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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攻贤受+文文+ [09.03.11] 假装不爱你 BY 不曾相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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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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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ByeDays.
  • 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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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终于录制结束,该回旅馆了。 
走廊上的灯光昏暗,疲倦的气息笼罩着所有人。每到这种时候,我都会有一种灵魂出窍的错觉,会突然问自己:我是谁啊?在这里做什么? 
没办法。经历过那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车祸,我的精神世界似乎变得不再那么坚强,从前的妄自尊大也不复存在。或者,是因为我与上帝贴得更近、更加清楚人有多么脆弱了,所以才更加贪恋人世间的温暖。 
掌心里传来一阵剧痛。我本能地推了那个捉住我手的人一把,却疼得“呀”的叫了一声。 
“这是怎么弄的?” 
庚哥的脸色很不好看。 
摊开手掌,模糊看到有一道长长的划伤,血迹殷然。 
“是刚才麦克风上那个破口吧?”说话的是东海哥。 
“呀,这样会得破伤风的,要去打预防的针剂才行。” 
我抬头,看着他着急的样子,笑了:“没事,伤口很浅,不会感染的。”把手举起来示众,“一点都不疼,真的,就破了一点点皮,要不是始源碰到我自己都不知道。” 
庚哥长出一口气:“你还真是,手划伤了自己还不知道。先包一下,待会到旅馆再处理。那个啥——谁有东西——” 
“我有。”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一匹白色的棉质手帕,不由分说抓住我的手包了起来。 
灯光下他的睫毛阴影浓重,粗粗的鼻息离我不到五厘米,认真做事的劲头让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抿紧了,酒窝又显露出来。 
上帝,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诱惑我?我只是一个凡人而已,面对这样的绝世容颜近在咫尺,怎么忍耐得住不亲上去? 
关键时刻,庚哥救了我。 
“好了,大家继续前进吧,要不外面的fans要抓狂了。” 
“我自己来。”趁机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被那双骨肉均停的有力大手一衬,我的手越发显得过分瘦削,每一个骨节都突出在外面。 
门外清冷的空气已扑面而来,我将受伤的手藏在身后,嘴角露出一个被澈哥斥之为“拿量角器量出来的机械性微笑”。


2025-06-12 04:5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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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ByeDays.
  • 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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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脱水版了。
两秒钟。我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跳得很快。他是在考虑怎么拒绝才不会伤害我吧?滥好人始源,从来不愿伤害任何人的始源。 
突然对这样的他感到厌烦,对爱上他的自己感到更厌烦。站直了身子,我朝楼梯走去。 
“小贤。” 
我回头,俯视着他。灯光下,那张古希腊神一般轮廓分明的脸泛着淡淡的光彩,让人不敢细看。 
他的手轻柔地、似乎有些胆怯地覆在我攥住楼梯栏杆的手背上:“小贤,不要生我的气。” 
还是那不肯伤害任何人的老一套。崔先生,有的伤害,不是你道歉就能平复的。 
用尽所有的力气,从他的温暖中逃出来,我强迫自己看着他的眼睛说:“对不起,我一时冲动,没别的意思。” 
转身一步步离开,我对着面前冰冷的空气继续说:“刚才的事,就当做是幻觉,忘了吧。” 
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灯灭了。最后一瞬,我看见那个穿着深灰色西服的身影还停留在原地。 
带着留在视网膜上他的残影,我打开了宿舍的门,意外地迎来一片昏黄的灯光。 
扫视了一遍,却没有看到人。或许是最后进房间的哪个哥哥忘了关灯吧。 
心烦的时候,我喜欢长时间的淋浴。温热的水象无形的手,抚摩着隐隐作痛的身体和心灵,就算带不走哀伤,至少可以麻痹神经。 
就算这样冲了将近一个小时热水,镜子里映出的那个少年仍然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配上为了3辑造型留得过长的头发,象个幽灵。 
不承认也没用,这个身体已经不再强健了。只希望心理不要也变得脆弱才好。 
同房间的晟敏已经通过电话,说他今晚有事不会回宿舍。所以,当我看到床上睡着一个人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隐形眼镜刚才已经拿掉了,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还是没看出那是谁。正打算出去叫人,床上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呀,我怎么睡着了?” 
我的心“咚”的一下,象被人狠狠捶了一记。他等在这里想干什么?打架吗? 
东海哥像是完全没有觉察到我已经紧张得绷起了全身的肌肉,继续懒洋洋地说着话:“小贤哪,坐过来,哥帮你擦干头发,要不会着凉的。” 
至少他不是想打架。我慢慢走过去,坐在床沿上,任他拿走手里的毛巾。 
他的动作很轻,好像很怕会弄痛了我。这算什么?暴风雨之前的平静吗?以哥的脾气,在爆发之前做出这样的姿态,也不奇怪。 
好吧,等他一开口,我就告诉他,我不喜欢始源,一点也不喜欢。这样总行了吧。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要说出那样的话,胸口就好像堵住了,连呼吸都困难? 
正在胡思乱想,肩膀突然被整个围住,脸颊上有柔软而温热的触感,灼人的液体顺着下颌流淌到脖颈。 
“怎么办呢,小贤?哥实在是受不了了-------” 
“嗡”的一声,头脑中一片空白。突然意识到,我好像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耳边东海哥的絮语还在低低传来,和以往一样清澈柔和,那是能让人听到心醉的声音:“你不会不知道哥对你的感觉吧?每次练舞,哥都是尽量靠近你的位置的,碰到有难度的动作,哥自己不练习也要帮你过关,你自己也说过,练习时最喜欢跟哥在一起了,不是吗?难道这一切,都是小贤骗哥的吗?” 
