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收到宫女的通知）娴妃和肃妃送来的花酿？我知道了，放到库房里去吧，也替我道一声谢。
静：娘娘，娴妃姐姐和肃妃姐姐亦为上巳春楔出力，我实在也不好意思天天白吃娘娘这里的茶了。嫔妾虽然文采不如文妃娘娘，但上巳节有互赠香草的习俗，恰好这两天在绣香囊，娘娘若不嫌，可以配了香草赠与娘娘。
文：怎会嫌弃呢？我记得你的女工是很好的。
静：娘娘不嫌弃就好了，这样谬赞嫔妾。
文：你有心了。你提起香囊，倒让我想起，我这阵子其实有意分赏一些物什给宫人作为上巳节庆赐。
静：嫔妾愿意陪同。

1⠀
（晤谈的芳声，清淡得仿若一小片蜻蜓的翼翅，坠嵌在窗棂间，窸窸窣窣地随着二月尚且料峭的东风被吹弭而去了。文妃子暂置下掌中所捧的小盏，听罢宫娥所陈之言，点颔道）
⠀
娴妃和肃妃送来的花酿？（檀唇轻抿，提作一个笑弧来）本宫知晓了。教人放到库房里去就是。且别忘了再走一趟，传我的话去道声谢罢。
⠀
3
（安置好那件不速而至的礼物，叩德文妃折髻向小陈氏睐眸莞尔道）静嫔妹妹这是哪里的话，怎会嫌弃呢？我记得，静嫔妹妹的女工是很精细的。
⠀
（从前尚在惠誉斋时，她便是常客；而今亦时时往淑慎温和走动，我虽勘破了她的心思，却因其的确为人柔婉，倒也不意与之疏远）
⠀
5
（悦纳肃、娴二妃的「好意」在前，自不愿教夙结善缘的陈氏空手而归。文妃子弯了弯眼眉，）你有心了。
⠀
（既然有心，当然也当有所馈——陈氏膝下已得一女，为之苦心谋计来日深远，其实也无可厚非。）既提起香囊，倒让我想起，我这阵子其实有意分赏一些物什给宫人作为上巳节庆赐。

2
（聆得宫侍禀告，正做客钟粹宫的静嫔眉梢微动，是确凿的讶然。）

娘娘，娴妃姐姐和肃妃姐姐亦为上巳春楔出力，（谁知道肃妃又打的甚么主意，终归我同她是做不成朋友的，此际搭腔业不过是瞧在娴妃面子上。）嫔妾委实羞于每日来白吃娘娘这里的茶了。

（话虽如此，实则心有丘壑，遂又娓娓。）嫔妾虽然文采不如您，但上巳节早有互赠香草的习俗，恰好嫔妾这两天在绣香囊，娘娘若不嫌，等嫔妾配了香草再赠与您。


4
（自满汉通婚以来，数千年的汉族文明与关外八旗的文明交融，如是数百年承袭的结果，在阖宫满汉嫔御的行止间皆可窥探一二，茶与绣尽在其中，而源远流长的文明里，远不止于此。）

娘娘不嫌弃就好。

（文妃的回应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只掩唇嗔笑。）您再这般谬赞，嫔妾可要当真了。


6
嫔妾愿意陪同。

（文妃同自家主妃，即延禧正殿的德妃娘娘一样，是宫里真真正正的文雅人，此番示好，一则因原就往来甚多，二则我如今并非孤伶一人，膝下尚有小女需要抚养，总要寻个靠山才好，而文妃资历深厚、地位稳固，脾性又温和，是以有心寻求庇佑，但文妃从前行事淡然，总不好直喇喇开口罢，如今恰是契机，不好再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