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日。
心灵愈空愈没有分量。由欲念或利益，公共需要或个人需要建立和维持的一切交往，都不是很高尚美好；友谊掺入了友谊之外的其他原因、目的和期望，就不像是友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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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了事，手里有了工作。呼呼呼，时间仿佛加了飞速旋转的齿轮，一下子就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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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表妹。
玲表妹今年36岁。远嫁。
小姨常常唠叨。女儿千万不能远嫁，要不见一面太费劲。
玲表妹早年夫妻一起在外打工，还在上海买了房。表妹生了二胎在老家照顾孩子的那一年，她老公想赚大钱，跟人合伙开厂赔了。卖了房，还欠了外债。

龙表妹自强又自立。一个人在家带两娃。负责娃们日常。她老公重新打工还债。小姨每说起来又忧虑，又无奈。眼泪一半笑一半。
“玲也苦，也好强。一直就是那脾气。他老公挣的钱从来就没管过。她自己挣得就够她自己和孩子花了……”

“就那样吧。一个月也就是一万多。”
五一玲表妹带着孩子回村，听说我在，便赶了来。谈起她们的生活现状和她老公，玲表妹淡淡地说她从来没有电话问过老公的收入。“我有钱，够用。”表妹说她边带娃边在网上“接点单子”，每月也有三四千。他们母子用钱基本不用愁。
她说这话时，她四岁多的儿子正在脚下跑来跑去。

想起玲表妹小时候，圆圆的脸，黑黑的，闪亮的大眼睛，让人不禁莞尔。玲表妹小时候很漂亮，也很聪明。长大后，走得是大多农村女孩走得路。高中毕业去南方的大城市打工。在工作中认识了她老公。关于她的婚姻，小姨和小姨夫经历了最初的否定到接受，一是对女儿的爱怜。二是对女婿的真情感动。表妹结婚，没有彩礼。小姨又把表妹打工挣的钱全部都当成了嫁妆送给了女儿。表妹夫勤奋，表妹一点儿也不输男人。十年之间，白手起家夫妻在他们当地买了房，又在打工的昆山买了二套房。事业顺利，女儿也十岁了。表妹再次怀孕，而且是个男孩。欣喜之余，表妹回家养胎生娃，照顾女儿。她老公则雄心勃勃跟人买下了一座工厂，准备大干一场。

表妹马上就要临盆了，老公却迟迟回不来。老公回家时，表妹和儿子已经从医院回家。当天夜里表妹老公告诉表妹：工厂已经破产……
痛定思痛，夫妻俩决定把昆山的房卖了，还了一部分外债。剩下的就由老公打工还。表妹则一个人照顾两孩子。一晃就是五六年。
关于老公的创业失败，表妹、淡然的接受，不说一声抱怨。一大一小两个娃，上学读书，吃喝日常，表妹细心照料，安心陪护，又忙里偷闲在家门口挣点零花钱供养娘仨吃喝。
“我有钱，不用。”
每当她老公问及家里和孩子的情况，她总是说自己的钱够用了，不用老公的工资。
目下，表妹的女儿小学已经毕业，小儿子也已经进入了幼儿园中班。
表妹谈到自己的工作和目下生活很淡定。说自己的工作不是太辛苦，挣得也够花。说到老公和外债方面，更加淡然：“不问，问啥问。问了也没用。不顶事。”
那种淡然仿佛好像欠债好像跟自己并无大碍一般。

5月3日。阴。
又是湿漉漉的一个早晨。
风又苦又香，它吹来了五月的田野里的黄土的清香、青草的苦涩味。淡淡的潮气中似有似无的雨点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地面。

进入五月的第三天，是个阴雨日。
身上的裙子、柔软、透气的薄衫入库，套一件稍厚的运动装御冷。听老父亲讲过去的故事。
“我？我六岁就读书了呀……”
时间在老父亲的讲述里一下子就倒回到了1952年。需
1952年的新村子完成了土地改革，在政府的干预和农民自发下实现了“耕者有其田”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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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会组织代替了原来的宗族乡贤乡绅治理模式。
农会干部成了村里的领导阶级。保健站、学校、兽医站都成了集体财产。那时的学校房舍在保健站旁边，由韩家庄一位老师担任。主要负责新村子和新村西柴家庄村民和孩子的教育。

新村子的学校也就是一个类似于扫盲班的学校。六岁的他的同学都是大他好多岁，为完成扫盲任务的男人们。

父亲说：“我的同学们都比我大……我爷爷下了工，就圪蹴在街口的碌碡上。我一放学就喜欢趴在他背上……”
父亲对他爷爷和奶奶的感情很深，说自己小时候就是在爷爷奶奶的炕头和他爷爷的怀里长大的。

十岁以后，父亲就到了公社去读书了。两年中级学校，两年农校。14岁农校毕业后，父亲就成了新村里有文化的新社员了。

“那时候小，不知道学，啥都没有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