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衔春泥,春潮涌思朝。不知凌云志,寂寞奈何桥。夏末延秋时,舍缘空思怨。冰凋凌舞日,昂首世间傲。
随着漫天飞飘的冰凌,飘过一个身着素绢衣的女子。
那是一袭素衣的凌舞姑娘?她为何在这苍辽的世间黯然起舞,却又飘然远去?亦或许,她还未曾起舞,便已风华不再,香消玉殒?
我费力的用双手挡住面前凶狠袭来的冰凌,将眼睛微微睁开,仔细辨析着她的轮廓。
不对,我怎么看到了自己•••••那白衣里包裹着的,竟是活脱的另一个我!
不等我惊讶,刺骨的冰凌就如同怯了她的到来般自动退避三舍,而她的轮廓也愈见清晰。她袅袅娜娜的向我走来,略过肩的直发微微掩了她的面,勾起的嘴角掩饰不住的悲凉。她莲步轻移,似在走步,又像在飘。
停住脚步,与我近在咫尺。我毫不惊奇,却在细细的打量她。
她的容貌长的与我一般无二,却又比我美丽出众百倍。她比我精雕细琢,比我尊贵骄傲,比我隐忍大度,比我锋芒毕露,更是,比我凄苦悲凉。
如此一来,她便足以风华绝代。
她哀怨却毫不带恨意,她告诉我,她这样尊贵又卑微的活着,仅是错上了那段旅思••••••此话一出,她便目空了周围的一切,身体渐渐倾倒,如丝的黑发飘逸在空中,昭示着她华丽的死去•••••
我伸出手想去拖住她渐渐融进冰凌的身躯,可突然倾斜而下的冰凌隔断了我和世间的若有若无的通道。此刻的我,做什么都是徒劳。
奇怪,我为何丝毫不感到冷,丝毫感不到悲伤。
是否要错下去•••••
“王妃,您,没死?”
一抬眼,面前的几个丫鬟都泪眼婆娑的看着我,像是经历了生离死别后又阔别重逢的姐妹般欣喜若狂。她们见我如此呆愣,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立马跪在我身旁,边抽泣边细声细气的说着“王妃大难不死必有厚福”之类的话。
这是怎么回事?
我将视线从她们的身上移开,却又错愕的对上了一个男人的目光。
天哪•••••••
他长得太美了。
两只乌黑发亮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是根据美型画像里经过千万遍雕琢修改的眸子刻画在他脸上一样,圆润大气不说,连眼角都勾勒延伸了出来,比普通人的眼角线更长更美,甚至还刻意向上挑了一点;鼻子和眼睛更是分毫不差的按照完美的比例镶嵌在他的脸上,嘴唇微微透红,整张脸盘轮廓清楚,和这五官恰如其分的搭配着;他本身的小麦肤色,加上他有些内向,为人低调,虽不是很高却永远挺拔不屈的身姿,折射出他浑身上下虽内敛细腻但绝不失阳刚的气质;他的牙齿出奇的白,一笑起来,纯白的牙齿与黝黑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再加上雕刻完美的嘴型,还是掩饰不住的野性美。
可是,他是谁?
我绞尽脑汁努力回忆,可是毫无头绪。
再看他,眼神与刚刚的素衣姑娘如出一辙的沧桑,却又掩藏不住的惊喜,与我一样的错愕。更多的,则是深沉无边的满满的宠爱。
丫鬟们不知何时就已知趣的退了下去,整间屋子少了她们的啜泣声顿时变得死一般的沉寂。我的心极度的排斥这完全陌生的环境,却对面前这男子丝毫防备不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他却已经跨步过来,不紧不松的将我裹在怀里。控制的刚刚好的力道既没有弄痛我又让我无法轻易脱逃,细长的骨节突出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抓着我的肩,昭显出他内敛的阳刚之气。
我怎么配得上他?!
“多少同学倒下了?”
数学老师一声怒吼。
天,我怎么在数学课上睡着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了头,目光再不敢从黑板上移开。
怎么又是这个梦••••••
记得第一天,我大喜大悲的沉浮到晚上,觉得神经快要绷断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恍若隔世,看见他在异次元冲我慈善的微笑,眼里的宠溺丝毫未减。他长指一伸,指向某个模糊的方向。我含泪向他笑笑,晃晃悠悠,漫无目的的走向他指的那个方向。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姐妹们居然奇迹般的从天而降,一个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