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算是正式打穿了瓦岗（的其中一条线）。一个月间投入了工作和睡觉之外的全部心力，以至于现在还有点大梦一场之后的恍惚感，但是瓦岗值得。
有些感受零零散散地写在了别的地方，俟空闲时再搬运吧。
暂且就贴一首写给苏烈结局的词。

扬州慢
云护幽山，日斜平渚，片帆还客新程。望江南塞北，但一线山青。只沧海、飞来燕子，几回檐下，曾见谈兵。黯边烽，愁入荒烟，寒重孤城。
梦灯叠彩，算空燃、天角春星。对舞袖倾杯，黄冠按剑，翻覆深情。一捧玉阶哀怨，登临后、万马无声。向风鬟霞鬓，沧波依旧潮生。

@雾冰战爵21🌻 来拍砖

既然是从苏烈结局切入，那么就先谈一谈苏烈其人吧。
必须要先说明的是，以下的全部内容都来自于第一次的直观感受。除了对隋唐故事的基本了解，我差不多是在零剧透的状态下打完了瓦岗，自认为还是体验到了充分的代入感和冲击力。
苏烈在“塑造出的人物”这个层面上不算我喜欢的角色，但是在“人物塑造”的层面上我还是比较喜欢他的。一定程度上我一气呵成的游戏过程应该也是起到了部分作用，让我不至于在等待中反复回想苏烈各种阴阳怪气或是背信弃义的举动，然后被气死。
虽然我觉得那些阴阳怪气和背信弃义都挺明显的……明显有鬼的明显。
并且我也过了跟作品中的人物生气的阶段。何况瓦岗本来就是一个背叛基调的故事。不学瓦岗一炷香，多少都会有些心理建设的。所以反而是密访三贤府那种情节才会真正让我破大防，这个后续再说。
从玩这个游戏开始我就很坚定地要选苏烈结局。这可能是因为苏烈是最早出场的，有先入为主的优势；也可能是因为我视他为磁带的side B，我认为只有他的故事捆绑主线。这里简单对比一下，面临三位女主的好感度冲突时，我按照个人的性格偏好选择了王君珂的故事线，给我的感觉是她和武亮的故事结束后她个人的高光剧情也就结束了。我并没有看出她选择管毅或是管毅选择她对于瓦岗这个故事有什么必然性和必要性。
这里多说一句，作为体验派我个人是很喜欢这种无法回头的分支设计的。一定程度上玩家投入自己的审美偏好，参与故事的书写。而你当然不可能重叠书写。
说回苏烈。
当我们选择苏烈的时候，我们在想什么？
你当然可以简单地通过点击每一个加苏烈好感度的选项，满足条件，导向苏烈结局。但是你，和你操纵的管毅，在作出每一次选择的同时，内心真的没有动摇吗？
我觉得这个是苏烈线最核心的问题。我是真切地感受到过内心的疑惑的。我甚至还是开了上帝视角的玩家呢，就别说身处局中的管毅了。
要冒着被所有人不理解的风险去理解一个人，这是非常需要勇气的。
理解的程度同样也决定管毅这个人物的厚度。
我把完整的苏烈线的故事视作对这种理解的回报——苏烈最终扫除一切阴霾，回归故事最开始时的清朗。他可能依然有很多缺点或者不讨喜的尖锐，但我确实感受到了那种失而复得的清朗。
选苏烈结局还有一个我个人很难抵抗的元素——瓦岗寨的众人互有牵绊，只有定方是管毅一个人的兄弟。我很喜欢这种纯粹。（复读：密访三贤府让我破大防。）
只不过这几乎是童话故事里才会有的纯粹了。

多写一句刘黑闼。
从黑子出场的时候我就在猜测把他写成一个真傻子的用意。中间我一度以为真的只是设定如此，直到要彻底揭秘苏烈的故事时，配合他稍微抿嘴的那个傲娇表情……我无意做“量”的对比，只是觉得那几句对话很打动我。

