋手。也是她为倪克斯打造了谎言中的一生。突如其来的人生变故和龙血胚胎的影响，让她从骄傲的天才少女转变成了冷酷无情的蛇蝎女人。
结茧复生……楚子航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他皱了皱眉头。
“这世上还有其他像你这样的‘武器’么？”
“别皱着眉头，楚校长。”女孩看穿了他的忧虑，调侃了句，“我没有同类。”
“我是唯一一件以人类为范本制造出来的炼金武器，是多个巧合同时发生的产物，也是炼金术上不可复刻的奇迹——活着的炼金生物。”
“我想我大概还是青铜与火之王最完美的作品。”
“他为什么无法制作第二件？”
“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对造物者的亵渎，如果造物者确实存在的话。”女孩轻笑。
“就像我刚说的，我是多个巧合同时发生的结果，而巧合是无法人为控制的。”
“更重要的一点是，”女孩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汉语里有个成语叫‘画龙点睛’，我就是那头被画上眼睛的龙。”
楚子航脸上露出了一点困惑，他知道那个成语背后的故事，但无法与面前的女孩联系起来。
“康斯坦丁把他的眼睛给了我。”
“他的眼睛......”楚子航回忆起了康斯坦丁的大致模样，原本眼睛的位置并没有眼裂而是两个掌印。他再一次凝视着面前他曾用目光描摹过很多次的脸，那对深褐色的杏眼永远如孩童般澄澈，和有几分冷酷硬朗的面部线条组合成了不协调的美感。
“同时，我也分走了他的权能。”
“一位王是不会希望有人分走他的权力的，哪怕只是一小部分。”
“诺顿攻击你是为了……”
“……剜出我的眼睛，拿回他弟弟的东西。”
女孩拿起杯子喝了口可乐。
“拥有我这样的‘武器’也给他们自己招来了弃族的命运。”她的话里有几分讥讽。
“弃族？”
女孩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尼德霍格死后，四大君主没能获得他的遗产。他们分食了他的尸骸，却没有获得他的权能。共同的敌人消失了，盟约也随之破裂。首当其冲的，是拥有我的青铜与火之王和他的眷属。”
一把曾斩杀过比他们更伟大的存在的武器，成了他们最大的威胁。
“剩下的三大君主联手将我杀死在了现如今的格陵兰岛附近。青铜与火之王为了活命则抛弃了他的都城和族人逃走了。”
随着她的话语，楚子航想象着那段腥风血雨的历史。
“你说，如果不是四大君主的叛乱，人类有可能与龙族共处么？”说着这话时，楚子航想着的是那个把自己锁在孤独王座上的路明非，现如今他还在那座岛屿上沉睡着。
“谁知道呢？”女孩这么说着，却摇了摇头。
“诺顿失去了你，才又打造了七宗罪？”楚子航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那七把武器曾拒绝过他的使用，刀柄上的鳞片刺伤过他的手，宛如有自己的意志。
“我想是的。”女孩把一盘菜下到锅里，“好像要加点水了。”
“好的。”楚子航站起来拿起水壶。
不知不觉，这顿火锅就要吃完了。
“就算我能结茧复生，我也不会这么做。”女孩转头望向一个方向，那大概是那座岛屿存在的方向。
“我身上也流着龙族的血，我不会把黑王复生的风险带给后来的人类。”
和四大君主不同，黑王，不需要结茧也能复生，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流着他的血的子嗣活着，他便能借着子嗣重临世界。
“等到这个世上没有任何龙的血脉延续了，我会按照约定唤醒路明非，让他看一眼那个完全属于人类的新世界。”
“然后我会杀死他，而我会与阿瓦隆一同沉没，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不担心吗？龙族存在过的历史无法抹去，别有用心的人会找到我们没有清除的龙族遗物加以利用。”
“那之后，会发生什么都是人类自己的事了，我不是人类的守护神。我相信你们人类，贪婪与狡诈是人性的一部分，但同时，你们也向往美好心怀希望。”
“你就不希望继续活下去吗？”
“那时候，你们都已经不在了。”她无奈地笑笑，“世上无人再知晓我，与死亡有什么两样呢？”
“只希望那一天不会让我等太久。”
楚子航沉默了片刻，看见女孩放下了筷子，他也搁下筷子。
“嗯。”他轻轻地应了一声。
“谢谢你的款待，师兄，我好久没吃过这么丰盛的了。”女孩靠在椅背上伸懒腰。
她抬眸望向舷窗外，漫天的极光正在消散。
“要走了么？”
“嗯。”女孩点了点头，站起身，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很好，没弄脏。”
楚子航笑笑，他也跟着站起来，“我送你。”
他们在套房的电梯前停下，女孩伸手按了向下的按键，电梯门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
“就送到这里吧。”女孩走进电梯，转过身对着楚子航微笑着。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当然，现阶段你们还需要借助我的力量清除龙族残党。当你们需要我时我自会出现。”
他点了点头。
“再见，楚子航。”
“再见，斩夜。”
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他们交缠的视线。
“等等！”门关闭后的那刹一那，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地摁了几次电梯按键。
电梯门再次打开，里面却空无一人。
“斩夜......”
