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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歪着脖子想了半天,并不是要维持这个怪异的姿势,而是听完贝尔说的那番话后青蛙帽又向下歪了点,就这么臆想到脖子酸痛才回过神来。眼看贝尔已经窜得不见身影了。
“管他们那两口子的事。会总队向BOSS报告才是真。”弗兰摆正头上那碍事的帽子,转身望了眼天上的圆月,本来是皎洁的光亮渐渐被猩红的颜色覆盖,想起不知从那个旮旯听来的“红月夜嗜血”的传闻,无奈的叹了口气表示不相信。但空气中弥漫的血的腥甜气味无不暗示着将要大开杀戒。
转身向贝尔离去的方向追去。怎么说也是搭档,总不能让贝尔一个人回去诬赖成自己已经被他“误杀”了吧。风中夹杂这落叶和尘灰,甚至飘起了小雪,有些锐利的,撞到脸上还能感到疼痛,弗兰微微低头,刘海从帽子中落出来,抵挡了一些外物。只是视野有些阻挡外其他都不碍事。弗兰夜视力很好,能从缝隙中远远的看到前面站立着的人影,一头蓬乱的金发和歪扣着的王冠,以及痞子似的双手插袋动作。怎么看都这么的伪。弗兰加快了脚步。
“今晚月亮真美。”贝尔兀然的冒出一句感叹,然后自顾自的做在树杈间,抬头笑着看停在自己身旁的弗兰。
弗兰被他看得发毛,生硬的对贝尔说:“前辈,我绝对没有谋杀你的意思。”
听罢贝尔低下头,还是笑着。只是多了几分落寞。弗兰打心底发誓从加入瓦利安一年多来是第一次从这个男人眼里看到所谓的“落寞”,他本以为身为瓦利安的杀手,是没有多余的情感的,但这次却破例了。“前辈看起来心事重重,我还是远离得好。”弗兰看向不远处的总部房子,刚要动身却被贝尔叫住。
“现在本王子想找个杀不死的人说说话。”贝尔的声音沉沉的,和以往的不同。“你知道么,你和那家伙,多么的像啊……”
弗兰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虽然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只知道现在的贝尔是只碰不得的刺猬,弗兰跳到地上,在树根旁找了块干净的没雪的地方坐下,现在小雪还在飘,只是一落地就化了,还不至于形成积雪。
“全身几乎被黑色的斗篷覆盖,头上趴着只恶心的青蛙。”贝尔把头搁在延伸出来的树枝上,声音沉润如水。“那个小小的家伙,第一次来到瓦利安的时候,给王子的第一印象。从那时候起注意起她,和王子一样把眼睛遮盖起来,简直就是侵犯王子的权益。”
还真是堕落。弗兰靠着树干想。
“开始一个月,从来没听过她说一句话,沉默的独自出任务,沉默的数钱,那家伙钱真多啊,真怀疑她是不是每次出任务都把对方身上的现金偷了去。第二个月,组队任务,王子竟然要和一个小婴儿一起去做任务。想也没想就对BOSS说搭档太弱只是个婴儿。没想到BOSS竟然没理会,反而是对那婴儿说:‘玛蒙,他不能保护你那你就保护他吧。反正都是垃圾一个。’哈哈。”贝尔干涩的笑着,弗兰倒宁愿听那“嘻嘻嘻”的笑声也不愿意听这种软弱的笑。
“才知道她叫玛蒙,在路上王子问了她很多问题,她竟然没有回答,气的不行。拿飞到扔她。明明就是扎进去了,但那家伙,竟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只是说:‘扎伤了人要付医药费,我要不多,5万块应该可以了吧。还有以后如果要我回答问题,也是要付钱的。’真是狮子大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钱的问题,真是……”贝尔自嘲的摇摇头,继续说:“王子心情好,走过去把她抱着,‘代步费抵消5万块。’记得是这么说的,那家伙也没不愿意,换了个舒服的角度感叹了句:‘你身上的味道正好,钱的味道。’当时就像杀了她。但没想到的是,怀里抱着那家伙,意外的舒适。”
“听前辈说那么肉麻的话还真是吃不消。”弗兰说着。看着被枝丫分割了的天空,雪是越下越大了,抬起手掌接了片雪花,瞬间就化掉了。“不过没想到前辈还有那么刻骨铭心的恋爱史。”
“……”贝尔没回话,只是突然被悲伤的情绪堵住,为什么自己会有那么奇怪的表现?真是搞笑,这是杀手应该有的情愫吗?恶心。就是因为那个该死的梦吗?就是因为那个真实得不想放开的拥抱?贝尔迷惑了,从小到大都是冷静沉稳的自己,甚至是冷血的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才认识一年多还不甚了解的人说那么多话,而且还是那么深埋的话。
远方传来巨大的响声,贝尔和弗兰朝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看去,是总部的方位,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不过看来是出了什么问题。贝尔站起身来,对弗兰说:“说出来了心情是意外的好,嘻嘻嘻~回去吧。”
“me终于不用听那些呕心沥血的悲情回忆了。”弗兰跳到贝尔身边站定,看到贝尔脸上慈禧一样的表情,连忙解释:“我是觉得贝尔前辈这样实在是不合适。”这句是真话。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