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言：“此三十六对法，若解用，即道贯一切经法，出入即离两边。自性动用，共人言语，外于相离相，内于空离空。若全着相，见长邪见；若全执空，即长无明。执空之人，有谤经。直言‘不用文字’。即云不用文字，人亦不合语言，只此语言便是文字之相。又云‘直道不立文字’。即此‘不立’两字，亦是文字，见人所说，便即谤他言著文字。汝等须知！自迷犹可，又谤佛经。不要谤经！罪障无数！若着相于外，而作法求真；或广立道场，说有无之过患；如是之人，累劫不可见性。但听依靠法修行，又莫百物不思而于道性窒碍！若听说不修，令人反生邪念，但依法修行，无住相法施。汝等若悟，依此说，依此用，依此行，依此作，即不失本宗。若有人问汝义，问有，将无对；问无，将有对；问凡，以圣对；问圣，以凡对；二道相因，生中道义，如一问一对，余问一依此作，即不失理也。设有人问：‘何名为暗？’答云：‘明是因，暗是缘，明没则暗，以明显暗，以暗显明，来去相因，成中道义。余问悉皆如此。’汝等于后传法，依此转相教授，勿失宗旨！”
意译：
六祖说：“上述的三十六种相对法，如果能善解妙用，则正道均贯彻与一切经及法，无论是内外出入均可合于中道。”如于自性中动以用法，与他人言谈时，在外虽对相而必须离相不使执着，在内虽对空而须离空相，如果不是这样全都著相以求，此便助长了偏邪之见，如果全为离空的说法，又会助长了本性无明，所以说执着于空的人往往诽谤佛法，更有说什么不用文字的话，即说不用文字，那同样的人也不必用言语了，因为语言就是文字相，又说什么“正法不立文字”，却不知此“不立”两个字也是文字，总之见人所说法，即便谤他所讲的执着文字，你们应当知道，自己迷妄事小，竟有诽谤经法，千万不可以诽谤经法的！如果诽谤了经法那将有无边的罪过。
若是着相于外，而故以造作方法以示求真，或者普遍设立道场，讲说时均偏于有或无的过错而患得患失，像这样的人，即时经过多少劫的时间，仍然是无法明心见性的。只要依照正法去修行，可是又不可百事不想而令真道至性受到断灭与阻碍。如果只凭听说而不依法勤修，这反令人生出了种种的不正念头。只要依正法修行，说法时“不住相”法施，你们如果悟解时，依照这样去说法，依这样去运用，依这样去修行，依这样去作务，就不会失却宗门的旨意了，假使有人问你法义，问在‘有’就将‘无’来应对以破其常见，问在‘无’就将‘有’来答以破其断见，问在‘凡事’则以‘圣事’对之，问于‘圣事’则以‘凡事’而对之，此二种不同的边见是相具因缘而成，先离两边，便生中道的真理来，如此的一问一对，其他问题均依此法而对之，便不失为中道之真理了。若有人问起‘什么名叫做暗’，你就回答以‘光明的是因，黑暗的是缘，光明失去就是黑暗，所以有光明才显出黑暗的地方，以有黑暗才显出光明来，有来就有去，明去暗来是相具因缘而生，只有去就两边，而成就中道的真义’，其余问题均皆要依此而答，你们等今后传授宗法真理，应依此来转相教导传授之，切勿失去了本宗门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