楚子航苦笑了下，闻了闻自己衣领上的火锅味。
果然不该吃火锅的。
下次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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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上两篇很久以前的随笔，编号按写作顺序。
1.
漫长的鏖战后，黑色的皇帝终于倒下了，他的时代终结了。
在曙光中，幸存着的屠龙者们欢呼了起来，人类迎来了属于他们的黎明。
我，和人类中最伟大的屠龙者一起，站在黑龙的头颅上。他丢下武器向着朝阳欢呼，而我俯视着脚下挥舞火把的人类。
他们向神明偷来了火种，而现在则是归还的时候了。
人类不能有屠龙者。
我挥剑砍向身边的人。他的血溅在我的脸上，他的躯体跪倒在我脚边，他的头颅顺着黑龙的翅膀向下滚去，滚入山脚的人群中。
就像一滴水溅入滚油之中，人们的欢呼立刻变成了哀嚎。失去了领袖，他们只是待宰的羔羊。
“你？！……为什么？！”
有人举着武器冲我而来。
“因为，人类，不能有屠龙者。”
我砍下他的头颅。
我砍下一个又一个的头颅，他们都曾与我并肩作战。
哀嚎声渐渐消逝，在这朝阳中，人类依旧没能获得光明。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是战友啊！我们…我们不都是人类吗？为什么要互相残杀啊？”他坐倒在地上，带着哭腔质问着他面前的我们。
和我站在一起的他们曾经是人类，而我只是有着人类模样。
没有人回答他，我走上前，利落地砍下他的头颅。
远处，有一群人影缓缓走来。他们迎着朝阳，带着胜利的喜悦，踩在血液浸染的土地上，向着我们，不，是向着这具古老巨龙的尸骸走来。
属于他们的时代开启了，从今往后他们就是这世界的四大君主。
而人类，将迎来更黑暗的时代。
伟大的神将收回他赐予人类的恩惠。
新时代的晨光照耀在我们脸上，对人类的清洗开始了。
我的剑指向了人类。
不论婴儿、女人还是老人，只要他的血液中流着不该有的血，就只有死。
逃吧逃吧逃吧，将对我们的恐惧刻入灵魂。
躲吧躲吧躲吧，栖身黑暗，永不见光。
2.
“去吧，将神的火焰带给人类。”
我端坐在舟头，水流推着我穿梭在长长的甬道中。
两边的雕像双手捧着火焰，跳动的火苗在墙上投下跳动的影子，雕塑们像是活着一样。
没错，他们是“活”着的，和我一样，又和我有些不同。
扁舟驶到了甬道的尽头，我走下船。
门上的人像认出了我，甬道的出口缓缓在我面前打开。
我从身边的雕像手里接过火把，走出了这条甬道，走进了黑夜里。
我踏上荒原，举着火把向着夜色里无法望见的群山走去。
我回望我的来处，燃烧的城市，伫立着。
我手中的星火将会点亮这片黑夜。
她举着火把，出现在荒原的天边，向着人们走来。
犹如启明星，预示着朝阳的到来。
人们不安地沉默地注视着她的到来。
她穿过人群。
火焰照亮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脸。
眼瞳里跳动的火焰汇成了头顶的星空。
人们不安地沉默地跟随着她的身影。
火光宛如初升的太阳。
人们知道，
火焰将燃烧至世界的尽头。

好好好😍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