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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晒戏〗剁椒:亘古残雪是你经年未遂的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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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因荷
[一点枯脆的柳枝上,早已被春风和煦的吻上一层嫩绿,哪怕很浅、很淡,可绪女那双乌黑明亮的眸,依旧是敏锐的捕捉到了那拢新绿,她像是依依不舍的雏鸟,是小心的搀扶着周氏,可那曳依赖眷恋的眼波,却不曾移开半分,她很贴心的替她拂去了披风上沾着的枯叶,又用掌心拨开了有些许碍事的柳条,便立在那道剥落了朱红的门前:]
“老师,您真的要走了吗?”
[她的眉并不受控制的弯作了残月,抓住她衣袖的手又偷偷的收紧,就好像这样,就可以留下所珍视之人一样:]
“那……您什么时候回来呢?”
-
周观湄
既在春帷的一角,絮花飞扬的一霎,有太多的愁说不清,就拟作眸湖里水杏的涟涟春波,在初化,又在眷怜,但春令终要消弭,而娉荷也该辗在盛夏了,是以,周观湄拢掌在一双柔夷上,伏下的乖睫也弯了,罅指刮在小荷尖,笑嗔着,话梢酝也在脉脉的风熏中,如是挹叙在涓水里
“大娘子,我只是归家去看看年迈的双亲,与尚幼的孩提,又不是、不回来了,您只要等到芙蕖开满荷塘,我就会回来的。”
-
绪因荷
[周女的慰语过于温和,以至于匀开了绪女多年来在心间铸就的冰山,叫三年前种下的一帘春,生根、开花,只待秋收的金风,去吹熟那呼之欲出的果实了。她如一盏娇嫩的栀子,鲜少地露出少女般问询的目——芙蕖开时,是多久呢?五天、十天、半月,又或是三年、五载:]
“究竟是多久呢?”
[伏下的睫,遮住了雪色的眸,似乎这样,就可以连同心底抑制不住的自私,也一笔勾销了,于是她的声压的很低、很缓:]
“可以……可以不走吗?”
-
周观湄
棹在小荷盼盈下,湄的心芽淌着碎裂的涟漪,一点点将所剩无几的坚毅消弭,但天下又怎么会有不散的宴席呢,湄总归是要离开的,但这尾荷,是湄心中的挂念。是以,在柔澹的一双净湖上,吻在小萼尖处,熨帖过瓞脉的词音
“大娘子呀,不要总是杞人忧天,也不要总是太过于依赖别人,我再告诉您最后一次,靠山山倒,依水水枯,在这世上你一定要靠着自己活出一番属于绪因荷的明堂来,才不会枉顾这三年来的勤学苦练呀。”
“而周观湄一定会看着大娘子的伟绩的!”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32楼2024-04-02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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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绪因荷
    [依赖周氏的心早已根深蒂固,她也早已习惯的燃织起一束艳丽的玫瑰,而这玫瑰的归属,只属于周观湄一人。漂浮了半生的孤荷,早已贪恋起那一点难得的温暖,奋不顾身的投入那点炽热,早是不愿再想形影相吊的昔年,于是颦起的眉细细诉说着一脉的心绪,像是沾染了忧愁的烟波:]
    “可是……可是……夫子,我舍不得你。”
    [绞紧的罗帕、泛白的指尖,无不昭示着绪女的不舍与依恋,便是那双含情的杏眸,也盖上一层灼烫的绯红:]
    “那老师还会回来陪我看海棠吗,还会来绪家,为我上课么?”