“哥-------” 
“嘘。”他的手指轻轻压在了我的唇上,“让我说完。也许都是我的错,以前总觉得你年纪还太小,怕你承受不了这份禁忌的爱,可是这些日子,你看始源的目光越来越不一样了------” 
我悚然一惊,已经这么明显了?是不是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小贤------” 
细细密密的亲吻落在脸颊和耳垂上,我突然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一把将他推开。 
东海哥先是一楞,然后苦笑:“还是没办法接受吗?那你为什么要挑逗始源?”看我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一点点黯淡,“或者,你不能接受的,只有我?” 
这一刻我有点理解崔大好人的心理了。要对着别人的深情硬起心肠来说不,真的需要极大的勇气。而且,是面对我一向那么喜欢的哥哥,拒绝了他,是不是以后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但是我不想骗他,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 
“对不起——” 
手被猛地紧紧握住,东海哥的声音很急促:“别说了小贤,别说了!你再想想,好好想一想!” 
“没什么好想的,对我来说,你永远是哥,也只能是哥。” 
如果没有爱,还是不要纠缠不清吧。这样说也许冷酷,但对大家都好。


  • •GByeDays.
  • 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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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 
东海哥终于爆发了,突然放开我的手站了起来,力量之大差点将我带得摔倒。 
手撑住身后的床铺才稳住了没倒下去,我仰脸看着他发飙:“我不相信你就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你骗人的是不是,你骗人!臭小孩,你板着张死人脸给谁看?我是你哥,你哥!真的只能是哥吗?” 
我一侧身,在他抓住我的肩膀之前将脸转开了,他的唇只落在我的右颈上。 
已经被气懵了的哥会怎么做我太清楚了,可我并没有试图挣开。如果这样能让他解恨,就由他去吧。 
“对不起。” 
半分钟以后,东海哥看着我默不作声毫无抵抗的样子,又要哭了。 
脖子和肩膀上被咬的地方还在痛,我抬手擦掉他眼窝里的泪水,没有再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呢?再多说也是无益,不爱就是不爱,说得越多,伤害越大。 
“你这混蛋!”嘴里说着骂人的话,却紧紧拥抱住我,“你不知道你越是这样,哥就越是心疼、会陷得更深吗?你不知道吗?” 
隔着各自的衣服,我也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肌肉在颤动,埋在我颈窝里的脸,温度高得吓人。该死,什么爱情,让人都变成了疯子,非得要互相伤害才行吗? 
真要打架的话,也不一定谁会赢。我一个大男人,比他还高,他还真能强bao了我不成? 
已经准备好要干一架了,东海哥却突然松了手,朝房门走去,拉开门的一刹那,他恶狠狠地冲着我说了一句:“曺圭贤,我恨你!” 
我坐在原地,有些啼笑皆非。这是一个告白的夜晚,也是一个告白失败的夜晚。被人恨了呢,虽然莫名其妙,也算是自找的。 
可是以后要怎么跟哥相处呢,哥是个不会掩饰自己情绪的人哪--------我拉开被子蒙头盖上,这些烦心的事,明天再想吧。 
“哇,又通宵打游戏吗?怎么黑眼圈这么明显?” 
 
“没有。” 
简单回答了澈哥的问题,我径直走到话筒前开始试音,完全不去理会他关于保养皮肤的唠叨。好皮肤是靠保养出来的吗?庚哥不在他身边,一年之内他就老了五岁。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我的黑眼圈是因为整夜的噩梦。 
陆陆续续走进来的队友互相打着招呼,有很久没见的大叫着抱在了一起。庚哥的人缘还是那么好,这个沉默而温和的哥,竟然比面面俱到的崔大好人更受欢迎。 
“始源!” 
是谁这么大声叫他的名字?我下意识地回过头去。


  • •GByeDays.
  • 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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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陪你去练歌,丝绸皮肤美男!”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发火的时候,我的手已经揽上了他的肩。 
练过武术又怎么样?力气大又怎么样?我的cp小兔,就凭你这张可爱多过帅气的脸,你就只有被人抱的份! 
坐在练习室里,晟敏和丽旭唱着那首《sorry sorry》里的主歌部分,我听了一会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晟敏冲我瞪起了眼睛。 
我一本正经地回答:“你们两个这样唱法,听起来好像两个女生在拌嘴!” 
丽旭听了只是嘻嘻笑,晟敏却不干了,挥起手里的乐谱劈头盖脸朝我打来:“叫你胡说八道!” 
“我只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他根本没用全力,我象征性地抬手挡了两下,笑得瘫倒在桌面上。 
玻璃格挡外面,其他队员正在练习舞步。其中那个个子最高的,不知为什么动作接连出错。忽然,他用力一拳打在墙面上,愤愤地大步走出了练习室。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很明显恩赫被吓得最厉害,这个傻孩子,从来就习惯于把所有相干不相干的责任都揽到自己头上,现在他一定又在问刚才他犯了什么错误,为什么始源生气了。 
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笑容冷了下来,无法抑制地想起从前玩过的游戏里某个角色的台词,是每次他打败了敌人、成功晋级时必说的一句话:小样儿,玩不死你! 
东海哥扶着恩赫的肩在安慰他,眼睛却朝我们这边瞟过来。 
明知道没有实际作用,我还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还好,哥的目光只停留了一瞬,就转开了。


  • •GByeDays.
  • 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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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我的话,东海哥猛地转过头来,那双清澈的眼睛盯着我的脸看了足足有十秒钟,终究还是垂下了眼帘,没说什么。 
要搁在从前,不管我有错没错,那双狼爪子早就掐上来了。我心下不由黯然:和哥哥之间,到底还是生疏了。 
短暂的静默过后,一个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小贤,你心情不好冲我来,拿丽旭出气算怎么回事?” 