既然写到苏烈，不写红拂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不过关于红拂也没有什么很想写的。让我觉得惊艳的是人物形象的一致性。无论她是不是讨喜的角色，她首先是非常真实的角色。这种真实一定程度上是通过叙述性诡计的手法实现的。
至于感情取舍就是非常有差异的话题了，没什么可讨论的。

写完了引子，接下来正式进入主题，聊一聊瓦岗故事中的所思所感。没什么脉络，想到哪里写到哪里罢。
在我看来，瓦岗是一个写人多于叙事的文学作品。这个特质在第一章表现得尤为明显。故事服务于人物，比如齐国远因为某个故事成为齐国远，尤通因为某段剧情成为尤通。这一点保证了他们在汇流成群像时，不会沦为毫无辨识度的将军甲乙丙丁。
这里要进一步提到瓦岗的自由R设计。在后期作品的重心由人物塑造逐渐转向历史故事的演绎时，自由R帮助实现了一种非常巧妙的平衡——玩家自主选择对游戏的参与程度，也从而决定故事呈现的角度和完整度。
与很多第三人称叙事的游戏不同，瓦岗需要很强的代入感。一部分用以理解主角，一部分用以理解主角身边的人。有些时候，主角管毅作为代言人——也就是某种观点的发言人——的思想也未必完全与玩家契合。这种探索、融合和冲突的过程是非常有趣的。
具体来说，我和“管毅”最大的一次冲突发生在虎牢关。
好了，现在终于可以写到本作我最喜欢的角色没有之一——四宝将尚师徒。
这个游戏里我听到过两个人的呐喊，其中一次就是尚师徒在虎牢关殉国。
“先帝，陛下，师徒为国尽忠啦！”
游戏没有配音，但当时我耳中确实听见了尚师徒的呐喊声。
可以说的是尚师徒并非戳我泪点最多的人，但他是我感慨最多、时刻不能或忘的人。游戏全程我恰好十次被戳泪点，其中单通和侯春相关剧情各占两个。这两个也是我非常喜欢的人物，后面会说到。尚师徒不过就是在虎牢关戳了我一次泪点——因为他的托孤。

在托孤之前，尚师徒在多数人眼中应该是愚昧、偏执、疯狂、泯灭人性的集大成者。可能托孤之后也依然是。
但无论如何，他的托孤都是很值得说道的。不管是这个行为本身，还是这个行为的对象。而从我观察到的极为有限的样本来看，对这两方面的价值判断都是偏否定的。尚师徒的托孤——也可以延展到他之前与瓦岗寨对立的一系列立场和举动，以整体来看——被视为一种讽刺，以及咎由自取的定论。
在谈论尚师徒的托孤之前，必须要指出的是，在他身上很容易看到一些真实存在过的人的投影。
比如伍子胥和张巡。
尚师徒和张巡的相似就不多说了。知道睢阳之战的人在看到尚师徒干出弑母杀妻这种“殄灭人伦”的事情时都会想到张巡吧？
重点写一下子胥。这个游戏里有两个人让我想到伍子胥。一个是伍云召，他是身世相仿；另一个就是尚师徒了。
太史公在《史记·伍子胥列传》里写，“方子胥窘於江上，道乞食，志岂尝须臾忘郢邪？故隐忍就功名，非烈丈夫孰能致此哉？”
尚师徒自然是烈的。鉴于瓦岗中杨坚和杨广的设定，以时间线对应倒是也无妨代入阖闾和夫差。尤其是杨广听信谗言的昏君设定，与后期偏听伯嚭的夫差还是挺像的。只不过尚师徒远远到不了伍子胥的地位，不是谗言的对象——他们的相同点是，看起来非常不明智地，自杀了。还有一个相同点是，死前都把儿子托付出去了。
略有不同的是，尚师徒囿于孤忠和傲气，不可能从一开始就有行托孤之举的考虑。然而生死关头，他托孤的对象是他发誓要剿灭的响马。“被拘缚的忠义”，即使是在立场的束缚之下，尚师徒也很清醒地知道这群响马比谁都靠得住。如果再往下想，孩子托付给瓦岗寨，自然会接受瓦岗价值观的浸染。有关这些，尚师徒已然无法想得更多了。我只是想说，尚师徒看似至死都在用生命维护他的价值观，但实际上，他在精神上并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和响马们势不两立。
另一个很有趣的点是他们父子俩的名字。我对隋唐故事的了解基本只限于《说唐》和《隋唐演义》的范畴，在《说唐》里，尚义其实是——嗯，你们肯定都知道——瓦岗里乖巧可爱的上官贤弟。就把这个名字当作拿来主义吧。
尚师徒和尚义。很难不去想尚作为崇尚的意思。那么就不得不说到邱瑞。在《说唐》里他们是尚师徒乐于承认的师徒关系，邱瑞劝降尚师徒不成，被后者杀死。瓦岗以此为基础，设计了一个对照组的改编。我对邱瑞没什么兴趣，就单说尚师徒罢。
瓦岗里的尚师徒在情感上极端偏执（此处的偏执最次是中性词），处事却极端冷静，颇不以实用主义为嫌。他向新文礼求援证明其人绝不迂腐，那么他对邱瑞的鄙弃正足以说明他的高傲。当然他的高傲来源于真才实学而非身份地位——他毕竟不姓杨。很有意思的是，他这种眼里不揉一点沙子的高傲之人，实际却揉进了最大的一粒沙子——杨广。
还是要说，与伍子胥和夫差何其相似呢。
尚义之名就更有意思了。瓦岗众人正是因为一个义字聚到一起的——虽然他们的义有时候不太经得起考验，但从当下回溯过去，也不必否认彼时彼刻的真心。如同尚师徒拒绝承认事实上的老师邱瑞，尚义也没有机会感受这个义字，他再出场的时候，瓦岗兄弟们正在经历“义”字的最大危机。
但这个名字，和他的托孤对象，还是难免让人浮想联翩。如果不是虎牢关总兵和瓦岗寨元帅，尚师徒和秦叔宝一定可以成为非常好的朋友。