    -
    周观湄
    识在一痕素绸下的柔荑,轻拭了一分浓墨愁胭,渐渐的均平中,漫是缱绻的净湖一点点划过荷枝,裹挟着太多的絮果,欲说还休、却又停滞在瓠犀间,只能任一尾慰藉的浅珠剥露了,罢罢罢、再怀谖些密织,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大娘子且不要再弄小孩子脾气了。”
    是语重心长下,一分眷怜的芽尖在心湖肆意泛滥,最后却也只能随风逐落了,是以,湄女搦下了一尾最是浓墨楷章的剖白,
    “您要端庄,稳重,才能不负勤勉苦学的三载,也是不枉我这一遭啊。”
    -
    绪因荷
    [埋下一痕雪颈的绪女,乖顺的秉承下周氏的教诲,却又反复咀嚼那句“小孩子脾气”,绪女自幼是懂事的、识大体的,还不曾有人去评绪女任性肆意,仿佛在所有人眼中,绪氏长女是由名为世俗的能工巧匠,用精巧的刻刀篆成的白玉雕塑,唯有在周氏面前,她才能极为短暂的捉住时光的尾痕,做一次绪簪雪:]
    “老师——”
    [拉长的尾音不等填补,绪女的心中便莫名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恐慌:若自己当真胡搅蛮缠下去,老师会不会也如她阿娘、阿爹一般,将她弃之于不顾?凛冬里北风吹落的寒雪、深夜中点不燃的心灯、春去秋荣间难挨的日子,是因为有了周氏,才在绪女黑白的世界中添了一抹绮丽的光彩,才叫她有了期盼余韵待续的勇气,她像是下定了决心,是端正的一礼:]
    “绪氏拜别周夫子,谢夫子教养之恩。”
    -
    周观湄
    再拢剪水的一分皎皎清辉,轻盈的落在雪里缴缠的小荷枝,湄垂下了最是馥息的短促嗟叹,在此中密网的编织下,湄是满含惭愧的,盖因怜着这枯枝,载谖载悯,心湖也搦下了空罅,呈了今日最是澄然的剥笺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周氏希望您能最是娴好的女娘!”
    -
    绪因荷;14岁
    周观湄;35岁、绪因荷11岁时来到身边,教习三年离去。绪因荷视若亲母。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33楼2024-04-02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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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观湄善意的谎言瞒了绪因荷整整二十一日,哪怕送别时绪因荷早已察觉到一丝端倪,但出于对周观湄的依赖与信任,她选择了无视和说服自己。而周观湄,却低估了自己对绪因荷的重要性,她以为哪怕她离开了,绪因荷也会过得很好,可她错了,错的离谱。周观湄作为绪因荷最后一根稻草和精神支柱,最终成为压倒绪因荷的一场暴雪。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34楼2024-04-02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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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折:绪因荷的日记
        -
        别名:在周观湄走了的二十一天里。
        日记选择以海棠花为线,海棠花开,是绪因荷的希望也随之绽放。而枯萎的海棠,则昭示着那份对周观湄的希冀随之陨落。而这二十一天里,绪因荷从满怀希望,到犹疑,又到失望,她心绪有太多太大的起伏了,以至于在彻底揭开真相时,达到了崩溃的顶峰。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35楼2024-04-02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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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名:周观湄离开的二十一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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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一三 晴 周观湄走的第一天
          老师走的第一天,书院里她最爱的那只茶盏忘了拿了,上面的海棠花虽有些褪了色了,那……那不如,改天再去买一套新茶具吧,再把那只白瓷瓶里插些新鲜的海棠,老师心情会不会更好?
          -
          五月十四 晴 周观湄走的第二天
          桌上落下的一点灰,也被我擦干净了,老师回来的话,桌是干净的、笔是干净的,还有那只白瓷的花瓶,我也日日换水,海棠花还是花骨朵呢,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出烂漫的花呢?
          -
          五月十五 晴 周观湄走的第三天
          街上开始卖荷花酥了,甜甜的,还带着一点荷叶的清香,一点粉色的花瓣,就像是真的芙蕖,真想叫老师也尝尝,哎,这算不算荷花开了呢,老师……是不是也快回来了?