全身一阵发冷,现在我的脸一定苍白得吓人。抬起手挡住自己的嘴,我真的很怕自己会说出比这更刺激人的话来! 
凭什么,他凭什么认为我是那种会不分是非胡乱撒泼的人?原来在他心里我是这样的不堪! 
他慢慢站起身,面对着我。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他的气势会如此咄咄逼人? 
“你到底要怎么样?闹了这些日子,看我魂不守舍很开心吗?我不理你,你就去惹丽旭?你就从来不考虑别人的心情吗?” 
我的沉默被他当成了默认。他的手又搭上来,也许在他来说没有用力,我的肩头却又酸又痛。 
“小贤------” 
庚哥打断了他的长篇布道:“你们能不能先告诉我这个当队长的,发生了什么事?” 
他放开了我,转身对着庚哥:“对不起哥,都是我不好,前一阵子我和小贤闹了点矛盾,他心情不好,所以才会这样。” 
崔大好人又开始大包大揽!偏偏碍于丽旭的隐私我无法辩白,再也没有比这更郁闷的事了!我干脆走到丽旭身边:“你先去洗个脸吧,就算是我欺负了你,你也哭得够了。” 
丽旭点着头,很乖的样子:“对不起------” 
周不胜感慨:“还是我们丽旭性格好呀,反过来还跟肇事者道歉!” 
“哪有你性格好,什么时候都笑得出来!可惜被人看出来是假笑!”我终于被这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冷冷地回了一句。 
好吧就算我是拿周出气吧,反正在他们眼里我就是这样乱发脾气的人! 
“你!”被戳到痛处的周拿手指着我就要冲过来,被东海哥一把拦住了。 
崔先生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小贤,你看看你——” 
“够了!” 
有人突然发飙!所有的视线齐刷刷集中到了那个人的身上:是庚哥。都说从来不发火的人一旦发作起来更吓人,还真是这样,庚哥看起来是真的被惹毛了,小脸通红,连头发都一根根竖了起来。 
“你们都出息了是不是?什么都不用我管了是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是不是?闹闹闹,你们就给我使劲闹!到最后闹散了拉倒!” 
“砰!” 
可怜的门,这些日子被我们这些人摔来摔去,现在又被庚哥来了这么一下狠的,居然还坚守在岗位上没有坏掉,真够执着的。


  • •GByeDays.
  • 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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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大手覆上我的背心同时,有钢琴声轻柔的响起。
我侧开脸,嗤笑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他恼火地重重哼一声,放开了我,一拳砸在自己左手心里。身体好的人就会这样,比一般人起反应的速度快很多。
是庚哥打来的。他们已经到了住处,才发现我们两个掉队了。庚哥象个孩子不小心走丢了的家长,急得声音都变调了:“你们现在在哪儿啊?别乱跑啊,等我去接你们!”
“没事,哥,我们自己回来,你不用来接。”我边说边往外走,放低声音,“东海哥没事吧?”
“啊?喔,他没事,喝多了点,睡去了。我说,你们真不要接?认得路吗?”
“又不是小孩子,放心吧哥。”我挂了电话,笑着看身后那人别别扭扭地跟着走出来,外套拿在手里不知在遮掩什么。
一脸和气的店老板亲自在门口恭送最后一批客人,他一定不明白我为什么一直笑个不停,而我身后的那家伙又为什么一脸的敢怒不敢言。
走出店老板的视界,那只狼爪马上搭了上来,见我还在笑,半真半假地在我腰上掐了一把。
“呀!”我顺势按住肚子坐倒在路旁的花坛沿上。
“怎么啦?我没用力呀?”
那傻瓜果然上当,趁他弯腰我双手齐上将他拽倒,压坏了不少花花草草。
路灯的光线范围之外,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他的轮廓,英挺的鼻梁离我的不到两厘米。这一次的人肉垫子充分打开了,感觉真是美妙至极。随着他的一呼一吸,我能清楚地触及他的每一块腹肌的颤动。
“你又发什么疯?这是在外面!”听声音他是真的有点恼了。
“你看。”
我用食指描画着他的嘴唇弧线,即使在黑暗中也不会描错的如此熟悉的弧线。
“咹?”
“其实星星距离地球太远太远,在它们的光芒到达我们眼中之前,它们当中的大多数早就已经消失了。我们看到的,是死去的星光。”
他嘴里说着:“好端端的说这个干什么?”却不由自主抬眼认真地去看天空,没有再乱动。
我看着那对映出星光的晶亮瞳仁,心底不知为什么觉得疼痛。这幸福的错觉,是我跟你借来的,就像这早已经死去的星星发出的光芒。


  • •GByeDays.
  • 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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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像极了我梦里挥之不去的那片阴霾。
房间外面静悄悄的,大概人都出去了吧?走到厨房,却看见庚哥正在里面忙着。谁能做他的爱人,真的会很幸福。和我这种懒虫不同,他做这些好像乐在其中。也许是家庭教育的关系吧,庚哥的爸爸妈妈都是那种非常亲切随和、毫无长辈架子的人-------
庚哥一回头,看见了我:“睡醒了?”
我挠挠头,走过去:“要我帮忙吗?”
“免了吧,我辛苦两小时炖的,别给你弄砸了锅。”嘴里抱怨着,手上却拿汤勺舀了个肉丸递过来,“张嘴。”
我乖乖张嘴,肉香扑面而来,赶紧拿手托住下巴,要不口水就先掉出来了,一边嚼一边含含糊糊地说:“哥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你少来这套。”他一低头,叫起来,“怎么又光着脚跑出来?回房间穿鞋袜去!”
