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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两篇


IP属地:山西1楼2024-04-17 14:27回复

    *我想讲述片桐离开的8课这条时间线的故事
    片桐稔注视着屏幕,一只鲸鱼向静谧的深海进发,日光穿过起落的海面披在它的身上。
    这是儿子最喜欢的电视节目。小家伙在预产期前一周就已迫不及待,提前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小孩子总难免哭闹,好在只要把电视调频到NHK的纪录片频道,儿子的注意力被生命奇观转移,哭声就会顷刻化解。妻子在这是总是长舒一口气,夫妻俩七手八脚的哄着孩子吃下辅食。妻子疲惫而欣慰地看着片桐打扫杂乱的餐桌,又转过头注视着观赏海洋的儿子,“片桐桑,”妻子柔情地弯着嘴角“我们有个小科学家呢。”她把目光转向屏幕,无不惊奇地感叹道“这样的庞然大物,居然只食用一些小鱼虾吗?”儿子像只灵活的猫,一把抓住了片桐做家务的移动的手臂,为了防止捣蛋鬼进一步破坏劳动成果,片桐无奈抱起了孩子,把他托举到脖子上,耳边响起来咯咯的笑声。
    屏幕的右上角跳出整点报时的信息,已经是晚上八点了。片桐如梦初醒般移开目光。看着房间里一个又一个装载着本陈设于此的物品的纸箱子,其中一个,是儿子的遗物。片桐把这张CD装好,放置到这个箱子里。
    明天一早就要离开这座居住了二十年的房子,还是加快打包的速度吧。
    “啊…这个相机…”片桐拿起了这台CCD,这还是他在丧子离婚后第一次参加团建,恰逢本多和克哉刚刚来到公司半年。这是本多君送给自己的东西。本多不好意思地用大手一把将这台精密仪器塞进片桐稔的怀里,低下头结结巴巴地说“课长…以前的事无法改变…8课…会尽力在之后陪伴您…” 片桐已经几乎要流泪,他想,自己现在大概也不算孤身一人。
    事情不是想当然,8课之后遭受的磨难远超想象,上级的刁难,同事的排挤,再加之自己的软弱,一步一步将八课磋磨成了当之无愧的吊车尾。
    片桐稔感到眼角酸涩,他害怕自己的眼泪又要落下,随即点开了CCD的相册功能,里面是8课全体昂扬的笑脸,在海边。
    片桐就是在公司组织的这次海上团建里看到了鲸鱼。这种巨大的生物平和地在水中穿梭,一只小鲸鱼正在被母亲托举着浮上海面换气。旁边又一只鲸鱼张大了嘴,它的猎物难逃出这张大网,海面上有几只海鸟过来凑热闹,捡漏刚从鲸口脱险的小鱼虾。
    海风咸涩生冷,吹得彼时尚且弱气的克哉佐伯瑟瑟发抖,与之形成对比的,是在他身旁的一边赏鲸一边发出爽朗大笑的本多。片桐几乎要被这迥然不同的二人组逗乐,上前两步,将外衣披在了克哉身上。克哉几乎是弹跳起来,受宠若惊地说到“课长…您…您也会受寒的!”片桐稔微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哦,到了大叔的年龄,已经不会怕冷了。”克哉这才坐下,再三道谢后,开始安心地享受着这一份温暖。
    赏鲸的回忆在观看最后一张大海的照片后终止,片桐把CCD放到装载办公用品的盒子里,他提醒自己等安顿后,记得把这些照片洗出来,再给本多一份。
    “这件衣服…吗”片桐看着这件米色的夹克,这是他最喜欢的衣服之一,是出任八课课长后原田送给自己的升迁礼物,质量足够好,或者片桐足够爱惜,长年的使用与洗涤居然几乎未在这件衣服上留下什么痕迹。
    说来可笑,这么一件为数不多的好衣服,居然在那天雨中毫无尊严地哀求克哉不要抛弃自己后变了形,肩头的部分褪色严重,雨水冲刷着这些染料到了腰腹部区域形成了色素累积,再加之那天心情沉重无比,衣服只团作一团随手放到了玄关处,面料变得皱皱巴巴。整件衣服看上去劣质而廉价。
    “怎么会这样呢?”片桐低声呢喃着。除了屋内飞舞的尘埃,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这样的衣服,也只好扔掉了。