          -
          五月廿一 晴 周观湄走的第九天
          瓶里的海棠快开了,都能看到金黄的花蕊了,我把茶盏洗了又洗,桌子也擦了又擦,可是老师怎么还没回来呢,我怕海棠开时,她会看不到,那该怎么办才好,要不……再折几只吧。
          -
          五月廿二 雨 周观湄走的第十天
          下雨了……雨下的很凶很凶,可能是雨神不高兴吧,所以降下了瓢泼大雨,可惜……院子里的海棠花落了,落了一地,今年再没有海棠花了可以折了吧,那她一定要快点回来,快点、再快一点。
          36L
          五月廿四 晴 周观湄走的第十二天
          海棠花开了,粉色的花瓣映衬着雪白的瓷瓶,凑近些还有若有若无的暗香呢,老师怎么还没回来呢,我怕我留不住花期,等她回来就只能看到光秃秃的枝丫了,海棠呀海棠,拜托你,再多开一会,就一会,等到老师回来你再凋零,好不好?
          -
          五月廿八 阴 周观湄走的第十六天
          又阴天了,可我总觉得心也像是被云压上了,不知怎么,莫名的心悸、压抑、喘不上气,好像……好像我忽略了什么似的,老师怎么还不回来,她真的只是探亲吗,可是她去了好久好久了,她会不会不要我了,是不是因为我不足够好,所以她不想见我了呢?老师说她会回来的,她不会骗我的,她一定,一定会回来的。
          -
          六月初一 晴 周观湄走的第十九天
          我去了老师住的小阁子,里面的东西都被收拾空了,梳妆台上甚至落了一层很厚的灰,老师……她是不是不回来了,为什么我找不到她存在过的痕迹了,她去哪了,真的只是回家这么简单吗,芙蕖开时,她真的真的会回来吗,她是不是骗了我,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可我真的只有她一个人了,老天,求求你,不要这么狠心,不要这么对我,不要只剩我一个人,我害怕……
          -
          六月初三 阴 周观湄走的第二十一天
          我把我的春弄丢了,海棠啊,你是早就知道这样的结局了吗,所以你也早早地谢了。我累了,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老天会这么惩罚我……我的春,也枯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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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绪因荷14 周观湄35
          周观湄;绪因荷11岁时来到身边,教习三年离去。绪因荷视若亲母。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36楼2024-04-02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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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意间戳破真相,而海棠枯萎的那一刻,枯萎的不只是花,更是绪因荷那已然倦怠的心,她也累了,想回家了,可她却没有家,甚至没有一个庇护所。绪因荷,一个兜兜转转半生都在寻觅一片春色的人,最终还是弄丢了她的春。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37楼2024-04-02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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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折:绪因荷x流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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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早就怀疑的绪因荷,还能不断的自我欺骗,作茧自缚般的糊弄自己,但在流萤戳破真相的那一刻,她还是止住了呼吸。周观湄的出发点是好的,可她忘却了谎言总有戳破的一天,绪因荷终将会得知真相,而最为可怕的是,这个谎言、这份希冀,是绪因荷自己戳破的,这对她来说,又何其的残忍、痛苦。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38楼2024-04-02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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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绪因荷
                [六月的风掀开睫影处的花阴,溺开了一段浩渺的清波,十四年来不曾题去一笔心绪,却因周氏的一道暖语,破开了尘封的葵心,于是在绪女又一次推开枯海棠笼罩的小院时,过于匆忙的与少女撞了满怀:]
                “抱歉了,是我太急了。”
                -
                流萤
                [在枯去的海棠掬起的一捧名为春秋的荏苒里,不解少女敛下的心事的流萤,疑惑的睁开一对水瞳,又在稳住身形后真挚的向她伏下一段瘦脊:]
                “小姐您又是何故来此、来这个早已无人的院落呢?”
                -
                绪因荷
                [三载春秋前埋下的一场旧梦,在过了千日后的绪女,试图挖出曾经藏匿的昔年,去描补那时许下的残愿:共赴海棠春。可同是疑惑的四目相对时,绪女是莫名的生出慌乱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的,只是好无厘头的绞散石榴佩下垂缀的流苏:]
                “怎么会是无人呢,周女傅回来,我们还是要上课的,怎么会是无人呢?”