“我不冷。”
“等你觉着冷就晚了,快去!”他推我一把。
我只好往房间走,后面还传来他的絮叨:“又不穿鞋又不穿袜子,连内衣都不爱穿,我看你干脆去参加天体营得了!”
天体营?我这种排骨变的人家会收吗?倒是某人的身材还真是蛮养眼——
边琢磨着身材问题边飞速穿上袜子,鞋还没踏上,一只脚跳着就往厨房跑,半道上差点撞上一个人。
“东、东海哥?”我心虚。
他脸上的表情有点啼笑皆非,拍了拍我脑门:“什么呀,学人家金鸡独立吗?还说你稳重!”
我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东海哥好像又回到了表白之前的态度。被他冷落了这么多天,他又重新开始他的拍拍打打了么?
“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吗?”又是一指头,戳在鼻梁上。
“花倒没有,有眼屎。”索性完全按照从前的方式对他。
“想死啊!”他暴跳起来,我笑着逃到庚哥身后,让庚哥去对付他。
庚哥的温和正好是神经兮兮嬉笑怒骂的克星。不管是澈哥还是东海哥,再大的脾气对着庚哥也发不出来,就像浪花碰到礁石上,只会在瞬间消散。
端着汤碗慢慢喝着,感觉这段时间一直堵在心里的硬块渐渐消弭了。其实每次看到东海哥都会有负疚感,偏偏又躲不掉,天天都要见面。我承认我自私,不想总这么背负着一份无法回报的感情,屏着难受。他能够自己想开了是最好。
爱哭的东海哥,其实比外表看上去坚强得多。也许,脆弱的那个人,反而是我。


2025-06-12 04:4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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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ByeDays.
  • 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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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鹰抓小鸡般一番游戏动作下来,东海哥认栽,“嘁”的一声,扔一个小袋子在桌上。
“拿去!上回你不是说好久没吃到辣桔梗吗?”
包装粗陋的塑料袋,裹着红通通一团东西,实在是不起眼。撕开来尝了一口,却是香辣甘口,味道纯正,象妈妈的手艺。
庚哥也挟一条放嘴里:“唔!好吃!你在哪儿找到的?这边很少有这样正宗的泡菜!”
东海哥耸耸肩:“东大桥那边的一家小店,是个北韩移民开的。他那里的辣酱和米肠也做得很好,下回我再去买。”
他好像越说越尴尬,浑身不自在地挥手:“没事我去练习了。”
大门关上,我埋头喝汤吃桔梗,直到庚哥在对面坐下,幽幽叹一口气,才抬起头。
面对我疑问的目光,庚哥似乎有些不能忍受地摇摇头:“还装傻?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看不下去了,你倒真能装!”
我低头,继续吃喝。
庚哥的手越过桌面捉住我的肩:“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不选他?是个人都知道他对你有多好吧?”
12个小时内,这已经是第二个打抱不平的人了。东海哥的向心力还真不是盖的。
我放下汤勺:“始源有什么不好?”
庚哥无奈地攥紧我的肩:“我不是说他不好,可他真的不是一个好的恋爱对象。他的理想是将来象他的刘大哥那样做巨星,你知不知道,他曾经跟我说过,在达成理想目标之前,他不会让自己被任何人牵绊住脚步?你又何必为这样的他,去伤害小海?”
伤人伤己的事,我不是第一个这样做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吧。爱情如果有道理可言,也就不成其为爱情了。
我拍拍他放在我肩上的手,牵起嘴角:“谢谢你提醒,哥。可我已经回不了头了。”是谁说过,爱是飞蛾扑火,明知道结局是粉身碎骨,却无法止步,只因为贪恋那一刻的炽热火焰。
既然决定了放手去搏,干脆玩到够本。我终于做了从前自己最厌恶的闪客,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地和他黏在一起。
而崔某人也十分配合,本来他就是那种腻死你不偿命的类型,要不怎么外号“崔油桶”呢。
假如忽略东海哥偶尔的失神,这日子过得还真是挺完满。
这几天丽旭有些魂不守舍,我只当他是因为show开场的时间近了而紧张,对他的状态并没有多留意。他却逮住始源不在的机会来找我。
有些人明明年龄上比较大,却总是怯生生、羞答答,很能激起人的保护欲。丽旭就是。
“怎么啦,等不及跟大云哥相会了?”我扔掉塔罗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满脸的欲求不满。
他撅嘴:“还说呢,他又好几天没音讯!”
“呵呵,那家伙又得意忘形了吧?跟你说了太温柔是不行滴!”
“只管笑话我,你都不知道帮帮我!”他在我身边坐下来,一脸怨气,看起来更加稚嫩,像个没吃到心爱糖果的小孩。
还真拿我当爱情顾问了。我坏笑着,示意他把手机给我。
丽旭的声带窄、声调高,模仿起来还是有难度的。不过在一起混了这么久,我已经能模仿个八九分,加上电话里人的声音多少都会失真,大云哥根本没有怀疑地接起了电话。
“啊,小旭啊,什么事啊?”
这家伙,单独通话还打官腔,也就丽旭受得了他!
“那个,哥你知道加拿大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那边的声音警惕起来:“什么?谁要去加拿大?”
“哦,那个Henry要回去度假,他叫我一起去吔,说那边风景美极了,哥我好想去喔!”
“咳咳咳------”那小子好像被口水呛到了,好一阵猛咳,“就、就你们俩?哎,不是快到show开场的时间了吗?”
“那倒也是,我还要多练练歌呢,要不我就不去了?”
那边大松一口气:“不去不去!小旭啊,哥这段时间忙,下回有空,你想去哪儿哥都陪你好不好?”