至于尚师徒的价值观本身实在没什么讨论的必要。我是张巡粉，自然能理解尚师徒，同样也不认可管毅（作为某种观点的代言人）对他的评价，就是这样了。以四宝酱呈现的美学高度，只讨论价值观实在是无趣。

关于尚师徒还有很多回音时刻。
比如在后续征伐五关的过程中，我不止一次因为无聊而回想起和尚师徒交手的时候；
比如在瓦岗群豪中相对更感性、更柔情的王伯当，在他偶尔心硬的时候，会让我觉得，真是反向尚师徒……尚师徒总是心硬，偶尔流露出一点点柔软；
比如在扬州擂见到阔别许久的魏文通，也会条件反射般地想到尚师徒。花刀将和四宝将，有时让我觉得像是同一类人的一体两面，他们的选择不尽相同，但他们在（即使是自以为的）生命终末也依然保持着的尊严是同样动人的；
比如偶然发现尚师徒混上了第三章的游戏封面。从他开始，至杨林结束，二人都是自命死国，只是一个基于臣下对君上的孤忠，一个基于开创者对后来人的责任。他们和扬州擂的魏文通共同将游戏开篇以来隋朝武将的故事推到了顶峰。
……
顺便就王伯当的性格多写几句。
除了跟李密相关的脑溢血剧情之外，王伯当在群像剧情中偶尔会流露出一种其他人身上少见的柔情，或者说有别于绿林***莽和粗豪，王状元其实带了一种若隐若现、与众不同的文秀。我印象最深的是贾家楼结义时，他有一句台词：“今日又能和并肩作战过的众兄弟团聚，世间没有比这更快活的事。”这句话给我的观感是，王伯当分出了一部分灵魂，有意识地同时以旁观者身份审视、享受、珍惜着这个时刻。
这种话单雄信就肯定不会说的，他会直接拉着所有人喝酒。
就可惜他的这种性格展现基本是和李密绑定的……