    周日上午是晴朗的好天气,柔和的日光穿过飘扬的纱窗,覆盖在片桐稔的身体上,光影像海浪一样起伏。片桐弯着腰,对搬运工人连连道谢。片桐拿起两只玄凤鹦鹉剩余的饲料倒入庭院中的喂料器中,这本是布置给其他野鸟的喂食器。他一直期望着御前静与门天丸老马识途,回到自己身边,可如今即将人去楼空,恐怕两只鸟儿回返,这里也不会再有主人的身影了。
    片桐眨了眨眼睛,望向远方,似乎想再看一看鸟儿的影子,却只看到蔚蓝的的天空,一望无际,像海一样。
    那么再见了,片桐稔轻轻的叹息着,再见了我心爱的旧房子,再见了御前静与门天丸,再见了8课,再见了克哉。
    鲸鱼摇了摇尾巴,下潜到更深的海底。


    IP属地:山西2楼2024-04-17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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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桐稔离开8课的时间线
      克哉佐伯收到一封邮件,是同事发送来的婚礼邀请。照片里的同事搂着新婚妻子,笑得春风满面。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克哉决定明天再去应付。在脑内这么计划着,克哉随手点燃了一支香烟,他看着烟雾从起初的丝状逐渐散做一团,逐渐溶解在空气里。
      克哉对此感到厌烦,世界上多一对愚蠢的爱侣或是少两个孤单的身影,朝夕共事的同僚的婚姻或是葬礼,都与他无关。
      看来今天集中注意力去工作是不大可能了,就先下班吧。
      罕见的,工作狂克哉先生决定早退十五分钟。
      正值入秋的时节,雨天连绵不断。
      MGN的写字楼外墙表面覆盖着一层特制玻璃,克哉每逢进出都少不了对穿着笔挺昂贵西装的倒影自我欣赏一番。如今迷蒙的雾气笼罩在上面,克哉难以看清自己的面孔。潮湿的空气涌入鼻腔,五脏六腑都蒙上了一层水汽。克哉不愿直接回到空无一人的居所,想先在城市中散散步。
      这时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该死的…”克哉低声抱怨,他讨厌下雨天。对于在东京已然足够忙碌的上班族来说,多带一把雨伞实属不便。
      克哉对此感到厌烦,对日复一日的朝九晚五,对公司内暗流涌动的关系,对面对上司的虚与委蛇、合同签订前的唇枪舌剑感到厌烦。
      克哉随着人流漫无目的的游荡,他不知道自己会漂流到哪里去,雨丝风片笼罩周身,秋天逼人的寒意争先恐后地钻进衣服里。
      再次清醒过来,克哉发现自己正在望向一棵樱花树。秋天的樱花树不会再绽放花朵,它只是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沐浴风雨。这棵樱花树看起来已经有了一定的年份,枝干粗壮,树枝层层叠叠搭建成伞状的树冠几乎可以遮盖住这个小院子。克哉想起公司门前的小花园里也有一颗樱花树,这棵樱花树似乎格外的薄命,被公司选中,从深山特地移植到环境温和的公园中,不曾想只盛放了一季,在夏末就早早地魂归西天,枝叶凋零。
      克哉对此感到愤怒,或者说怒火中烧。他不明白在山野里盛放的樱花怎么会因为换了一方更滋润的水土后平白无故的死掉,他不明白平日唯唯诺诺的老好人怎么胆敢不知会自己一声,顷刻之间人间蒸发。
      克哉快步走出,过了转角才发现一栋熟悉的建筑。二层和式建筑的窗户上透露出暖光,孩子欢快的笑声从中传出,似乎还能听到男主人与夫人亲切的攀谈,抱怨最近工作有些繁忙,女人则一边轻笑一边安慰他。
      房屋的主人从一个独居的中年男人换成了幸福的一家,旧日书写着“片桐稔”的姓名贴被磨掉,现在居住于此的是“佐藤家”。
      “鸟儿有在黄昏时归巢的本能。”克哉似乎听到了早该被遗忘的片桐稔又在他耳边说起这句话。
      克哉对此感到厌烦。
      克哉感到难以忍受,决定搭乘计程车回家。
      天色已然全暗,密集的水珠使得车窗看不清外界的变化,只能模糊的反映出霓虹灯光的光圈。克哉佐伯麻木地盯着这些杂乱的光圈一个个缩小又放大,互相纠缠干涉,最终混成雨后的一滩泥泞。
      “您到家了。”计程车司机出言提醒。
      机械地迈步,电梯抬升,克哉进入了黑漆漆的玄关,房间里的黑暗像只奇异的怪兽,一口口将他吞没。
      也许他早就毁掉了自己的家,克哉想。
      克哉对此感到厌烦。
      克哉还是觉得自己讨厌他。讨厌的要死,他最好离开Kikuchi,离开东京,永远不要回来。
      他居然真的永远不会回来了。