我不情不愿地叹口气:“那-----好吧,下回再说。”挂了电话。
丽旭在一边早已笑得浑身发抖,又不敢出声,用手猛扯我衣服,我被扯得东倒西歪。
“哼哼,叫他见识下什么叫危险的友情!看他还敢不联络你?”我斜眼看着他,“这下要怎么谢我?”
他吃吃笑,整个人缩成一团。
“不如——以身相许吧!”我恶作剧地将他扑倒在沙发上,两人笑作一团。
和丽旭,是太过熟稔的朋友,熟到毫无顾忌,说什么做什么都不用担心对方会误会。这样轻松的相处方式还真是惬意。
所以下一秒始源进门时看到的情景就是:我压在丽旭身上,两个人笑得快要疯掉了。
他的表情顿时僵住,整个人断电般不会动弹,直到庚哥用力把他推开进得门来:“搞什么?干嘛挡道啊!”
吔,吃醋了?我慢慢直起身,这个笨蛋不是当真了吧?


  • •GByeDays.
  • 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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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我与他对视着,谁也没说话。 
庚哥皱着眉,伸手去拉他:“你们搞什么——”手还没碰到,那个人就触电般跳起来,转身冲了出去! 
什么和什么呀,就为这个还认真生气了?我不假思索地也跟着冲出门,后面是庚哥无奈的叫声:“小贤你又没穿鞋——” 
还是得说,这家伙确实是运动型的,明明相差不到一秒钟出的门,我跑到走廊里时,他已经进了电梯了。 
电梯门在我们之间毫不留情地渐渐合拢,然后——又开了。因为我把脚搁门缝里了。 
我靠在那扇冰冷的金属门上,叉着手:“你什么意思,看我不顺眼?” 
他牯牛似的喘着粗气,突然伸手过来,拽得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电梯门在我身后关上了。 
虽然此刻那眼神非常凶狠,我还是小小地感叹了一下:这家伙睫毛比我的还长,带卷的呢。 
下一刻就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因为被整个人按倒在墙上,视野里只剩下一片模糊。这家伙动作过猛,以至于我的后脑勺在墙上磕了一下,不过受罪的却是他的手,谁叫这家伙拿手抓我头来的,结果临时充当了我和墙壁之间的肉垫。 
但这粗人显然毫不在意这点疼痛,只顾在我脸上、脖子上乱啄乱咬。 
“喂喂,会留下痕迹的!”我企图推开他,双手却像碰上了钢板。 
“就是要留下痕迹才好!你是我的,不许勾三搭四!” 
要命,这哪是亲吻,根本就是谋杀!好吧好吧,就这么被你弄得窒息而亡,算我死得其所。他的口中有淡淡的薄荷香,鼻尖上凉凉的,好像在出汗。唇齿交融间,有股血腥味散发开来,我已经分辨不出是谁的舌头被咬破了。 
看我不再反抗,他终于停下来,额头顶着我的下巴,闷闷地重复:“以后,不许再勾三搭四!” 
电梯在这时候到达了底楼,发出“叮”的一声。 
我匆忙按住关门键,又按了回去的楼层数字,然后,很清楚地告诉他:“崔百搭,你没资格管我。” 
他没有回答,突然低头弯腰,我只觉得脚腕一热,已经被他抓在手里。 
“你怎么光着脚?” 
“这个也不用你管。” 
“踩我鞋上。” 
“啥?” 
他已经把我的脚放在了他的鞋面上,重又直起腰来:“答应我吧。” 
“啥?”我肯定是在做梦,居然有我被他囧住的这一天? 
“摸摸这里。” 
他拽了我的手放在他左胸部。心跳得很快。 
又一声“叮”,这回电梯门自己开了又关上了。 
“刚才看到那一幕,我才发现我真的受不了你和别人在一起,就算是假的、开玩笑的,我也受不了。” 
我笑笑:“那你呢?我就该忍受你到处搭别人,就算是假的、开玩笑的?” 
“好,我保证,以后除了节目需要,我绝不乱搭人,行了吧?” 
我低头,不去看那双清亮如水晶般的眼睛。不行,就算是感动,也不能让他知道。 
可是他那么那么认真的表情,真的是叫人心烦意乱。我该不该让心门开一条缝,放他进来呢?虽然那样的话,将来可能伤得更重。 
他大概又把我的沉默当成默认了,张开双臂搂过来,形成一个铁箍似的怀抱。 
耳边是他鼻音浓重的歌声,我听了半天才听出来,是那首《至少还有你》:“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 
他的卷舌音听起来真是可爱。我忍不住轻轻跟着唱:“-------我怕时间太慢,日夜担心失去你,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 
永不分离,真的吗?我有些惆怅地捧起他的脸,这张完美无瑕的脸,我能够这样看多久呢? 
他的酒窝又显露出来:“小贤,你的声带一定是被上帝亲吻过的,每次听你唱歌,我就觉得有阳光洒满全身------” 
我抖了一下。 
“怎么,觉得冷吗?”他低头去看我的赤脚。 
“不是,被你说得起鸡皮疙瘩了。”我认真地告诉他。 
“你这坏家伙,又作弄人!” 
身子一轻,被拦腰抱了起来,我哈哈大笑着,按下了开门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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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空气变得稀薄,令人窒息。我要的只是一份纯粹的爱情,不掺杂猜疑和怨恨,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从今天始源的表现来看,上帝拒绝了我的这个要求。
开门准备出去,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发呆的人。
“赫在?”刚才的事,被他听去了多少?
他怀里还紧紧抱着五六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听见我叫他的名字,干笑了一声:“我不是故意要听的。”
我点头:“我知道,你进去吧。”
擦肩而过的一刻,他突然问:“你是什么星座?”
我回头,看见的是他一脸的认真:“问这个做什么?”