既然写到王伯当，就接着谈一谈他的好基友老谢。在虎牢关开战前，老谢是这个游戏里我最喜欢的角色没有之一。不过现在他至少也是第二，嘻嘻。
谢映登很不幸在我看过的隋唐故事里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酱油角色。所以在第一次看到兴科寨的故事时，这位孤高尚义，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他的谢寨主委实令我为之心折。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其殆谢科之谓乎！
这里要说的是其实早在四年或者六年前我接受过一部分瓦岗的剧透（甚至包括了红拂的真爱是谁这种毁灭性剧透，此处必须@周定乾坤 滚出来挨打），好在当时如过眼云烟，没往脑子里去，如果不是翻聊天记录我甚至都忘了有些剧情我早已经看过了……谢映登的故事也是，后来我记住的也只是这个人而已。
想写好谢映登这样的角色是很不容易的。对于一个最后出家当道士的人，他的剧情设计必然时刻受到这个结局的限制。他不能过于通透，但他一定是颖悟的；不能过于热，而是在热血中始终包蕴着冷静的思考。诚然每个出彩的人物都有自己鲜明的性格，如侯春之潇洒，齐彪之质朴，罗成之狡诈，但这些性格无一例外都是外显的，冷静本身却是考验克制的书写，多一分不近人情，少一分随波逐流。在这一点上，谢映登和魏征是有相似性的。
同时谢映登的戏份也不够多和集中。在我看来他的故事线远不如齐国远的脉络清晰。对谢映登的刻画更多是由分散在许多剧情中的只言片语共同完成的：兴科寨自己留下断后，磨盘山选择相信管毅，直到东岭关和扬州擂之后逐渐产生的迷惘和反思。这些与虎豹武坊、孙氏兄弟、挂锤庄主等一直围绕着齐国远串联到最后的元素完全不同，齐国远在篇幅较为集中的刻画里是譬如众星之拱北辰的北辰，谢映登大多数时候则只是众星（除了兴科寨故事及其延续，这一条隐没的伏线完美实现了谢映登结局走向的关键过渡）。作者既要确保谢映登在有限的戏份里树立足够有区分度的形象，又不能让他喧宾夺主，这是非常考验笔力的。
谢映登与王伯当的关系也一样。相较于王状元多数时候柔软少数时候执拗但总归是比较感情动物的性格，谢映登始终保持着足够的理性。从兴科寨之后，大多数情况是王伯当一个人不知疲倦地奔跑在作死的路上，谢映登冲在捞他的第一线，只有在王伯当真正面临生关死劫时，谢映登才会让感性战胜理性，陪他一起送死。
相比单雄信，王伯当实在是非常幸运的。且不用提还有齐彪、王萱这些意气相投之人，单一个谢科，就已经够可怜的单二哥羡慕了。
“哎，你怎么不叫我‘姓谢的’了……伯当兄已经不责怪谢某暗箭伤你了么？”
“王某不才，蒙兄错爱，本当早些投效马前。如今兴科寨虽已人去楼空，但王某愿随谢兄游走天涯，以酬知己。”
神射将与勇三郎，朴实无华的七个字，无论何时看到都还是令人心驰神往。

【幕间】世界的融合和延展I
这个感觉最早出现是在青峰山之战，雄阔海和伍天锡一路打到战场上来的时候，仿佛话本评书世界的碎片落入了瓦岗山异闻录的时空；或者也可说是在隋唐易代的主线之外，更大的“江湖”的气息扑面而来。神射将与勇三郎即使身在绿林，也是前任兵马司的武官和昔日的武状元。但雄伍伍三人组始终游离于隋唐，或云隋和反隋的两大势力之外。即使是伍云召，这个wuyun和zhaoyun的捏合体，作为一个完全被创造出来的角色，他扎根于二次创作的虚构而非历史背景的真实。在隋唐故事里他更像是主线的一条平行线——雄阔海和充话费送的伍天锡就彻底远离庙堂了——尽管最后被至高无上的作者之力强行在扬州擂拧出了交点，但总的来说，当雄阔海和伍天锡打着架出现在青峰山战场，在如见老友的惊喜之外，玩家还是得以借此窥见苍茫江湖的一角。
以上是青峰山战后的随感。后来看到“只是龙行云汉，虎走山川，江湖人各有各的路数，相敬未必非要同途”，亦自不免会心一笑了。