                -
                流萤
                [攀附了慌乱的小荷,以及眉眼中蕴出的愁,都猝不及防地打在流萤单薄的衣间,顾不得挥开半月前的海棠浮香,便直率地脱口而出了一段简言:]
                “小姐您不知道么,周女傅已经回家了呀。”
                [寥寥的几句似是怕绪女依旧不解,又沉下半颗心去低低的叙说了:]
                “她以后也不会来了,所以小姐您也不必日日的过来了。”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39楼2024-04-02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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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绪因荷
                  [还不曾续上一段黄粱大梦,便被现实的利刃割破冲散了,踉跄的珠履、稳不住的玉身,颤的早已不成样子的软指,很轻易的压弯了绪女的脊梁,胸腔中的气吐不出、咽不下,急促的呼吸在诡异的气氛中变得昭然若揭,于是绪女如同拉住最后的稻草般,拽紧了流萤宽阔的肥袖:]
                  “你……你骗人,你骗人的,对不对?你骗我,你骗我呢,是不是,她会回来的,会回来的!”
                  [浓稠的悲哀冲散了凝住一丝神采的瞳仁,在阴翳的阴影挡上一轮水月时,又是一道落寞低沉的续语:]
                  “她说过,她不会走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
                  流萤
                  [攀扯来的一道菟丝,在流萤的讶异间,已然捉住了一帘云袖,绪女近乎崩溃的面叫流萤生出了十分的懊恼——她是说错了什么呢,是不是她说错了什么才叫稳重的绪女,分寸大乱呢?忙乱的扶上她的身,埋头低垂了一道眉目:]
                  “周,周女傅,确乎是已经走了,小姐,我没撒谎。”
                  [掀眸时肯定的对上绪女蕴藏了太多愁水的眼:]
                  “真的没有!”
                  -
                  绪因荷
                  [斑斓的流光顿时隐作了黑白,在极速飞转的天地间,绪女是恐慌地摁住了心口,泛白的指节、被白丁香吻过的唇、以及摇摇欲坠的瘦肩,存蓄了太多的水雾的眼尾已然布满了诡异的赤红,之后便是开合的唇,和呢喃不出音序的嗓。]
                  [心中的暖角,不知何时化作了坍塌的废墟,一发不可收拾了,在之后便是那一把早已撑不起的鹤骨突兀地倒地,惊起了一道枯落的海棠绯瓣:]
                  [她的春,没了……]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40楼2024-04-02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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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真相的绪因荷彻底被捏碎,她毫无征兆的昏死过去。周观湄的存在,救赎了深处万丈悬崖之下的绪因荷,可只差一点点,当绪因荷马上爬上来可以去看看峭壁以外的景色时,周观湄离开了,而那根牵连着绪因荷的绳索也就随之断裂,毫无征兆的,绪因荷又坠入了深渊,她摔得更疼、更碎、更崩溃。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41楼2024-04-02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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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折:绪因荷x绪轻
                      -
                      周观湄离开的打击,叫绪因荷本就压抑抑郁的本性被无限的放大、扭曲,她疯了,彻彻底底的疯了。她开始自//残,开始没日没夜的睡不着,呼吸紧促,噩梦连篇,哪怕很轻的脚步声都能将她吵醒,她对事物失去了兴趣,慢慢的拒绝进食,她惴惴不安,犹如受到了极大惊吓的小兔。一道又一道的血痕斑驳在她手臂上,那个曾经怕疼娇气的姑娘,最后不断的开始折磨自己,直至死亡。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42楼2024-04-02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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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绪因荷
                        [寂寥的静室促成了一个难熬的夜,封闭的窗堵住了最后一丝春意,便是最善良温和的月光都绕开了绪女的闺阁,渗透着尾冬的风毫不留情的侵入她撑不起的弱骨,浑浑噩噩间,她颤着手握紧了那片锐利的白瓷——那是泯灭在父母争执里的净瓶残留下的痕迹,她对着豆大的萤火,眯着双迷茫的杏眼,似是在丈量它锐利的一角是否能割破她那不堪一握的腕,又似乎在思衬涌现出的那点殷红是否能为这手掌大的瓷片添上一抹胭脂色:]
                        “是不是我不应该降生呢,是不是我的降生就是一个错误呢?”