“是水瓶座吧,始源买了有水瓶座图案的核桃糕呢,他说核桃吃了能乌发。”他递过来两个盒子。
白发------我迟疑着接过盒子,黑色的底板上,印着银色的图案,美得不像是食物的包装。曾经开玩笑跟那呆子说我要停止染发,任那些过早到来的少年白发长出来,也许会显得很有气派,想不到他倒是记得牢。
“为什么你总是忍住了不哭?”
“啥?”我惊慌地后退,手指按住眼角,难道这一次泪水竟不受控制?
赫在不囧笑和犯傻的时候,样子其实很清秀,只是很少能看到他的这一面:“水瓶座不是爱哭的吗?你把眼泪都忍回去,不难受吗?象东海那样,想哭就哭,不好吗?”
确认了指尖是干燥的,我镇定下来:“你哪来这么多怪理论?东海教你的?”
他摇头:“这个也要人教?你当我真傻呀!我是说真的,始源又不是不喜欢你,你就让他看到你软弱的一面又有什么不行?”
见我不做声,他来劲了:“你看我,为了东海,扮小丑也可以,被人骂也无所谓,总有一天他会被我感动的!”
我笑了,想想还是拍拍他肩膀:“谢谢你赫在。”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照搬照做肯定行不通。不过心情低落的时候,有这样的朋友在旁边劝慰,就算是隔靴搔痒,总好过一个人独自难过。
“我们去喝酒吧。”
“好哎!”他兴奋地拍手,然后茫然,“会不会被经纪人骂?”
“叫上东海哥,他有办法的。”现在这个经纪人T哥对东海哥的撒娇完全没抵抗力。
赫在是舞王,可是他唱歌特别是飙高音的时候真能要人命。
幸好是在KTV的包房里,要不他这乱吼乱叫、连唱带跳的怪样子,非给人抓回动物园去不可。
我和东海哥刚要碰杯,这猴子“砰”一下蹦上了茶几,把我们吓得笑了起来,啤酒都洒了。
看着猴子对住东海哥深情款款地唱着:“还是不能忘记吧,还在想着过去吧,这样的我,如今还是让你讨厌吧------”泪水突然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痴心能够得到回报?不是付出都有收获,最终得到的,往往只是心碎满地。
假装吮吸手背上的酒渍,让眼泪与酒液混为一体。我不懂自己为什么还要伪装坚强,既然我的世界里,爱的信念已经崩落。也许只是习惯?
“一边去,别挡着我喝酒!”东海哥笑着把赫在拍下茶几,不由分说拉我靠近他,扯了张纸巾擦干我的脸和手。
赫在继续撕心裂肺地嚎叫:“太深切地想念你,千万原谅这样的我,即使恨也要再来一次------”
我看着自己的鼻尖:“对不起,哥。”
“傻瓜,说什么哪?”哥在我脑袋上不轻不重敲了一下,揽我入怀,在我耳边轻言细语,是夏日午后清风般清爽的声音,“你放心,哥早就想通了,爱不能强求,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可是,哥要你记住,如果觉得难过,不要一个人默默忍受,哥的怀抱虽然不够宽阔,却会一直在这里做你的倚靠。”
上天如此弄人!我不想伤害的人,却被我伤得最深。偏偏我无法给他一点哪怕虚假的安慰!哥,我情愿你不要这么大度,不要这么善解人意,那样,伤害也许会小一些,我的内疚也就可以少一些。
“赫在,过来喝酒!让小贤唱,我耳朵都被你吵聋了。”哥先放的手,转身对着赫在发号施令。
我拿着麦克风,实在有些不想唱,可是赫在已经兴冲冲地和东海哥喝上了。那就唱一首吧。
“不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不让你的吻留着余味,忘了曾经爱过谁,慢慢习惯了寂寞相随------”
没有见过我的眼泪的你,是不是就以为我不会哭?如果真的让你看到我的软弱,你会心疼还是厌恶?我不敢去寻找答案,就让一切这样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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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无边的荒野依然将我陷在中间,原来我一直没有离开过这里。阴沉的天空,死寂的空气,一切就像回到了从前。
主将指引迷途的羔羊,带它到正确的方向。
可是我看不到我的方向,眼前只有一片灰色的迷雾。
“醒醒,到了。”
骤然惊醒,映入眼中是熟悉的面容,机舱顶上的灯光映出他的轮廓,天使般的一圈光晕。
是的,他们是天使,而我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我意气消沉地想着,捂住脸,努力让耳中叫嚣的轰鸣声静下来。
“你没事吧?”他伸手过来,我任由他揽住我整个身体,心里模模糊糊在想基范看到会生气的。
一只冰冷的手搁在额头上,我激灵一下,清醒过来,打掉他的手:“离我远点!”
“你在发烧。”他的唇落在我脸颊上,竟然是冰凉的。
我抬头看了看前面边走边低声交谈的队友,没看到基范的身影。
“基范已经先下去了,他另外有工作计划。”
“难怪-----”我嘲笑他,“趁老婆不在想偷腥?”
他皱眉:“何必说这么难听?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伤害他而已,怎么落到你眼里就变得不堪?”
“崔始源。”我推开他,让两人之间保持半米以上距离,“不要恃爱行凶,我也可以有我的选择,对不对?”
“你的选择?你想选什么?”
果然,他一如既往,认死我除了爱他别无选择。
我摇晃一下:“我不爱你了行不行?我不要爱一个讨厌我的人了行不行?”趁他发呆将他身体拨到一边,朝狭窄的过道迈步。
他从后面拽住我,完全无视我的反抗,整个人树袋熊般缠上来:“原来你在想这个!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你了,啊?什么时候?”
我已经在无限后悔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大概是烧糊涂了,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啊?