近几天忙点事情，写不来太复杂的东西。这会有点空，整理一下写李元霸的部分。
曾说过在游戏中听到两个人的呐喊，一个是尚师徒，另一个就是元霸小宝了。李元霸大喊“我讨……讨厌打雷呀”的时候，我都有点后悔自己进了隐藏关……
《说唐》设定李元霸不能杀死使用凤翅镏金镋之人。相比而言，我更喜欢异闻录对元霸小宝的刻画。虽然他甫出场时的头像在半夜一点钟给我吓了个激灵，好在还是天真懵懂、娇憨可喜。
李元霸有很多可爱的戏份。口齿不清地说“谢轱辘恩”、对着S形象一身绿的唐璧说“你不绿”、要留着胖秃子以后陪自己玩……直到隐藏关的时候，看他在雷雨交加中挣扎，就实在很令人心痛。这个孩子不知道为什么会打雷，他只是讨厌打雷，但是他再强大也没有足以对抗天地的力量；如同他的灵魂被封锁在一个有限的容器中，他可以感知和接触到外界，但他的灵魂永远无法逃逸到完整的世界中来。
如果没有触发隐藏关，会看到这样的对话：“二哥还记得么？当年我们在临潼山救助李渊。就在当天晚上，李元霸才刚刚出生。如今那个襁褓中的孩子却已历尽世间荣光，享尽天下盛名，然后死去了。人间的盛衰消长，真是令人慨叹。”可是这孩子，他自己并不能完全地明白这些别人加诸其身的荣光和盛名究竟意味着什么，如同他也一定不明白死亡究竟是不是可怕的事情，他唯独明白的是在无限混沌的意识之外感情的真挚——“要是老天爷一定要你死，我替你行么？”
以及，上引那几句对话，就已经值一对擂鼓瓮金锤。

【幕间】世界的融合和延展II
关于“世界的延展”，还有一点想谈的就是以齐国远为代表的群像故事。
“纸锤大将”齐国远，和老谢一样在我读过的隋唐故事里不幸也都是龙套存在。虽说玩家在打开游戏前已基本经由其他作品被动接受了五成以上的剧透，但每个人被剧透的细节一定也各有其侧重。比如齐国远的故事对别人来说可能是部分原创，而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全新的故事。
齐国远这个人物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是一个非常“幸运”或者说“幸福”的角色。不妨说，天时是他出场足够早，在只有寥寥几人出场的时候他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高光剧情，立住了非常出彩的人设；地利是他拥有一条非常完整的故事线，并且得益于他出场早的天时，有足够的空间铺陈故事后续；人和么……老齐在瓦岗诸人中是难得的简单之人。整个故事里，在许多“聪明人”不断地陷入计算、猜度、翻覆时，在与他高度相关的几位看似强大的人想方设法地回避失败时，大智若愚的老齐始终忠实地面对了自己。而他的愿望也很简单——大概在玩到救单雄信那个地方的时候，我写了一条感想：如果虎豹武坊在长安重新开起来，希望咆哮帝也可以再回来。后来果然在结局动画里，心满意足地看到了老齐辞官重开虎豹武坊的设定。
也同样是在推进游戏的过程中，逐渐觉得，老齐这个人物多少是有些理想化的。倒不是说他这样的人一定不可能存在于现实，而是想说在他身上明显地感到有一些很美好的寄托。也正是我所感受到的寄托让我作为玩家和这个角色之间产生了一点点距离——彩云易散琉璃脆，老齐能一直在就很好。从人物塑造来说老齐无疑已经是成功的，只是往深里说，偶尔会让我觉得遗憾的是他故事里这种非常典型的人物配置在一定程度上锁死了老齐的上限，使他多少缺乏拥有一些新东西的可能。当然新东西是有客观的创作难度的，这个类似扬州擂时的魏文通，真的写下去，效果未必胜过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