      IP属地:山西3楼2024-04-17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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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饭嘎嘎好吃!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4-05-11 0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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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4-09-15 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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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写了一篇
            会饮
            *克片he线接续
            2022年10月,东京地区开始承认同性伴侣关系。在获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我与爱人立即去提交了申请。
            第二日,我在清晨醒来,窗外鸟声阵阵,桂花树被秋天染成黄色的叶子飘落,初升的太阳展露光芒,为其镀上一层金箔,一切分外美好。
            片桐稔还在睡着,这倒是足够稀奇的场景。通常都是他先起床准备我们每日的早餐——准确的说,是两个人与两只鸟的早餐,我在睁眼后只能看到略有褶皱的床榻。
            今天就由我承担这些家务吧。
            这么想着,我习惯性地抬起手摸索放在床头柜上的眼镜。不想指尖先触碰到的是两枚戒指。是求婚时互赠的铂金戒指,我仔细端详着它们。时间已过去十余年,纵使对戒指爱护备至,岁月也少不得添上几道痕迹。
            和片桐先生在一起的日子已经这么久了吗?我不禁暗暗咂舌。望向片桐先生,他鬓角处又添了几丝白发。在三十岁以前,这是我最见不得的事物之一。这似乎提醒着我和片桐之间不可逾越的年龄差距,所以我总要趁片桐先生和两只恼人的鹦鹉叽叽喳喳时偷偷将他白发的踪迹藏匿。
            直到有一天,我和熟络的友人聚餐时被酒气熏天的本多抱住脑袋后,听到他惊呼:“MGN真是压榨人才啊——克哉你居然有了白头发——”
            我也有白头发了吗?
            从此我便宽恕了片桐的白发。
            数十年如一日地享受着片桐的陪伴,我曾经被欲望蛊惑至荒芜贫瘠的内心居然被他浇灌出一丝对日常生活的敬意和感激。
            摩挲着这两枚戒指,我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举办一次婚礼。
            准确地说,补办一次小型的、更私人化的婚礼。出于对当时为了挽留恋人匆匆求婚的补偿。
            在午餐后,我向片桐传达了这个想法。他的脸上立刻呈现出惊喜感动的神色,这表明了他内心的允许。所以我放心地将他的“太麻烦克哉桑…”“我已经是大叔了…”等等字句统统抛诸脑后。随后吻了吻他的戒指,看着自己的金发在戒指狭长的镜面变化,片桐推辞的话语随即消失,这一招倒是百试百灵。
            那么这件事就敲定了。

            我与片桐开始逐步着手婚礼事宜。多亏了御堂孝典的帮助,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可惜要听他逐步高昂的讽刺变调三重奏——多年的友谊可以让我理解这是他奇特的关心方式。本多嘛,永远是那个热心慷慨的本多,几乎在所有事宜上都出了不少力气。
            到了拟定邀请嘉宾的环节,一场小型婚礼注定只会有最亲近的宾客出现。我想了想,父亲已然在五年前过世,我这边只会有母亲到访。此外在名单上的是我与片桐共同的好友,御堂孝典与本多宪二。片桐那边的宾客我没有选择过问,邀请谁出席同样也是他的权力。
            说起来也有趣,在我们同居的第二年,我就决意将片桐介绍给母亲。母亲大半辈子在一所公立高中教书,思想开明,善解人意。不过在听完我在电话里的介绍后,还是表明了带有些许担忧和困惑的心意。我理解母亲的忧虑,选择十余岁年龄差距的同性伴侣着实不算稳妥度过人生的方式。
            母亲到访当日,我们三人都处于紧绷的极限,家里几乎只能听到玄凤的歌唱。到了料理时间,片桐在厨房忙碌,母亲询问他要不要帮忙。我摸了摸口袋,香烟用尽,决定下楼去买。不知他们二人是在厨房建立起怎样深厚的友谊,回家后只看见母亲和片桐在其乐融融的交流。
            怪异又温馨。不过我很乐于接受这个结果。

