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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稿】【每周搜索Vol.1】《吠月》序——[日]荻原朔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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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甘肃1楼2024-05-02 00:20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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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萩原朔太郎Hagiwara Sakutaro(1886—1942)
    日本诗人。生于群马县,被誉为“日本近代诗之父”。1916年与室生犀星创办诗歌杂志《感情》。第一部诗集《吠月》(1917)以丰富的感受性和杰出的表现力备受瞩目,受到文豪森鸥外盛赞。中期代表作《青猫》(1923)情调颓废;《纯情小曲集》(1925)表达了对人生的感伤和失望。晚期代表作《冰岛》(1934)悲叹痛苦的人生,同时交织着愤怒。其作品善于描写寂寞和焦躁,又富有人情怜悯,打动人心。


    IP属地:甘肃2楼2024-05-02 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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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吠月》序
                           荻原朔太郎
        诗歌的表达不单是为了情调而表达情调,也不是为了幻觉而描绘幻觉。同时,它也不是为了宣传或演绎某种思想。不如说,诗歌的初衷是通过这些东西,凝视人内心颤动之处的感受之本质,并让感受恣意流露出来。
        诗歌是抓住感受神经的东西,是活生生的心理学。
        一切好的抒情诗,都伴随着一种无法用逻辑和语言解释的美。这就是所谓的诗意(也有人称之为气韵或气质)。陶醉的氛围是诗歌的核心,而诗意是带来陶醉的要素。因此,诗意稀薄的诗,缺乏作为韵文的价值,如同香味不足的酒。这样的酒我不喜欢。
        我希望诗的表达朴素,气味芳醇。
        我希望我的诗歌读者,不是被诗歌表面的概念和“文笔”触动,而是去感受诗的核心即情感本身。我内心的“悲哀”“喜悦”“寂寞”“恐惧”以及其他无法用语言或文章描述出来的复杂、特殊的情感,我用自己的诗的韵律将之表达了出来。不过韵律不是说明。韵律是以心传心。唯有那些能无言地感知韵律的人,我可以与之把手交谈。
        在回答“你为什么快乐?”时,一个人很容易说明原因。但是,面对“你的快乐是怎样的?”这个问题时,我想没有多少人能简单地解释自己的心理。
        我想,人的情感,是极其简单,同时也极其复杂的。虽然它们具有极强的普遍性,但同时也具有极强的个性和独特性。
        无论如何,一个人要完整地表达自己的情感,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时语言派不上用场,能依靠的唯有音乐和诗歌。
        我时不时会想到不幸的恐水症患者。
        据说得了这种病的人会非常害怕水。面对一杯盛在杯子里的水时怕得喘不上气,这是我们无论如何都难以想象的。
        “为什么会怕水?”“怕水是怎样的感觉?”我们对于这些心理,只是感到极为不可思议罢了。然而对那些患者来说却是无比真实的事实。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患者不得不尝试向别人描述那种痛苦的真实感受(这种情况非常可能发生。如果别人对这种疾病没有特定的知识,会对他做出何种残酷的恶作剧呢?想到这里,我不禁战栗),患者应该怎么办呢?恐怕不管用怎样的语言,都无法表达出那种奇异的感受吧。
        然而,如果他有成为诗人的才能,他必然会写诗。诗可以说明人类的语言无法说明的事物。诗是语言之上的语言。
        恐水症患者的例子极为特殊,然而同时也极为普遍。
        人类每个个体都有着各不相同的肉体,有着各不相同的神经。我的悲伤不是他人的悲伤。他人的喜悦不是我的喜悦。
        一个一个的人,永远、永远,处于可怖的孤独。
        从原始时代开始,神制造了数亿人。然而绝没有造出两个有完全相同的脸的人。每个人都作为独立的个体而生,也必将作为独立的个体而死。
        虽说如此,我们也绝不是被隔绝的孤零零的宇宙中的个体。
        我们的脸,我们的皮肤,每个人都不同。然而,实际上每个人都有着共通之处。在人类同伴中发现这种共通之处时,人类之间生出了“道德”与“爱”。在人类与植物之间发现这种共通之处时,自然之间生出了“道德”与“爱”。于是我们并非永远孤独。
        我的这具肉体与这些感受,毫无疑问在全世界中是我一人独有的。而且能够完全理解它的也只有我一人。它是具有极其特殊性质的事物。然而,与此同时,它也必然与世界上的每个人相通。就在这种特殊而又相通的种种感受的焦点之上,存在着诗歌真正的“喜悦”与“秘密性”。如果脱离了这个道理,我不知道我写诗还有什么意义。
        诗是瞬间灵智的产物。平日里的某种感受,让身体如触到了电流,这时诗人才开始发现韵律。这种电流对诗人来说是奇迹。
        诗不是有计划地写的东西。
        过去,我认为诗这种东西是神秘的。认为它是某种灵妙的宇宙圣灵与人类智慧神交之物,或者是能解开不可思议的自然之谜的钥匙。然而如今想来,那不过是可笑的迷信。
        所谓诗,绝不是那种不可思议的幽灵般的事物,实际是与我们亲近的、如兄弟姐妹或恋人一般的事物。
        时不时,我们带着残疾的孩子般可怜的心,在房间的阴暗角落啜泣。这时,有一位紧紧靠着我们的肩膀、把温柔的手放在我们颤抖的心脏上的少女。那个照看着我们的少女,就是诗歌。
        我想到诗歌,就感到人类激烈的悲哀与喜悦。
        诗不是神秘之物,不是象征,不是幽灵。
        诗只是在安慰着有一副病灵魂的人,和孤独者的寂寞。
        我想到诗歌,就要为人情之怜悯而落泪。
        过去对我来说是痛苦的回忆。过去是关于焦躁、碌碌无为、烦恼的不吉的噩梦。
        对月吠叫的狗,是因恐惧自己怪异的影子而吠叫。在狗病苦的心中,月亮是个如苍白的幽灵般不吉的谜。狗远吠。
        我想把我自己忧郁的影子,钉在月夜的土地上。如此,影子便不会永远在我身后追逐着我。
                                                 1917年1月


      IP属地:甘肃4楼2024-05-02 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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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期文章推送:花花
        本期编辑发布:花花


        IP属地:甘肃5楼2024-05-02 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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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吠月》
          作者: [日] 萩原朔太郎
          出版社: 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出品方: 明室Lucida
          副标题: 萩原朔太郎诗集
          译者: 小椿山
          出版年: 2021-12-1
          页数: 240
          定价: 55
          装帧: 精装
          ISBN: 9787559656377


          IP属地:甘肃6楼2024-05-02 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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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甘肃8楼2024-05-02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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