他转到我前面来,脸凑到我鼻尖前,一字一句:“你-从-来-就-不-肯-听-我-解-释!也-从-来-就-不-肯-跟-我-解-释!是,我就是个笨蛋,我猜不出你在想什么,你就不能说出来吗?”
他突然抬手,我吓得往后退一步,想打人吗?却见他从胸袋里掏出一只日记本般大的黑色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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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好了,我半举着手掌,对着那蜈蚣般爬在掌心的几道黑线看了几秒钟,点点头:“很好。”
医生手里叮呤当啷整理着手术器材,眼睛却一直看着我,似乎觉得很有意思:“能得到你的表扬,我很荣幸啊。”
东海哥“啪”地打了一下我的后脑勺:“别抽风了,快点让医生给包扎起来吧。”
因为过去的经历,我的身体对麻药的耐受性比较高,一般剂量的麻药作用很快就过去了。现在伤口已经开始抽搐着痛,医生的动作尽管轻柔,还是像钝刀子一下下割在我的掌心。
“麻烦快一点,我还要去看朋友。”
我假装的不耐烦显然没有骗过经验丰富的医生,他看了我一眼,回答了一句:“再忍耐一下。”
一只手温柔地拭去我额上的汗,东海哥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乖乖的别乱动,马上就好了。”
我有点哭笑不得,当我是三岁小孩了?正要驳回去,却听见诊疗室外面有人在说话,听声音还不止一两个人。
抬头去看东海哥,他的脸都气得变形了:“李赫在!不是叫你别告诉其他人的吗?”
说到底还是你先泄漏了消息给赫在啊!我让你给推荐个可靠的医生,你把事情告诉那个不可靠的大漏勺做什么?
东海哥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我只看着他不说话好像比开口责备更让他难堪。
“我找那二百五算账去!”
他走到门口时,我叫住他:“东海哥!”
“啊?”
“你别怪赫在,他是好心。”
东海哥呼一口气:“我去看看情况再说。”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我和医生面面相觑。
“那个,这里有后门吗?”
我从墙壁的拐角处探出头去,正好看见一队人哇哩哇啦从那边走廊呼啸而过。可以听到强仁哥的大嗓门在嚷:“这里到底谁管事?谁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嘛?”
好像赫在还没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要么是他自己也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暂时不会转回来了,我慢慢沿着走廊向外走去。
灯光明亮,四周安静得可以听见我自己的心跳声。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又一次袭来,仿佛我注定是这熙攘红尘中的过客,一切热闹繁华,最终尘埃落定时,才发现全都与我无关。
那只手表居然还在腕上。我停下脚步,笨拙地用受伤的手一点点解开表带。
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回响在空寂的走廊里,竟然有千军万马的气势。
谁能相信这只是一个人发出的声音?
我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他飞跑过来。这家伙还穿着通告时的白色西服,好像几个小时里一直就没回过家。
还在想着是先跟他解释发生的事情还是先问他为什么对我隐瞒基范的事,冷不防已经被紧紧搂住,紧得我几乎喘不上气来。
有件东西从我腕上滑落在地。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他总算松了手,我小心地吸气,简直怀疑肋骨已经被夹断了几根。这时候才发觉车祸那一下撞击还是在身上留下了几处瘀伤。
“基范也没事。”
他正用手从上到下给我搜身,大概是想确定我少了几根汗毛,听了这话楞了一下:“基范?他怎么啦?”
“你不知道?”这回我是真的诧异了,“还是你自己去问他吧。”我才懒得解释,而且也不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
他捉住我的手,皱眉看着上面包的纱布,像是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沉默中,目光相接的地方,我看见火苗一点点从他眼底深处蹿了上来。
“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告诉我?你宁愿告诉东海也不愿意跟我说?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啊?”
他的怒火熄灭在我一以贯之的沉默中,得不到回应的吼叫通常无法持续。
但那只是由明火转变成暗涌而已。
被抵住肩头推到墙根的那一刻,我忽然想到东海哥回到诊疗室找不到我的话该着急了。
他的嘴唇还是记忆中的那样柔软,却带着不正常的颤抖,总是温文尔雅的绅士源,竟然也有慌乱到无法控制的这一面。
怕他又碰到我的伤口,我双手上举,靠在墙上。如果这时候有人看到我们的样子,一定以为我是被他吻到投降告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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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澈哥拿手指在他脸上弹了一下,突然伸手绕过他的身子捉住了后面我的手,“给我过来!”
“哥!”他的声音里带了怒气,“小贤的手还伤着哪!”一把从侧面抱住我阻止了澈哥的企图。
这场面怎么看怎么滑稽,好像两只狼在争抢一块肉。要不是被澈哥刚才的话给惹恼了,我肯定已经笑出来。
“希澈,这样不好吧?”特哥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脸严肃。
“始源,你放手。”
“喂!”他一脸的“你怎么不知好歹”,根本不想放手的样子。
“是因为我吵架吗?”我看着澈哥占了半张脸的大眼睛,别人怕你瞪眼我可不怕,“至少让我知道为什么。”
澈哥哼哼着,好像牙疼:“你就装吧,韩庚那样的人,被他喜欢上的人谁抵抗得了?”
那是你抵抗不了吧,不用推而广之。我腹诽着,任由他拖着我进了宿舍。
庚哥靠在衣柜边正在发愣,听见我们进门的声音转过头来,有些吃惊。
“自己看吧。”
“你发什么疯!”
澈哥和庚哥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发出的,我只来得及恍惚看到庚哥手机屏幕上那个人很像我,那只手机就在两人的抢夺中华丽丽地飞出一个抛物线,落在了远处的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
“金希澈,你闹够了没有!”庚哥的感冒好像还没好,鼻音很重。
“你说我无理取闹?分开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再见面,你的手机里存满了另一个人的相片,你要我怎么想?”