            我将思绪收回,婚宴即将开始,托御堂的福气,场地选在一个有年份的贵族庄园。片桐在后台做着最后的准备,我与几位到场的宾客洽谈。忽然,一位阔别良久的故人出现在眼前。
            一张与我相同的面庞,周身气场却大相径庭。我望向四周,来宾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果然依旧只有我能看到他。随意找个借口结束了攀谈后脱身。我挑了挑眉,引他走向后院的花园。
            秋日与春日一样美丽。
            花园中的通径旁种植了一排高大的法国梧桐,在秋日褪去了浓绿,转而变为柔和的黄色。夕阳悬挂在天空上,把一切浸染在橙色里。我们就这样走向那轮硕大的橙色里。
            不强烈阳光却照得我的左半侧脸部发烫。
            我看到他的嘴巴张开又合上,像一只蕴育珍珠的苦蚌。
            他说:“你还在怨恨我吗?”
            怨恨我的懦弱,怨恨我的自卑,怨恨我无力反击现实的沉重而将你束之高阁。
            我恨过他。仇恨像滔天的海浪将我卷入无边的怒海,吞噬了一切。片桐像一片平静的大海,包容着这样被仇恨裹挟的我,宽恕了我犯下的罪恶。怎么会有片桐这样的人呢?对当时满怀恶意的我也报之以琼瑶。在他的庇佑下,我才挣脱了深渊。
            我说:“我有好运气。”
            我有好运气,我当然有好运气。迷航后获救的船只,历经寒冬而幸存的候鸟,怎么会没有好运气。
            他向我微笑,彼此的答案已是心知肚明。一缕清风终于吹进那片滚烫的橙色海洋里。
            他从那一片纷纷扬扬的樱花花海中走出来。
            我们共同站在金色的梧桐树下。
            一切就此赎清。

            六点整,典礼正式开始。
            我登上台阶,等待着片桐出现。柔和的婚礼音乐响起,片桐穿着一身具有绸缎光泽的白色西装,捧着一束圣洁的百合,带着些许羞怯又甜蜜的笑容,出现在礼堂道路的尽头。
            我的呼吸几乎停滞了。
            一个分外熟悉的身影——在旧日一家三口的合影里的片桐晴子,不,现在是山下晴子女士——代替了新娘父亲的位置,挽住了片桐的小臂,将他一步一步送往我的身旁。岁月似乎格外厚待她,除了几条不显眼的皱纹,她依旧有着照片里容光焕发的风采。我忍不住有些醋意,又不得不理解,毕竟在遇到我之前,晴子已是片桐最后的亲属。
            夕阳的光辉穿过彩色玻璃,笼罩着他,我几乎难以看清片桐的细节,只能闻到百合的香气渐渐浓郁,而片桐就这样环绕着光芒,走进我的世界里。
            晴子颇为温和地笑着,对我说到“没想到我与克哉先生首次见面是在这样的场合。”我也向她一笑,同时接过了片桐的手臂。
            片桐的手臂在紧张地颤抖。我安慰般轻抚着他。
            证婚的神父面向我:“克哉佐伯先生,您是否愿意接受片桐稔作为你的丈夫?”
            我愿意。
            他又转向片桐:“片桐稔先生,您是否愿意接受克哉佐伯作为您的丈夫?”
            我望向片桐,他的眼底似乎有一条静静流淌的河流,我缓缓沉入其中,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吹来奇异的风,我的心就是这样鼓动着,好似要变成一只鸟儿飞走,盘旋于在甜蜜与惊恐中。[1]
            直至我听到片桐稔说:“我愿意。”
            鸟儿又飞回到肚子里。
            交换戒指,仍是陪伴我们十余年的那一对,圈层内部刻着我们的名字。
            片桐看向我,轻轻地笑着,我恍惚间又回到了刚刚入职8课的那一天上午,他也是这样对我笑着,捧上了一杯香气缭绕的茶。
            我虔诚地吻了他。
            [1]化用何其芳《回答》


            IP属地:山西6楼2024-10-24 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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