                        [她如怯懦的鹌鹑般喃喃自语着,下拢的一撇眉尖、低低垂下的两颗乌丸,再泛不出明澈的渌波,是沉默的冷眼旁观着红白交错:]
                        ——那是月与血的交融,静静的淌在绪女素色的衣摆,此刻,万籁俱寂。
                        -
                        绪轻
                        [再无意分瞩灯烛在寝卧中谱就的狰狞曳影,原本荒唐的事由绪轻也纵自己就此团坐在小阶上会梦周公。
                        凌冽的风教迫近时、惊起隐在阴影下熟睡的侍奴。只见惟留涩薄的影记在寝卧。屏息凝声驻慢了步子入室(打算把烛火灭了)微弱暗黄的灯烛映着一方天地,泯灭的光下是、绪因荷。]绪娘!你…[扼在嗓中的苛责破不出口,于是在寂寥的暗色中,绪轻怯稚地逾矩——她轻柔拢满怀单薄孱弱的瘦身,以肩抵额。]
                        -
                        绪因荷
                        [是借着昏黄的暗影,泪眼婆娑里,绪女恍惚的将瓷片对着那一团跃动的火光,白瓷片上凝着的血珠越发可怜、可爱,她以飘忽不定的眼,看向奔赴她而来的鹤影,却无动于衷的任凭腕上的血,弄乱她绣着芰荷的绫罗:]
                        “你说……”
                        [她的气息很轻,没有太多情绪的表面下,极力隐藏着一种淡漠的悲哀:]
                        “他们(我父母)是不是错了,他们把我养大,叫我明礼识字,他们是不是错了。”
                        [骤然间攥紧锐利的棱角,任凭掌心处倾泻下一段浓稠的甜腥,她像是迷途的小鹿,还盈盈的偏过头去:]
                        “他们是不是应该在我出生的时候,就直接把我掐死,这样我就不必受苦了,对不对?”
                        -
                        绪轻
                        [慰乐情切在此刻显得苍白,惟留的灯火被寂寥彻底吞噬,归于沉谧。绪因拾起方帕为绪娘净面时、莹珠早已布满两颊——她连哭也是隐忍着的。忌惮涌血的腕伤,绪因只好借真挚的言语掷以慰骗:]绪娘呀,夫人和老爷偶有争执,恰又性子都不是会退让的主儿,造势大些也正常…万万莫要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细语轻述下捉来纤腕,衣布轻裹抑止续血,仍虚笑着说些家常。顺着动作无力的掌脱落锋利瓷片,她掌心已然染赤色一片。怔神几瞬却也是无法在忍,怀持酸涩与为她遭遇的不甘,是染上哭腔的颤声:]绪娘,你怎要受这些煎心熬肺的苦楚。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43楼2024-04-02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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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绪因荷
                          [破了皮的唇瓣被贝齿搅弄的凌乱不堪,便是颤着的肩、死死咬住不肯哭出音的呜咽、隐在心下的怨念,都随着那零落的泪倾泻而下,她的衣角被另一只手攥的起皱,平平仄仄的,像是缀在山河间的一点沟壑,她拼了命的摇头,把那对珍珠耳环甩的四下乱舞:]
                          “他们……他们不要我了,他们一家三口才是一家人,他们才是,我……我是什么,我只是外人,一个外人啊。”
                          [一道蜿蜒的血痕便在她稚嫩的掌心,犹如白雪里凭空横生的红梅,她突然一下像是失了全身的力气,只是无声的落泪,末了,缄默中的恨意,终究还是随着一声凄厉的质问,从绪女口中盈出:]
                          “上天,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叫你要如此对我,我究竟是做了什么滔天的错事,叫你如此……如此的捉弄我。”
                          [她越发的惊慌失措,颤着的手甚至握不住那早已赤红的瓷片:]
                          “我不知道啊,为什么,为什么?”