肩上猛地一紧。某人的爪子无意识地掐进了我的肉里,我回头看,他的脸已经变形了,是因为气愤还是嫉妒?
庚哥避开澈哥的视线,语气有些不自然:“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怎么像个女人似的翻人手机-------”
“过去的事?你是说始源和他分分合合的时候,你一直在喜欢那小混蛋?看他们水落石出了,你才死心?”
澈哥的聪明有时候犀利得让别人和他自己都难堪。
“希澈!”庚哥的脸色越发铁青,“错的是我,你骂圭贤做什么?”
“心疼了?”澈哥的脸色和庚哥有一拼,他惨笑着,后退两步,“始源,你听到了,你觉得韩庚这么淡泊的人,会无端端喜欢上一个人吗?”
“够了希澈!”庚哥突然大喝,上前用力将澈哥揽进怀里,“你是因为我说今后要留在中国才这样不正常的,是不是?别让弟弟们以为你是真的这么想!你不是那样的人!”
澈哥的脸埋在他的胸前,看不到表情,从肩头的起伏来看,应该是哭了。
我忽然非常非常不安,感觉像不小心闯进了人家的卧房,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我们走吧。”身后一直沉默的人仿佛看透了我的想法。
“啊?哦。”我鞠个躬,“对不起,哥。”
庚哥抚摸着怀中人的短发,摇了摇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总算没白白挨骂。我吐了吐舌头,转身离开。
意料之外的是,外面走廊里没有人。这些平时八卦成性的家伙今天竟然没有听壁脚,还真是转性了。
默默地走了几步,身边那人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啦?”
他的脸在灯光下半明半暗,让我想起他第一次被我偷袭后的样子。


2025-06-12 04:4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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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外表应该还是严丝合缝的镇定吧,虽然内心已经乱成一团。这一次,你会选择相信我还是别人?
手腕上传来一阵暖意。我有些意外地抬眼看他,他的眼里,是压抑着的紧张:“小贤,你不会又胡思乱想吧?”
我摇头,挣脱他握在我腕上的手,手臂从他腋下穿过,慢慢将下巴搁在他肩上,疲惫地闭上眼睛。
是真的相信了我,还是单纯害怕我会生气,我已经不想去分辨。太累了。
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让我假装你是爱我的,而我是幸福的。
如果有一天,要将这幸福还你,至少我可以安慰自己,曾经的岁月里,深爱过一个人。
始源最近养成的一个习惯是每天午饭前都要洗一个苹果,然后逼着我吃掉它。据说这是某个美容专家教他的排毒养颜独家秘笈。
如果这是澈哥对我表示歉意的方式,还真是坑苦了我。
于是不管是在练习室、工作现场还是在宿舍,经常出现的一个场景就是那个大个子手持他的苹果法宝对我围追堵截,直到在众人帮助下实行定点攻击,为了不被他的唠叨烦死,我只好皱着眉一点点把苹果给啃下肚去。
最丢脸的是,每一次队友们都会很有兴致地观看我这走投无路的一幕,还评论说很像白雪公主吃毒苹果。
澈哥一定是在旁边暗爽呢。这老小子最会这套吓你病又给你药,一个不留神,让他卖了还得帮他数钱。
说到底,庚哥喜欢过我的事实他不可能完全不介意。偏我又不能拿这个小气的哥怎么样。
我唯一的报复机会是在庚哥给我炖了雪梨莲子汤或者绿豆海底椰汤(不用说也是某美容专家的主意)时,追着问澈哥喝的是什么汤,够不够补足夜里的损耗,直到庚哥的脸红成了熟透的番茄模样,澈哥忍不住跳出来跟我对嘴,才洋洋得意地开始喝汤,完全不理他的茬,闷死他。
这小伎俩屡试不爽。任他是什么样的聪明人,一旦与挚爱相关,才智机灵都进入休假状态。
日子像平稳的水流般过得飞快,宣传期告一段落,总算有了相对清闲的几天。
我照例打游戏打到天地变色。直到这一天始源痛恨地宣布因为我移情别恋于电脑,他决定以后每天下午13到17点定时消失。
知道他无非是去找那帮狐朋狗友去喝酒聊天,我只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他在我身旁转了几圈,见我没有挽留的意思,悻悻然开门走了。
一边同时打着三台游戏,我一边想着离再次去中国的日子应该近了,这次回去,心境与来时已经完全不同。人的际遇,有时回想起来还真是奇妙。
钢琴声响起。我按下接听键,手里继续操控着游戏人物的动作。“喂?”
那边有短暂的沉默。
“圭贤。”
这声音——我一下子坐直了,下意识地想找始源,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出去了。
和基范,自那个在医院度过的雷雨之夜后就没单独联系过,都是跟着哥哥们一起去看望或者在电话里打个招呼而已。他的情绪已日趋平稳,怎么还会找上我?
“我要出国一段时间,下午四点的飞机。”
“呃,外出散散心也好。”
他好像咽了口口水。“你能来吗?”
我去干什么?差点脱口而出,我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一下,疼死了:“要我去机场?”
“嗯,我只是-----有点害怕------想借你一点勇敢------”
难得小包子居然承认他的软弱,不去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呃,好的,那个-----四点对吧?”
“是啊!”他的声音一下子兴奋起来,“你一定会来吧?”
我肉疼地看着游戏里的人物生命值直线下降,忙忙地答应着:“一定一定!”
挂了电话,急忙补救刚才的损失,总算在死亡边缘把几个游戏人物救了回来,而且连过三关,爽啊!
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却打不通始源电话。这家伙认真生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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