                          -
                          绪轻
                          [几经恰遇的缘巧造就细立的烛台倒塌,浓稠的灯油蜿蜒曲向腥红的血,混杂、绛皓驳色洇在四方砖隙中。怜听夜寥下的哀颂也抵不住此刻绪娘目中一泓软泪。]您是绪氏血脉,莫要作践自己。[十分莹润的漆目与乌绒睫扇如微波覆下,委以郑重的承诺:]周女傅(周观湄)自也是舍不得您的...她又怎不会回府看您?
                          -
                          绪因荷
                          [沉重的月光撞进了紧闭的门扉,却吝啬的只肯施舍一道的光晕,那段月华太小、太短、太过于细碎,以至于竟分不了半分到绪女瘦窄的削肩上,簪雪是刻意的压低了哭诉,可这样压抑的呜咽,却因她那句“绪氏血脉”而骤然地停下了,她撑着早已摇摇欲坠的身子的藕臂不住地发颤,竟一时忘记了抽噎,于是便有了在荔腮上那两颗驻足不前的泪珠,无助地挂着,她喉管里滚出的字句,是出奇的冷,像是凛冬下、淬了寒的枯枝:]
                          “绪氏血脉?”
                          [她又哭又笑,用断续的泪、间断的笑音兀自的撕开了那份披着名为“亲情”的外衣,好叫埋没多年的旧事重提:]
                          “是啊,是啊,有着绪氏血脉的外客,作践不作践的,有谁在乎?”
                          “绪氏血脉,只有我那好阿弟一人,一人而已!我,我到底又算什么呢?”
                          [或许是周氏昔日的温言唤回了绪女那残存的一点理智,她突然地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气力,终究是抬起螓首,两颗无神乌珠难得的转了转,却是在看天上月,她如山栀般的唇翕动几分,轻轻地呢喃着碎玉般的言语:]
                          “都说,守得云开见月明。”
                          “可是……”
                          [她顿了半刻,似是在斟酌后续的字句,攒着碎泪的鸦睫轻易地遮住了茫然空洞的目:]
                          “可是我的月亮啊,早就没了。”
                          -
                          绪因荷14 绪轻13
                          绪轻;家生奴,冠以绪姓。
                          周观湄;绪因荷11岁时来到身边,教习三年离去。绪因荷视若亲母。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44楼2024-04-02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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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绪因荷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她温柔的把所有的错加在自己身上,父母不爱是她不够好,周观湄的离开是老天惩罚她,她不断的否定自己、内耗自己,或许在自//残时,她才能得到一丝慰藉和快//感,她无处发//泄,所以只能把对上苍、对家庭所有的怨恨发//泄到自己身上,拼了命的折磨自己,惩罚自己,以求得一点心安。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45楼2024-04-02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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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第十折:微生玳x慕容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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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生玳的前半生都将自己困宥在自缚的躯壳中向外界索取爱意,她开始分不清自己是端庄和婉的微生玳、还是那个在母亲怀中肆意撒娇的雪青了。甘愿沉沦亦或清醒反抗,微生玳终于做出决定———她打开了自欺欺人的枷锁,不在骗自已只要足够端庄、婕妤和父皇就会多看自己一眼。
                              和亲的消息传来,微生玳不顾太素、听云的劝阻,毅然上请。在此时她也终于得到了迟来的、儿时所缺失的父爱,但如今的微生玳已经不在乎了。
                              踏上马车的最后一刻微生玳回头看了看冷宫的方向,与这个困了她前半生的深宫告别,此一别,便终生不复相见。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46楼2024-04-02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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